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依为命
读完手中信条，两个孩子面面相觑，小钟玥的粉白脸蛋上落满了泪花，嘴里不停的嘀咕着“姨娘”二字，每嘀咕一声都会有新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荣皓哥哥，姨夫不要我们了，姨娘也不要我们了！呜呜……”小钟玥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荣皓咬了咬牙，他身为哥哥自然不可像钟玥那般哭哭啼啼，努力的攥了攥拳头，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姨娘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如果她站在你面前告诉你她要走了，你能让她走吗？况且她自己也狠不下心来吧！姨娘既然有事去做，我们当然不可做绊脚石，姨娘知道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做饭，不至于饿死，也就放心。况且，姨娘在信中说她做完自己的事之后会去拜见一位海洋界的大神，而那位大神有能力帮助姨娘摆脱病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呜呜……”小钟玥自然将荣皓的话都听了进去，只不过小性子一旦发作就不想轻易妥协。
钟玥的泪珠簌簌掉落，今天哭了几个时辰，泪水都几乎要哭干了。
“你哭吧！我看着就行，看你哭还挺有意思，反正又不花钱。那个，我去盛饭吃饭，一会你站那，对，站那，我一边吃饭一边看你表演。”荣皓一边走向厨房，一边晃了晃抬起的右手。
“哼！你想看就能看啊？说的我就像个大猴子似的，我偏不哭！”小钟玥狠狠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很不友好的瞪了荣皓一眼。
姨夫离世，姨娘离开，这一切似乎都没有触动小荣皓过多情感，今天才发生的事情仿佛已经过了好久。他表现得太坚强了，不像是只有八岁的孩子。
速度极快的扒拉完米饭，荣皓把饭碗推到还在细嚼慢咽的钟玥面前：“反正一会你也要洗你的那只碗，常言道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你就顺便把我的羊也放了吧！”
不等钟玥出声，荣皓一溜烟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身后传来小钟玥不满的大叫：“你以大欺小！你以大欺小！”
走在外间，荣皓逐渐放缓了脚步，远远的看到桌子上橘黄色的包袱，里面是姨娘安玉随身的金银珠玉首饰。她似乎一件都没有带走，就连身上的首饰也都一股脑的卸下塞进了包袱。
走到包袱前，轻轻打开，当即琳琅满目金光闪闪。
对于金钱，荣皓没有丝毫概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用金钱买过任何东西。
拿起一个金灿灿的金镯子，只感觉放在手里沉甸甸的，荣皓整整看了一圈，心里就在嘀咕，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什么价位，能否换一串糖葫芦？
眼睛瞄了一眼右侧墙壁，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这儿原本挂了一把剑，是姨娘安玉的佩剑，只是自他懂事起就没有见她取下过哪怕一次。
姨娘真的走了，这根本就不是假象。
小荣皓放下手中的金镯，只感觉眼角有些湿润，眼睛稍微有点发热。
而在这包袱旁则放着一把利剑，那是姨夫辛寒的宝剑，从不离身的剑。很显然这是姨娘留在这的，似乎是有意为之，把剑与装着首饰的包袱放在一起，姨娘必然有她的心思。
这把剑荣皓见过许多次，甚至拿在手里把玩过，分量很重，比用木剑舞动可是有手感的多。
这把剑剑柄粗大，而剑柄上还镶嵌着一颗幽蓝色的宝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梅花形状的雕刻，那雕刻与蓝宝石一样显眼。
抓起沉甸甸的宝剑，荣皓宝剑出鞘舞了两个剑花，随后提着剑走出石洞。
远远的看到辛寒那座土坟，荣皓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身旁再无他人，小荣皓双膝跪地，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姨夫辛寒曾说，人前强硬，人后大丈夫。所谓大丈夫便是能屈能伸，独自一人时莫要想那么多，该哭哭该笑笑无所顾忌。
男子顶天立地虽然无可厚非，但是有情感才会有血有肉，有血有肉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姨夫！姨娘也走了，不辞而别。皓儿觉得，姨娘之前单独在这里陪你的时候应该跟你说过了吧！她在信上说有绝世大神可以帮她解除病痛，这也就能哄哄玥儿罢了，反正皓儿是不信。如若真有这样的大神通人物，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去拜会吧！或许姨娘她真的会不久将离开人世，为了不让我俩伤心，所以，才选择离开吧！”荣皓擦了一把泪水，继续说道：“姨娘让我们下山，皓儿更觉得她会在我们下山之后重新回来，她自然不会离开您的，也绝对不可能病逝于其他地方，她都给自己挖好了与您合葬的土坑，就在您的身旁，所以我敢坚信姨娘她最终会回到这里。姨娘没有说出你们之间的故事，甚至没有说你们来大雪山之前的点点滴滴，而她留下了您的宝剑，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八岁的小荣皓将宝剑用两只手小心翼翼的呈到面前，姨娘留下宝剑的原因虽没有说破！但想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么姨娘或是想到了我与玥儿将来下山之事。下山后，除了寻找各自亲眷，也同样会探索您与姨娘曾经的消息，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有些东西会自然发生，避无可避。您的剑，您曾说与众不同，全天下数量有限，不是平庸之流。若是带着这剑，会为我们减少诸多麻烦，姨娘当真用心良苦。”荣皓摊开宝剑，重重的叩首三次。
今天不知为何，平日里寡言少语不善言谈的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就连自己都觉得啰哩啰嗦太过讨厌。
姨夫身死，姨娘离去，短短一天的时间而已，自己忽然间长大许多，甚至能感同身受了曾经不曾涉猎的诸多区域。
“荣皓哥哥！”身后传来小钟玥焦急而又慌张的声音。
随后她便一溜小跑的到了近前，有些难为情，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我以为你逃避洗碗是要看晚霞呢！”钟玥不自然的苦笑一声，才七岁的女孩而已，演技实在差强人意。
她明明是看见桌子上的宝剑不见了踪迹，追出寒玉洞后第一时间没有看到石壁后跪伏在地的荣皓，以为荣皓也不辞而别离她而去了。
“我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永远都不会！”站起身后，望着矮自己一头的小钟玥，荣皓信誓旦旦的保证，一板一眼，就在辛寒的土坟面前，如同发誓一般。
小钟玥扑进荣皓的怀中，不争气的再一次溢出泪水。
两个纯粹的孩子，没有什么过多想法，七岁和八岁，他们只知道兄妹关系，紧紧相拥从来不会想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最纯粹的兄妹而已。
“荣皓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小女孩总是缺少主意，即便是有，也逃脱不了天生喜欢有个依靠的天性。
“明天就下山，明早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后吃过早饭就走，我大体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山脚下的石鞍村差不多有六个时辰，我们需要在天亮就出发，天黑前无论如何也要到达石按村。”荣皓不止一次随辛寒去过石鞍村，路途还算有些熟悉，略一推算，有了个大体的时间概念。
“为何这么着急？”钟玥附在他胸膛上的小脸抬起，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解。
“我刚才看了下储备，我们快没有吃的了，也就能支持五天，多待几天吃完了才走没有意义，不如带在路上以防不测。姨夫曾说时来易失，赴机在速。这两天天气不错，若不趁机走，等到大雪封山，凭我俩步行出山恐怕做不到，到时候没了食物，岂不是在这活活饿死了。”荣皓没法太深入的给她解释，总之，他觉得尽快离开是对的选择。寒玉洞内储存的物资寥寥无几了，原本这次姨夫归来之后会去一趟石鞍村，然后带回来将来十几天的所需，可事情并没有发生。
钟玥在这山上待了足足七年，对比已经很是熟悉了，如此荒僻的雪山，姨娘曾说过，在大冬天，方圆五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
望着此时自己唯一的倚仗，小钟玥狠狠地点了点头，荣皓哥哥毕竟想的多些，考虑的比较长远。
“其实我也不知道下山的具体线路，若是没有积雪还有可能寻到曾经走过的路，只是，现在心里没有底。”荣皓有些难为情，往日不曾真正记下上下山路线，只觉得反正有姨夫辛寒带路，自己没必要记路。
现在想想，还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句话自己从来也没有往心里去过，谁知眼下就被现实结结实实的抽了小嘴巴子。
山下的石鞍村村民勤劳质朴，全村都是以打猎为生，况且自己的姨夫在村中声望极高，而荣皓自己多次随姨夫下山见识过村民，也有两三个小有交情的同龄伙伴。
“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小钟玥一副打死也不分离的样子。
荣皓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未时刚过，应该才到申时，天色怎么变得昏黄起来了。
荣皓的时间概念一直比较小心谨慎，先前姨娘每日三次服药，每次隔四个时辰，都是自己生火煎药，这么多年早就对时辰掌控无比熟悉了。
现在绝对是申时，但这天色不正常。
“玥儿，这才刚刚申时，天色看起来却是已经到了酉时一般，看这昏黄的天空，恐怕是要变天了！”推了推伏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荣皓忧心道。
“那，该当如何呢？”钟玥望了一眼天空以及远处的海天一线，一切都好像罩上了一层黄蒙蒙的烟雾。
荣皓拍了拍她的肩膀，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是变天了，怕是要大雪封山，到那时想走都走不了，只能活活饿死。我们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荣皓哥哥，姨夫不要我们了，姨娘也不要我们了！呜呜……”小钟玥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荣皓咬了咬牙，他身为哥哥自然不可像钟玥那般哭哭啼啼，努力的攥了攥拳头，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姨娘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如果她站在你面前告诉你她要走了，你能让她走吗？况且她自己也狠不下心来吧！姨娘既然有事去做，我们当然不可做绊脚石，姨娘知道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做饭，不至于饿死，也就放心。况且，姨娘在信中说她做完自己的事之后会去拜见一位海洋界的大神，而那位大神有能力帮助姨娘摆脱病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反正我就是觉得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呜呜……”小钟玥自然将荣皓的话都听了进去，只不过小性子一旦发作就不想轻易妥协。
钟玥的泪珠簌簌掉落，今天哭了几个时辰，泪水都几乎要哭干了。
“你哭吧！我看着就行，看你哭还挺有意思，反正又不花钱。那个，我去盛饭吃饭，一会你站那，对，站那，我一边吃饭一边看你表演。”荣皓一边走向厨房，一边晃了晃抬起的右手。
“哼！你想看就能看啊？说的我就像个大猴子似的，我偏不哭！”小钟玥狠狠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很不友好的瞪了荣皓一眼。
姨夫离世，姨娘离开，这一切似乎都没有触动小荣皓过多情感，今天才发生的事情仿佛已经过了好久。他表现得太坚强了，不像是只有八岁的孩子。
速度极快的扒拉完米饭，荣皓把饭碗推到还在细嚼慢咽的钟玥面前：“反正一会你也要洗你的那只碗，常言道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你就顺便把我的羊也放了吧！”
不等钟玥出声，荣皓一溜烟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身后传来小钟玥不满的大叫：“你以大欺小！你以大欺小！”
走在外间，荣皓逐渐放缓了脚步，远远的看到桌子上橘黄色的包袱，里面是姨娘安玉随身的金银珠玉首饰。她似乎一件都没有带走，就连身上的首饰也都一股脑的卸下塞进了包袱。
走到包袱前，轻轻打开，当即琳琅满目金光闪闪。
对于金钱，荣皓没有丝毫概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用金钱买过任何东西。
拿起一个金灿灿的金镯子，只感觉放在手里沉甸甸的，荣皓整整看了一圈，心里就在嘀咕，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什么价位，能否换一串糖葫芦？
眼睛瞄了一眼右侧墙壁，那里已经空空如也，这儿原本挂了一把剑，是姨娘安玉的佩剑，只是自他懂事起就没有见她取下过哪怕一次。
姨娘真的走了，这根本就不是假象。
小荣皓放下手中的金镯，只感觉眼角有些湿润，眼睛稍微有点发热。
而在这包袱旁则放着一把利剑，那是姨夫辛寒的宝剑，从不离身的剑。很显然这是姨娘留在这的，似乎是有意为之，把剑与装着首饰的包袱放在一起，姨娘必然有她的心思。
这把剑荣皓见过许多次，甚至拿在手里把玩过，分量很重，比用木剑舞动可是有手感的多。
这把剑剑柄粗大，而剑柄上还镶嵌着一颗幽蓝色的宝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梅花形状的雕刻，那雕刻与蓝宝石一样显眼。
抓起沉甸甸的宝剑，荣皓宝剑出鞘舞了两个剑花，随后提着剑走出石洞。
远远的看到辛寒那座土坟，荣皓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身旁再无他人，小荣皓双膝跪地，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姨夫辛寒曾说，人前强硬，人后大丈夫。所谓大丈夫便是能屈能伸，独自一人时莫要想那么多，该哭哭该笑笑无所顾忌。
男子顶天立地虽然无可厚非，但是有情感才会有血有肉，有血有肉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姨夫！姨娘也走了，不辞而别。皓儿觉得，姨娘之前单独在这里陪你的时候应该跟你说过了吧！她在信上说有绝世大神可以帮她解除病痛，这也就能哄哄玥儿罢了，反正皓儿是不信。如若真有这样的大神通人物，也不至于到现在才去拜会吧！或许姨娘她真的会不久将离开人世，为了不让我俩伤心，所以，才选择离开吧！”荣皓擦了一把泪水，继续说道：“姨娘让我们下山，皓儿更觉得她会在我们下山之后重新回来，她自然不会离开您的，也绝对不可能病逝于其他地方，她都给自己挖好了与您合葬的土坑，就在您的身旁，所以我敢坚信姨娘她最终会回到这里。姨娘没有说出你们之间的故事，甚至没有说你们来大雪山之前的点点滴滴，而她留下了您的宝剑，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八岁的小荣皓将宝剑用两只手小心翼翼的呈到面前，姨娘留下宝剑的原因虽没有说破！但想要表达的意思显而易见。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么姨娘或是想到了我与玥儿将来下山之事。下山后，除了寻找各自亲眷，也同样会探索您与姨娘曾经的消息，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有些东西会自然发生，避无可避。您的剑，您曾说与众不同，全天下数量有限，不是平庸之流。若是带着这剑，会为我们减少诸多麻烦，姨娘当真用心良苦。”荣皓摊开宝剑，重重的叩首三次。
今天不知为何，平日里寡言少语不善言谈的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就连自己都觉得啰哩啰嗦太过讨厌。
姨夫身死，姨娘离去，短短一天的时间而已，自己忽然间长大许多，甚至能感同身受了曾经不曾涉猎的诸多区域。
“荣皓哥哥！”身后传来小钟玥焦急而又慌张的声音。
随后她便一溜小跑的到了近前，有些难为情，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我以为你逃避洗碗是要看晚霞呢！”钟玥不自然的苦笑一声，才七岁的女孩而已，演技实在差强人意。
她明明是看见桌子上的宝剑不见了踪迹，追出寒玉洞后第一时间没有看到石壁后跪伏在地的荣皓，以为荣皓也不辞而别离她而去了。
“我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永远都不会！”站起身后，望着矮自己一头的小钟玥，荣皓信誓旦旦的保证，一板一眼，就在辛寒的土坟面前，如同发誓一般。
小钟玥扑进荣皓的怀中，不争气的再一次溢出泪水。
两个纯粹的孩子，没有什么过多想法，七岁和八岁，他们只知道兄妹关系，紧紧相拥从来不会想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最纯粹的兄妹而已。
“荣皓哥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小女孩总是缺少主意，即便是有，也逃脱不了天生喜欢有个依靠的天性。
“明天就下山，明早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后吃过早饭就走，我大体算了一下，从这里到山脚下的石鞍村差不多有六个时辰，我们需要在天亮就出发，天黑前无论如何也要到达石按村。”荣皓不止一次随辛寒去过石鞍村，路途还算有些熟悉，略一推算，有了个大体的时间概念。
“为何这么着急？”钟玥附在他胸膛上的小脸抬起，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解。
“我刚才看了下储备，我们快没有吃的了，也就能支持五天，多待几天吃完了才走没有意义，不如带在路上以防不测。姨夫曾说时来易失，赴机在速。这两天天气不错，若不趁机走，等到大雪封山，凭我俩步行出山恐怕做不到，到时候没了食物，岂不是在这活活饿死了。”荣皓没法太深入的给她解释，总之，他觉得尽快离开是对的选择。寒玉洞内储存的物资寥寥无几了，原本这次姨夫归来之后会去一趟石鞍村，然后带回来将来十几天的所需，可事情并没有发生。
钟玥在这山上待了足足七年，对比已经很是熟悉了，如此荒僻的雪山，姨娘曾说过，在大冬天，方圆五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
望着此时自己唯一的倚仗，小钟玥狠狠地点了点头，荣皓哥哥毕竟想的多些，考虑的比较长远。
“其实我也不知道下山的具体线路，若是没有积雪还有可能寻到曾经走过的路，只是，现在心里没有底。”荣皓有些难为情，往日不曾真正记下上下山路线，只觉得反正有姨夫辛寒带路，自己没必要记路。
现在想想，还真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句话自己从来也没有往心里去过，谁知眼下就被现实结结实实的抽了小嘴巴子。
山下的石鞍村村民勤劳质朴，全村都是以打猎为生，况且自己的姨夫在村中声望极高，而荣皓自己多次随姨夫下山见识过村民，也有两三个小有交情的同龄伙伴。
“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小钟玥一副打死也不分离的样子。
荣皓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未时刚过，应该才到申时，天色怎么变得昏黄起来了。
荣皓的时间概念一直比较小心谨慎，先前姨娘每日三次服药，每次隔四个时辰，都是自己生火煎药，这么多年早就对时辰掌控无比熟悉了。
现在绝对是申时，但这天色不正常。
“玥儿，这才刚刚申时，天色看起来却是已经到了酉时一般，看这昏黄的天空，恐怕是要变天了！”推了推伏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荣皓忧心道。
“那，该当如何呢？”钟玥望了一眼天空以及远处的海天一线，一切都好像罩上了一层黄蒙蒙的烟雾。
荣皓拍了拍她的肩膀，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定是变天了，怕是要大雪封山，到那时想走都走不了，只能活活饿死。我们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