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杰的ABCD
1
小杰这么man的名字，当然是个女孩子。
小杰的感情之路着实不怎么顺利。
早熟的女孩子，很早很早就会因为指节分明的手、好听的声音而对某个异性产生好感。不过，很早的时候，她从未把好感宣之于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遇到这些人，又慢慢淡出她的视野。
初中的时候，小杰有一个好朋友a先生，有一个学期刚开学，a先生突然要转学了，去另一个城市。她突然觉得，她也许是喜欢他的。她当然想他留下来，却还是在他问她意见的时候让他想清楚自己决定。
最后还是要走。
小杰知道，a先生一定希望，作为最好的朋友之一的她，能在他走之前有什么表示，但是，一向爱说话的小杰那天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放学的时候，他们互相故意等着对方，留到了最后，然后顺理成章的一起走，结果到校门口就要分道扬镳。
“走哪？”她问。
a先生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哦。”她好像十分平淡的说。
“it'sthelastword?”他好像有一点点生气地问，但是话说到最后被打断了，他睁大了眼睛。
小杰抱了他一下。
没有回抱只是因为太震惊。初中时代尚且很爱装逼，总是满口英语的a先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路上小杰收到了a先生的消息：“thanksforyourhug.”
小杰告白了，具体内容不太记得，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那一天a先生和妈妈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小杰去给长辈祝寿，两人的酒店相隔不到百米。
那一天小杰在酒店门口吹了很久的冷风。
那一年才初二，所幸小杰没有失去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杰没有手机，a先生也在异乡为艺考做着准备，那些他陪她、她陪他熬夜到一两点聊天写作业的日子，仿佛一去不复返了。
她承认她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喜欢，她不知道她感觉到的喜欢，是不是只是对朋友的不舍在作怪。
两年以后他们终于又一次聊天到深夜。
“其实我在那边也有经常想起你，也会经常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反正不是都过去了吗。”
“是啊，早就过去了。”
小杰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也许还有好多好多未尽之言，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也不想听。
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呢，小杰想，也许她还不知道呢。
听说很要好很要好的异性朋友都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然后，关系可能会变得更好，也有可能真的成为携手一生的伴侣，或是一直尴尬下去。
很久以后小杰想，也许真的是因为当时太小，也幸好因为当时太小，她没有把这个对她来说很珍贵的人弄丢了。
2
她在高一开学军训时就喜欢上了b先生。
在听到他们说b先生也喜欢她的时候，她觉得好像遇到了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然而听说真的只是听说而已。
她是在第一节晚课的时候表的白。从新闻课拖到语文课，又从语文课拖到课间。最后她很怂的朝b先生桌子上扔了一张小纸条，内容只是四个字。
爱脸红的b先生脸红了一个课间。
b先生没办法好好上政治课。
晚自习下了以后，b先生跑了。
这真的……让她有些无语。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也许她是个心里太藏不住事儿的人。
如果他说不喜欢我，那我就可以放弃，然后好好学习了。小杰心想。
很多的你以为真的就只是你以为。
在众多朋友们的轮番操作下，b先生终于决定在周末跟小杰好好说清楚。
然而他告诉她的是，我对你有好感，但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小杰心里一半明白这是拒绝，一半又忍不住想，可能他是会喜欢上我的。
第二天b先生主动帮她搬了桌子。
每次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要一点点甜头，她又控制不了自已。她就一直期待着，一直到知道他喜欢他的小学同学将近九年，一直到高二他们分到一个班，一直到快高三他有女朋友。
上一个星期听说他对别人说放不下喜欢的女生，于是小杰决定好好学习，和他一个大学。
下一个星期模考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个女生表白。
第二天考英语，她听力错了八个。
第三天是周末，她买了三瓶二锅头，把自己喝断片，然后第二天清晨起来发现被吐脏的床单。
她洗完床单，头痛得睡不着，但是好像终于把心里闷闷的东西吐出来了。
她去了音乐节，听到前奏响起时就掉下眼泪，却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她返校迟到了半小时。
她的酒瓶被外婆发现了，她说她把二锅头拿来泡脚了，谁信呢，她自己都不信。
她进步了一百名，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一直说要放弃，这次终于放弃了。
其实要说责怪谁，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那段时间她开始责备自己，也开始讨厌b先生。
尽管大家都觉得b先生是好好先生，那段时间她觉得他很假很虚伪。
她责备开口说喜欢的自己。
直到高三他们成了同桌，她又和他变成了朋友，也和他的女朋友变成了朋友。
可能这也是令人佩服的一点吧，她觉得她总是有忘掉不愉快和能够理解别人的能力。
她看着他们大学以后分手，看着他一直放不下前女友。其实她心里为他们各自祝福着。每个人其实都可能是深情的，但就像哥哥早就跟她说过，“高冷的人其实并不高冷，只不过暖的人不是你”。
后来她想起这一段，她觉得其实大道理大家都懂，然而就像小时候，大人说装了开水的杯子很烫，自己也许还是会忍不住想去摸摸。是这样，有时候也许也不是这样。
她其实很喜欢这样幼稚、不知轻重还做过许多傻事的自己。
喜欢这样莽莽撞撞一点也不完美的自己。
3
b先生刚脱单那会，全班大多数的知情人士都在等着看她怎么办。
她在这时候仿佛带着点选择性的喜欢上了c先生。
说选择性，是她揣测过自己，觉得可能是她太想找个人喜欢，而恰好又觉得c先生很好。
她这样有些恶意的揣测自己，是因为她和c先生根本不认识，她不知道这种喜欢是怎么发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大多数时候人们发生的喜欢一样，她越了解他，就越喜欢他。
而越了解一个人，就越会发现对他了解的不够。她还想知道好多好多关于他的事情，想了解他的过去，参与他的未来。可是其实她知道，连能够看见这么一个人的现在，其实都已经所剩无几了。一转眼，整个高中就结束了。
小杰又表白了，这次有点被逼上梁山的意思。
喜欢上c先生以后，小杰开始化身跟踪狂和推理家。由于c先生的生活过于规律，c某的作息时间很快就被小杰摸清楚了。
其实知道这些东西并没有用，小杰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
不过她倒是明白了一点，以c先生的模范作息，他们一点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小杰写了情书。
每当回想起这件事，小杰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情书是肉麻，不过内容倒是其次。重点是，那天清早小杰过敏，拜托别人把信送进c先生的桌箱。而这位女同学，不负所托的放错桌箱了。于是c先生全班都知道了，有人喜欢他这件事。幸而c先生存在感并不高，他们没有这个执念去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小杰想，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当面表个白吧。于是，她在晚自习约见了c先生。
只能说，能成功才有鬼。
只不过小杰也并不是奔着成功去的。
被c先生拒绝的那天，小杰一直盯着c先生洁白又整齐的牙齿。c先生平日里不经常笑，可能为了不伤害到小杰，他那天笑得阳光又温柔。冬日晚上有风吹过的走廊，他声音也是轻轻的，他说：“你给我写这些东西，我其实还是感觉很温暖的，不过，没有必要呀，对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
“我喜欢你。”她说。说起来，还是她第一次亲口对谁说喜欢。c先生那个“果然如此，我该怎么办”的表情还挺有趣的。
c先生在大众眼里是长得普通的类型，但那时的小杰觉得她是世界上笑得最好看的人。
后来她还是会每次考试提前去找c先生的考场，一间一间教室的看，就为了在开考前能看到他。
后来她还是会去他们班要成绩单，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离他的优势学科分数有没有差的太远。
后来她还是会在晚自习的课间，在那条走廊晃来晃去，只是想看他一眼，哪怕他在看题。
后来照毕业照，她没有去找他合影，哪怕是心心念念。
后来考完高考的那天，她在寝室楼下最后看他一眼。她没有久留，哪怕知道也许是最后一眼。
其实大多数时候的努力都没意义，也正如她写在那封信里的一样，她知道没结果，但是至少努力过。虽然也很怂，但至少这样，她可以不用后悔，以后不会埋怨自己。
小杰最后还是努力了一下，加上了c先生的qq，问了c先生想去的城市，也填了好几个那里的大学。
后来她没有到那个城市，他也没能。
4
大学里小杰表白了d先生，他们差点在一起。
可是后来小杰才知道，d先生的心上人不是她。
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这个时代好多好多的事大抵是这样，小杰想。
在喝那两瓶白酒之前，小杰以为自己并没有很伤心。直到在浴室门口控制不住的痛哭的时候，她才察觉自己的难过。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她想，喝酒真爽。
这次没有断片，期间发生了什么她都记得。
她还记得后来她用留出来给他买生日礼物的钱出去好好吃了一顿，安慰自己这是得到了一份意外之财。
也许人生中没有什么年纪是真正适合恋爱的，因为该做的事真的很多。当遇到了合适的人，那时就是所谓合适的时候。
她知道人生中有很多有意义的事。
她相信自己终将遇得到能和她一起走下去的人，哪怕需要等。
可是她再也不会先对别人说喜欢。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懂不懂什么是喜欢。
多少人总是爱给自己错觉，多少人总是自以为是和想当然，又有多少人怎么努力也够不到的东西，总是被别人随随便便的糟践。
她后来看到一句话：“这个时代已经不浪漫到什么程度呢，人们把深情的人，叫做舔狗。”
她只是觉得难过，无所谓深情不深情，她只想好好保护自己。未必所有人都会接受太过热烈和迅速的感情，所以她也得逼着自己学着忍耐。
其实，现在的自己，她也很喜欢。
不说感谢那些喜欢过的人，但是她知道，确实是有了那时的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她。我们缺少了生命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未必能成为现在的自己。
偶尔也会丧一丧，告诉自己：“你以后可能还会喜欢一些人，没关系，反正那些人都不属于你。”
大多数时候看到身边人的笑脸，也会觉得生活真是很美好。
有些事也许只能等待吧。
在感觉不到什么希望的时候依然充满希望，好像是很难的一件事，不过她好像也会一点了。
她知道，以后的路还长呢，而仿佛什么都没有的当下，其实拥有着很多啊。
小杰这么man的名字，当然是个女孩子。
小杰的感情之路着实不怎么顺利。
早熟的女孩子，很早很早就会因为指节分明的手、好听的声音而对某个异性产生好感。不过，很早的时候，她从未把好感宣之于口，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她遇到这些人，又慢慢淡出她的视野。
初中的时候，小杰有一个好朋友a先生，有一个学期刚开学，a先生突然要转学了，去另一个城市。她突然觉得，她也许是喜欢他的。她当然想他留下来，却还是在他问她意见的时候让他想清楚自己决定。
最后还是要走。
小杰知道，a先生一定希望，作为最好的朋友之一的她，能在他走之前有什么表示，但是，一向爱说话的小杰那天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放学的时候，他们互相故意等着对方，留到了最后，然后顺理成章的一起走，结果到校门口就要分道扬镳。
“走哪？”她问。
a先生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哦。”她好像十分平淡的说。
“it'sthelastword?”他好像有一点点生气地问，但是话说到最后被打断了，他睁大了眼睛。
小杰抱了他一下。
没有回抱只是因为太震惊。初中时代尚且很爱装逼，总是满口英语的a先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路上小杰收到了a先生的消息：“thanksforyourhug.”
小杰告白了，具体内容不太记得，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那一天a先生和妈妈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小杰去给长辈祝寿，两人的酒店相隔不到百米。
那一天小杰在酒店门口吹了很久的冷风。
那一年才初二，所幸小杰没有失去她最好的朋友之一。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杰没有手机，a先生也在异乡为艺考做着准备，那些他陪她、她陪他熬夜到一两点聊天写作业的日子，仿佛一去不复返了。
她承认她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喜欢，她不知道她感觉到的喜欢，是不是只是对朋友的不舍在作怪。
两年以后他们终于又一次聊天到深夜。
“其实我在那边也有经常想起你，也会经常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反正不是都过去了吗。”
“是啊，早就过去了。”
小杰的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也许还有好多好多未尽之言，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说也不想听。
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呢，小杰想，也许她还不知道呢。
听说很要好很要好的异性朋友都要经历这么一个过程，然后，关系可能会变得更好，也有可能真的成为携手一生的伴侣，或是一直尴尬下去。
很久以后小杰想，也许真的是因为当时太小，也幸好因为当时太小，她没有把这个对她来说很珍贵的人弄丢了。
2
她在高一开学军训时就喜欢上了b先生。
在听到他们说b先生也喜欢她的时候，她觉得好像遇到了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然而听说真的只是听说而已。
她是在第一节晚课的时候表的白。从新闻课拖到语文课，又从语文课拖到课间。最后她很怂的朝b先生桌子上扔了一张小纸条，内容只是四个字。
爱脸红的b先生脸红了一个课间。
b先生没办法好好上政治课。
晚自习下了以后，b先生跑了。
这真的……让她有些无语。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也许她是个心里太藏不住事儿的人。
如果他说不喜欢我，那我就可以放弃，然后好好学习了。小杰心想。
很多的你以为真的就只是你以为。
在众多朋友们的轮番操作下，b先生终于决定在周末跟小杰好好说清楚。
然而他告诉她的是，我对你有好感，但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小杰心里一半明白这是拒绝，一半又忍不住想，可能他是会喜欢上我的。
第二天b先生主动帮她搬了桌子。
每次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只要一点点甜头，她又控制不了自已。她就一直期待着，一直到知道他喜欢他的小学同学将近九年，一直到高二他们分到一个班，一直到快高三他有女朋友。
上一个星期听说他对别人说放不下喜欢的女生，于是小杰决定好好学习，和他一个大学。
下一个星期模考的时候，她亲眼目睹他对另一个女生表白。
第二天考英语，她听力错了八个。
第三天是周末，她买了三瓶二锅头，把自己喝断片，然后第二天清晨起来发现被吐脏的床单。
她洗完床单，头痛得睡不着，但是好像终于把心里闷闷的东西吐出来了。
她去了音乐节，听到前奏响起时就掉下眼泪，却不知道在难过什么。
她返校迟到了半小时。
她的酒瓶被外婆发现了，她说她把二锅头拿来泡脚了，谁信呢，她自己都不信。
她进步了一百名，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一直说要放弃，这次终于放弃了。
其实要说责怪谁，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那段时间她开始责备自己，也开始讨厌b先生。
尽管大家都觉得b先生是好好先生，那段时间她觉得他很假很虚伪。
她责备开口说喜欢的自己。
直到高三他们成了同桌，她又和他变成了朋友，也和他的女朋友变成了朋友。
可能这也是令人佩服的一点吧，她觉得她总是有忘掉不愉快和能够理解别人的能力。
她看着他们大学以后分手，看着他一直放不下前女友。其实她心里为他们各自祝福着。每个人其实都可能是深情的，但就像哥哥早就跟她说过，“高冷的人其实并不高冷，只不过暖的人不是你”。
后来她想起这一段，她觉得其实大道理大家都懂，然而就像小时候，大人说装了开水的杯子很烫，自己也许还是会忍不住想去摸摸。是这样，有时候也许也不是这样。
她其实很喜欢这样幼稚、不知轻重还做过许多傻事的自己。
喜欢这样莽莽撞撞一点也不完美的自己。
3
b先生刚脱单那会，全班大多数的知情人士都在等着看她怎么办。
她在这时候仿佛带着点选择性的喜欢上了c先生。
说选择性，是她揣测过自己，觉得可能是她太想找个人喜欢，而恰好又觉得c先生很好。
她这样有些恶意的揣测自己，是因为她和c先生根本不认识，她不知道这种喜欢是怎么发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大多数时候人们发生的喜欢一样，她越了解他，就越喜欢他。
而越了解一个人，就越会发现对他了解的不够。她还想知道好多好多关于他的事情，想了解他的过去，参与他的未来。可是其实她知道，连能够看见这么一个人的现在，其实都已经所剩无几了。一转眼，整个高中就结束了。
小杰又表白了，这次有点被逼上梁山的意思。
喜欢上c先生以后，小杰开始化身跟踪狂和推理家。由于c先生的生活过于规律，c某的作息时间很快就被小杰摸清楚了。
其实知道这些东西并没有用，小杰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
不过她倒是明白了一点，以c先生的模范作息，他们一点认识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小杰写了情书。
每当回想起这件事，小杰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情书是肉麻，不过内容倒是其次。重点是，那天清早小杰过敏，拜托别人把信送进c先生的桌箱。而这位女同学，不负所托的放错桌箱了。于是c先生全班都知道了，有人喜欢他这件事。幸而c先生存在感并不高，他们没有这个执念去弄清楚她到底是谁。
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的小杰想，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当面表个白吧。于是，她在晚自习约见了c先生。
只能说，能成功才有鬼。
只不过小杰也并不是奔着成功去的。
被c先生拒绝的那天，小杰一直盯着c先生洁白又整齐的牙齿。c先生平日里不经常笑，可能为了不伤害到小杰，他那天笑得阳光又温柔。冬日晚上有风吹过的走廊，他声音也是轻轻的，他说：“你给我写这些东西，我其实还是感觉很温暖的，不过，没有必要呀，对吧。”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问。
“我喜欢你。”她说。说起来，还是她第一次亲口对谁说喜欢。c先生那个“果然如此，我该怎么办”的表情还挺有趣的。
c先生在大众眼里是长得普通的类型，但那时的小杰觉得她是世界上笑得最好看的人。
后来她还是会每次考试提前去找c先生的考场，一间一间教室的看，就为了在开考前能看到他。
后来她还是会去他们班要成绩单，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离他的优势学科分数有没有差的太远。
后来她还是会在晚自习的课间，在那条走廊晃来晃去，只是想看他一眼，哪怕他在看题。
后来照毕业照，她没有去找他合影，哪怕是心心念念。
后来考完高考的那天，她在寝室楼下最后看他一眼。她没有久留，哪怕知道也许是最后一眼。
其实大多数时候的努力都没意义，也正如她写在那封信里的一样，她知道没结果，但是至少努力过。虽然也很怂，但至少这样，她可以不用后悔，以后不会埋怨自己。
小杰最后还是努力了一下，加上了c先生的qq，问了c先生想去的城市，也填了好几个那里的大学。
后来她没有到那个城市，他也没能。
4
大学里小杰表白了d先生，他们差点在一起。
可是后来小杰才知道，d先生的心上人不是她。
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们也没有在一起。
这个时代好多好多的事大抵是这样，小杰想。
在喝那两瓶白酒之前，小杰以为自己并没有很伤心。直到在浴室门口控制不住的痛哭的时候，她才察觉自己的难过。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她想，喝酒真爽。
这次没有断片，期间发生了什么她都记得。
她还记得后来她用留出来给他买生日礼物的钱出去好好吃了一顿，安慰自己这是得到了一份意外之财。
也许人生中没有什么年纪是真正适合恋爱的，因为该做的事真的很多。当遇到了合适的人，那时就是所谓合适的时候。
她知道人生中有很多有意义的事。
她相信自己终将遇得到能和她一起走下去的人，哪怕需要等。
可是她再也不会先对别人说喜欢。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懂不懂什么是喜欢。
多少人总是爱给自己错觉，多少人总是自以为是和想当然，又有多少人怎么努力也够不到的东西，总是被别人随随便便的糟践。
她后来看到一句话：“这个时代已经不浪漫到什么程度呢，人们把深情的人，叫做舔狗。”
她只是觉得难过，无所谓深情不深情，她只想好好保护自己。未必所有人都会接受太过热烈和迅速的感情，所以她也得逼着自己学着忍耐。
其实，现在的自己，她也很喜欢。
不说感谢那些喜欢过的人，但是她知道，确实是有了那时的他们，才有了现在的她。我们缺少了生命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未必能成为现在的自己。
偶尔也会丧一丧，告诉自己：“你以后可能还会喜欢一些人，没关系，反正那些人都不属于你。”
大多数时候看到身边人的笑脸，也会觉得生活真是很美好。
有些事也许只能等待吧。
在感觉不到什么希望的时候依然充满希望，好像是很难的一件事，不过她好像也会一点了。
她知道，以后的路还长呢，而仿佛什么都没有的当下，其实拥有着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