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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 将帅(二十二)

    可宁家穷,傅知青可不穷。

    新媳妇娶进门了,按说房子家具都是要齐全的。可傅知青新房盖起来了,家具还没打好。所以,为了“弥补”对新娘的亏欠,傅知青就又给媳妇买了缝纫机和收音机。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全齐了,这下好了,这个年代流行的四大件都有了,婚事儿自然更加风光,这亲事也更让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眼热了。

    当然,大家伙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是私下里嘀咕,并不表现在面上。不然,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嫉妒心强,见不得人好?

    就是有些小媳妇心里发酸,面上带出了样,也都让婆婆给瞪了回去。

    总之,不管大家伙心里怎么想的,面上都看不出来异样。反而个个脸上带笑,似乎带心底里为宁熹光嫁对了人感到高兴。

    王翠花和宁老实此时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宁老实蹲在屋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黑黄枯皱的面庞上一片愁容。

    他昨天晚上在地里转悠时,碰见大孙子了。

    明光听了姐姐的吩咐,去请当爷的参加婚礼,可巧出门走了不远,就看见了宁老实。

    宁老实其实是故意和孙子偶遇的。

    毕竟大孙女要嫁人了,这消息传得众人皆知,他又不耳聋,如何会不知道。

    可都到了成亲前一天了,也没忍来知会他。

    左邻右舍的邻居都向他打听了不少事儿,譬如请的谁当全福人梳头,请的谁家的小闺女送嫁,宁家的喜宴是摆在熹光家里,还是摆在宁老实家这边?

    其实那些来打听的村人,又如何不知道自从宁父宁母死后,宁家那是个小的就没再来过宁老实家里了。

    这事儿是宁老实和王翠花做的亏心,那些邻居当时还当面说过他们,毕竟那有儿子儿媳死了,当老的至始至终不露面,只任凭四个没成年的孩子操办丧事,还险些饿死的?

    那事儿做的太不人道了。

    可每次他们提了,都被王翠花以分家了互不干涉为由,将众人顶了回去,而宁老实则龟缩在后边,不言不语,任凭王翠花气焰高涨骂众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如何好了,有了报仇的机会,左邻右舍谁也不会嘴下留情。

    而宁老实虽然被孙子邀请去参加婚宴了,可他有脸去么?

    按照柳树屯嫁女的规矩,一般闺女出嫁当天,等新郎将新娘迎走后,嫁女的人家还要在家里摆席,以招待左邻右舍以及关系友好的亲朋。

    可熹光出嫁了,家里只剩下三个年纪弱小的弟妹,那这招待亲朋的事儿,不就该当爷奶的出面撑着?

    可宁老实舍得将自家的东西拿出来,给村里这些人白吃白喝?

    他不舍得啊!

    就是他咬咬牙,狠狠心,把这席面摆了,把这脸面做了,可王翠花能同意?

    她不把家里闹得沸反盈天,那她就不是王翠花了。

    要王翠花说,柳树屯这些村民她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这里人都是些做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磕碜人。让他们占她的便宜,吃她嘴里省下的粮食,擎等着下辈子吧。

    王翠花不松口,宁老实自然也张不开口,说替孙女摆席招待亲朋。

    那这他更没脸面去吃席了。

    毕竟,尽管是嫁给了定居在柳树屯的傅知青,可傅知青终归是孙女婿。

    没得当爷的在孙女成亲当天,跑孙女婿家里蹭吃蹭喝的,那太不讲究了。

    宁老实窝里横,但在外面,他也是非常要脸面的。

    所以,尽管全村人今天都凑热闹去吃席了,宁老实也没过去露脸。

    他是没脸去,反观王翠花,是根本没人让她去,至始至终都没人过来请她,这让王翠花肺都气炸了。

    这会儿就站在大门口扯着嗓子骂,“丧天良的狗东西,吃吃喝喝咋不噎死你,老的连口肉都吃不上,你到大鱼大肉吃的香,有爹生没娘养的狗崽子,看你们能出息个什么样。”

    “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不孝爷奶不敬祖宗,你们擎等着天打雷劈!”

    “眼皮子浅的死丫头,四大件不知道给爷奶送几个,要那么多东西迟早一天被人给摸去。”

    王翠花素来是个泼辣不要脸的,偏她自我感觉良好,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又有儿子娶了个县城媳妇,在县城定居,她引以为傲,在村里人跟前说话都是仰着脖子的。

    她也在家横行霸道惯了,一直都是她压着大儿子一家作威作福,如今反倒被个破丫头弄的没头没脸下不来台,王翠花气的气都喘不上来了。

    可任凭王翠花如何骂天骂地,也没人出来捧场,村里人都去参加喜宴了。就是村里的狗,都不带理睬王翠花的,颠颠的从她跟前跑过,循着香味儿往村口去。

    王翠花气的更狠了,往村口方向连吐了几口唾沫,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去。

    临进门时,瞄见愁眉苦脸的宁老实,王翠花恶从心头起,直接踹了一脚过去。宁老实没防备,猛地往后一跌,脑袋正好磕在身后的破水缸上。

    水缸挺大,就是被人打破了,从中间往上少了好大一片瓷。这水缸就放在屋子瓦漏前,接雨水用。

    宁老实运气不好,一脑袋碰到三角缺口处,瞬间血流如注。

    “啊,来人啊,救命啊!”王翠花瞬间就吓蒙了。

    而宁老实,后知后觉看向顺着脑袋流下的血,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不提宁老实和王翠花搞起的闹剧,却说宁家和傅宅此刻当真热闹的很。

    按着习俗宁熹光和傅斯言出来敬酒。

    不过这会儿功夫,大家伙都看着桌上的大鱼大肉两眼放光,一副恨不得饿狼扑虎的模样。

    村长就觉得有些尴尬,未免待会儿小两口敬酒时,看到众人胡吃海喝的磕碜相,就“善解人意”的说,让小两口意思意思敬大家一杯就算了,就别挨桌敬了,忙碌了多半天小两口也饿了,敬完酒就去吃些东西。

    宁熹光求之不得,敬过酒后,就火速扯了。

    这一天直闹腾到下午三点众人才散。

    鸡鸭鱼肉都吃的精光,盘子碗儿里啥都没剩下,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

    宁熹光从屋里出来时,就见月光和石兰兰,村长嫂子,会计嫂子几个,在帮忙打扫院子。

    宁熹光见状撸起袖子也要动手,被村长嫂子阻住了,“快别,新娘子头三天不兴干活的。”

    “那这可不行。”宁熹光就笑,“这一大家子都等着吃饭呢,我不干活让弟妹都干饿啊。再说了,那都是老规矩了,咱现在是新做派,不兴以前那一套了。”

    月光连忙接话,“姐你别动,你听村长嫂子的,这几天先别忙活。刚结婚就忙活,以后不得操劳一辈子。”

    “对对对,话就是这么说。”村长嫂子就接话道,“之前我和你村长叔结婚前,我娘家妈也是这样交代我的,嫁过来后,你村长奶奶人好,也不让我立规矩,结婚一个月没让我干过重活。反观咱们村其他人家,那个不是刚嫁过来就忙着操持家中老小吃喝拉撒,那这后半辈子可都这样了。”

    宁熹光不说话,默默听着村长嫂子感慨。兴许是村长嫂子这话说到其余嫂子们心坎里了,一时间这里竟成了诉苦大会。

    有说被婆婆苛待的,有说妯娌找气的,有说吃饭不让同桌家务还要全包干活还要满工分的,大家简直苦不堪言。

    在众人的诉苦中,宁熹光被月光强势的推回了新房。

    夜色很快来临,傅斯言终于回来了。

    他是下午时离开了一趟,外人只看见是有一个穿军装的把他带走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宁熹光却知道,这是哪位京城的傅老爷子听说孙子结婚了,不放心孙媳妇人选,特意派人过来看看,另外,就是看看下乡的孙子过的如何,顺便看看孙子以后的打算。

    傅斯言手中还拿着一个匣子。

    他进门就把匣子递到宁熹光手中,“给你的。”

    这样老式的古檀木匣子可名贵的很。不说这匣子的东西,就只这么一个做工精致华丽富贵的首饰盒,等以后盛世年代,换一座别墅绰绰有余。

    “谁给的啊?”宁熹光问,“总不会是老爷子吧?”

    “是这身体的祖母。”

    那就是傅奶奶了。

    宁熹光点点头接过去,打开一看,被里边红的绿的晃得眼花。

    这里边竟然有成套的帝王绿首饰,从耳环、镯子、项圈、额饰到戒指、钗环等一应俱全,这价值可贵的没谱了。

    除此外,就是红翡、福禄寿三彩翡翠等诸多已经开出来的翡翠玉石,沉甸甸的一盒子,压得人手酸。

    “这老太太是把一辈子的体积都留给你了吧?”宁熹光有些吃惊道。

    这东西都是好东西,可她曾经贵为一国之母,再好的东西也见过,倒不至于为此震惊失语。她真正惊奇的是,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可不好存放,可傅奶奶竟收藏的很好,还一下拿出来这么多,可见老人确实把这些东西珍之爱之。

    可她这么珍爱的东西,竟一下都给了孙子,由此可见老人家对着大孙子的疼爱程度。

    “不是给我的,是给你的。”傅斯言一边强调这句话,一边脱了身上的外衣,“老太太故去时候,强调过,她的体积以后都给孙媳妇。”

    宁熹光就笑了,“感觉这老太太有些可爱。”

    傅斯言竟点点头,“是很可爱。”

    宁熹光噎了一下。可爱这个词从元帅大人嘴里吐出来,怎么就感觉这么瘆人呢。

    她打了水来,让傅斯言洗漱,小幺这时跑进新盖的这件茅草屋,“大姐,姐夫出来吃饭了。”

    “这就去啊。”

    吃过饭月光坚决不让宁熹光收拾碗筷,只推着她出了厨房门,还往傅斯言的方向努努嘴,意思再明显不过,让大姐带着姐夫回房呢。

    宁熹光就无语了,再急还急这一时半刻?

    再说了,她这身体才十五岁,就是成了亲,也不能做点啥啥事儿啊。

    元帅大人是很有节操的,宁熹光觉得元帅大人会下不了手。

    若是在古代社会,十五岁结婚生子在普遍不过,可放在现代社会,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祖国的花朵呢,傅斯言是有多狠心,才能下手摧残祖国的幼苗啊。

    果然,两人收拾过躺在床上后,当宁熹光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眼前的元帅大人时,就被傅斯言一把捂住双眼,“乖,好好睡,你现在太小,等过几年再说。”

    宁熹光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还真让我猜着了。”

    “嗯?”

    宁熹光就把自己的心里路程给元帅大人说了一遍,末了还眨眨眼,调侃说,“我就说吧,你这么有节操,肯定不会那啥,对吧?”

    “怎么,你不满意了?”傅斯言说话的语气都危险起来,大手熟门熟路的钻进她的衣襟,握住两团绵软,另一手利落的将她的自制睡衣扒了。

    宁熹光:一言不合就变狼,没错,元帅大人就是这么任性!

    这天气白天热的很了,晚上还要盖薄被,两人搂着睡竟也很舒服。

    宁熹光一觉睡到天大亮,还没睁眼就先听到厨房的动静,是月光在做早饭了。

    身侧的人早不见了踪影,连余温都没了,不知道元帅大人什么时候起了,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宁熹光念叨了两句,就快速起身了,去隔壁屋喊小幺起床。

    小幺看见宁熹光,就抱着她撒娇。

    小家伙还不知道结婚的意思,昨天一天都开开心心的,丝毫不见难过的影子。

    可等到晚上睡觉时,就吵着要大姐。

    可大姐以后要陪姐夫睡了,不能陪他。

    小幺为此差点哭鼻子,眼圈都红了,还是月光和明光齐上阵哄着他,又被月光搂在怀里睡,小家伙才抽噎着睡着的,可到底是委屈,梦里都呢喃着要大姐呢。

    宁熹光不知道这茬,她昨晚睡得香甜,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睡得最好的一晚。是以,看到小家伙这副依恋又委屈的模样,也没多想,还是吃饭时,月光玩笑的讲了昨天的事情,宁熹光才知道的,为此对小幺愧疚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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