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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二十九章:受罚

    一下,两下,三下……叶真儿见那根粗粗的棒子每砸一下,心都会不禁抖一下,这样打下去不会出人命吧?!

    而下面的人,明明被打得臀部衣襟渗出暗红色的血液了,可嘞是咬紧牙根不吭一声,而且每打一下,还要费力应一句。

    红灿灿的血印红了叶真儿的眼睛……其实,都是自己害的他们,不是么?

    这些士兵,一点错都没有,可是就是因为自己……

    “等等,王统领!”数到二十的时候,叶真儿出声制止。

    “殿下有何指示?”

    “今天的错……我也有份不是么?”

    “殿下!”

    “告诉凤冥飞口令的人是我,不是他们!今天的错我也有份!”见众人迟疑,叶真儿的声音不禁抬得更高:“士兵没有错的,要打打我好了。”

    “可是殿下……他们……”这个小皇子本来就身子单薄,加上又中了箭……王宏实在不想他再挂彩,再说他这小身板能挺得住剩下的军棍么?

    “我说我有错就是有错,你别烦了,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不是还有40军棍么,砸我身上好了!”理智告诉叶真儿不应该逞强,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下面的士兵因为自己受罚自己又于心不忍,为了让自己良心上好过点,只能硬着头皮死鸭子嘴硬了。

    “可是殿下的身子……”王宏不是不怪罪这个皇子,凤冥飞能逃跑和他的大意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毕竟凤冥飞是他抓的,现在人逃了,殿下自己的心情想想也一定不好,又有伤在身,所以自然开始便有意维护,可偏偏殿下就是不领情。

    “不就是四十军棍么?!”叶真儿头一歪,眼一斜:“我才不怕!”

    “…………”犹豫了好半天,再看看台下那些士兵也疑惑地看着叶真儿和自己,而转眼望向叶真儿,只见他双目紧闭明显一副壮士断腕的气势……不知为何,王宏的心头却猛的一震……

    祁国皇子并不少,其中不乏有远见,有抱负,有能力的——如祁国太子跟三殿下祁君逸。但他们每个人却都有一个身为王族血脉的不可避免的缺点——溶于骨子里的孤傲!

    而这个小皇子身上却没有,这么年轻,却如此颖慧,善良,还有那博大的胸襟……

    王宏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小皇子……以后一定能成为祁国历史上最出色的人!

    “好,有志气!”往案前有力的一拍,王宏转向台下,对着所有的士兵大声道:“既然如此,剩下的杖责就由殿下为大家承担,但是,念在殿下现在受了箭伤,40军杖……就改成20好了。”

    至于叶真儿的倔强脾气,终于在见到那根粗粗的,黑黑的棒子对着自己的屁股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那刻消失得荡然无存……

    “啊~~~啊~~~啊~~~~啊~~~~”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校场,负责行刑的士兵被这声尖叫吓得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军棍,自己明明留了力道,怎么小殿下还叫的这么凄惨!于是不由又降了几分力道,但砸在身上还是一个疼字。

    这凄厉的惨叫并没有减弱一分,行刑的士兵最后基本没用什么力道了,这棒子看着举的高高的,落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

    其实叶真儿也就最初的几棍子觉得疼,但使劲叫喊能提提自己的胆量,所以从头叫到尾,酷刑终于结束的同时,叶真儿还是横着被抬进了大营,虽然后面的几棍子很轻,但前面的几棍子也不是她这细皮内肉的能承受得住的。

    “终于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罪恶感了”心里松了口气的叶真儿终于还是熬不住昏迷了过去。

    昏迷前王宏很是上心的想要亲手给她上药,叶真儿害羞的一把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们都出去只留段维在跟前伺候,并叮嘱段维不准给自己上药,一定得等自己醒了等自己吩咐,并威胁他服从安排就写信给李校尉让他把祁傲天杀了。

    也真是难为她了,在晕倒前还能安排这么多。

    等叶真儿悠悠转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般,尤其是屁股火辣辣的。检查了下自己果然还是昏迷前的装束,看来没人动过自己。

    于是吩咐段维去取了药跟一面镜子过来,让他出去后就一个人包扎了起来,其实叶真儿根本就不会包扎,不过是把大夫开的药在疼得地方胡乱抹了一遍,就用纱布瞎编乱绑了一通。

    事后王宏送来了很多补品,又一次次来探访,但疼痛却不是喝点补品再听听慰问就能好的。军医来看了都说没什么事,不过那些个老匹夫跟着军队南征北战,这些皮肉伤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若不是碍于叶真儿的身份,估计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真是不负责任,只是让他们开点止痛药,居然露出那种看怪物的表情,叶真儿一边吃痛一边恨恨地想:看我不整死你们……

    “殿下,如今与离国大战我们大捷,而卫国皇城被我军攻陷已经指日可待了,此番大获全胜算下来殿下功不可没啊!”

    王宏这几天没事一直来嘘寒问暖,原以为这次还是一样,没想到谈的却是正事:“待我们回去,在下一定会向祁将军禀报……我们北广军全体上下都很敬佩殿下……”毕竟是粗人,奉承的话王宏本身就说不来几句,就说了这么会,脸已经有些红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这边段维端着的洗盆已经掉到了地上,始作俑者双目圆瞪,脸部抽筋……自己……自己没有听错吧——这个……这个王宏此刻在向叶小子效忠?!!

    这个人真是王宏?当初连太子殿下的人情也不买的王宏?这些……这些北广军的人不是上上下下成天一副牛逼哄哄的么,怎么此刻都成了听话的绵羊啦?

    “段侍卫,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呜呜呜,虽然自己一直看不惯那些心高气傲的北广军,一心想看他们低头的样子,但是,要低头也别向绑架皇上的贼军头头低啊!

    看这边没事,王宏又继续道:“若是殿下的伤差不多了,那我们即刻就向邯郸城进发?或直接进攻雍城,为皇上攻破邯郸城贴砖贴瓦。”

    “这事我已经想好了,王统领你看……”叶真儿泯了口茶:这几天没事只能趴在床上,想了想这北广军的安排,于是摊开地图:“这里……缺口很大,若是我们现在离开这里,等我们转头跟父皇汇合,这凤冥飞到时又在后面捅刀子怎么办,这卫国已经是我们祁国的地盘了,这将会是个很大的隐患……”

    “这……”王宏看着葫芦谷谷口的缺口,不禁点了点头:“的确……”

    “离军之所以长期不能通过葫芦谷,都是因为这峡谷的天险,但是此番大战,城防的缺口已经被打开了,若是不能修补好的话……”叶真儿哀叹一声:“正好我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如……趁此到那里去做下修补?”

    “那也是。”王宏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自然点头称好:“反正战局已经明朗,难得殿下未雨绸缪——就按殿下的意思办吧。”

    “不过殿下的身体未好,这些事就交给下官,殿下就留在这里养伤好了。”王宏出门的时候突然这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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