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秦氏将凤仙花捣的稀碎，匀在了纹若的手指上，这凤仙花的种儿，是敏妃赏的，到底和花圃里的不一样，花圃里种的再经心，上了手的色儿还是黄叽叽的，颜色不大气，孙嬷嬷在一旁伺候，纹若老是嘻嘻呵呵的笑个不停，一直说痒，秦氏对纹若是极其有耐心的，也没斥骂，只是笑中带嗔的骂道：“哪学来的猴子脾性，弄个指甲也笑个不能安静，仔细全给你染到手上，叫你洗上几天洗不干净。”
“娘，你说姑奶奶已经坐上船了，她什么时候来，我想要老家的小面人儿。”
“快了，你再等两天。”
孙嬷嬷在一旁笑道：“姐儿，你也不过只回去了一次，怎么就惦记上了那的面人儿，咱们东京城里有吹的糖人也好看，明儿就让管家给你买回来。”
纹若撅嘴，哼了一声道：“我不要那个，糖人不好看，就是黄的，那面人捏出来，有七仙女，还有祝英台呢！”
孙嬷嬷忙道：“仙女儿，那是神仙，怎么能放在手里玩耍？”
纹若翻了个白眼道：“我不理你这个老货，老家那捏面人儿的就是个老头子，他也没说仙女捏不得啊？”
秦氏笑道：“好了，偏你事情多，你姑奶奶给你带不带还不一定呢！你只回去过一次，你大姐姐年年都回去住上一个月，只怕箱笼里都是捎带给你大姐姐的玩意儿。”
纹若登时黑了脸道：“大姐姐都及笄了，她怎么还不嫁出去？又不是我不愿意去老家，明明是父亲只愿意带着大姐姐和二哥哥。”
孙嬷嬷忙道：“姐儿说哪里的话，老爷是觉得姐儿小，怕路途颠簸了，等你大了，老爷就愿意带你了。等老太太来了，你请安勤快些，让老太太记住你，日后还拍不给你带小玩意儿？”
秦氏摸了摸纹若的头道：“你父亲过几日恐怕要问你功课和女工，你也跟着嬷嬷好好学，绣些个花样都费劲，日后可怎么给自己做活计。”
“娘，这些都有下人做的。”
“胡闹，你贴身的小衣也要旁人经手吗？”
“大姐姐就有专门裁衣的丫头，我怎么不能有？”
秦氏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忍了一会儿仍假笑道：“你还小，我不跟你说这些，晚上把绣架上的绣完，那是给你二哥哥秋闱准备的护膝，听见没有？若是做不出来，晚上我就打你戒尺。”
纹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娘连忙来拉着她出去了，孙嬷嬷还有些不忍心，上前道：“大娘子，姐儿才十岁，学这些针幣的事情还来得及，莫把她吓坏了，以后不愿意做这些活计了。”
秦氏长叹一声道：“纹若都是让我给娇养坏了，嘴上要强，可头脑单纯，手上再没有点活计，我这一趟筹谋败了，她可该如何是好，也该让她扎扎实实学些东西。你别看那院里，年纪轻轻，又没母亲提点，可那刘妈妈，是宫里泡了多少血水泡出来的，瞧大姑娘的手腕，虽说身子弱了些，可脑子并不差。”
孙嬷嬷连忙递上茶道：“大娘子你说哪里的话，什么就败了，要败也是那位败，与咱们能有什么关系，任谁也想不要内宅的人，手里会有那么大的生意啊。”
“你不知道轻重，今年下半年的流水比去年多了整整三倍，我四处钱庄掏，才勉强凑够，他这不给来日打算的要钱，只怕肯定是有所动作，只是越到跟前，我这噩梦又多，亭锦又牵扯着大考，竟然也没什么心思跟她较量了。”秦氏按了按太阳穴，孙嬷嬷却心里难受了起来，现在她说话，在府里是越来越没分量了，大娘子倒还想着歇两天，要是再这么等下去，再想把掌家的大权弄回来，可真的麻烦了。
“大娘子，我问过簪红，听她们院里的人说，那位，好像跟辅国公府的两位公子有点牵扯，前一阵在樊楼，那两位公子还与她出头，劝走了去寻事的安平县主。”孙嬷嬷小心观察着秦氏的脸色，发现她的眉毛渐渐拧到了一起，放下心来接着道：“宫里也在传，太后和敏妃也有心思，只是现在二公子定了林家的小姐，恐怕三公子要定了那位了。”
秦氏冷冷的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喽，更何况她？我那姐姐不是惦记着这桩亲事吗？改天我们也去魏家坐坐吧！”
孙嬷嬷搅和了一出，心中自是称意，终于放下了心。
自那日从林潇湘家里回来，纹莹就没出过门了，账目还有一应的杂事都扔给了刘妈妈，这几天的天色，也都是黑压压的，有点雪意，却总也不见下，纹莹靠在贵妃榻上看书，身边的小火炉里碳火烧的旺旺的，簪红在旁边看水，纹莹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过了一会儿，纹莹抬了抬手，簪红楞了楞，不知道她是要茶，还是要抹手的玫瑰油。正犹豫的时候，夏婵在身后骂道：“白养你这么个死人，伸手也不知道给主子递东西。”连忙过去，将擦手的玫瑰油滴了一滴在纹莹的手上，簪红红了眼眶，嘟囔道：“拦着不让我来跟前伺候，叫我了也不跟我说个好歹，存心欺负我这么个新人。”
夏婵早拧上簪红的头发了，纹莹连忙放下书，箕上鞋按住夏婵骂道：“胡闹，在我眼前也上起手来了？”
夏婵这才松了手，纹莹连忙叫了一声秋云，把她们两个拉开，秋云忙给纹莹认错道：“姑娘，我知道她们两个不对付，还放到一个屋伺候，我该罚。我去请刘妈妈罚我月钱。”
夏婵吊了眼皮骂道：“用不着你做好人打圆场，我自己罚我自己的月钱。”说完，“唰啦”一甩门帘子，出去了，冬雪听着声音赶过来叫簪红道：“别哭了，灶上活还多着呢，厨房的齐嬷嬷说没人给她看着汤，你们都在这躲着。”
簪红哭天抹泪的出去了，等簪红出去，夏婵没好气的打帘子进来道：“什么东西，天天往二哥儿住的院子附近溜达，又穿的那么个妖娆，心里就没安个好心，姑娘，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秋云骂道：“你个小蹄子，越发爱闹了，你再看不惯，也不能当着姑娘面打她啊，若传出去，姑娘的脸面往哪里摆。”
夏婵骂道：“要骂要撵，有姑娘，你算个什么人？在这里也叫嚣上了，姑娘在这看着，乱棍打死我我也认，轮不到你说话。”
“我管不得你，我不管了成不成。你只今以后，爱怎么便怎么，我权当你是小姐，如何？”秋云气的脸色铁青，连纹莹也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悦的道：“夏婵，你今儿是怎么了，吃了火药了？”
冬雪忙道：“好了好了，姑娘，快到吃饭的时候，齐嬷嬷今天熬了玉米羊排汤，最去寒，姑娘你说一句，咱们这会儿便能开吃了。”
夏婵却不依不饶骂道：“你住嘴，就知道吃，姑娘，我是太后指给你的，太后让我豁出命护着您，但今天这个簪红，她就不是个东西，我只说一句，咱们这院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选吧！”
纹莹冷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威胁起来我了，平时是真的太纵容你了，牙尖嘴利，不依不饶，现在主意都大到我头上去了，既然你让我选，我也不吃你个下人的威胁。”纹莹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道：“王二家的，把夏婵姑娘的箱笼都收拾了，全给我搬到方小娘的院里，日后她再踏进枕霞楼一步，就给我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夏婵满脸的难以置信，看了纹莹好一会儿，突然尖利的嚎了一声，一把冲了出去，冬雪连忙跪下来求情道：“姑娘，夏婵说话厉害，可您知道，她也没坏心。”秋云也忙道：“她定是去找簪红了，快去拦着她。”
冬雪和秋云急急忙忙的冲到小厨房门口，才看见齐嬷嬷拦腰抱着夏婵，齐嬷嬷胖大，夏婵动弹不得，可簪红的脸上却还是整整齐齐的十个指头印儿。秋云和冬雪连忙按着夏婵，冬雪又急哭了，含糊不清的道：“你是疯魔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干。”
夏婵被按着，还踢踢打打，纹莹走的慢，过来的时候，夏婵被按的死死的，她喝道：“你太放肆了，竟然当着我的面，这样胡闹。王二家的，即刻收拾她的东西，立马给我搬到方小娘院里，若再造次，就立刻送到她们家去。”
秋云连忙跪下道：“姑娘，她老子娘只是赌，才把她卖过来了，送不得，她只怕是今天心里有事，才这般胡闹，待我问清楚了，打她几十板子，定让她认错。”
夏婵听见家，老实了，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也不认错，也不求饶，倒像是纹莹委屈了她。纹莹道：“你替她求情，你看看她有个认错的样子吗？顶嘴都变成她的规矩了，先去好好伺候人，想法把自己的锐气压住了再说。”
王二家的拖着夏婵，她恶狠狠的看着簪红，簪红泪眼汪汪的，心里可算出了一口恶气，嘴上道：“姑娘，是我做不好，你实在别撵夏婵姐姐。”
纹莹上前道：“我屋里有药，你拿去抹，后面你就替冬雪安置小厨房这里的事情吧。”
簪红千恩万谢，心里畅快极了。
“娘，你说姑奶奶已经坐上船了，她什么时候来，我想要老家的小面人儿。”
“快了，你再等两天。”
孙嬷嬷在一旁笑道：“姐儿，你也不过只回去了一次，怎么就惦记上了那的面人儿，咱们东京城里有吹的糖人也好看，明儿就让管家给你买回来。”
纹若撅嘴，哼了一声道：“我不要那个，糖人不好看，就是黄的，那面人捏出来，有七仙女，还有祝英台呢！”
孙嬷嬷忙道：“仙女儿，那是神仙，怎么能放在手里玩耍？”
纹若翻了个白眼道：“我不理你这个老货，老家那捏面人儿的就是个老头子，他也没说仙女捏不得啊？”
秦氏笑道：“好了，偏你事情多，你姑奶奶给你带不带还不一定呢！你只回去过一次，你大姐姐年年都回去住上一个月，只怕箱笼里都是捎带给你大姐姐的玩意儿。”
纹若登时黑了脸道：“大姐姐都及笄了，她怎么还不嫁出去？又不是我不愿意去老家，明明是父亲只愿意带着大姐姐和二哥哥。”
孙嬷嬷忙道：“姐儿说哪里的话，老爷是觉得姐儿小，怕路途颠簸了，等你大了，老爷就愿意带你了。等老太太来了，你请安勤快些，让老太太记住你，日后还拍不给你带小玩意儿？”
秦氏摸了摸纹若的头道：“你父亲过几日恐怕要问你功课和女工，你也跟着嬷嬷好好学，绣些个花样都费劲，日后可怎么给自己做活计。”
“娘，这些都有下人做的。”
“胡闹，你贴身的小衣也要旁人经手吗？”
“大姐姐就有专门裁衣的丫头，我怎么不能有？”
秦氏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忍了一会儿仍假笑道：“你还小，我不跟你说这些，晚上把绣架上的绣完，那是给你二哥哥秋闱准备的护膝，听见没有？若是做不出来，晚上我就打你戒尺。”
纹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奶娘连忙来拉着她出去了，孙嬷嬷还有些不忍心，上前道：“大娘子，姐儿才十岁，学这些针幣的事情还来得及，莫把她吓坏了，以后不愿意做这些活计了。”
秦氏长叹一声道：“纹若都是让我给娇养坏了，嘴上要强，可头脑单纯，手上再没有点活计，我这一趟筹谋败了，她可该如何是好，也该让她扎扎实实学些东西。你别看那院里，年纪轻轻，又没母亲提点，可那刘妈妈，是宫里泡了多少血水泡出来的，瞧大姑娘的手腕，虽说身子弱了些，可脑子并不差。”
孙嬷嬷连忙递上茶道：“大娘子你说哪里的话，什么就败了，要败也是那位败，与咱们能有什么关系，任谁也想不要内宅的人，手里会有那么大的生意啊。”
“你不知道轻重，今年下半年的流水比去年多了整整三倍，我四处钱庄掏，才勉强凑够，他这不给来日打算的要钱，只怕肯定是有所动作，只是越到跟前，我这噩梦又多，亭锦又牵扯着大考，竟然也没什么心思跟她较量了。”秦氏按了按太阳穴，孙嬷嬷却心里难受了起来，现在她说话，在府里是越来越没分量了，大娘子倒还想着歇两天，要是再这么等下去，再想把掌家的大权弄回来，可真的麻烦了。
“大娘子，我问过簪红，听她们院里的人说，那位，好像跟辅国公府的两位公子有点牵扯，前一阵在樊楼，那两位公子还与她出头，劝走了去寻事的安平县主。”孙嬷嬷小心观察着秦氏的脸色，发现她的眉毛渐渐拧到了一起，放下心来接着道：“宫里也在传，太后和敏妃也有心思，只是现在二公子定了林家的小姐，恐怕三公子要定了那位了。”
秦氏冷冷的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喽，更何况她？我那姐姐不是惦记着这桩亲事吗？改天我们也去魏家坐坐吧！”
孙嬷嬷搅和了一出，心中自是称意，终于放下了心。
自那日从林潇湘家里回来，纹莹就没出过门了，账目还有一应的杂事都扔给了刘妈妈，这几天的天色，也都是黑压压的，有点雪意，却总也不见下，纹莹靠在贵妃榻上看书，身边的小火炉里碳火烧的旺旺的，簪红在旁边看水，纹莹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过了一会儿，纹莹抬了抬手，簪红楞了楞，不知道她是要茶，还是要抹手的玫瑰油。正犹豫的时候，夏婵在身后骂道：“白养你这么个死人，伸手也不知道给主子递东西。”连忙过去，将擦手的玫瑰油滴了一滴在纹莹的手上，簪红红了眼眶，嘟囔道：“拦着不让我来跟前伺候，叫我了也不跟我说个好歹，存心欺负我这么个新人。”
夏婵早拧上簪红的头发了，纹莹连忙放下书，箕上鞋按住夏婵骂道：“胡闹，在我眼前也上起手来了？”
夏婵这才松了手，纹莹连忙叫了一声秋云，把她们两个拉开，秋云忙给纹莹认错道：“姑娘，我知道她们两个不对付，还放到一个屋伺候，我该罚。我去请刘妈妈罚我月钱。”
夏婵吊了眼皮骂道：“用不着你做好人打圆场，我自己罚我自己的月钱。”说完，“唰啦”一甩门帘子，出去了，冬雪听着声音赶过来叫簪红道：“别哭了，灶上活还多着呢，厨房的齐嬷嬷说没人给她看着汤，你们都在这躲着。”
簪红哭天抹泪的出去了，等簪红出去，夏婵没好气的打帘子进来道：“什么东西，天天往二哥儿住的院子附近溜达，又穿的那么个妖娆，心里就没安个好心，姑娘，你还留着她干什么？”
秋云骂道：“你个小蹄子，越发爱闹了，你再看不惯，也不能当着姑娘面打她啊，若传出去，姑娘的脸面往哪里摆。”
夏婵骂道：“要骂要撵，有姑娘，你算个什么人？在这里也叫嚣上了，姑娘在这看着，乱棍打死我我也认，轮不到你说话。”
“我管不得你，我不管了成不成。你只今以后，爱怎么便怎么，我权当你是小姐，如何？”秋云气的脸色铁青，连纹莹也皱紧了眉头，有些不悦的道：“夏婵，你今儿是怎么了，吃了火药了？”
冬雪忙道：“好了好了，姑娘，快到吃饭的时候，齐嬷嬷今天熬了玉米羊排汤，最去寒，姑娘你说一句，咱们这会儿便能开吃了。”
夏婵却不依不饶骂道：“你住嘴，就知道吃，姑娘，我是太后指给你的，太后让我豁出命护着您，但今天这个簪红，她就不是个东西，我只说一句，咱们这院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您选吧！”
纹莹冷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威胁起来我了，平时是真的太纵容你了，牙尖嘴利，不依不饶，现在主意都大到我头上去了，既然你让我选，我也不吃你个下人的威胁。”纹莹顿了顿，一字一句的道：“王二家的，把夏婵姑娘的箱笼都收拾了，全给我搬到方小娘的院里，日后她再踏进枕霞楼一步，就给我找个人牙子，发卖了。”
夏婵满脸的难以置信，看了纹莹好一会儿，突然尖利的嚎了一声，一把冲了出去，冬雪连忙跪下来求情道：“姑娘，夏婵说话厉害，可您知道，她也没坏心。”秋云也忙道：“她定是去找簪红了，快去拦着她。”
冬雪和秋云急急忙忙的冲到小厨房门口，才看见齐嬷嬷拦腰抱着夏婵，齐嬷嬷胖大，夏婵动弹不得，可簪红的脸上却还是整整齐齐的十个指头印儿。秋云和冬雪连忙按着夏婵，冬雪又急哭了，含糊不清的道：“你是疯魔了？怎么什么事情都干。”
夏婵被按着，还踢踢打打，纹莹走的慢，过来的时候，夏婵被按的死死的，她喝道：“你太放肆了，竟然当着我的面，这样胡闹。王二家的，即刻收拾她的东西，立马给我搬到方小娘院里，若再造次，就立刻送到她们家去。”
秋云连忙跪下道：“姑娘，她老子娘只是赌，才把她卖过来了，送不得，她只怕是今天心里有事，才这般胡闹，待我问清楚了，打她几十板子，定让她认错。”
夏婵听见家，老实了，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也不认错，也不求饶，倒像是纹莹委屈了她。纹莹道：“你替她求情，你看看她有个认错的样子吗？顶嘴都变成她的规矩了，先去好好伺候人，想法把自己的锐气压住了再说。”
王二家的拖着夏婵，她恶狠狠的看着簪红，簪红泪眼汪汪的，心里可算出了一口恶气，嘴上道：“姑娘，是我做不好，你实在别撵夏婵姐姐。”
纹莹上前道：“我屋里有药，你拿去抹，后面你就替冬雪安置小厨房这里的事情吧。”
簪红千恩万谢，心里畅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