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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生辰解惑

    桓生还有些意外瑾歌会这样问,疑惑的看向她。

    “因为那里是乞丐窝,你肯定没有去过,我怕你有一些介意呢。”

    桓生闻言,皱眉道:“我连你都不嫌弃,还会嫌弃乞丐啊?”

    “桓生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瑾歌笑眼一弯,一把搂住桓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怎么觉得这句话有些怪怪的?

    “柳桓生!!!”

    虽然瑾歌答出了为什么要他去见小乞丐,但他留意了瑾歌话里不一样的线索,小乞丐想见他?

    这日是桓生和瑾歌的十八岁生辰之日,他们乃同年同月同日生,故此一次也是就方便极了。刚用过午膳,爷爷便叫大家去后花园赏梅,此时的梅花开得正好,满园芬芳。

    柳府的梅花也算得上渝州城一大绝色。

    一般人只道渝州一绝属人才,男桓生,女温素;于文人雅士而言,这渝州城还有一绝,便是风景,柳腊梅,薛玉兰。

    即柳府的冬腊梅,薛府的夏玉兰。

    是正好今日温素和彦诗也来了,难得大家齐聚于此,甚是欢乐。

    正聊得开心,有下人进院禀告桓生,说是有人递上拜帖,想见他。

    桓生便立刻起身出得门去,柳娘也跟着去了,一向上门求见桓生的拜帖,都先经过了柳娘的手,正好柳娘也想起了有事要出去一趟。

    “娘,您这是去哪儿?”

    “嗨,就‘纳妾’的那事儿,我去一趟六婆那里。”

    “哦,好。”

    一听到‘纳妾’两个字,瑾歌一个激灵,耳朵都竖起来了,看着他们娘俩出得门去,眼珠子都要飘着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纳妾……找六婆……好……

    瑾歌愣愣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温素同她说了好些话也不见有反应。

    中间阿松呈来舅姥爷和凌墨送来的贺礼,她也只是随口应了,叫他收起来便是。

    一个下午,桓生和柳娘都不见回来,瑾歌一直魂不守舍的,瞥见彦诗对温素呵护有加,再看柳爷爷时,还隐隐有些愧疚之心升起。

    晚膳时分,才见桓生回来,看起来心情愉悦,还同彦诗说笑,喝了好多酒。

    用过晚膳,直作陪到天黑,彦诗和温素才离开。

    夜色渐深,彦诗拉着温素的手走在尹川河桥上,积雪在月光下泛着白玉一样的亮光,看起来别样美好。

    沉默许久,彦诗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温素侧目问道。

    彦诗瞥了她一眼,转身对着她,握着她的双肩,半搭着眼皮慵懒道:“来我抱一下。”

    “……”

    温素左右看了一下,才放心的向前一步,任他抱着。心里不免纳闷儿,彦诗这个家伙又搞什么鬼。

    正想着,头顶就传来彦诗抱怨的声音:“在家我连房门都不能进一步,真是太惨了。”

    温素一听,忍俊不禁,想起沈娘一见他就叮嘱他,要是让她看见了,可更不得了。

    那般谨慎,像是温素的手都不得碰一下。

    彦诗早就想带温素出来了,奈何连温素出门,沈娘都不放心,说什么这刚出头这几个月尤为重要,马虎不得,要万分小心,彦诗粗心大意的,如何照顾得周全!

    薛瑾歌为什么可以同温素出门?难道我连薛瑾歌都不如?!

    亏得今日桓生和瑾歌的生辰,才得以出来一趟。

    哎,现在能抱在怀里又能如何,回到家中还得分房睡。一想到这里,彦诗就异常无奈,娶回家的娘子不到一个月就被分房了……

    都怪狗乞!

    柳府。

    瑾歌送完温素和彦诗,就径直打算回房,一个人走在长廊里,未掌灯也没有察觉,踱着步子回到了别苑,瞅见人尽去,唯剩桓生坐在庭院中趴着。

    “桓生。”

    轻唤一声不见应答,“桓生,你喝醉了吗?”

    瑾歌走上前去,坐到了他的旁边,歪头看他,却不见动静。

    沉默了一会儿,瑾歌喃喃着,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同桓生说话:“哎,让爷爷失望了。”

    “素素有喜,肚子里怀有小宝儿,为什么我没有。”

    “没有就得纳妾了,看来她说得对。”

    “那会是谁呢?”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桓生突然抬起头来,撑着脸注视着她。

    瑾歌被他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你……你没醉啊……”

    “没有。”

    “那我刚刚坐在这儿说这么多你都听见了?”

    见桓生诚恳的点了点头,瑾歌拧着眉说不出情绪:“那你还不说话!让我一个人说!”

    “你说得很起劲啊,正好,我也想听听你这脑袋里面装了些什么。”桓生说着,抬手敲了敲瑾歌的额头。

    “……”瑾歌瞪了他一眼,起身打算离去,被桓生拉住手腕:“瑾歌,你最近有心事?”

    瑾歌皱了一下眉头,迟疑的点了点头。

    “呵呵,”桓生突然笑了笑,侧头看向她,问道:“难道你是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身孕吗?”

    瑾歌出乎意料的没有尴尬的绷着脸,反而正经的点了点头,有些哀伤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小心搞丢了,我一直都没有敢摆弄那些兵器,走路也很小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桓生听着她的话,着实想笑,又得绷住不笑,耐心的给她解释:“瑾歌,我跟你说,这个事情,它是没有定数的,不是成亲以后就立刻会怀上,也许会一个月,半年,几年,都有可能。”

    桓生这么说,倒是提醒了瑾歌,前几日遇到梨汐时她所说的话,便同桓生提起,问他:“为什么梨汐会知道爹娘以前的事?”

    “这还不简单,肯定事先查得很清楚了,她的出现本就是有所准备,所以你何必与她计较,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在引你中计,知道了吗?小傻瓜。”

    “……知道了。”又嫌我傻。瑾歌瘪瘪嘴没有理会。

    “不过倒是提醒我一件事,就是凌墨那日所说的,我们俩的出生就是筹码,看来梨汐背后的人……”

    桓生还未说完,就被瑾歌的话打断了:“梨汐背后的人不就是凌墨嘛……上次他亲口承认是他安排的梨汐抢亲,然后废了我的武功……”

    看瑾歌说话间那压抑的愤怒和悲伤,桓生知道她的武功是她很难割舍的,再想到她可能不能再习武,就蓦地觉得心疼,想想还是转移话题,让她别去纠结这些事,这件事现在告诉她为时过早。

    “瑾歌,小宝儿总会有的,你别再忧心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你呀,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也许下个月,下下个月,小宝儿自己就来了。”

    瑾歌闻言瞪着眼睛深吸了一口冷气,皱眉道:“那纳妾是不是更快怀上?”

    “啊?什么?!”桓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搞不懂瑾歌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

    瑾歌却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兀自继续:“爷爷念叨了好久了,爹娘也对我寄予厚望,十分的照顾,我让他们都失望了。”

    “……”

    “所以你要纳妾了,我想想……虽然……”

    “纳妾?!谁说的?!”桓生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嫌弃道:“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整天在想些什么,难不成这几天心事重重的就是为了这些事儿?”

    瑾歌一愣,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答了一句‘也不全是’。

    “我何时说过要纳妾了?谁说刚娶妻就纳妾的?”桓生顿了一下,想起今日白天柳娘曾提起过‘纳妾’一事,想到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更加加重了瑾歌心里的胡思乱想,再者说几日前就曾听她问过这事。

    “今日娘同我说‘纳妾’一事并非是为我纳妾,而是刘掌柜的儿子要纳妾。”

    “噢。”

    “有你就够得受了,娶那么多干嘛。”

    “你!”瑾歌提拳在握,看着桓生那张淡笑宠溺的脸,下不去手……

    行,不打你,我自有办法!

    瑾歌别开脸,轻哼一声,踩着愤怒的脚步直奔房间而去,桓生也起身走在了她后面。

    她前脚一进屋,立马‘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徒剩桓生站在门口一脸无辜。

    屋子里暖炉烧着,一进屋就感觉甚是暖和,比起刚刚在外面,着实差了太多。

    过了许久,也不见桓生敲门,瑾歌想着桓生在外面万一受凉了呢,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桓生的咳嗽声。

    坏了!

    “桓生!”瑾歌急忙跑去把门打开,一眼就看到桓生那张微笑的脸,见她开门,立刻伸了一只脚进门。

    看桓生好好的模样,哪有半点受了风寒不禁寒冷的痕迹,瑾歌就知道自己失策了,又欲将门关了起来。

    “啊——”桓生低呼一声,瑾歌低头看去,才发现夹到了桓生的腿。

    “你没事吧?!我看看,是不是伤了?严重不严重?你怎么把脚伸进来也不吱声,很疼吗?”

    见瑾歌如此紧张,桓生心中一暖,就知道她会心软,即刻皱眉点头道:“很疼。”

    “快进来。”瑾歌伸手将桓生扶了进屋,关上房门,彻底隔绝了寒冷,确实暖和了不少。

    桓生想起了那次两人坠入坑洞之时,瑾歌曾装崴脚骗他,被他一眼识破;他一时玩心大起,也装作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单脚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瑾歌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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