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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章 口是心非

    曹天霸像是才从山上下来,两脚泥水,连长袍的下摆也给打湿了,一手牵着马缰绳,另只手抚着马背,一脸笑容灿烂。

    玉贞莫名慌乱,一扭身,发现麦子亦是一脸笑容灿烂,但麦子看的不是她,而是曹天霸。

    玉贞皱皱眉,猜测最近麦子经常替曹天霸溢美,难道,那丫头怀了别样心思?

    麦子边笑边道:“瞧瞧,说曹操曹操到。”

    曹天霸已经大步流星走过来,至玉贞跟前问:“你找我?”

    玉贞摇头:“没有。”

    曹天霸又问:“是为了进购药材?”

    玉贞容色冰冷:“不关你的事。”

    曹天霸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刚好准备下山后开家镖局,我学你,开业酬宾,不收你的镖银,免费为你押趟镖。”

    玉贞拔腿就走:“用不着。”

    曹天霸心里有数,也不追,遥遥喊着:“我在镇子口等你!”

    玉贞也不回应,抬头看天,太阳已经老高,盘算是立即启程还是等明天?琢磨铺面上的药材短缺,一旦有患者抓药自己却没货,这是变相的把生意拱手于人,于是决定立即启程。

    回到家,喊伙计套车,自己也转到内宅去换衣裳拿行李。

    麦子一边服侍她穿戴一边道:“家里这么多人,叫绿萍或是红叶,哪怕是翠枝也好,小姐身边总得有个人伺候。”

    玉贞看着镜中的自己:“人多开销大,再说只几天光景,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她的决定,向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麦子即便担心,也不敢啰嗦。

    穿戴齐整,是一身男装,早准备下的,为的是行旅方便,也不过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小帽,这种普通常见的服饰,穿在玉贞身上久立马与众不同了,打眼看好似清俊小生,虽然身姿过于纤细,只是那略微上翘的嘴角,高挺秀巧的鼻子,和眼中永远干净又清冷的光芒,彰显着那与生俱来的倔强。

    麦子啧啧道:“小姐可真是好看。”

    玉贞笑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哪里好看。”

    她所谓的男不男女不女,是感觉自己穿了男装也不像男人,特别想着那个山一般伟岸的曹天霸在自己身边,两下对比,相形见绌,不过穿男装方便,头发也不用绾发髻,一条大辫子容易梳理,出门在外,这种打扮很随意。

    行礼也不多,只一个花布包袱,里面放着日常用品,麦子把包袱递给她,玉贞搭在肩头,突然间感慨万千,上次出远门还是随父亲去进购药材,弹指一挥间便是几年,而今父亲不在了,重振家业,为父报仇,齐齐压在她肩上,只不过每每想起父亲,心中多少有些怨结,她是从未想过父亲在京城会有妻室,对男人的信任,由此而打折。

    心里无声无息的一叹,麦子道:“时辰不早了,小姐还是启程吧。”

    玉贞嗯了声,转身往外走,在跨出门口的时候,阮氏堵住了她,玉贞见母亲神色凝重,晓得是不放心她,然想起昨晚母亲那一巴掌,虽然没打在她身上,她亦是耿耿于怀,想唤声娘,却梗在喉咙处。

    阮氏也知道女儿心里有气,一把抓住玉贞的手:“怎么,生气呢?昨晚的事,娘是做过头了,可你也有错。”

    母亲示好,身为女儿,玉贞便道:“女儿没有生气。”

    阮氏只道她口是心非,擎着她的手放在着急面颊贴了下,这一个举动犹如一股春风扑面而来,玉贞哪里还有怨气呢。

    阮氏叹了声:“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既然不听娘的话,娘也不拦你了,你要记住,在外不比在家,况你是个女儿,凡事别逞强。”

    玉贞点头:“女儿记住了,娘你也照顾找自己,别惦记我,好歹有那么多镖师呢。”

    所有镖局都不肯接她的镖,她当然不敢对母亲说。

    阮氏声音突然哽咽:“如果你爹活着,这种事怎么会要你来做的。”

    玉贞反过去劝母亲:“世道不同了,太后管着朝廷呢,我只是管个家而已。”

    阮氏用食指戳了下她的脑门:“又和太后比。”

    玉贞哼了声:“为何不能与太后比,同是女人。”

    阮氏道:“先皇是龙,太后是凤,我们只是凡夫俗子。”

    玉贞撇撇嘴:“我是麒麟。”

    阮氏噗嗤笑了,怜爱的嗔道:“越说越不像话,好了,娘还件事交代你,此次你进山购药,遇到什么不虞之事,记住,你父亲有个好友叫屈白臣,是个老冬狗子,常年穴居山林,一旦有麻烦,你可去找他。”

    玉贞可是从未听闻过父亲竟然还有这样的朋友,更奇怪自己不知道的事,母亲竟然知道,为难的晃晃头:“长青山那么大,我哪里去找他?”

    阮氏道:“长青山再大,也不过几个药材买卖榷场,屈白臣以挖宝和采药为生,经常出入榷场卖药材,一旦有像咱们这样的大户去进购药材,他应该会出现,因为他自认采到的药材都是名贵之物,价格高,一般的小药铺买不起,他会守候像咱们这样的大药房的。”

    玉贞想了想:“可他长什么样子?”

    阮氏犹豫下,考虑到女儿的安危,这才道:“个子不高,精瘦。”

    玉贞更觉稀奇,母亲一贯足不出户,便问:“娘你怎么知道?”

    阮氏顿了下,方道:“你爹说的。”

    玉贞信以为真,点头:“行,我知道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如此信心十足,是笃定曹天霸一定早早的等在镇子口,他那种人,站门口就是门神,搁晚上就是夜叉,还有不怕他的人么。

    麦子那厢道:“小姐,走吧,太迟恐晚上到不了投宿之地。”

    玉贞嗯了声,忽然想起什么,拉过麦子对阮氏道:“娘,我不在家,柜上全靠麦子呢,麦子年轻,不懂事,一旦有什么差错,您也别怪她。”

    她不说,阮氏还差点忘了,昨日陪富氏往街上买了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刚好碰到了刘媒婆,那刘媒婆说,十里外那个柳河村的孙财主,不知什么机会看见过麦子,想娶了麦子为续弦呢,问阮氏的意见,阮氏哪里敢随便答应,怕玉贞不同意,所以当时就说考虑下,听玉贞这番话,阮氏若有所思,之后含糊道:“娘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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