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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大军阀(三十一)

    被这么多“热情似火”的眼神关注着,傅恩铭又不是死人,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注意力终于从绝色倾城的新娘子身上移开,转而面色涨红的、若无其事的将视线移往别处。

    他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这里是北平,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沈阳,他没有资本在这里撒野,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忍。

    心里这么想,可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总是趁他不注意时,一不留神就跑到宁熹光身上。

    看着美艳绝色的新娘子,傅恩铭心中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简直要把他溺毙了。

    若是他没有得到过这样的绝色美人,也还不会如此恼怒懊悔,偏偏得到了又失去了,那种感觉简直让人发狂。

    对于宁熹光,他就是如此,自那一日见了她一面,得知他是自己的夫人后,他恍惚的几日都没有回过神,而回神过后,就懊悔的恨不能吐血三升。

    这是他的夫人啊,成亲三年,他从没有正眼看过她。原本以为这是对她最大的羞辱,现在才明白,那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

    傅恩铭懊悔不已,连带着对新夫人吴小姐的热情都减退了。

    成亲之后,他几乎没有和吴小姐同房过,倒是托人想将宁熹光早先居住的湖月公馆买下来,留着自己平时居住,或是缅怀,或是为其他。

    可惜,那座别墅被傅斯言的手下照看,查出是他想买别墅后,那人就直接拒绝了他。

    他痛不欲生,懊恼的想和小叔决斗,可是,他凭什么?他那里来的资本?

    尤其是一想到,小叔很快会和宁熹光成亲,他更是心如火烧。

    他也曾抱有幻想,依照小堂叔的条件,家里父母不会允许二婚的宁熹光嫁入,可实际上,老天爷确实比较偏爱她。

    她在他这里吃足了苦头,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所以特别帮衬她,让她这一次婚姻特别顺利,备受公婆小姑喜爱。

    然而,越是看着宁熹光幸福欢欣的模样,傅恩铭心中愈是不甘。那种不甘好似被火苗吞噬的野草一样,碰到春风,便再一次旺盛的生长出来。

    傅恩铭的眼神有一瞬间特别狰狞,他攥紧了拳头,好似随时会去抢亲,可是,他这种冲动,这种称不上是意气之勇的勇气,再被傅斯言冷冷的看了一眼后,就犹如大冬天一盆冰水泼下来一样,全都熄灭的干净。

    傅斯言的视线傅文涛也注意到了当即怒其不争的看了儿子一眼,低声说,“若是不能安分的坐着,你可以现在退场。”

    “不。”傅恩铭也说不清楚,明明是这么……屈辱的事情,他为何非要来不可,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就是来了。

    “您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傅恩铭苦笑着说。

    他能做什么?这里是北平,是傅家的大本营,傅斯言在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太子,他那什么和他斗。

    本来这一趟他就不该来的。

    在沈阳时,母亲和妹妹口口声声怒骂宁熹光不守妇道,四处勾搭人,对宁熹光不屑至极,好似来参加她的婚礼,对她们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一样。

    可实际上,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不来京城,不过是为了怕人说闲话,怕面子上过不去。

    他已经预料到种种来到京城后的场面,眼下这种也在他的预料中,他没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不管傅恩铭心中所思所想为何,却说宁熹光好傅斯言的婚礼,到底热热闹闹的举办完了。

    宁熹光和傅斯言同乘一辆车,和傅斯言一道去了酒店,而后在那人炽热的可以灼烧人的视线中,换了一身旗袍式小高领,斜襟,上边绣着金色凤凰的长拖尾礼服。

    她只简单敬了酒,就被傅斯言安排下去歇息了。宁熹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被傅萱拉着退了。

    回到少帅府时,傅萱一直嘿嘿笑,挤眉弄眼的和宁熹光说,“我大哥也会心疼人了,可真了不得。宁……不对不对,从今天起就不能称呼宁姐姐了,该叫大嫂了。”

    宁熹光好笑,“现在叫大嫂也没有改口费,得明天才给。”

    傅萱无语的翻着小白眼,“改口费不是我父母给你的么,怎么成你给我的了,这是那里的规矩?”

    宁熹光佯作深思一样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耶。”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

    傅萱和宁熹光一道留在少帅府,齐妈和胖丫早就准备好了吃食给她们吃。

    齐妈见宁熹光面有惫色,也是心疼的不行,可还是由衷的为小姐高兴。“小姐今天出嫁了,好,好,小姐以后可算有靠了,老奴总算放心了。”

    宁熹光莫名听出些悲伤的味道,不由笑着转移话题说,“不能我出嫁了齐妈就不要我了,那可不行。”

    “谁说不要了,要要要。”

    傅萱在一边哈哈笑,“等以后嫂子有了小侄儿,齐妈就不说这话了。到时候齐妈的重心肯定都放在小侄儿身上了,谁还管嫂子是谁啊,对不对齐妈,这话我说的在理不?”

    “在在在,就是这个理。”

    齐妈一听说未来的小主子,真是笑的脸上都出花了。宁熹光心中却不由的一沉,小宝宝啊,她也想要啊,可惜,这个真不是你想要就能有的。

    她和元帅大人肯定很努力造人,但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啊。

    话又说回来,即便真允许,她会生么?恐怕真能生,她也会迟疑。

    毕竟她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开这个世界。若是这辈子会如同上世一样,能活到寿终正寝,那么留下儿女也无妨,左右能看着他们长大、成家,有自己的妻子儿女,那也是一种圆满。可若是她和元帅只在这里停留一两年时间呢,到时候孩子生来没有父母照应,想想都虐得她浑身疼。

    宁熹光没有接这个话题,齐妈和傅萱也没在意,权当她害羞,两人又火热的聊了起来。

    天将黑时,傅斯言从酒店回来了。

    他满身酒气,走路还有些踉跄,好似真醉的不轻。

    宁熹光见状觉得不大对劲,元帅大人的酒量别人不知道有多少,她心里还是有谱的。他就是个千杯不醉,不管谁想灌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当然,话又说回来,元帅大人不醉酒的体质是前几个世界才有的,不一定这个世界也有。嗯,这么解释就没毛病了……有鬼!!

    老彭和季悭将傅斯言搀扶到楼上,随即才笑着给宁熹光道喜,两人一道离开。

    宁熹光也看出来了,这两人也都醉的不轻。虽然走路还稳当,但眼神已经不清明了,醉过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宁熹光可不放心两人开车回去,特意嘱咐外面值守的小队长,排个会开车的小士兵,将两人一道送回家。

    做好这些事,宁熹光再回了楼上,就听到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而本来应该醉死的人,根本没在床上了,仅在床上留下一个凹陷的痕迹。

    她去衣帽间拿了衣服敲响卫生间的门,“斯言,我把睡衣给你放外……”

    话都没说完,她就被人一把拉进去了。而后,便是不受控制的一场激.情,从浴室到卧室,到地毯,又道墙角。

    宁熹光腰酸背痛,脊柱处可能被咯到了,也不舒服,让她哼哼唧唧的睡不安生。

    傅斯言搂着她,一边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下顺着安抚她,哄着她睡觉,一边深深埋在她颈项处,嗅着她颈侧的香气。

    馥郁的芳香,是她的体息,这香味他熟悉到骨子里,嗅一口浑身熨帖。

    傅斯言微阖着眼,似乎睡着了,可只有你时轻时重的呼吸,才让人知晓,他此刻还是清醒的,且心情远不比外边的夜色平静。

    傅斯言现在确实不平静。

    从今日两人拜堂起,他脑中便莫名出现许多记忆。相似的情景,相似的红衣与新娘,他似乎经历过许多次,也似乎娶了她很多次。

    那场景明明该是虚幻的,可却真实细腻的让他可以轻易描绘出任何一样物品的纹路,又无比确切的告知他,那都是过往的真实。是……他和熹光的前世,前前世,是他们的轮回。

    去了教堂,同样人物,不同的画面再次上演。

    新娘依旧是她的熹光,她依旧穿着圣洁的婚纱,或是在基地的中.央广场上,或是在海外的小岛花丛中,她对着他开怀的笑,在神父或前辈的主婚声中,郑重的对他说出那三个字,“我愿意”。

    傅斯言的呼吸在这瞬间更乱了,他思绪纷飞,不知何时缓缓睡着。

    梦中,似乎一梦过了千年似得,他历经了几个世界,每一次哪怕历经千辛万苦,都将她安稳娶回到怀里。

    这是他身体内的另一跟骨头,如今,又回到他身体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时,傅斯言也已睁开了双眸。

    他眸光清明,没有丝毫疲惫与混沌,抑或怔忪,恍惚,他已将所有事情都记起,他知晓自己究竟是何人。

    &

    宁熹光打着哈欠磨磨蹭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时,看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珐琅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上午十点。

    她懊恼的抓抓头发,有些欲哭无泪。今天是成亲后第一天,还要去给公婆敬茶啊敬茶!

    摸摸旁边的温度,早凉了,元帅大人不知何时就起身了,可却没有喊她。唉,她知道元帅大人体贴,不想她受一点委屈,可现在真不是宠她的时候啊。

    宁熹光火速跑到卫生间洗漱收拾自己,等她化了个淡妆,拿了一件厚旗袍准备换上了,房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了。

    走进门来的元帅大人,宽肩窄腰大长腿,他穿着军装,脚上踩着军靴,军装挺括的料子穿在他颀长笔挺的好身材上,那效果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再配上一张棱角分明、帅得天怒人怨的盛世美颜,啧啧,大清早就看见这么张俊脸,她这一天的心情绝对会美到爆炸。

    都是老夫老妻了,宁熹光也没避讳她,一边抱怨着“都这个时候了,斯言你也不喊我,还要去老宅敬茶了,第一天就晚了,公婆要是一会儿说我,回来我就给你算账。”

    一边背对着傅斯言,面向拉着窗帘的那扇窗户,脱衣服,换衣服。

    “你要怎么和我算账?”

    男人满是磁性的声音近在耳侧响起,让宁熹光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就这还不算,他在她耳边哈气,还伸手捏她屁,屁股!!

    “色.狼啊!!”宁熹光面染飞霞瞪他一眼,后又想起他的问话,就又作恼的说,“我要和你算账,办法也是很多的,你别不相信。”

    “我信。”傅斯言闷笑着,一把抱起她,让她衣衫不整的坐在他腿上,“你最擅长用一招……”他又笑,边笑边和宁熹光咬耳朵,宁熹光先时还挣扎几下,瞪他两眼,可一听他说的话是“你最擅长用的一招,就是把我双手绑起来,再将我撩得不可自拔,嗯……”

    宁熹光:“……”

    她的第一反应hi:what?你说的都是什么鬼?我怎么好像在听天书一样,啥都不懂?

    第二反应是,那种只管撩不管灭火的事儿,她是做过不少次,事后也总被狠狠惩罚过来。但是,那都是上一世,上上一世,上上上一世的事情了,这一世她可规矩了,她可没做过那么没人性的事情。

    第三个反应:卧艹!“傅斯言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傅斯言咬她的耳朵,闷笑声更大了,“嗯?想起什么了?”

    他拉着长音说话时那嗓音,那模样别提多性感了,宁熹光每次都被这一声撩得不可自拔,恨不能反扑回去,此时也是一样。可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她就坐在他腿上,侧转过身来,一边踹她腿,一边猛一下趴上去咬他喉结。“让你逗我!!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有玩心。哼哼,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我费尽千辛万苦,就想唤醒你的记忆,你倒好,你都记起来了,还给我装失忆,我要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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