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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惊瞥红颜

    一大早,瑾歌就爬起床来,细细挑选着衣裙,这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十分反常的举动。桓生半倚在床头之上,看着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瑾歌,直觉莫名好笑。

    “你起得比我还早,真是难得。”桓生慵懒的靠在床边,目光从瑾歌的身上转移到了窗外的白雪皑皑之上,昨日下了京城近段时间以来的第一场雪,今日想必京城内外都已经积雪了。想到这儿,他嘴角勾起一弯不易察觉的笑意,问道:“你是打算去观叶寺吗?”

    “嗯,对啊。”瑾歌一边点头,一边翻找着衣裙往自己身上比划,也没有抬头看一眼桓生,直到她突然察觉到桓生在盯着自己,方才转头过去,“你一直盯着我作何?”

    桓生抿唇一笑,淡淡道:“奇怪你怎么不让听竹帮你找衣服,自己倒腾一堆,倒是乱七八糟了。”

    “哎,这不是天色尚早嘛,想着听竹估计还未起床呢,而且昨夜大雪,今日太冷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少夫人,你们起了吗?”听竹试探性的问了问,似乎是听到了里面有响动,又接着道:“听竹送热水来了。”

    一听是听竹,瑾歌立马跳着到了门口,把房门打开来,笑道:“到底是听竹厉害,不曾唤都能知晓我们醒了。”

    听竹抿唇一笑,目光偷偷瞥了一眼桓生,只好顺应着点着头,赶紧进门。

    “你以为听竹像你吗,你再看看窗外,此时可还早?”

    听到桓生调侃,瑾歌这才转头看向窗外,却不曾注意,此时的早说也有辰时了,若是真天晴,怕不是日上三竿了。

    “还真是不早了。”

    瑾歌这么一嘀咕,把一旁的憋笑的听竹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少爷,一本正经的逗趣少夫人,分明事先就已经吩咐过了,只有少夫人才会这般不假思索的相信了。

    趁着瑾歌洗漱的间隙,听竹便走到了一旁,将一堆散乱的衣衫整理规整,一边问道:“少夫人,你今日想穿哪套衣裙?”

    瑾歌放下丝帕,走到一旁,卸下双肩的力道,泄气道:“还是听竹你帮我挑吧,我到现在也没觉得这些衣裙到底差在哪儿……”

    “呵呵,那听竹就为少夫人选这套吧,”听竹说着,从一众叠好的衣服里抱出了一套淡粉色的衣裙,这套衣裙恰好与桓生所说过好看的同属一套,“这套衣裙少夫人穿上尤为好看,听竹每每都会想到第一次见到少夫人作女儿打扮时候的模样,不如今日听竹就为少夫人梳妆一个初见时候的发髻,可好?”

    “嗯……”瑾歌微微皱眉思索,其实她今日却是想梳起发髻,自从昨晚桓生那么说以后,她就想到一切恢复如常,也并无不妥,桓生就这几天应该就会进宫面圣,而后说不定就要回渝州了,之前太傅那边闹出的幺蛾子,应该也不会再有了,至于齐恪……哎,不想这事儿也罢。

    “也可,桓生觉得呢?”

    见瑾歌转头过来询问似的看着自己,桓生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慢慢起身下床,兀自换好衣裳。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瑾歌应了一声‘进来’,下一刻,房门就被推开了。不用猜也知道是阿松,他正端着早食进来,放下东西,立马就靠到了一旁的墙上,大喘着气。

    “阿松,你怎么了?”

    “刚刚去买前街头的点心小食,一路的雪,太厚了,差点我就回不来了。”

    “……我说阿松,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雪厚一点儿你就走不动回不来了,也真好意思说出来,不怕以后娶不着媳妇儿。”

    听到瑾歌这么数落自己,阿松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一旁的听竹,挠了挠头,解释道:“不是啊小姐,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本来雪很厚已经很难走了,恰逢一辆马车急冲冲的窜过去,差点将我撞到在雪地里,就像你昨晚一样,陷进去了,见那马车也知晓非富即贵了,结果……”

    阿松话说到一半,才发觉瑾歌正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怎么这时候提昨晚她的糗事……真是嘴笨。

    “额……”阿松讪讪的笑了笑,继续道:“那个……我后来自己爬起来了,可把我冷坏了,我都好好保护着小姐你最爱的点心呢。”

    “哦,那我得感动得痛哭流涕是不?”

    “嘿嘿,说正事儿,我后来没走多远就被一个小姐给抓住了,一定要把我按到雪地里,说什么让我躺着,说我被撞伤了,要看大夫什么的。”

    阿松这一番令人咂舌的言说,让一旁的三人都不可思议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注视着他,那三双眼睛里都透露着怀疑。

    “真的,我没撒谎,那一行人领头的就是一个小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要么就是官宦人家的,一个丫鬟,一个贴身侍卫跟着,我被那侍卫一把就撂倒在了雪地里,二次伤害啊!”阿松一边说着,一边比划,好似情景重现一般,着实滑稽不堪,“这不,我还以为遇上什么人了,吓得我赶紧挣脱,飞奔回来。那侍卫力气真大,我这手膀子都快折了。”

    “哈哈哈哈……是你这身板儿太瘦弱了吧。”瑾歌一边调侃,一边走到阿松身边,替他检查了一下手臂,“没事儿,没脱臼就行。”

    “我可真倒霉,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追什么马车啊。”阿松嘀咕着,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替瑾歌打开点心。

    “我来吧。”听竹看他那副样子,又想笑,又有些过意不去,让阿松去休息会儿,自己来服侍。

    “听竹你真好。”阿松低声讨好的感激着听竹,瞥见瑾歌一脸嫌弃的瞪着他,立刻收了声,正经的站到了一边,低声嘀咕:“还以为这种事儿只有我家小姐才会干得出来……”

    “呵呵……”发笑的是一旁许久不曾言语的桓生,“阿松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儿上,这种事儿,一般人怎么干得出来,这个小姐,看来跟瑾歌有得一比。”

    听到桓生也这般调侃自己,瑾歌气鼓鼓的哼哼了两声,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桓生笑了笑,走到瑾歌身边,替她系好了披风,敛眉心道:还挺早,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你一会儿出去,记得多带些衣裳,备好暖炉,别着凉了。”

    “嗯?你要走了?”瑾歌有些惊讶的抬头望着他,好像没有听到他说今日有何安排,“你不同我一起去?”

    桓生抿唇一笑,没有直接回答瑾歌这个问题,细声道:“一会儿你去寻齐恪和田豆子,一道去罢。”

    “齐恪说了,他不去,昨天就说了。”瑾歌耸了耸肩,摊手无奈道。

    桓生不言,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瞥着瑾歌腰间掩藏着的长鞭,微笑着叮嘱道:“那你小心些,可别乱来,佛门清净之地。”

    “额……”瑾歌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儿,争辩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嘴上这么说,手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心里默默嘀咕,还真是桓生,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我带上鞭子防身。”

    桓生勾起一抹邪笑,也不戳穿她,柔声道:“好,若是……”

    本还想叮嘱她其他事,话到嘴边又收了声,瑾歌心中依旧想习武,他自然明白,这根鞭子她一直都带在身边,哪怕她无法再用武,这时候就不给她添堵了,她沉浸这么久的性子,怕是憋坏了,由着她也罢。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看着桓生离去的背影,瑾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最近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观叶寺在松山顶上,昨日下了一夜的大雪,满山都呈现出一片白雪覆盖的景象,遍山的松树上覆盖着白色的薄雪,唯见山顶上的一座孤寺飘着寥寥的青烟。

    瑾歌刚到山脚下,天上便又飘起了小雪,她率先撑着伞拎着裙角在雪地里疾奔了几步,找了个视角好的位置,仰望着山顶之上。

    “咦,就是那儿吗……建在那么高的山顶上,还香火不断,看来挺灵验的嘛。”

    她低声嘀咕着,却不知道不远处也停留着一辆精致的马车,上面下来的公子在瞥见她的那一刻,就愣住了。雪白的绒毛披风,撑着油纸伞,站在茫茫雪地里,眺望着山顶的孤寺……

    这不就是画中的女子?

    这是幻象?怎么可能跟画中的景象一样呢?难道柳桓生在预示我什么?

    这男子就是微服出宫的皇帝齐修。

    正发愣盯着她看了许久,齐修突然见瑾歌回头看了过来,明媚的模样,让人眼前一亮,不施粉黛却眉目精致清丽,那双眼睛黝黑中透出一丝懵懂和探究……探究……

    齐修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的直盯着瑾歌看,有些失礼,一旁的小公公已经唤了他好几声了,都没回应。

    犹豫了一下,齐修还是走了上去,想同瑾歌赔礼,不想瑾歌突然转回了头,径直朝山上跑去了。

    “阿松,快点儿,上面冒烟了,我要去吃斋饭。”

    “小姐,你就知道吃……”阿松一边嘀咕,一边吩咐完一旁的小厮管理好马车,拎着东西急匆匆跟了上去,“哎呀,小姐,你慢点儿,跑那么快,倒是有点符合你今日打扮的样子吧……”

    看着这主仆二人追赶而去,齐修忍不住笑出了声,连连感叹:“有趣!有趣!这姑娘还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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