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搭车去
昏暗中，顾倩倩张开眼睛。
天亮了，有阳光斜照到小红棺上——??不用亲眼所见，反正她就是知道，哪怕隔着厚厚板材。
兴许，是爹所说的“本命法器”感应起作用了？
目前，小红棺并未正式认主，严格意义上并不算她的。要等到筑基前后，拥有相当量灵气了，经炼化、温养，才能将其化作名副其实“本命法器”。
——普通修行者，每人同时期，拥有的“本命”不超过三件，一人一件更占大多数。老爹的，是“黑飞棺”，即之前那扇浓烟滚滚的悬空门。
不过，现在由于真身终日躺小红棺里面……勉强当做硬行“本命”了？毕竟“棺”类法器，大都契约后拿来载物、养尸的，没谁真个儿留着自己成天睡。
伸手挠挠眼前灰蒙蒙圆片，凉冰冰触感：“早啊，镜子。”——小红棺不可或缺，“黄泉镜”她更想要。
可惜啊，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提升与法器的契合率，目前只得像刷小动物亲近度样哄着、摸着，频频口头示好。都说高级法器有灵性，万一……万一就哄通了呢？^o^
没回应，黄泉镜一如既往静默，仿佛简单的板镶装饰物，内里影影恫恫，照见：漂亮小丫头，苍白脸蛋，齐眉刘海，大眼睛。
嗯，真俊。
满意地打个哈欠，顾倩倩双手伸举、脚用力向下够，拉出个长长的懒腰。
时间又过去十多天：在这期间，他们途经两座大城、好些荒郊野外，“Z”字迂回向西北的方向。
——离了月蛮城后，起初曾向南，间中偶尔转西。自打看见那则通缉花红传单，爸妈合计下，直接改道西北。据说，未来要彻底离开大漠，到达个叫做夜明埠的地方，观望形势再决定接下来行程。
老爸是这么解释的：“‘夜明埠’历来属‘飞地’，四通八达，当地势力众多，人员来历复杂、流动性大，够乱，容易脱身。”这理儿好懂，就像电子监控未能彻底完善的21世纪前期，摆脱跟踪、追捕的最佳地点？莫过于火车站、汽车站……总之，哪人流量大、交通便利，往哪钻。
目前为止，行程尚算无惊无险，就是赶路、赶路……仿佛匆忙、错过所有景点的阖家旅行。未曾正面遭遇针对性盘查，仅有的几次被要求自证身份，都是因为进城、留宿、搭车……终归管得松，典型防良民、不防罪犯的强度。
早先，是爸妈过于紧张了？
顾倩倩怀疑，至今如此顺利，与他们手上数套完全独立的身份证明有关：有的是路引，有的是某城居住凭据，甚至大商行给出的行商担保，林林种种好几款。姓张、姓王、姓李……总之不姓杜或者顾——爹妈千里迢迢图谋黄泉镜，确实准备充足，至少假证件备了成堆。
凭沿途见闻分析，这个世界似乎国家（或者应该叫势力？）好多，大大小小，各种圈地划界，跑步20分钟能横穿的城池也敢自立。据说，还有在常年频繁开战的。
如此制度下的警察，是会近似中世纪、民国……现代社会的同行，还是古代六扇门捕快？好奇。
不过，目前似乎应该重点担心另一款职业者：奔花红而来、良莠不齐的赏金猎人——其中貌似有很猛的牛人。
顾倩倩莫名地觉得滑稽，多有意思啊，今生不足桌子高，居然已经当上逃犯了？
又打个哈欠，眼角湿润。
穿越过来十多天，其实挺满意眼下生活状态，爹妈相处默契，虽然时时口头互怼，但整体关系融洽。
“咄咄”棺材板外有人敲。“倩倩，起床啊，”老爹的声音：“你妈喊你吃早餐。”
“知道啦~~”顾倩倩拉长尾音回答，赖着不想动。
过了片刻。
“赶紧起来！汤都凉了。”老妈的女高音：“赶紧的，我们今天要赶车。”
“是——！”顾倩倩叹气，抬手撐开棺材盖——小红棺的盖板不是像普通盒式棺那样一片过、沉得要死，而是左右双推，推开后形成俩翘翘的小拱，像长了对翅膀，很有梳妆柜之类嫁妆家具的感觉，挺好看。
坐起身，伸左手出棺外，很淡定地看着越过棺材板范围的肢体，连着衣袖齐肘消失。同时，约摸两步开外地方，凭空出现半截光溜溜的孩童前臂，没身子，仅那段肉腕突兀地孤零零悬着，还能动，仿佛摄影中被镜面反射形成的错位效果。
啧，真是无论看几回，都会觉得怪异。
顾倩倩做个收肘动作，消失的前臂立马在棺内重现，棺外手却不见。
连续试几次：里面没，外面有；外面有，里面没……
——黄泉镜像是遵循了不知道哪门子神奇折射定律，既荒谬又严谨地将她在棺内的身体，反映到棺外成个男孩，温度、感觉、重量……所有该有的一切具全。除了空间置换，作为当事人的自己，不仔细检查，甚至丁点差别都没体会到。
“倩倩，起床！”老妈催。
起床？起棺才对。
脑补着吐槽，她叹气，直接站起，手脚并用爬出来（身高太矮）。落地后回头看，顶部白鹤亮翅一样左右分开的棺材里：双眼紧闭、穿大红睡衣、裤的胖嘟嘟小女孩，静静躺着。
没错，此时有两个顾倩倩同框：一个躺小红棺里面，不动不睁眼，无知觉、自己甚至都意识不到存在；另一个，顶着男孩造型，在外面活动自如，该咋地咋地，却浑身上下光溜溜，不着片缕。
——黄泉镜素来只反射她这个人，衣、裤、鞋、袜、发卡……外物统统忽略。
动作得快！
顾倩倩手忙脚乱，抓起早搭在旁边小凳扶手的衣物往身上套，虽然屋里不冷、爸妈都在隔壁，但她实在不习惯光屁股满地蹦跶！
跟手机定时充电似的，现在平均每5天左右，顾倩倩必须回去睡一整晚棺材。否则黄泉镜幻化出来的身体会自动崩解：眩晕，睁眼便在棺材里。
————————我是萌哒哒的分界线——
抱着顾倩倩，老妈左手挎只蓝花包袱。老爸背两件更大的，拎口长方木箱，外加横插在箱提手上的桐油伞。
匆匆往前。
没树，一马平川的沙地，灰黄，可以看很远。大晴天，时间还早所以太阳不晒，冷。
周围零星有些行人，都是同个方向，都大包小包地行李多。
你问为什么不用“空间装备”？
这个世界没有类似多啦A梦口袋那种万物可装的空间装备。
——钱袋只能装钱。容量通常是外形的10-20倍，重量为实际的一折左右。而且，起主要压缩作用的是各种钱币、特制金银本身，非口袋。
——老爸的本命法器“黑飞棺”单单接纳被契约的妖尸，任何食品、活物……乃至普通无生命东西，装进去都将被尸毒侵蚀。
——老妈的本命法器是口药箱……面积仅够储存药材。
有风，卷起沙尘。
顾倩倩面朝后反搂着妈妈脖子，眯眼。视野里，先前离开的那个留宿小镇，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张口“哈——”，冒白烟。
“妈啊……要不我自己下来走呗。”她建议。自己现在虽然小，但是抱着走这么远也累人。
“赶时间，别闹，”老妈把她往上颠了颠：“到地方就放你下来。”也许是修仙后体质增强？此时的老妈扛个孩子、带行李，速度飞快。
又走了一会，终于慢下来。
顾倩倩扭头，发现有两三个短打扮、衣服颜色暗，脏兮兮、晒挺黑的男人围着老爹在说什么，其中一个更转身往母子（女）俩这边凑，边凑边低声吆喝：“搭车不搭车不？这位大姐搭车不……”语速急得像念咒。
哈！倩倩差点笑出声，神似前世九零年代后，火车站前出租车拉客。
“走开，不搭。”老妈揪紧包袱，冷着脸直接越过那人，向前。
老爸也很快摆脱纠缠。
前面是成片同款的土黄色矮房，外有整圈围墙，仅留一处入口，不像集市，唔，也不像村落，搞不太懂是干什么的。
小声：“妈，我们不是说去‘搭车’吗？”顾倩倩问。
老爸跟上来：“不能跟那些人搭，他们是‘不良人’。”
“为什么？”
“因为‘不良人’什么下作事情都干得出来。”老妈解释。
不良人？顾倩倩嚼着这个词：良，等于好。不良，就是不好。不良人，不好的人？坏人？“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坏人的？”
“哈，”老爸笑：“‘不良人’不是指坏人，虽然也有坏人。他们是贱籍，最容易铤而走险。别搭理就是了。至于怎么看出来……等你长大，自然就会分辨了。”带几分敷衍。
贱籍？顾倩倩依稀想起唐……还是宋来着？有相仿设置，类似明清时候的军藉、乐户，跟普通百姓的“良民”加以区分。戏词里也嚎：“我本是良家子~~”
经过大片房子，更深入，数个街口之后，停下。
妈拍拍顾倩倩背：“到（搭车）地方了，下来站会儿。”
顺着老妈所指，顾倩倩回头，瞬间瞪大了眼：“这是啥！！”(⊙o⊙)
“车啊。”
“这……是车？？！！”顾倩倩声音跑调。
广阔荒芜的黄沙背景下，有条巨大、苍黄色，长得像蚕的肥虫子一涌、一涌，正打横缓慢在他们眼前蠕动而过。约摸两人高，长度少说三十米。
天亮了，有阳光斜照到小红棺上——??不用亲眼所见，反正她就是知道，哪怕隔着厚厚板材。
兴许，是爹所说的“本命法器”感应起作用了？
目前，小红棺并未正式认主，严格意义上并不算她的。要等到筑基前后，拥有相当量灵气了，经炼化、温养，才能将其化作名副其实“本命法器”。
——普通修行者，每人同时期，拥有的“本命”不超过三件，一人一件更占大多数。老爹的，是“黑飞棺”，即之前那扇浓烟滚滚的悬空门。
不过，现在由于真身终日躺小红棺里面……勉强当做硬行“本命”了？毕竟“棺”类法器，大都契约后拿来载物、养尸的，没谁真个儿留着自己成天睡。
伸手挠挠眼前灰蒙蒙圆片，凉冰冰触感：“早啊，镜子。”——小红棺不可或缺，“黄泉镜”她更想要。
可惜啊，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提升与法器的契合率，目前只得像刷小动物亲近度样哄着、摸着，频频口头示好。都说高级法器有灵性，万一……万一就哄通了呢？^o^
没回应，黄泉镜一如既往静默，仿佛简单的板镶装饰物，内里影影恫恫，照见：漂亮小丫头，苍白脸蛋，齐眉刘海，大眼睛。
嗯，真俊。
满意地打个哈欠，顾倩倩双手伸举、脚用力向下够，拉出个长长的懒腰。
时间又过去十多天：在这期间，他们途经两座大城、好些荒郊野外，“Z”字迂回向西北的方向。
——离了月蛮城后，起初曾向南，间中偶尔转西。自打看见那则通缉花红传单，爸妈合计下，直接改道西北。据说，未来要彻底离开大漠，到达个叫做夜明埠的地方，观望形势再决定接下来行程。
老爸是这么解释的：“‘夜明埠’历来属‘飞地’，四通八达，当地势力众多，人员来历复杂、流动性大，够乱，容易脱身。”这理儿好懂，就像电子监控未能彻底完善的21世纪前期，摆脱跟踪、追捕的最佳地点？莫过于火车站、汽车站……总之，哪人流量大、交通便利，往哪钻。
目前为止，行程尚算无惊无险，就是赶路、赶路……仿佛匆忙、错过所有景点的阖家旅行。未曾正面遭遇针对性盘查，仅有的几次被要求自证身份，都是因为进城、留宿、搭车……终归管得松，典型防良民、不防罪犯的强度。
早先，是爸妈过于紧张了？
顾倩倩怀疑，至今如此顺利，与他们手上数套完全独立的身份证明有关：有的是路引，有的是某城居住凭据，甚至大商行给出的行商担保，林林种种好几款。姓张、姓王、姓李……总之不姓杜或者顾——爹妈千里迢迢图谋黄泉镜，确实准备充足，至少假证件备了成堆。
凭沿途见闻分析，这个世界似乎国家（或者应该叫势力？）好多，大大小小，各种圈地划界，跑步20分钟能横穿的城池也敢自立。据说，还有在常年频繁开战的。
如此制度下的警察，是会近似中世纪、民国……现代社会的同行，还是古代六扇门捕快？好奇。
不过，目前似乎应该重点担心另一款职业者：奔花红而来、良莠不齐的赏金猎人——其中貌似有很猛的牛人。
顾倩倩莫名地觉得滑稽，多有意思啊，今生不足桌子高，居然已经当上逃犯了？
又打个哈欠，眼角湿润。
穿越过来十多天，其实挺满意眼下生活状态，爹妈相处默契，虽然时时口头互怼，但整体关系融洽。
“咄咄”棺材板外有人敲。“倩倩，起床啊，”老爹的声音：“你妈喊你吃早餐。”
“知道啦~~”顾倩倩拉长尾音回答，赖着不想动。
过了片刻。
“赶紧起来！汤都凉了。”老妈的女高音：“赶紧的，我们今天要赶车。”
“是——！”顾倩倩叹气，抬手撐开棺材盖——小红棺的盖板不是像普通盒式棺那样一片过、沉得要死，而是左右双推，推开后形成俩翘翘的小拱，像长了对翅膀，很有梳妆柜之类嫁妆家具的感觉，挺好看。
坐起身，伸左手出棺外，很淡定地看着越过棺材板范围的肢体，连着衣袖齐肘消失。同时，约摸两步开外地方，凭空出现半截光溜溜的孩童前臂，没身子，仅那段肉腕突兀地孤零零悬着，还能动，仿佛摄影中被镜面反射形成的错位效果。
啧，真是无论看几回，都会觉得怪异。
顾倩倩做个收肘动作，消失的前臂立马在棺内重现，棺外手却不见。
连续试几次：里面没，外面有；外面有，里面没……
——黄泉镜像是遵循了不知道哪门子神奇折射定律，既荒谬又严谨地将她在棺内的身体，反映到棺外成个男孩，温度、感觉、重量……所有该有的一切具全。除了空间置换，作为当事人的自己，不仔细检查，甚至丁点差别都没体会到。
“倩倩，起床！”老妈催。
起床？起棺才对。
脑补着吐槽，她叹气，直接站起，手脚并用爬出来（身高太矮）。落地后回头看，顶部白鹤亮翅一样左右分开的棺材里：双眼紧闭、穿大红睡衣、裤的胖嘟嘟小女孩，静静躺着。
没错，此时有两个顾倩倩同框：一个躺小红棺里面，不动不睁眼，无知觉、自己甚至都意识不到存在；另一个，顶着男孩造型，在外面活动自如，该咋地咋地，却浑身上下光溜溜，不着片缕。
——黄泉镜素来只反射她这个人，衣、裤、鞋、袜、发卡……外物统统忽略。
动作得快！
顾倩倩手忙脚乱，抓起早搭在旁边小凳扶手的衣物往身上套，虽然屋里不冷、爸妈都在隔壁，但她实在不习惯光屁股满地蹦跶！
跟手机定时充电似的，现在平均每5天左右，顾倩倩必须回去睡一整晚棺材。否则黄泉镜幻化出来的身体会自动崩解：眩晕，睁眼便在棺材里。
————————我是萌哒哒的分界线——
抱着顾倩倩，老妈左手挎只蓝花包袱。老爸背两件更大的，拎口长方木箱，外加横插在箱提手上的桐油伞。
匆匆往前。
没树，一马平川的沙地，灰黄，可以看很远。大晴天，时间还早所以太阳不晒，冷。
周围零星有些行人，都是同个方向，都大包小包地行李多。
你问为什么不用“空间装备”？
这个世界没有类似多啦A梦口袋那种万物可装的空间装备。
——钱袋只能装钱。容量通常是外形的10-20倍，重量为实际的一折左右。而且，起主要压缩作用的是各种钱币、特制金银本身，非口袋。
——老爸的本命法器“黑飞棺”单单接纳被契约的妖尸，任何食品、活物……乃至普通无生命东西，装进去都将被尸毒侵蚀。
——老妈的本命法器是口药箱……面积仅够储存药材。
有风，卷起沙尘。
顾倩倩面朝后反搂着妈妈脖子，眯眼。视野里，先前离开的那个留宿小镇，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张口“哈——”，冒白烟。
“妈啊……要不我自己下来走呗。”她建议。自己现在虽然小，但是抱着走这么远也累人。
“赶时间，别闹，”老妈把她往上颠了颠：“到地方就放你下来。”也许是修仙后体质增强？此时的老妈扛个孩子、带行李，速度飞快。
又走了一会，终于慢下来。
顾倩倩扭头，发现有两三个短打扮、衣服颜色暗，脏兮兮、晒挺黑的男人围着老爹在说什么，其中一个更转身往母子（女）俩这边凑，边凑边低声吆喝：“搭车不搭车不？这位大姐搭车不……”语速急得像念咒。
哈！倩倩差点笑出声，神似前世九零年代后，火车站前出租车拉客。
“走开，不搭。”老妈揪紧包袱，冷着脸直接越过那人，向前。
老爸也很快摆脱纠缠。
前面是成片同款的土黄色矮房，外有整圈围墙，仅留一处入口，不像集市，唔，也不像村落，搞不太懂是干什么的。
小声：“妈，我们不是说去‘搭车’吗？”顾倩倩问。
老爸跟上来：“不能跟那些人搭，他们是‘不良人’。”
“为什么？”
“因为‘不良人’什么下作事情都干得出来。”老妈解释。
不良人？顾倩倩嚼着这个词：良，等于好。不良，就是不好。不良人，不好的人？坏人？“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坏人的？”
“哈，”老爸笑：“‘不良人’不是指坏人，虽然也有坏人。他们是贱籍，最容易铤而走险。别搭理就是了。至于怎么看出来……等你长大，自然就会分辨了。”带几分敷衍。
贱籍？顾倩倩依稀想起唐……还是宋来着？有相仿设置，类似明清时候的军藉、乐户，跟普通百姓的“良民”加以区分。戏词里也嚎：“我本是良家子~~”
经过大片房子，更深入，数个街口之后，停下。
妈拍拍顾倩倩背：“到（搭车）地方了，下来站会儿。”
顺着老妈所指，顾倩倩回头，瞬间瞪大了眼：“这是啥！！”(⊙o⊙)
“车啊。”
“这……是车？？！！”顾倩倩声音跑调。
广阔荒芜的黄沙背景下，有条巨大、苍黄色，长得像蚕的肥虫子一涌、一涌，正打横缓慢在他们眼前蠕动而过。约摸两人高，长度少说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