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入棣宫
因叶轶怀的身份极其隐秘，所以在离开芮王的宅子之后，她便被秘密送离了东南。而送她离开的人，正是夬棠。
马车上，轶怀还是未能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再次询问了式延之事。而夬棠在轶怀的再三逼问之下，终还是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式延是死在了桑帛的长矛之下，而当时场面过于混乱，他的尸体已被大火烧焦，无法运回。他的弟弟甘其环，虽每日照旧给轶怀送饭，却从未透露过半句。
今日一别，那个一直呼唤自己为“姐姐”的小男孩，怕是日后都难以相见了。
出了幺城，森林之中一片昏暗，两人默立于原地，等待他人前来接应。轶怀瞧见夬棠冷漠的背影，脸上的迟疑之色尽显。待前方的马蹄声渐重，夬棠已然准备起身离去，轶怀连忙跳下了马车，径直走到了夬棠的马下：“大人，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拂，日后珍重。”
夬棠声音沙哑，冷冷回应道：“别自作多情了，我乃东南分军的将军，又岂会照顾你这个身份低下的女子。”
叶轶怀并不气闷，淡然一笑：“式延是你的手下，那座地牢，又岂是别人想进就进的，他们兄弟能够日日给我送饭，给我讲解天下局势、生存之道，定是你的吩咐。”
夬棠并不辩解，拿起马鞭的手迟疑了会，终还是缓缓放下，调转了下马头，冷冷地盯着轶怀：“我无非觉着你有用处，方才留着。唤婢房的嬷嬷都不是省油的灯，前两个月会难熬一些，待熬出了头，自然会有人将你送到主子身边服侍。”
轶怀欣然一笑，看着这个由淋夏抚养长大的女子，心有万分的感激。而后想到她十岁那年因救淋夏而被毁了容毁了声音，心里亦不免得对凶手多了几分的厌恶。
轶怀连忙抛开了旧事，微微颔首，道了谢：“日后在我面前，无需遮面。”夬棠不屑一瞥，随即朝着轶怀抛出了一物：“这是银丝线，锋利无比，不沾血，你随身携带方便些。式延给你的小刀，虽可以伸缩，普通人倒是察觉不出是武器，但不保证你入宫之后不会遇到懂行的。”
话罢，夬棠便顾不及轶怀的道谢，便挥舞着鞭子，朝着前来接应的人马而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无非相互点了点头，便朝着各自的方向而去。轶怀看了看前来接应的人，亦是遮面，心中哂笑了一番，便钻回了马车。
车毂缓缓朝着前方而去，五日之后，便到达了棣益城。东南的那人将她送到了一农户家中，便自行离开了。前来接应的是头发微白的老妇，她上下打量了下轶怀，见前来的人无非个小姑娘，诧异的眼神之中，有八分的轻蔑，多瞧上几眼，姿色比前几次送来的女子好些，顿时欢喜了一番，再细细注视一番，清澈的眼眸毫无羞缩之意，确实是个机灵丫头。
老妇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道：“宫里的唤婢房，开春之后才会招收奴役，这段时间，你且在这里住着吧。”
“多谢嬷嬷。”
老妇冷哼了一声：“若你不是战乱流落的孤女，有个得体的身份，又岂需麻烦我让你通过唤婢房入宫。”老妇边念着，边缓缓走入了屋，轶怀见状，连忙随其身后，继续听着念叨：“唤婢房的嬷嬷，都是些脾气暴躁的，你的模样身段还算姣好，若是乖巧些，那些嬷嬷还会指望着你日后服侍了哪位娘娘，能提携她们一把，你若是个不乖巧的，慵懒愚笨，那还未服侍主子，便被嬷嬷们折磨死了。”
“小女记着了。”
“不要插嘴。”老妇厌恶地呵止道：“你若进了宫，这点得改。比你地位高点的，比你资历长的，说三句，你方可掂量着说一句。人家若是不让你开口说话，你若多说个字，可是要掌嘴甚至是丢命的。”轶怀闻言，顿时闭紧了嘴巴，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个嬷嬷念叨。
冬去春来，寒冷依旧。
叶轶怀站在棣宫的后门，看着前方陆陆续续入宫的女子，心口处却始终提着一口气。在后方的人的催促下，她方才收紧了小腹，吐了吐气，加快了步伐。
一路，皆有士兵把守，这些身份低下的女子，在内务府的公公盘查之下，剔除掉了一些，其余的都送入了唤婢房。
唤婢房坐落在皇宫的最北侧，前往的一路，都是山峦嶙峋、丛林野草，这让轶怀不免得诧异了一番。按理来说，即便她们是地位最低下的奴仆，亦是从小道而入，又怎会选择山路。
寒风徐徐，颇有一股摄人的阴森而来。这些女子，都开始有了畏缩之意，前进的步伐，都不免颤抖了起来。然，人群之中，却有一女子，目光定定，警惕地环视了周边的情况。
此时，前方带路的士兵忽而停下了脚步，三人贼笑了一声，便迅速掏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背后的这些女子。稍长些的姑娘顿时便看出了士兵轻佻眼神之中的寓意，连忙跪地求饶：“军爷饶命啊，军爷饶命啊，我们……不不不……奴婢们都是卑贱的下人，实在无法伺候好军爷们。”
带头的士兵猥琐一笑：“都是些大家闺秀，自然伺候不好，但是，本大爷不在乎。”话罢，便迅速扑向了眼前的姑娘，几下便将她的衣物撕扯掉。
部分女子纷纷逃窜，尖叫声惊动了枝丫上的群鸟。然，其他两位士兵根本没有停下的准备，三人已经拽着姑娘入了丛林深处。
叶轶怀被眼前这丧心病狂的一幕所激怒，她藏在袖子里头的双手，差点将掌心刺穿。她的脚步在颤抖着，显然是在发出提醒，若是不前进，下一个遭遇此祸的便会是她自己。
思考还不充分，她便迅速丢下了包裹，准备朝着这三个禽兽而去。身后却有一只大手紧紧将轶怀拽住，急迫地呵止道：“这位妹妹，我们都是最卑贱的下人，岂能与他们相搏。如今，唤婢房人手紧缺，他们不会杀了我们的。顶多发泄一下，自然就会送我们去唤婢房。”
叶轶怀瞧了瞧拽住自己的女子，一张清秀的小脸，毫无畏惧之意，反倒多了几分淡定。轶怀连忙将她的手打开，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怕了吗？他们无非三人，但是我们有十几人。我们把衣物撕成细条，从背后将他们勒死，难道，还干不成吗？”
这些幸存的女子，听到轶怀的话，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显然不敢行动。叶轶怀急了，大骂道：“你们若是也认为自己卑贱，那你们就真的没救了。”话罢，她再不理会这些怯懦的人，连忙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地板上，都是被撕扯而开的衣物，叶轶怀连忙将士兵们遗落的长剑丢掉，拿出了夬棠给她的银丝线，冲到离她最近的士兵面前，以迅雷之势缠绕住了他的脖子，使全力，她眼前的士兵便被割断了咽喉，就连惨叫一声都无，吓坏了险些失身的女子。
而其余两位还沉浸在自己的兽欲之中，根本未意识到同伴已死。叶轶怀再次拉紧了自己手中的丝线，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而去。此时，她的背后已有人小跑着走了过来。轶怀回身，见来者正是刚刚制止了自己的女子，手中还有衣物撕成的细条。
轶怀见此女子在极力掩饰恐惧，不免一笑：“这些，又岂能让他们闭嘴，你拾起他们丢落的长剑，也好过这些布条。”她连忙点了点头，将这些布条塞入怀中，便迅速跑到了身后，拿起了剑。
而剩余的两人，确实顺理成章地被解决了。险些被蹂躏的那三人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躺着的三具尸体，煞白了脸。
叶轶怀连忙让这些人收拾好包裹，整理好衣物，迅速离开此地。
用长剑杀死了士兵的女子，小跑着走到了轶怀的面前。显然，她虽下手狠了些，但真的杀人之后，她还是未能完全镇定下来。她朝着轶怀俯了俯身子，道：“小名吟娥，敢问妹妹大名？”
轶怀俯了俯身子，回道：“吟娥姐姐好，妹妹名为轶怀。”
“轶怀妹妹，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还是得快些离开。”
话罢，两人便迅速召集了所有的女子，逃离了这片森林。路途之中，几位女子还在为了刚刚的惊险一幕瑟瑟哭啼，好在，这些都是已入穷巷的女子，知道保密，不然，今日一幕若是传了出去，叶轶怀又岂能幸免。
吟娥随在轶怀身边，浅声问道：“妹妹可知前往唤婢房的路？我们若不快些去领命，可是要杀头的死罪。还有那些士兵，若是尸体被发现了，我们也难逃死罪。”此话一出，周围的这些女子顿时慌乱了起来。
“我不识路，但刚刚那片丛林，显然就是凶险之地，我沿路皆发现有老旧的羽箭，说不定，还是皇家狩猎之地呢，那被野兽什么啃食了，也是常事。”
其中一人急躁地说道：“那该怎么办？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路在哪里？本来唤婢房的奴婢都是卑贱之物，丢了身子都是常有的事，死了也没人在乎，又差什么清白不清白了。”
叶轶怀闻言，火气顿时被点燃，她一巴掌掴了上去，呵道：“我们若自轻自贱，那谁人看得起我们。横竖都得死，难道，还不能反抗么。唤婢房在最北侧，只要我们朝北而去，就一定能见到人来接应。”几人面面相觑，丝毫不敢违背了轶怀的话。
怒火虽是此起彼伏的，但让叶轶怀最气愤的，还是安郅诠这个人。他早就知道前往唤婢房凶险十分，还未让人提醒她半分，分明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再行试探，看看自己究竟适不适合在棣宫生存下去。
她们连忙抹掉了眼泪，收拾好了自己，互相依靠着，便迅速朝着最北部而去。
果然，傍晚时分，她们便看见了前方有位嬷嬷正在着急地踱步。众人连忙排好了队，将叶轶怀与吟娥推搡至最前头，纷纷耷拉着脑袋，加快了步伐朝着前方而去。
嬷嬷见到人前来，顿时大骂道：“磨磨蹭蹭什么，快点，屋内一大堆活。”话罢，便迅速跑至前头，来回望了望，并未瞧见有士兵：“军爷呢？”后头的女子顿时大慌，半句话都答不上来。
叶轶怀怕此事暴露，连忙轻声细语道：“嬷嬷，军爷们言此地晦气，所以将奴婢们送至道路外，便自行离开了。”
嬷嬷信以为真，见天色已晚，并未细究便领着这些人入了内。众人方才松了口气，连忙将今日之事全烂在肚子里。
马车上，轶怀还是未能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再次询问了式延之事。而夬棠在轶怀的再三逼问之下，终还是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式延是死在了桑帛的长矛之下，而当时场面过于混乱，他的尸体已被大火烧焦，无法运回。他的弟弟甘其环，虽每日照旧给轶怀送饭，却从未透露过半句。
今日一别，那个一直呼唤自己为“姐姐”的小男孩，怕是日后都难以相见了。
出了幺城，森林之中一片昏暗，两人默立于原地，等待他人前来接应。轶怀瞧见夬棠冷漠的背影，脸上的迟疑之色尽显。待前方的马蹄声渐重，夬棠已然准备起身离去，轶怀连忙跳下了马车，径直走到了夬棠的马下：“大人，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拂，日后珍重。”
夬棠声音沙哑，冷冷回应道：“别自作多情了，我乃东南分军的将军，又岂会照顾你这个身份低下的女子。”
叶轶怀并不气闷，淡然一笑：“式延是你的手下，那座地牢，又岂是别人想进就进的，他们兄弟能够日日给我送饭，给我讲解天下局势、生存之道，定是你的吩咐。”
夬棠并不辩解，拿起马鞭的手迟疑了会，终还是缓缓放下，调转了下马头，冷冷地盯着轶怀：“我无非觉着你有用处，方才留着。唤婢房的嬷嬷都不是省油的灯，前两个月会难熬一些，待熬出了头，自然会有人将你送到主子身边服侍。”
轶怀欣然一笑，看着这个由淋夏抚养长大的女子，心有万分的感激。而后想到她十岁那年因救淋夏而被毁了容毁了声音，心里亦不免得对凶手多了几分的厌恶。
轶怀连忙抛开了旧事，微微颔首，道了谢：“日后在我面前，无需遮面。”夬棠不屑一瞥，随即朝着轶怀抛出了一物：“这是银丝线，锋利无比，不沾血，你随身携带方便些。式延给你的小刀，虽可以伸缩，普通人倒是察觉不出是武器，但不保证你入宫之后不会遇到懂行的。”
话罢，夬棠便顾不及轶怀的道谢，便挥舞着鞭子，朝着前来接应的人马而去，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无非相互点了点头，便朝着各自的方向而去。轶怀看了看前来接应的人，亦是遮面，心中哂笑了一番，便钻回了马车。
车毂缓缓朝着前方而去，五日之后，便到达了棣益城。东南的那人将她送到了一农户家中，便自行离开了。前来接应的是头发微白的老妇，她上下打量了下轶怀，见前来的人无非个小姑娘，诧异的眼神之中，有八分的轻蔑，多瞧上几眼，姿色比前几次送来的女子好些，顿时欢喜了一番，再细细注视一番，清澈的眼眸毫无羞缩之意，确实是个机灵丫头。
老妇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道：“宫里的唤婢房，开春之后才会招收奴役，这段时间，你且在这里住着吧。”
“多谢嬷嬷。”
老妇冷哼了一声：“若你不是战乱流落的孤女，有个得体的身份，又岂需麻烦我让你通过唤婢房入宫。”老妇边念着，边缓缓走入了屋，轶怀见状，连忙随其身后，继续听着念叨：“唤婢房的嬷嬷，都是些脾气暴躁的，你的模样身段还算姣好，若是乖巧些，那些嬷嬷还会指望着你日后服侍了哪位娘娘，能提携她们一把，你若是个不乖巧的，慵懒愚笨，那还未服侍主子，便被嬷嬷们折磨死了。”
“小女记着了。”
“不要插嘴。”老妇厌恶地呵止道：“你若进了宫，这点得改。比你地位高点的，比你资历长的，说三句，你方可掂量着说一句。人家若是不让你开口说话，你若多说个字，可是要掌嘴甚至是丢命的。”轶怀闻言，顿时闭紧了嘴巴，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个嬷嬷念叨。
冬去春来，寒冷依旧。
叶轶怀站在棣宫的后门，看着前方陆陆续续入宫的女子，心口处却始终提着一口气。在后方的人的催促下，她方才收紧了小腹，吐了吐气，加快了步伐。
一路，皆有士兵把守，这些身份低下的女子，在内务府的公公盘查之下，剔除掉了一些，其余的都送入了唤婢房。
唤婢房坐落在皇宫的最北侧，前往的一路，都是山峦嶙峋、丛林野草，这让轶怀不免得诧异了一番。按理来说，即便她们是地位最低下的奴仆，亦是从小道而入，又怎会选择山路。
寒风徐徐，颇有一股摄人的阴森而来。这些女子，都开始有了畏缩之意，前进的步伐，都不免颤抖了起来。然，人群之中，却有一女子，目光定定，警惕地环视了周边的情况。
此时，前方带路的士兵忽而停下了脚步，三人贼笑了一声，便迅速掏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背后的这些女子。稍长些的姑娘顿时便看出了士兵轻佻眼神之中的寓意，连忙跪地求饶：“军爷饶命啊，军爷饶命啊，我们……不不不……奴婢们都是卑贱的下人，实在无法伺候好军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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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女子纷纷逃窜，尖叫声惊动了枝丫上的群鸟。然，其他两位士兵根本没有停下的准备，三人已经拽着姑娘入了丛林深处。
叶轶怀被眼前这丧心病狂的一幕所激怒，她藏在袖子里头的双手，差点将掌心刺穿。她的脚步在颤抖着，显然是在发出提醒，若是不前进，下一个遭遇此祸的便会是她自己。
思考还不充分，她便迅速丢下了包裹，准备朝着这三个禽兽而去。身后却有一只大手紧紧将轶怀拽住，急迫地呵止道：“这位妹妹，我们都是最卑贱的下人，岂能与他们相搏。如今，唤婢房人手紧缺，他们不会杀了我们的。顶多发泄一下，自然就会送我们去唤婢房。”
叶轶怀瞧了瞧拽住自己的女子，一张清秀的小脸，毫无畏惧之意，反倒多了几分淡定。轶怀连忙将她的手打开，轻笑了一声：“怎么，你怕了吗？他们无非三人，但是我们有十几人。我们把衣物撕成细条，从背后将他们勒死，难道，还干不成吗？”
这些幸存的女子，听到轶怀的话，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显然不敢行动。叶轶怀急了，大骂道：“你们若是也认为自己卑贱，那你们就真的没救了。”话罢，她再不理会这些怯懦的人，连忙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地板上，都是被撕扯而开的衣物，叶轶怀连忙将士兵们遗落的长剑丢掉，拿出了夬棠给她的银丝线，冲到离她最近的士兵面前，以迅雷之势缠绕住了他的脖子，使全力，她眼前的士兵便被割断了咽喉，就连惨叫一声都无，吓坏了险些失身的女子。
而其余两位还沉浸在自己的兽欲之中，根本未意识到同伴已死。叶轶怀再次拉紧了自己手中的丝线，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而去。此时，她的背后已有人小跑着走了过来。轶怀回身，见来者正是刚刚制止了自己的女子，手中还有衣物撕成的细条。
轶怀见此女子在极力掩饰恐惧，不免一笑：“这些，又岂能让他们闭嘴，你拾起他们丢落的长剑，也好过这些布条。”她连忙点了点头，将这些布条塞入怀中，便迅速跑到了身后，拿起了剑。
而剩余的两人，确实顺理成章地被解决了。险些被蹂躏的那三人惊魂未定，看着眼前躺着的三具尸体，煞白了脸。
叶轶怀连忙让这些人收拾好包裹，整理好衣物，迅速离开此地。
用长剑杀死了士兵的女子，小跑着走到了轶怀的面前。显然，她虽下手狠了些，但真的杀人之后，她还是未能完全镇定下来。她朝着轶怀俯了俯身子，道：“小名吟娥，敢问妹妹大名？”
轶怀俯了俯身子，回道：“吟娥姐姐好，妹妹名为轶怀。”
“轶怀妹妹，此地不能久留，我们还是得快些离开。”
话罢，两人便迅速召集了所有的女子，逃离了这片森林。路途之中，几位女子还在为了刚刚的惊险一幕瑟瑟哭啼，好在，这些都是已入穷巷的女子，知道保密，不然，今日一幕若是传了出去，叶轶怀又岂能幸免。
吟娥随在轶怀身边，浅声问道：“妹妹可知前往唤婢房的路？我们若不快些去领命，可是要杀头的死罪。还有那些士兵，若是尸体被发现了，我们也难逃死罪。”此话一出，周围的这些女子顿时慌乱了起来。
“我不识路，但刚刚那片丛林，显然就是凶险之地，我沿路皆发现有老旧的羽箭，说不定，还是皇家狩猎之地呢，那被野兽什么啃食了，也是常事。”
其中一人急躁地说道：“那该怎么办？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路在哪里？本来唤婢房的奴婢都是卑贱之物，丢了身子都是常有的事，死了也没人在乎，又差什么清白不清白了。”
叶轶怀闻言，火气顿时被点燃，她一巴掌掴了上去，呵道：“我们若自轻自贱，那谁人看得起我们。横竖都得死，难道，还不能反抗么。唤婢房在最北侧，只要我们朝北而去，就一定能见到人来接应。”几人面面相觑，丝毫不敢违背了轶怀的话。
怒火虽是此起彼伏的，但让叶轶怀最气愤的，还是安郅诠这个人。他早就知道前往唤婢房凶险十分，还未让人提醒她半分，分明就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再行试探，看看自己究竟适不适合在棣宫生存下去。
她们连忙抹掉了眼泪，收拾好了自己，互相依靠着，便迅速朝着最北部而去。
果然，傍晚时分，她们便看见了前方有位嬷嬷正在着急地踱步。众人连忙排好了队，将叶轶怀与吟娥推搡至最前头，纷纷耷拉着脑袋，加快了步伐朝着前方而去。
嬷嬷见到人前来，顿时大骂道：“磨磨蹭蹭什么，快点，屋内一大堆活。”话罢，便迅速跑至前头，来回望了望，并未瞧见有士兵：“军爷呢？”后头的女子顿时大慌，半句话都答不上来。
叶轶怀怕此事暴露，连忙轻声细语道：“嬷嬷，军爷们言此地晦气，所以将奴婢们送至道路外，便自行离开了。”
嬷嬷信以为真，见天色已晚，并未细究便领着这些人入了内。众人方才松了口气，连忙将今日之事全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