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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后宫居然敢干政?

    赵元昕气息一沉,他这真是自打自脸。

    而且,凤玉琴刚进宫的那天,凤玉琴的义叔孟昀也找到了他,求他远离凤玉琴。他也同样说过会保护她的话。

    同时答应了两个人,却都食言了。

    要是凤家人知道凤玉琴在宫里头受人欺负了险些丢命,估计他再也不能同凤玉琴来往了。

    想到这里,他是又怒又沮丧。

    宫中的宫苑较多,这处地方,一直是她母妃跟皇上在此下棋的地方,较少有人来。

    太医送来了药后,赵元昕命自己的贴身小太监祥子,在小苑里煎药看着凤玉琴。他则大步往慈明宫而来。

    凤玉琴进宫的这几天,一直住在慈明宫里,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他得从她身边人查起。

    赵元昕进了慈明宫,他没惊动太后,而是直接找到了慈明宫的总管事万嬷嬷,以及凤玉琴在慈明宫的侍女兰九。

    将二人叫到慈明宫的一处僻静的屋子后,他也不给好脸色她们,对二人冷喝一声,“跪下!”

    万嬷嬷一愣,看了一眼兰九,还是跪下了。

    兰九则吓得不轻,脸色大变看着赵元昕。因为,四皇子赵元昕回了慈明宫,而琴小姐并没有回来。并且,四皇子的脸色很难看,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难道,琴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四殿下为何要将老奴和兰九罚跪?”万嬷嬷脸色不惊,平静地问道。

    赵元昕也不落座,而是站在二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为何?哼,你们真当本皇子是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吗?说,你们对琴小姐做了什么?谁指使你们的!”

    万嬷嬷听出赵元昕的话里有话,和兰九对视一眼后,沉着声音问,“四殿下,琴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明知故问!”赵元昕冷冷看着二人,“是不是你们对她下的毒?”

    兰九吓得脸色都变了,失声道,“四殿下,奴婢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害琴小姐啊。她那义哥哥还在宫里头当差,奴婢哪里敢害她?四皇子,不是奴婢。”顿了顿,她又问,“四殿下,琴小姐吃午饭那会儿还好好的呢,奴婢跟她分开的时候,她还分外的活泼呢,怎么就中了毒了?”

    “她中的是什么毒?她人现在在哪儿?”万嬷嬷忙问。

    “她死不了!”赵元昕冷笑,“不是你们,也是你们宫里的人!你们要是说不出原因来,休怪本皇子不客气了。”

    “殿下。”万嬷嬷道,“老奴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慈明宫里,并没有人对琴小姐虐待过,何况下毒这么卑鄙的手段?”

    “你敢指天发誓言吗?”赵元昕问。

    “不用指天,慈明宫里四处都是菩萨,老奴敢去菩萨的跟前发誓!”万嬷嬷郎声说道。

    她的目光坚毅,并不像说谎的样子。

    赵元昕的目光微缩。

    兰九道,“四殿下,奴婢们跟琴小姐无冤无仇,怎会害她?害她的人,只会是她的仇人,或是不喜欢她的人!琴小姐乖巧听话,很得太后的喜欢,奴婢们要是害了她,太后娘娘也会罚奴婢们啊!”

    赵元昕看了二人一眼,略有所思,其他的人?那个秋昭仪吗?

    他袖中的拳头握了握,转身大步往外走。

    万嬷嬷看着他的背影问,“殿下,琴小姐人呢?”

    “本皇子亲自看着,她还会有事?她好了自会送回来!”

    赵元昕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兰九扶着万嬷嬷站起身来,说道,“嬷嬷,奴婢跟琴小姐分开的时候,琴小姐的确好好的。会不是会是秋昭仪下的手?”

    万嬷嬷抿了下唇,“难说。”

    “这事儿要跟孟大人说吗?”兰九问,“奴婢担心,要是琴小姐有什么意外,孟大人会怪罪下来的。”

    “我亲自去吧。”万嬷嬷道。

    ……

    万嬷嬷来到皇宫东北角的角楼。

    凤昀带兵巡视完毕,恰好回来了。有小兵报告,宫中的一个嬷嬷在找他。

    他很诧异,嬷嬷?

    “叫她进来。”

    万嬷嬷走进了凤昀休息的屋子。

    凤昀认出,她是慈明宫中的总管事,上回老太爷休柳氏的时候,她去过凤府。指出了柳氏的孙女罗玉珍意图毒害老太爷的证据。

    他记得小羽跟他说过,他是慕容墨的人。

    而且,这段时间凤玉琴在太后宫里,还要依仗这万嬷嬷的关照,于是,凤昀对她十分的客气,行了个礼,“原来是慈明宫中的万嬷嬷,孟某有礼了。”

    万嬷嬷朝他摆摆手,“昀公子,我来找你,是想说琴小姐的事,公子不必多礼。”

    “琴妹妹?她怎样了?”凤昀一愣,这嬷嬷脸色肃然,难道琴妹妹出事了。

    “四皇子说,她中毒了。”

    凤昀大吃一惊,“她怎么会中毒?谁下的毒手?她人现在在哪儿?”

    “四皇子说,琴小姐由他看着呢,说是无碍了,我并没有看见琴小姐。”万嬷嬷道,“我怀疑是秋昭仪下的暗手,但看四皇子的表情,他还没有查到证据。”

    “秋昭仪?”凤昀眸光微沉,“她想干什么?”

    万嬷嬷又将这一两天,罗玉玟和崔家老夫人先后进宫见了秋昭仪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凤昀听。

    “原来是这么回事。”凤昀冷笑,“我明白了,有劳嬷嬷告诉在下这些消息。”

    凤家无意卷入皇权的纷争,但却仍是摆脱不了跟皇家人纠缠的命运。

    琴妹妹被太后接进宫里来,只怕,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万嬷嬷刚一离开后,这处角楼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人身材修长,有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穿一身青色的太监服,脸色苍白,没有表情。

    衣着虽简朴,但气度不俗,这人是谁?

    小兵将他引到凤昀的面前,就离开了。

    这太监服的高个子男子,也不客气,自来熟的进了凤昀的休息屋子,一撩袍子,就坐到了桌子旁。

    回头见凤昀一脸诧异地站在门口不动,他笑了笑,“二哥。”

    然后,他将脸上贴着的一块人皮面具取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凤昀一愣,慕容墨?

    难怪会这么不客气地走进了他的屋子里。

    凤昀赶忙走进屋内,关了门,低声问道,“你不是去大散关请援军去了吗?怎么还在京城。”

    “走了一段路,又去处理了一些事,听说琴妹妹被太后接到宫里来了,崔家插手立新太子的事,我便又赶回来了。”他道。

    想了想,他还是将凤红羽怀孕的消息瞒着了凤昀,倒不是担心凤昀怪他的粗心不体贴,而是这个时候,凤昀也不能离京。

    只能是他将事情处理好后,再往北地看凤红羽。

    “崔家,这是想寻新靠山了吧?”凤昀冷笑,“所以,才跟秋昭仪走得近了。他们担心凤府扶持四皇子,居然对琴妹妹下了毒。”

    慕容墨眯着眼,“琴妹妹中了毒?秋昭仪干的?”

    “万嬷嬷说,怀疑是她。今天晌午时,秋昭仪将琴妹妹叫过去,还将侍女也支开了,半个时辰后,琴妹妹就中了毒。”

    慕容墨冷笑,“这秋昭仪刚生了五皇子,正值新宠,所以才傲慢着。”

    “我饶不了她!”凤昀怒道。

    “一个宫中的女人,皇子又幼小,要是没有旁人支持,她嚣张不了多久。除掉了支持她的人,就等于折了她的臂膀。”慕容墨淡淡一笑。

    凤昀冷冷道,“除掉崔家?”

    慕容墨站起身来,拂袖冷笑,“崔家跟沐家这两个京中大族,都不能留着!”

    ……

    赵元昕又回到了小苑,这个时候,凤玉琴已经醒过来了。

    见赵元昕进屋来,她马上从榻上坐起身来,“这天都要黑了,我得回慈明宫了,可你的随从却不让我走。”

    赵元昕的贴身小随从祥子,捏着袖子口叹了口气,“四殿下,她刚吃了药,奴才让她休息着,她不肯。”

    赵元昕走到榻边坐下来,往凤玉琴的脸上看了看,发现她气色好多了,微笑道,“你不必担心,我跟慈明宫的万嬷嬷说了,她得知你病着了,让你好生休息着,不必急着回去。”

    “真的吗?”

    “真的。我还会骗你不成?”赵元昕笑。

    “那就好。”凤玉琴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才解了毒,又中了暑,她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赵元昕看了眼外面的天,已经到傍晚了,虽然这处宫苑是母妃常来的,但皇上也会常来,皇上看到凤玉琴怎么办?

    赵元昕想了想,将凤玉琴背起来,“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住。那里不会有人害你。”

    凤玉琴迷迷糊糊的问,“哪里啊?”

    “我母妃的宫里。”

    ……

    贤妃住在御花园一侧的永福宫。

    这处宫苑,比其他几位一品宫妃的宫苑都要小,但却最为雅致。

    贤妃不喜闹,宫中的宫女太监们,行路时脚步都极轻,没有人大声喧哗。

    倒是个非常适合养病的地方。

    赵元昕也没让太监宫女帮忙,自己背着凤玉琴,从皇宫东面,一直走到皇宫西面。

    贤妃见他一头大汗的背着一个小姑娘回来,吃了一惊,“这是谁?”

    赵元昕将凤玉琴放下,笑道,“母妃,这就是凤玉琴啊。”

    凤玉琴腼腆的行了礼,“小女凤玉琴,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抿着唇,看着凤玉琴,原来她就是儿子心心念着的女孩子。

    小姑娘的模样长得十分的周正,只是身份——

    她皱起了眉尖,儿子跟她在一起,只怕不是福。

    赵元昕却道,“母妃,玉琴就拜托您了,您先安排她住下。儿子还有事要处理,一会儿再来跟母妃说她的事。”

    他说完,也不等贤妃表态,转身又跑出了永福宫。

    贤妃无法,只好让侍女先带凤玉琴下去歇息着。

    ……

    赵元昕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直接来到庆元宫见承德帝。

    承德帝对这个儿子,一直十分的喜爱。

    以前只有四个儿子的时候,四儿子是最小的一个,父母总是宠最小的一个,身为皇帝的承德帝也不例外。

    而且,四儿子人虽小,却十分的聪慧,长得也好看。母妃娘家的情况最简单,不会威胁到他什么。

    承德帝正在吃晚饭,见赵元昕前来,微笑着招手叫他,“你可真有口福,来,陪朕吃晚饭。”说着,对一旁侍立的小影子道,“再去添一副碗筷来。”

    赵元昕却扑通着跪到承德帝的面前,“父皇,请赐儿臣一死!”

    将小影子吓了一大跳,惊愕的着赵元昕。

    承德帝的眸色顿时一沉,“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这么说?”

    赵元昕重重地磕下头来,“父皇,有人说儿臣要谋反篡位,就对儿臣喜欢的一位姑娘下了毒手,防的是,姑娘家里帮着儿臣逼宫篡位!”

    原来是这回事,这孩子只有十五岁,平时从不跟臣子来往,每天操心的不过是,宫中那处园子好看,城中哪处酒楼的菜好吃,再便是,跟着贤妃学推拿。是个连书都不愿意读的人,也不爱习武。

    他造反?

    真是个笑话。

    承德帝心中笑了,脸上却是严肃的,“谁这么说你?”

    “昭仪娘娘!”

    她?承德帝夹菜的手,重重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神色变得森然。

    后宫居然敢干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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