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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落雪有意

    经金妃这么一闹,叶莲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好。

    “母妃。”长相讨喜的男童小跑着来到楚怜月身边,“母妃,你没事吧?”

    楚怜月温柔地摸摸他的发顶,“子疏乖,母妃没事。”

    秦政默默站在母子二人身侧。

    一家三口的画面,如此和谐。

    叶莲默了默,转身离去。

    不知不觉,叶莲回到了落叶宫。

    “喵!”小煤球欢叫着扑来。

    “小煤球你小心点。”叶莲连忙伸手接住它,“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喵。”小煤球泪眼汪汪地盯着她腰间的伤口,心疼地舔舔她的脸以示安慰。

    “哟,小家伙还学会担心人啦?”叶莲摸摸它的头,揶揄道:“这么聪明——莫不是要成精?”

    “要是真的能成精,你身边就多一个人陪,岂不美哉?”花落雪站在莲池边,笑容温和。

    “落雪?你怎么来了?”叶莲问。

    花落雪笑问:“怎么,不欢迎?”

    “当然欢迎。”叶莲笑道:“不过落叶宫简陋,也没什么可招待你的,你可别嫌弃。”

    花落雪淡淡一笑,“莲儿几时,也与我生分起来了?”

    “没有没有。”叶莲顿时局促起来,“我只是,只是……”

    “在我面前无须紧张。”花落雪来到叶莲身前,微微弯身查看她的伤口,“伤得不深,只要稍稍包扎就好了。”

    花落雪说着,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叶莲,“伤口要先清洗,然后才可以包扎。”

    “嗯嗯。”叶莲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清洗伤口最好用热水——我先去烧水。”花落雪说完走向厨房。

    叶莲坐在莲池边,脑海中又浮现出冷月宫里,那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

    秦政和楚怜月两人郎才女貌、夫妻情深……那她叶莲,又算什么?

    是一把举世无双的绝世名剑,还是一把肮脏不堪的,杀人利器?

    叶莲微微一叹。

    说起来,那个叫子疏的孩子至少有三岁了吧。

    三岁,倒是和阿镜一样大——也不知她离开后,阿镜过得如何?

    叶莲望着天,心底有一个想法,开始悄悄萌芽。

    此时,花落雪来到她身前,“水已烧好,放你房里了——一定要记得先清洗伤口再换药。”

    “嗯。”叶莲点点头,“有劳落雪了。”

    “无妨。”花落雪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小心。好好对待自己,别再受伤了。”

    “嗯。”叶莲仰起脸,朝花落雪微微一笑,“落雪,谢谢你。”

    花落雪微微勾唇,忽然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

    轻浅一吻,如雪落眉心,无关风月。

    而在秦政的眼中看来,却是另一番景象——花落雪弯身吻叶莲,而叶莲不仅没有躲避,反而还仰头与他接吻。

    秦政垂眸,暗自握紧掩在袖中的手。昨晚还和孤同眠共枕,这么快便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叶莲啊叶莲,孤真是看错了你!

    此时,与秦政同来的秦子疏忽然开口:“仙女姐姐是落雪哥哥的妻子吗?”

    “妻子?”叶莲心头一惊,差点掉入莲池。好在花落雪及时伸手拉住了她。

    “没事吧?”花落雪问。

    叶莲惊魂未定,不着痕迹地离开花落雪的怀抱,“没事。”

    见自己的提问被忽视,秦子疏秉持坚持不懈的精神,再次发问:“落雪哥哥,到底是不是呀?”

    “我倒希望是。”花落雪无奈地笑了笑,“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秦子疏展颜一笑,“这么说来,父王还是有机会娶仙女姐姐为妃的,对不对?”

    叶莲:你才几岁啊小朋友,怎么脑袋里装的全是些情情爱爱……

    “这……”花落雪一时无言以对。

    “咳。”秦政轻咳一声,“子疏,怎么说话的?”说得好。

    “哦,子疏知道了。”秦子疏一脸乖巧地低下头。可父王明明很喜欢仙女姐姐啊。

    秦子疏瞥见秦政手中的药瓶,茅塞顿开道:“父王,快把药交给仙女姐姐吧。”

    这孩子,还算没白养。秦政一脸高傲地把药递给叶莲,“给。”

    叶莲接过药,受宠若惊道:“谢陛下恩典。”

    “不谢。”秦政说罢看向花落雪,花落雪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

    秦子疏小跑着来到叶莲跟前,一字一句,有板有眼,“仙女姐姐,母妃说你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子疏在此代母妃与你道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叶莲笑道:“我要上药了,皇子殿下和陛下先回去吧。”

    秦政看了一眼叶莲,淡淡道:“未眠,孤命你护送子疏回冷月宫。”

    话已至此,花落雪只得行礼拜别,道:“臣,领旨。”

    花落雪牵过秦子疏,“皇子殿下,跟微臣走吧。”

    叶莲目送两人渐行渐远,默默收起创伤药,朝秦政嘻嘻一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

    秦政忽视叶莲的逐客令,径直来到她跟前,“昨晚你睡了孤的寝宫和孤的床,今晚孤要睡你的寝宫和你的床。”

    叶莲道:“可那实非我所愿。”

    “非你所愿?”秦政拉她入怀,俯身就要吻她。

    叶莲别过脸,堪堪错开他的唇。

    秦政冷哼一声,道:“怎么,花落雪能吻你,孤就不能?”

    叶莲看着秦政软硬不吃的样子莫明来火,“秦政,你能不能讲点理?”

    “讲礼?”秦政怒极反笑,“刚刚你和花落雪吻得情迷意乱之际,你可有想起礼义廉耻?”

    “你说什么?”叶莲鼻子莫名一酸,“你再说一遍。”

    秦政冷笑,“怎么,你做得孤就说不得?”

    “滚!”叶莲用力推开他,“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

    秦政反手扣住叶莲的手腕,“孤凭什么听你的。”

    叶莲默了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垂眸不语。

    过了一会儿,秦政自觉失态,微微一叹,“伤口还痛吗?”

    叶莲淡淡道:“谢陛下关心,叶莲无事。”

    秦政拦在她身前,“抱歉,孤不该冲你发火。”

    叶莲鼻子一酸,“明明是你说的,我比任何人都重要。”她哑声问:“可为什么,你要揪着一件莫须有的事情苛责我?”

    “叶莲,你可知道,孤有多想记起那些有关你的过去。”秦政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孤有多想记起每一件,有关你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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