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狐狸带来的消息
1991年6月29日星期六
范平安上午11点多坐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他走出大厅时看到来接机的小犹太皱起了眉头。
“贾磊呢？他怎么没来？”范平安问。
“贾磊去码头接船了，今天是货轮到港的日子，他不放心就亲自带人去接了。”小犹太说。
“他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一块去？万一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范平安问。
“那到不至于吧，再怎么说明珠市也是赵家的地盘，贾磊好歹也是赵家人。”小犹太打开车门说。
“赵家？在文雅他们那一群眼高于顶的人眼里，赵家算什么。”范平安说，文雅平时看到他都有几分瞧不起的。
“那怎么办？”小犹太问。
“还能怎么办，马上带我去找贾磊。”范平安说。
“不如你先把行李送去酒店吧？”小犹太说。
“不了，我这次来没带什么行李，不用特意去酒店。”范平安说，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见到贾磊。
＊＊＊＊
贾磊此时正坐在港口大厅里等消息，佟央和阿飞他们或坐或站的围在贾磊周围。
“这都几点了，怎么船还没到？”阿飞焦急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
“你别再晃了，我头晕！皮特电报上说船是今天到，但是没有说是几点。只说能在中午左右到，海上风浪多、可能不小心耽搁了。”贾磊说，火车都有误点的，更何况是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的货轮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发电报？你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吗？”阿飞说。
“海上哪有电话，就算我打了皮特也要发电报问的。而且这件事特别麻烦，还不如我们多等一会儿看看呢。”贾磊说。
“哒！哒！”一阵皮鞋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慢慢靠近，罗楠莫北他们几个人立刻警觉的把贾磊围在中间。
“哈喽！别这么紧张，我不是坏人。”武宁抬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摆了摆，然后走过来坐到贾磊对面的椅子上。
“这里有人坐了，麻烦你坐到另外一边去可以吗？”向喜开口说。
“我可是来找你们老板谈话的，坐的太远了谈话不方便。”武宁指着贾磊说。
“你找我？”贾磊听到这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武宁，从他的衣着和气质来看，很显然他和文雅是同类人。
“不知你又是哪家的公子？找我来干什么？”贾磊坐直后问。
“我叫武宁，京城武家的。”武宁回答说。
“对于我来的目的？你恐怕也清楚吧？”武宁对着贾磊微笑着问。
“又是为了进口车配额来的吗？我不是都告诉过文雅了，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贾磊不高兴的说。
“你误会了，我和文雅不是一伙的。他姓文我姓武，文武自古不两立，我们这些人和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武宁说。
“我管你们是不是一条道上的，反正我是不会把手里的进口车配额卖出去的，不然我就犯法了。”贾磊说。
“你先别急吗，我可不像文雅胃口那么大，一张口就是3000辆车的配额，我和几个朋友只是小打小闹，想从你手里拿个百八十台车的配额就行了。至于犯法这件事你不用害怕，我们会以经过正规手续改变配额上的品名的，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口了。”武宁说。
“要是真能合法改变品名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既然你有本事改变配额的品名，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从上面要些配额呢？”贾磊不解的问。
“当然是因为要低调啊，我们家老头子现在正在位，要是我明目张胆的从部里弄进出口车的配额，岂不是把以权谋私的把柄落在政敌的手上吗。”武宁说。
“可是我的配额和一般的配额有什么不同吗？听你的意思，好像我的配额你拿过去就可以不怕别人说闲话了。”贾磊不解的问。
“当然了，因为你的这批配额是光明正大通过老头子们开会研究讨论后才特批的，是计划外配额，这批配额分到你手上后就已经和政治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们和你买或者是合作，都只算是民间正常商业来往，和以权谋私、行贿受贿没有一点关系了！这批配额既然是上边补偿给你的，那么你把它直接变现成现金，上面也不会有意见的……”武宁给贾磊解释说。
贾磊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全国一年批下30多万辆的进口车配额，这些人却偏偏盯上他了。全都是因为“计划外”这三个字的原因！
“其他正规渠道的大批配额都是把持在外商和各地经销商手里，市场份额早就分好了！所以这突然多出来的三千辆车的配额才成了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吧？”突然有人把武宁话里的潜台词说了出来，贾磊惊喜的看向说话的人。
“范平安你到了，太好了！”贾磊高兴的站起来迎上去。
“我要是再不到，你就被人生吞活剥了，你别看前边这小子长的文字彬彬的，其他吃起人来连骨头都不吐的。”范平安把贾磊拽到自己身后说。
“平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们可是认识了20多年的老朋友了。”武宁微微皱眉看着范平安说。
“谁和你是朋友，我们充其量只是认识罢了。”范平安说。
“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可是在同一所小学和中学毕业的学长学弟，而且两家之间还有些亲戚关系呢。”武宁站起来恢复平静说。
“你刚才说你和文雅不是一条道上的，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也不是一条道上的。”范平安说。
“算了，随你吧！你爱怎么想都无所谓，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在外人面前诋毁我。”武宁说到这看了贾磊一眼。
“诋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范平安问。
“贾磊你听我说，这个武宁为人特别狡猾，他每次想算计人的时候都会先试探一下。如果你刚才答应了他，卖给他100个汽车配额，他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办法一点一点把你手里的进口车配额全都弄过去。表面上他比张扬跋扈、行事嚣张的文雅要好的多，其实他的危害可比文雅要大的多！你刚才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了。”范平安回头对贾磊说。
贾磊听了范平安的话一激灵，立刻反应过来了，他的冷汗唰的就冒出来了。刚才不知不觉间，他的确按照对方给的思路开始思考卖配额的可行性了。
“呼！大意了，我原来还以为京城里的这些官二代们真的都像文雅那么无脑呢，没想到有些人不愧是家学渊源，这个武宁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城府了。”贾磊心里想。
老底被人掀了的武宁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依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听着范平安和贾磊说话。
“多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就被人骗了。”贾磊庆幸的对范平安说。
“这不怪你，被武宁骗过的人多了去了，好多人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你不知道他在京城有多少仰慕者，好多人心甘情愿的在他手下当小弟，被他耍的团团转。”范平安说。
“还好我没上当，我可不想给人家当小弟。”贾磊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
“你为什么还不走，都已经被我揭穿了，居然还有脸站在这儿？”范平安看着武宁问。
“好吧，好吧！我这就走，不过走之前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武宁看着贾磊笑眯眯的问。
“什么事情！”贾磊咽了口吐沫，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看你坐在这里很久了，该不会是在等船吧？”武宁意有所指的问。
“是又怎样？”贾磊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范平安在一边咬牙切齿的问。
“我这里有一条消息可能对你有用，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武宁问。
“当然想要！”贾磊点点头说。
“我的消息也不是白来的，你总要表示表示吧？”武宁对贾磊搓搓手指尖。
“你想要什么？”范平安紧张的问。
“我大老远从京城飞过来，总不能白来一趟！我要的不多，只要刚才说过的那100辆进口车的配额。”武宁说。
“不可能！既然我来了，谁都别想再占贾磊的便宜。”范平安立刻拒绝说。
“范平安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文雅，你难道真想把我们这群人和文雅他们一块得罪了吗？如果只有一群人你对付起来还容易些，万一我们连起手来，恐怕就算你背后有王老撑腰，也要被咬下几块肥肉吧？”武宁看着范平安终于冷下脸来问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倒是试试看啊！我被你们咬下几块肉，你们恐怕也会被我打的遍体鳞伤吧。”范平安冷笑着说。
“冤家易解不易结，你真要和我斗到底吗？现在京城里处于新旧交替阶段，我们两家争斗起来，恐怕会被其他人占了便宜！万一有人浑水摸鱼、渔翁得利就糟了。”武宁说。
范平安这回终于没反驳回去，而是低头默默的思考起武宁的话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给你100个配额，你以后就再也不会插手我和文雅的事吗？”贾磊看范平安为难所幸自己开口问到。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插手，至于其他人我恐怕也管不了！”武宁十分坦荡的说。
“嗯……”贾磊也沉默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给他！其他人可没有他这么难对付。”范平安终于开口了。
“真给吗？我没听错吧？”贾磊抬头问。
“小弟弟你没听错，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武宁笑眯眯的说。
“给他！然后让他拿了东西赶紧滚……”范平安生气的说。
“好。”贾磊点头说。
“不过，我能再提一个条件吗？”范平安说。
“哦？什么条件？”武宁问。
“麻烦你立刻给我滚出明珠市！至少一个月内再也别来了……”范平安生气的说。
“好的！当然可以。”武宁点点头同意了，然后他就想转身离开。
“等等！你刚才说的消息呢？”贾磊赶紧叫住他问。
“看我这记性！你不提我差点儿就忘了……”武宁看了范平安一眼说。
贾磊懂了！范平安说话太难听把人得罪了，武宁是想摆他们一道。
“既然你拿了好处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欺负小孩子你也好意思吗？”范平安头疼的问，这个武宁真是太难缠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傻等了，你的货轮被人拦在公海上！进不来了。”武宁说，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叫被人拦在公海上进不来了？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范平安追上去问，却被两个保镖给拦下来了。
“算了吧！你刚才要是态度好点，也许人家还能多说两句。”贾磊说。
“你想得美！武宁那种死要钱的性子，没拿到好处肯定不会再说的。”范平安说。
“那我也不能再给他好处了，不然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被一点一滴榨干净了。”贾磊说。
“那么你们现在要怎么办？你们不应该先去查查，到底是谁把船拦下来了吗。”佟央这时候开口问到。
他觉得贾磊和范平安还是太年轻，现在还没搞明白重点是什么。他真不知道贾磊一个小少爷外加范平安一个大少爷到底能干什么……
“你说得对，我这就让皮特发电报去船务公司问清楚。”贾磊赶紧跑到一边的公共电话那去。
“我也去找找在海军当兵的朋友打探一下，实在不行我亲自过去看一眼。”范平安说。
＊＊＊＊
贾磊和范平安分头行动，终于在晚上把事情搞清楚了，这艘货轮在到达近海的时候被早有预谋的两艘走私船给拦下了，现在进退不得。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抢呢？”贾磊气的狠狠的踢了一脚屋里的垃圾桶说，金属垃圾桶发出咣当作响的声音。
“冷静，贾磊你要冷静一点。这里可是总统套房，踢坏了东西要赔好多钱的！”小犹太一把按住贾磊说。
“他们恐怕是看不上你船上的那堆破烂儿吧？就你从废垃圾场捡来的那些车，就算全卖了也就值个一亿，还不如人家100台车值钱呢，他们把东西抢回去有什么用啊？卖废铁都没有铁的。”范平安按着太阳穴说。
“你说谁的东西是破烂？我的车明明是物美价廉好不好！我这才是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车，就文雅他们搞的那些东西，全都是给那些吸血鬼准备的！现在国内万元户都少，他们这些价值两三百万的车都卖给了谁？呵呵……”贾磊冷笑一声说。
“四万块钱一辆的车普通老百姓也买不起吧！”莫北小声的说。
进口汽车、总统套房在莫北他们以前的生活里是想都不敢想的，可这两天他全都看见了。
贾磊这个怕死鬼，一听说有人跟踪连家都不敢回了，直接在明珠商城包了最贵的总统套房。
范平安上午11点多坐飞机降落在虹桥机场，他走出大厅时看到来接机的小犹太皱起了眉头。
“贾磊呢？他怎么没来？”范平安问。
“贾磊去码头接船了，今天是货轮到港的日子，他不放心就亲自带人去接了。”小犹太说。
“他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一块去？万一路上遇到麻烦怎么办？”范平安问。
“那到不至于吧，再怎么说明珠市也是赵家的地盘，贾磊好歹也是赵家人。”小犹太打开车门说。
“赵家？在文雅他们那一群眼高于顶的人眼里，赵家算什么。”范平安说，文雅平时看到他都有几分瞧不起的。
“那怎么办？”小犹太问。
“还能怎么办，马上带我去找贾磊。”范平安说。
“不如你先把行李送去酒店吧？”小犹太说。
“不了，我这次来没带什么行李，不用特意去酒店。”范平安说，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见到贾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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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磊此时正坐在港口大厅里等消息，佟央和阿飞他们或坐或站的围在贾磊周围。
“这都几点了，怎么船还没到？”阿飞焦急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
“你别再晃了，我头晕！皮特电报上说船是今天到，但是没有说是几点。只说能在中午左右到，海上风浪多、可能不小心耽搁了。”贾磊说，火车都有误点的，更何况是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的货轮呢。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发电报？你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吗？”阿飞说。
“海上哪有电话，就算我打了皮特也要发电报问的。而且这件事特别麻烦，还不如我们多等一会儿看看呢。”贾磊说。
“哒！哒！”一阵皮鞋走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慢慢靠近，罗楠莫北他们几个人立刻警觉的把贾磊围在中间。
“哈喽！别这么紧张，我不是坏人。”武宁抬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摆了摆，然后走过来坐到贾磊对面的椅子上。
“这里有人坐了，麻烦你坐到另外一边去可以吗？”向喜开口说。
“我可是来找你们老板谈话的，坐的太远了谈话不方便。”武宁指着贾磊说。
“你找我？”贾磊听到这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武宁，从他的衣着和气质来看，很显然他和文雅是同类人。
“不知你又是哪家的公子？找我来干什么？”贾磊坐直后问。
“我叫武宁，京城武家的。”武宁回答说。
“对于我来的目的？你恐怕也清楚吧？”武宁对着贾磊微笑着问。
“又是为了进口车配额来的吗？我不是都告诉过文雅了，我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贾磊不高兴的说。
“你误会了，我和文雅不是一伙的。他姓文我姓武，文武自古不两立，我们这些人和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武宁说。
“我管你们是不是一条道上的，反正我是不会把手里的进口车配额卖出去的，不然我就犯法了。”贾磊说。
“你先别急吗，我可不像文雅胃口那么大，一张口就是3000辆车的配额，我和几个朋友只是小打小闹，想从你手里拿个百八十台车的配额就行了。至于犯法这件事你不用害怕，我们会以经过正规手续改变配额上的品名的，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口了。”武宁说。
“要是真能合法改变品名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既然你有本事改变配额的品名，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从上面要些配额呢？”贾磊不解的问。
“当然是因为要低调啊，我们家老头子现在正在位，要是我明目张胆的从部里弄进出口车的配额，岂不是把以权谋私的把柄落在政敌的手上吗。”武宁说。
“可是我的配额和一般的配额有什么不同吗？听你的意思，好像我的配额你拿过去就可以不怕别人说闲话了。”贾磊不解的问。
“当然了，因为你的这批配额是光明正大通过老头子们开会研究讨论后才特批的，是计划外配额，这批配额分到你手上后就已经和政治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们和你买或者是合作，都只算是民间正常商业来往，和以权谋私、行贿受贿没有一点关系了！这批配额既然是上边补偿给你的，那么你把它直接变现成现金，上面也不会有意见的……”武宁给贾磊解释说。
贾磊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全国一年批下30多万辆的进口车配额，这些人却偏偏盯上他了。全都是因为“计划外”这三个字的原因！
“其他正规渠道的大批配额都是把持在外商和各地经销商手里，市场份额早就分好了！所以这突然多出来的三千辆车的配额才成了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吧？”突然有人把武宁话里的潜台词说了出来，贾磊惊喜的看向说话的人。
“范平安你到了，太好了！”贾磊高兴的站起来迎上去。
“我要是再不到，你就被人生吞活剥了，你别看前边这小子长的文字彬彬的，其他吃起人来连骨头都不吐的。”范平安把贾磊拽到自己身后说。
“平安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们可是认识了20多年的老朋友了。”武宁微微皱眉看着范平安说。
“谁和你是朋友，我们充其量只是认识罢了。”范平安说。
“你这就见外了，我们可是在同一所小学和中学毕业的学长学弟，而且两家之间还有些亲戚关系呢。”武宁站起来恢复平静说。
“你刚才说你和文雅不是一条道上的，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也不是一条道上的。”范平安说。
“算了，随你吧！你爱怎么想都无所谓，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在外人面前诋毁我。”武宁说到这看了贾磊一眼。
“诋毁？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范平安问。
“贾磊你听我说，这个武宁为人特别狡猾，他每次想算计人的时候都会先试探一下。如果你刚才答应了他，卖给他100个汽车配额，他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办法一点一点把你手里的进口车配额全都弄过去。表面上他比张扬跋扈、行事嚣张的文雅要好的多，其实他的危害可比文雅要大的多！你刚才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了。”范平安回头对贾磊说。
贾磊听了范平安的话一激灵，立刻反应过来了，他的冷汗唰的就冒出来了。刚才不知不觉间，他的确按照对方给的思路开始思考卖配额的可行性了。
“呼！大意了，我原来还以为京城里的这些官二代们真的都像文雅那么无脑呢，没想到有些人不愧是家学渊源，这个武宁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城府了。”贾磊心里想。
老底被人掀了的武宁脸上没有一丝怒气，依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听着范平安和贾磊说话。
“多亏你来了，要不然我就被人骗了。”贾磊庆幸的对范平安说。
“这不怪你，被武宁骗过的人多了去了，好多人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呢！你不知道他在京城有多少仰慕者，好多人心甘情愿的在他手下当小弟，被他耍的团团转。”范平安说。
“还好我没上当，我可不想给人家当小弟。”贾磊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
“你为什么还不走，都已经被我揭穿了，居然还有脸站在这儿？”范平安看着武宁问。
“好吧，好吧！我这就走，不过走之前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武宁看着贾磊笑眯眯的问。
“什么事情！”贾磊咽了口吐沫，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看你坐在这里很久了，该不会是在等船吧？”武宁意有所指的问。
“是又怎样？”贾磊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范平安在一边咬牙切齿的问。
“我这里有一条消息可能对你有用，不知道你想不想要？”武宁问。
“当然想要！”贾磊点点头说。
“我的消息也不是白来的，你总要表示表示吧？”武宁对贾磊搓搓手指尖。
“你想要什么？”范平安紧张的问。
“我大老远从京城飞过来，总不能白来一趟！我要的不多，只要刚才说过的那100辆进口车的配额。”武宁说。
“不可能！既然我来了，谁都别想再占贾磊的便宜。”范平安立刻拒绝说。
“范平安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文雅，你难道真想把我们这群人和文雅他们一块得罪了吗？如果只有一群人你对付起来还容易些，万一我们连起手来，恐怕就算你背后有王老撑腰，也要被咬下几块肥肉吧？”武宁看着范平安终于冷下脸来问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倒是试试看啊！我被你们咬下几块肉，你们恐怕也会被我打的遍体鳞伤吧。”范平安冷笑着说。
“冤家易解不易结，你真要和我斗到底吗？现在京城里处于新旧交替阶段，我们两家争斗起来，恐怕会被其他人占了便宜！万一有人浑水摸鱼、渔翁得利就糟了。”武宁说。
范平安这回终于没反驳回去，而是低头默默的思考起武宁的话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要给你100个配额，你以后就再也不会插手我和文雅的事吗？”贾磊看范平安为难所幸自己开口问到。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插手，至于其他人我恐怕也管不了！”武宁十分坦荡的说。
“嗯……”贾磊也沉默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给他！其他人可没有他这么难对付。”范平安终于开口了。
“真给吗？我没听错吧？”贾磊抬头问。
“小弟弟你没听错，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武宁笑眯眯的说。
“给他！然后让他拿了东西赶紧滚……”范平安生气的说。
“好。”贾磊点头说。
“不过，我能再提一个条件吗？”范平安说。
“哦？什么条件？”武宁问。
“麻烦你立刻给我滚出明珠市！至少一个月内再也别来了……”范平安生气的说。
“好的！当然可以。”武宁点点头同意了，然后他就想转身离开。
“等等！你刚才说的消息呢？”贾磊赶紧叫住他问。
“看我这记性！你不提我差点儿就忘了……”武宁看了范平安一眼说。
贾磊懂了！范平安说话太难听把人得罪了，武宁是想摆他们一道。
“既然你拿了好处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欺负小孩子你也好意思吗？”范平安头疼的问，这个武宁真是太难缠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傻等了，你的货轮被人拦在公海上！进不来了。”武宁说，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什么叫被人拦在公海上进不来了？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范平安追上去问，却被两个保镖给拦下来了。
“算了吧！你刚才要是态度好点，也许人家还能多说两句。”贾磊说。
“你想得美！武宁那种死要钱的性子，没拿到好处肯定不会再说的。”范平安说。
“那我也不能再给他好处了，不然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被一点一滴榨干净了。”贾磊说。
“那么你们现在要怎么办？你们不应该先去查查，到底是谁把船拦下来了吗。”佟央这时候开口问到。
他觉得贾磊和范平安还是太年轻，现在还没搞明白重点是什么。他真不知道贾磊一个小少爷外加范平安一个大少爷到底能干什么……
“你说得对，我这就让皮特发电报去船务公司问清楚。”贾磊赶紧跑到一边的公共电话那去。
“我也去找找在海军当兵的朋友打探一下，实在不行我亲自过去看一眼。”范平安说。
＊＊＊＊
贾磊和范平安分头行动，终于在晚上把事情搞清楚了，这艘货轮在到达近海的时候被早有预谋的两艘走私船给拦下了，现在进退不得。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上去抢呢？”贾磊气的狠狠的踢了一脚屋里的垃圾桶说，金属垃圾桶发出咣当作响的声音。
“冷静，贾磊你要冷静一点。这里可是总统套房，踢坏了东西要赔好多钱的！”小犹太一把按住贾磊说。
“他们恐怕是看不上你船上的那堆破烂儿吧？就你从废垃圾场捡来的那些车，就算全卖了也就值个一亿，还不如人家100台车值钱呢，他们把东西抢回去有什么用啊？卖废铁都没有铁的。”范平安按着太阳穴说。
“你说谁的东西是破烂？我的车明明是物美价廉好不好！我这才是老百姓能消费得起的车，就文雅他们搞的那些东西，全都是给那些吸血鬼准备的！现在国内万元户都少，他们这些价值两三百万的车都卖给了谁？呵呵……”贾磊冷笑一声说。
“四万块钱一辆的车普通老百姓也买不起吧！”莫北小声的说。
进口汽车、总统套房在莫北他们以前的生活里是想都不敢想的，可这两天他全都看见了。
贾磊这个怕死鬼，一听说有人跟踪连家都不敢回了，直接在明珠商城包了最贵的总统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