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密室杀人
“死人了……立段自杀了……”
第二天早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罗一探等人打开门，风雨立刻吹了进来，只见所有的寨民踩着泥泞的土地向白立段的屋子跑去。
杜恒上前抓住一个寨民问到：
“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寨民甩开他的手，回答到：
“族长死了，听说是自杀。”
自杀？按昨天接见时白立段热情好客的性格，怎么会想到自杀？
罗一探和徐国态对视一眼，也冒着风雨急忙跑向白立段的屋子。此时门口已经扎堆了不少围观群众，罗一探等人费尽全力才挤进屋内。
一见事发现场的情形，许苏苏立刻把视线撇到一边。
屋内，一具双眼突兀的成年男子尸体通过一条麻绳圈住脖子吊在房梁上。但令人咋舌的是，他的裤子挂在脚踝上，下半身完全裸露，两只手同时握着肿胀的阴jing！
昨天一起聊得那么掏心的人，今天居然自渎而死？
杜恒走了过去，但没几步就被徐国态拉住了。徐国态挪挪下巴，示意他看向地面。杜恒一低头，脚边的地板上竟然滩着几块尚未干燥的精Y，一台黑色的MP4压在精Y之上，再往前则是一张翻倒的木凳。杜恒蹲下身子，就着纸巾把那台MP4拿了起来，这时屏幕边角沾染的精Y从上面滴落下去，立刻散发出一股异臭。杜恒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后，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一款早已停产的MP4，而且并不特殊，但随着他一番操作，MP4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一屏荒淫的女优画面伴随着荒淫的声音从里面突然播放！
杜恒立刻若无其事地把它关掉。但此时，围观的寨民开始嘲讽：
“丢人啊……作风太不检点。”
“平常看着挺自省的，私下这么下作。”
看样子像是性窒息死亡。杜恒心想，有些性心理和性行为障碍之人通过某种极端的窒息方式，使大脑极度缺氧甚至产生幻觉，从而刺激性快感，特别是近现代以来，通过性窒息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死因同样就更令人离奇。此类死亡案件体现的特征中，主体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尸体上没有抵抗伤痕。
“你们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们一起发现的，”几个姿态臃肿的女人回答到，“来的时候，门窗都还锁着，我们是透过窗缝才看到立段吊死了。”
“这么说是死于意……”
杜恒正打算起身，突然吊死尸下方一大片水渍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地板上会出现大量水渍？杜恒绕到尸体后面，这些水渍没有骚味，不是尿液，难道是昨晚下雨从屋顶飘落下来的？杜恒抬起头看向屋顶，上面的木梁中央有一根将近十公分长的钩钉牵扯着吊绳，但是不论是钩钉、端上的绳子以及木梁居然都是湿的！
昨天晚上，雨水为什么能够穿过屋顶上的瓦片散进屋内？
昨天晚上，白立段回到屋内，有人在屋顶一直注视着他！
杜恒跑到屋外，罗一探和徐国态也立刻跟了过去，只见杜恒绕着屋子走了半圈，突然在屋后停了下来。罗一探顺着杜恒的视线看向泥地，那里印着几串拖扯的脚印，即使被雨水淹盖了一部分，仅从前深后浅的特征就能辨析这是至上而下向前跃起形成的，脚印往前还有一个近乎圆形的印子！
凶杀从屋顶跳下来，在此处膝盖着地摔倒过？
“老大，徐队，这是密室杀人。”
徐国态只是点点头，看似十分入神。
“徐队，我们应该报警，”罗一探道，“国态，不管如何有人死了，我们都得通知警方。”
“我当然明白，”徐国态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说，“好……我们现在就下山。”
杜恒听罢，马上跑到主体现场。所有的寨民木讷地看着他，似乎都在等待他对白立段的死因的最后结论。
“乡亲们，依我们看，这死者的死亡方式另有蹊跷，”杜恒朝人群喊到，“在警方到达之前，希望大家配合我们一起先保护好现场。”
人头济济的寨民一听“死亡方式另有蹊跷”，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
“胡说八道！”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紧接着，后面又站出来十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看样子都是唯青年男子马首是瞻！杜恒往后退了一步，但全身肌体早已条件反射地嗅到了敌意，作出了抵御准备。
“别他妈的胡说八道了，”青年男子冲着杜恒骂到，“什么另有蹊跷？电视剧看多了是吧？真以为自己是侦探？按你的意思，是我们寨子出了杀人犯？”
“毕竟死了人，总得让警察过来验尸。”杜恒回答到。
“验个屁！”
青年男子转身指着白立段的尸体对身后的男女老少大声吼到：
“就它这死样儿，能传出去吗？一个当族长的玩自个儿的命根玩死了，要是传到十里八乡，我们还能有脸？我们能让他们报警吗？”
“对……”
“白垚说的在理儿……”
所有的男女老少面面相觑后，忽然起哄：
“别让他们报警！这事儿不能传出去！白立段死了，我们能自己解决，不用外人插手……”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
杜恒刚上前一步，正打算向众人解释报警的必要性，突然眼前一道寒光逼近，立刻又停下步伐。
只见白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大砍刀，刀尖此时此刻正指着杜恒！杜恒心里一惊，但目光却变得十分刚毅。他顿时察觉到，面前这个叫白垚的男子的全身透着一股煞气，这意味着他的砍刀恐怕不是用来唬人的，极有可能真的会砍下来！
“冷静……大家冷静！”
罗一探见状，马上跑了过来挡在杜恒身前，对白垚说：
“兄弟，请你冷静，把刀先放下。我看这事儿确实有蹊跷，还是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
“滚！有蹊跷？要说有蹊跷，人也是你们杀的，你们住了一晚就有人死了，”白垚对寨民说到，“难道我们大家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会有人杀害自己的家人吗？”
“没错。”
这时，人群里又挤出一个男子，径直走到白垚身边子虚乌有地说：
“不能让他们带走我们兄弟姐妹，也不能让他们报警，我们白家出了这种族长，丢不起人！”
杜恒注意到他一瘸一拐的步伐，立刻猜到——他的右膝盖有伤，而且极有可能是新伤！
难道昨晚杀害白立段的凶手就是这家伙？可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能在下雨天从屋外把屋内的人杀死，只怕现场已经不具备人体biologicalevidence。一群山野村夫竟能想到用这种手法作案，思维竟如此缜密！
“要么人是自杀的，要么人就是你们杀的！”男子对杜恒吼了一句，转而问白垚，“哥，你说是不是？”
“白淼，他们要是敢报警或者带走我们一个乡亲父老，就直接绑了！”
“你们敢！”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许苏苏突然说到。
这时，白淼转头看向许苏苏，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那傲人的身材，下作的强制性边缘行为忽然让许苏苏觉得既厌恶又害怕。她马上挪了一下身子躲到了杜恒身后。
白垚也意识到白淼的行为，于是用肘子往他胸口轻轻撞了一下，示意他收敛住低贱的姿态。但这同时也给罗一探众人释放出一个信号——白垚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越是如此越显示出他的凶恶。
“事情不太好办啊……”
徐国态扔掉叼在嘴里的烟头，终于出声了！他慢慢地走到罗一探和白垚之间，把白垚手里一直举着的砍刀压了下去。白垚正想反抗，却见徐国态把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众人看去，那里竟突然挂着一把手枪！
“你们果然都是警察！”
“果然？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还敢拿刀指着我们？”
“警察了不起吗？”白淼吼到，“大家都看看，警察就可以行凶杀人吗？”
“你说谁杀人了！”
杜恒恼羞成怒地撇开罗一探，伸手抓住白淼的衣襟，谁知刚刚用力一扯，就被白垚一拳打在脸颊上。杜恒想再次冲过去时，罗一探马上拦住了他。同时，白垚身后十几个男人竟也举起了砍刀！十几条寒光霎时让灰色的天气更冷了几分。
“住手！”
意识到事态越来越芜乱，徐国态立刻掏出手枪指向屋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击声过后，脊瓦上掉落一堆尘灰。众人抬头看去，屋顶俨然被子弹射穿了一个洞！
“都把刀收起来！”徐国态再次疾言厉色道。
白垚放下砍刀，回头看看身后的寨民，只见他们也已然放了下去！
“我们走吧。”徐国态对罗一探说到。
走？难道这个案子不管了吗？杜恒看向还吊在屋梁上的白立段的尸体，它的脸庞和外露的舌头已经变得十分肿胀。杜恒明白，腐败的气液正在它的表皮下酝酿发酵。只要他们踏出屋子一步，所有未被拍照记录的证据将会毁于一旦。
凶杀就在这群寨民之中，他们都不知道！或许他们都知道？杜恒突然幡然醒悟，身体瞬间被雷击一般，这就是之前让他感觉到民风非常奇怪的原因！
他们知道有人行凶，他们不希望凶手被正法！
罗一探拉住杜恒和许苏苏的手，跟着徐国态挤过人群。
此时，天空已经停止了下雨，但一望无际的乌云仍然翻腾滚滚，似乎正在谋划着另一场更加滂沱的雷霖。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泥泞山路，罗一探驾驶的车子终于抵达了公路边缘，许苏苏拿着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放在杜恒的通红的脸颊上消肿。
四个人一直默不作声，四个人都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
“老大，让我下车。”
杜恒率先打断沉默。
“你想干嘛？”罗一探问。
“我们来找白方，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是对的，那个白家寨肯定与白方被行刺有关。那个地方有太多事情不符合常理！”
“你还想进去？”徐国态看着后视镜里不屈不挠地杜恒，问。
“只要找到白方，我们就回广东！我们已经在这儿待了好多天了。”
被杜恒一提醒，罗一探便把车子停在路肩上。是啊，好多天了！如果再不回去，估计恽辉将要发布寻人启事了吧？
“那你小心点，务必保持联系。”
一得到罗一探的首肯，杜恒顿时眉开眼笑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谁知许苏苏也跟着他下了车：
“我和他一块儿去。”
第二天早上，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罗一探等人打开门，风雨立刻吹了进来，只见所有的寨民踩着泥泞的土地向白立段的屋子跑去。
杜恒上前抓住一个寨民问到：
“出什么事儿了？”
那个寨民甩开他的手，回答到：
“族长死了，听说是自杀。”
自杀？按昨天接见时白立段热情好客的性格，怎么会想到自杀？
罗一探和徐国态对视一眼，也冒着风雨急忙跑向白立段的屋子。此时门口已经扎堆了不少围观群众，罗一探等人费尽全力才挤进屋内。
一见事发现场的情形，许苏苏立刻把视线撇到一边。
屋内，一具双眼突兀的成年男子尸体通过一条麻绳圈住脖子吊在房梁上。但令人咋舌的是，他的裤子挂在脚踝上，下半身完全裸露，两只手同时握着肿胀的阴jing！
昨天一起聊得那么掏心的人，今天居然自渎而死？
杜恒走了过去，但没几步就被徐国态拉住了。徐国态挪挪下巴，示意他看向地面。杜恒一低头，脚边的地板上竟然滩着几块尚未干燥的精Y，一台黑色的MP4压在精Y之上，再往前则是一张翻倒的木凳。杜恒蹲下身子，就着纸巾把那台MP4拿了起来，这时屏幕边角沾染的精Y从上面滴落下去，立刻散发出一股异臭。杜恒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后，很快他就知道这是一款早已停产的MP4，而且并不特殊，但随着他一番操作，MP4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一屏荒淫的女优画面伴随着荒淫的声音从里面突然播放！
杜恒立刻若无其事地把它关掉。但此时，围观的寨民开始嘲讽：
“丢人啊……作风太不检点。”
“平常看着挺自省的，私下这么下作。”
看样子像是性窒息死亡。杜恒心想，有些性心理和性行为障碍之人通过某种极端的窒息方式，使大脑极度缺氧甚至产生幻觉，从而刺激性快感，特别是近现代以来，通过性窒息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死因同样就更令人离奇。此类死亡案件体现的特征中，主体现场没有搏斗痕迹、尸体上没有抵抗伤痕。
“你们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们一起发现的，”几个姿态臃肿的女人回答到，“来的时候，门窗都还锁着，我们是透过窗缝才看到立段吊死了。”
“这么说是死于意……”
杜恒正打算起身，突然吊死尸下方一大片水渍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地板上会出现大量水渍？杜恒绕到尸体后面，这些水渍没有骚味，不是尿液，难道是昨晚下雨从屋顶飘落下来的？杜恒抬起头看向屋顶，上面的木梁中央有一根将近十公分长的钩钉牵扯着吊绳，但是不论是钩钉、端上的绳子以及木梁居然都是湿的！
昨天晚上，雨水为什么能够穿过屋顶上的瓦片散进屋内？
昨天晚上，白立段回到屋内，有人在屋顶一直注视着他！
杜恒跑到屋外，罗一探和徐国态也立刻跟了过去，只见杜恒绕着屋子走了半圈，突然在屋后停了下来。罗一探顺着杜恒的视线看向泥地，那里印着几串拖扯的脚印，即使被雨水淹盖了一部分，仅从前深后浅的特征就能辨析这是至上而下向前跃起形成的，脚印往前还有一个近乎圆形的印子！
凶杀从屋顶跳下来，在此处膝盖着地摔倒过？
“老大，徐队，这是密室杀人。”
徐国态只是点点头，看似十分入神。
“徐队，我们应该报警，”罗一探道，“国态，不管如何有人死了，我们都得通知警方。”
“我当然明白，”徐国态用手抹掉脸上的雨水，说，“好……我们现在就下山。”
杜恒听罢，马上跑到主体现场。所有的寨民木讷地看着他，似乎都在等待他对白立段的死因的最后结论。
“乡亲们，依我们看，这死者的死亡方式另有蹊跷，”杜恒朝人群喊到，“在警方到达之前，希望大家配合我们一起先保护好现场。”
人头济济的寨民一听“死亡方式另有蹊跷”，所有人开始躁动起来。
“胡说八道！”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紧接着，后面又站出来十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看样子都是唯青年男子马首是瞻！杜恒往后退了一步，但全身肌体早已条件反射地嗅到了敌意，作出了抵御准备。
“别他妈的胡说八道了，”青年男子冲着杜恒骂到，“什么另有蹊跷？电视剧看多了是吧？真以为自己是侦探？按你的意思，是我们寨子出了杀人犯？”
“毕竟死了人，总得让警察过来验尸。”杜恒回答到。
“验个屁！”
青年男子转身指着白立段的尸体对身后的男女老少大声吼到：
“就它这死样儿，能传出去吗？一个当族长的玩自个儿的命根玩死了，要是传到十里八乡，我们还能有脸？我们能让他们报警吗？”
“对……”
“白垚说的在理儿……”
所有的男女老少面面相觑后，忽然起哄：
“别让他们报警！这事儿不能传出去！白立段死了，我们能自己解决，不用外人插手……”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
杜恒刚上前一步，正打算向众人解释报警的必要性，突然眼前一道寒光逼近，立刻又停下步伐。
只见白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大砍刀，刀尖此时此刻正指着杜恒！杜恒心里一惊，但目光却变得十分刚毅。他顿时察觉到，面前这个叫白垚的男子的全身透着一股煞气，这意味着他的砍刀恐怕不是用来唬人的，极有可能真的会砍下来！
“冷静……大家冷静！”
罗一探见状，马上跑了过来挡在杜恒身前，对白垚说：
“兄弟，请你冷静，把刀先放下。我看这事儿确实有蹊跷，还是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
“滚！有蹊跷？要说有蹊跷，人也是你们杀的，你们住了一晚就有人死了，”白垚对寨民说到，“难道我们大家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会有人杀害自己的家人吗？”
“没错。”
这时，人群里又挤出一个男子，径直走到白垚身边子虚乌有地说：
“不能让他们带走我们兄弟姐妹，也不能让他们报警，我们白家出了这种族长，丢不起人！”
杜恒注意到他一瘸一拐的步伐，立刻猜到——他的右膝盖有伤，而且极有可能是新伤！
难道昨晚杀害白立段的凶手就是这家伙？可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能在下雨天从屋外把屋内的人杀死，只怕现场已经不具备人体biologicalevidence。一群山野村夫竟能想到用这种手法作案，思维竟如此缜密！
“要么人是自杀的，要么人就是你们杀的！”男子对杜恒吼了一句，转而问白垚，“哥，你说是不是？”
“白淼，他们要是敢报警或者带走我们一个乡亲父老，就直接绑了！”
“你们敢！”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许苏苏突然说到。
这时，白淼转头看向许苏苏，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那傲人的身材，下作的强制性边缘行为忽然让许苏苏觉得既厌恶又害怕。她马上挪了一下身子躲到了杜恒身后。
白垚也意识到白淼的行为，于是用肘子往他胸口轻轻撞了一下，示意他收敛住低贱的姿态。但这同时也给罗一探众人释放出一个信号——白垚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越是如此越显示出他的凶恶。
“事情不太好办啊……”
徐国态扔掉叼在嘴里的烟头，终于出声了！他慢慢地走到罗一探和白垚之间，把白垚手里一直举着的砍刀压了下去。白垚正想反抗，却见徐国态把手搭在自己的腰间，众人看去，那里竟突然挂着一把手枪！
“你们果然都是警察！”
“果然？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还敢拿刀指着我们？”
“警察了不起吗？”白淼吼到，“大家都看看，警察就可以行凶杀人吗？”
“你说谁杀人了！”
杜恒恼羞成怒地撇开罗一探，伸手抓住白淼的衣襟，谁知刚刚用力一扯，就被白垚一拳打在脸颊上。杜恒想再次冲过去时，罗一探马上拦住了他。同时，白垚身后十几个男人竟也举起了砍刀！十几条寒光霎时让灰色的天气更冷了几分。
“住手！”
意识到事态越来越芜乱，徐国态立刻掏出手枪指向屋顶，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击声过后，脊瓦上掉落一堆尘灰。众人抬头看去，屋顶俨然被子弹射穿了一个洞！
“都把刀收起来！”徐国态再次疾言厉色道。
白垚放下砍刀，回头看看身后的寨民，只见他们也已然放了下去！
“我们走吧。”徐国态对罗一探说到。
走？难道这个案子不管了吗？杜恒看向还吊在屋梁上的白立段的尸体，它的脸庞和外露的舌头已经变得十分肿胀。杜恒明白，腐败的气液正在它的表皮下酝酿发酵。只要他们踏出屋子一步，所有未被拍照记录的证据将会毁于一旦。
凶杀就在这群寨民之中，他们都不知道！或许他们都知道？杜恒突然幡然醒悟，身体瞬间被雷击一般，这就是之前让他感觉到民风非常奇怪的原因！
他们知道有人行凶，他们不希望凶手被正法！
罗一探拉住杜恒和许苏苏的手，跟着徐国态挤过人群。
此时，天空已经停止了下雨，但一望无际的乌云仍然翻腾滚滚，似乎正在谋划着另一场更加滂沱的雷霖。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泥泞山路，罗一探驾驶的车子终于抵达了公路边缘，许苏苏拿着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放在杜恒的通红的脸颊上消肿。
四个人一直默不作声，四个人都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
“老大，让我下车。”
杜恒率先打断沉默。
“你想干嘛？”罗一探问。
“我们来找白方，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是对的，那个白家寨肯定与白方被行刺有关。那个地方有太多事情不符合常理！”
“你还想进去？”徐国态看着后视镜里不屈不挠地杜恒，问。
“只要找到白方，我们就回广东！我们已经在这儿待了好多天了。”
被杜恒一提醒，罗一探便把车子停在路肩上。是啊，好多天了！如果再不回去，估计恽辉将要发布寻人启事了吧？
“那你小心点，务必保持联系。”
一得到罗一探的首肯，杜恒顿时眉开眼笑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谁知许苏苏也跟着他下了车：
“我和他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