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窗外飘的人影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爸就开始为我们去广西做准备。
他这个人平时懒，但是真的干起事情来却十分高效，我觉得静如止水、动如脱兔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不过有一天夜晚，他忽然把我叫到客厅，一脸忧愁地跟我说：“别的都准备好了，不过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没法解决。”
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遇到什么老大难的事了，我就问他怎么了。
结果他叹了口气，说：“我有时间，也研究好了计划和行动路线，可是我没钱。”
看他十分严肃地这说这话，我哭笑不得。“你老人家除了哭穷，就没别的能跟我联络感情的事情了对吧？”
“瞎说，我跟你联络感情的方式绝对是揍你而不是哭穷。”他翻我一个白眼，十分鄙视我的小人之心。“我告诉你，这一趟咱们去广西可不是观光游玩的，没有个二十万打底，这趟去了也是白去。”
“二十万？”我一下惊着了，“要那么多？你是打算去广西娶媳妇儿还是怎样？”
“想得美！”他更加鄙视我。“娶媳妇二十万够吗？”
现在娶媳妇儿压力是挺大的，除非真遇到那种不讲排面女方，否则二十万真的是不够看。
我爸抽着烟，问我说：“你现在存款多少了？别藏着了，交出来。”
我就笑：“咱们孤儿鳏夫的爷俩，能有存款这东西？”
本来去年我确实还有二十来万存款，不过提了部新车，所以今年是穷的叮当响。
“那我看咱们这趟也别急着动身了，赶紧存钱是关键。”我爸打定了注意，然后拿着手机开始发消息出去。
我不知道他发给谁，但猜到应该是类似于“老子要重出江湖，你们快来捧场”之类的内容。
不过看他为钱操心，我还是十分费解。“为什么要那么多钱？难道你是打算找到蛊主人后，用钱收买他，好让他给我解蛊？”
“错，是为了去弄一套当地的假身份。”
“假身份？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我之前跟你说过东邪西毒、南茅北马，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现在我告诉你，东西南北不光代表四个术法派门，还代表四个姓氏。”
这让我我有点惊讶：“中国还有人姓东南西北？”
我爸露出个特别高深的笑容：“当然有，而且广西的蛊毒高手，大部分姓西。”
一听到西这个姓氏，我脑子里莫名蹦出一位白衣长剑的孤傲大侠。“西……西门吹雪？！”
我爸十分不满的皱眉，直接把烟头砸向我。“别满脑子都是武侠小说，而且西门吹雪姓西门而不是西！”
我从我爸的口中大致得知，原来现在的四大术法派门和武侠小说里的派门真有个共性，那就是在派门内部的术法秘诀这块，都有着很强的壁垒观念。
就像武侠小说里，自家门派的武功心法是绝不外传的，四大术法也是一样。
而且这种壁垒是强制的，并且带着一种惩罚机制。
第一，外人想混进来偷学，那是门都没有，假如真让你偷学到了，那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你。
第二，自己人不小心或者被贿赂，将术法传授给了外人，那么这个人也会被处置的，而且死法绝对比外人还要惨烈。
本来我还有点不信，因为我觉得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哪能随随便便杀人？
结果我爸就问我，如果我被我身上的猴蛊弄死，警察能管得着吗？
这是个细思恐极的事情，也是我早应该习以为常的事情。
以人力作恶，法律可以惩戒和约束。但如果是以术法或非人之力作恶，警察还真管不了。
也正因为如此，我爸才计划花大价钱，先搞来两套假身份，然后才好混进广西的蛊术圈子里去。
否则作为两个外来的陌生人，到处打听蛊术相关的事情，肯定会从一开始就被戒备死，如果连那个圈子都进不去，那就更别提找到这个猴蛊的蛊主人了。
我觉得我爸的计划很有道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想办法弄钱。
至于弄钱的门路，那自然从老本行出发。
于是这天我早早起床，整理好之后直接开车去了我的工作室。
我的工作室已经开了六年，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面积不大，但是装潢的古色古香。
前年招了个小姑娘做助手，我不在的时候，来谈事情的人都会直接找她。本来她挺胆小和生涩，但是经历三个年头的打磨，早已成熟了不少，很多时候比我这个鬼爷的派头还大。
我进入工作室门的时候，发现厅里正来了一位客人，在跟我家助理谈着什么。
我这个助理名字叫安舟，光听名字可能会以为是个男的，不过她其实长得挺漂亮，剪着一头干练短发，浑身透着一股精明的味道。
安舟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面对着门，所以应该是看见我进门了的，不过她无动于衷，仍是专心地和客户沟通着事情。
我也不想打扰她，就自己先去倒了杯水喝，喝完的时候，安舟总算想起我是她老板，引客户来见我。
安舟：“这是我老板，大家都叫他鬼爷。”
这次来的是个中年妇人，安舟跟我介绍她姓刘，于是我称她刘女士。
刘女士家里出了邪事，每到夜晚便不得安宁，千方百计才找到我这里。
我打量了一下她，浓妆，卷发，皮草，大珍珠项链，怎么看都是土豪家的人。
于是我寒暄了一套，表达了一下除魔卫道人人有责的崇高理念。然后进入最重要的环节：谈价。
不是我奸商，是我现在真的急要钱。于是我跟她伸出一只手，表示这件事我接了，但至少要五千块钱的辛苦费。
刘女士看了一眼我的手，就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五万的话没有问题，如果能彻底搞定我家的邪事，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五万。”
五千变十万，简直是天降横财！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有钱啊，我真是太喜欢有钱人了。
谈好事情之后，我让刘女士小坐片刻，我怀着中彩票的心态去收拾需要带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里，安舟忽然跟上来，从后面戳了戳我后背。
我正从小冰箱里取出狗血，回头就看见安舟微微低着头，两个手在衣摆上不安地拧巴来拧巴去。
这妮子平时根本不把我当老板，因为她知道，除了她，我找不着第二个敢给鬼爷打下手的助理。而且她确实聪明能干，有傲娇的资本。
所以能让她突然对我低三下四的理由，绝对是有求于我。
果然她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说：“老板，工资不够花，能不能预支一点？”
我给安舟的月工资是三千块，而且事也不多，结果这小妮子总是钱不够花，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包养了小白脸。
“那这次办事你跟我一起去，回来给你三个点的提成。”
安舟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揪着我的衣摆撒娇：“可我忙~而且刘女士家很远的。”
我不说话了，并且摆出一副这事没商量的表情。她一下子吃了瘪，怂道：“知道了，我打电话跟家里说一声。”
为了尽快把这个十万拿到手，我们当天就跟刘女士去了她家。
虽然安舟已经说了刘女士家很远，但我没想到居然是在城镇，还是比较偏远的那种，开车过去得一个小时，中间还有一段特别陡的盘山公路，最后经过一大片毛竹林子，才总算看见了她家的红顶大别墅。
我下车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心说这么荒僻的地方，想不发生点邪门古怪的事情都难。
来的路上安舟也把刘女士家的状况跟我大致说了，跟我想象的大差不差。
这个刘女士的丈夫很有钱，经营着大型的家族企业，不过不得善终，意外死在了出国的路上，她是连丈夫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豪门是非多，刘女士拼死拼活给自己争得一份财产，之后就远离是非之地，住到了这里的别墅里。
这座别墅是刘女士的丈夫生前亲自督建的，为的就是疲倦的时候，在青山绿水间放松心情。
而刘女士家的怪事，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
据说是每到夜晚入睡后，她总能看见有人影在窗外走来走去。
本来有人在窗外走来走去也不一定邪乎，也许只是被小偷关顾了。
不过刘女士每晚看到的肯定不是小偷，因为她的卧室在二楼，而她看见人影的那扇窗，外面是完全悬空的。
也就是说，她看见的那个人影根本不是在窗外走，而是在飘。
他这个人平时懒，但是真的干起事情来却十分高效，我觉得静如止水、动如脱兔就是对他最好的形容。
不过有一天夜晚，他忽然把我叫到客厅，一脸忧愁地跟我说：“别的都准备好了，不过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没法解决。”
看他的样子，像是真的遇到什么老大难的事了，我就问他怎么了。
结果他叹了口气，说：“我有时间，也研究好了计划和行动路线，可是我没钱。”
看他十分严肃地这说这话，我哭笑不得。“你老人家除了哭穷，就没别的能跟我联络感情的事情了对吧？”
“瞎说，我跟你联络感情的方式绝对是揍你而不是哭穷。”他翻我一个白眼，十分鄙视我的小人之心。“我告诉你，这一趟咱们去广西可不是观光游玩的，没有个二十万打底，这趟去了也是白去。”
“二十万？”我一下惊着了，“要那么多？你是打算去广西娶媳妇儿还是怎样？”
“想得美！”他更加鄙视我。“娶媳妇二十万够吗？”
现在娶媳妇儿压力是挺大的，除非真遇到那种不讲排面女方，否则二十万真的是不够看。
我爸抽着烟，问我说：“你现在存款多少了？别藏着了，交出来。”
我就笑：“咱们孤儿鳏夫的爷俩，能有存款这东西？”
本来去年我确实还有二十来万存款，不过提了部新车，所以今年是穷的叮当响。
“那我看咱们这趟也别急着动身了，赶紧存钱是关键。”我爸打定了注意，然后拿着手机开始发消息出去。
我不知道他发给谁，但猜到应该是类似于“老子要重出江湖，你们快来捧场”之类的内容。
不过看他为钱操心，我还是十分费解。“为什么要那么多钱？难道你是打算找到蛊主人后，用钱收买他，好让他给我解蛊？”
“错，是为了去弄一套当地的假身份。”
“假身份？为什么要搞这么复杂？”
“我之前跟你说过东邪西毒、南茅北马，你还记得吧？”
“记得啊。”
“现在我告诉你，东西南北不光代表四个术法派门，还代表四个姓氏。”
这让我我有点惊讶：“中国还有人姓东南西北？”
我爸露出个特别高深的笑容：“当然有，而且广西的蛊毒高手，大部分姓西。”
一听到西这个姓氏，我脑子里莫名蹦出一位白衣长剑的孤傲大侠。“西……西门吹雪？！”
我爸十分不满的皱眉，直接把烟头砸向我。“别满脑子都是武侠小说，而且西门吹雪姓西门而不是西！”
我从我爸的口中大致得知，原来现在的四大术法派门和武侠小说里的派门真有个共性，那就是在派门内部的术法秘诀这块，都有着很强的壁垒观念。
就像武侠小说里，自家门派的武功心法是绝不外传的，四大术法也是一样。
而且这种壁垒是强制的，并且带着一种惩罚机制。
第一，外人想混进来偷学，那是门都没有，假如真让你偷学到了，那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你。
第二，自己人不小心或者被贿赂，将术法传授给了外人，那么这个人也会被处置的，而且死法绝对比外人还要惨烈。
本来我还有点不信，因为我觉得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哪能随随便便杀人？
结果我爸就问我，如果我被我身上的猴蛊弄死，警察能管得着吗？
这是个细思恐极的事情，也是我早应该习以为常的事情。
以人力作恶，法律可以惩戒和约束。但如果是以术法或非人之力作恶，警察还真管不了。
也正因为如此，我爸才计划花大价钱，先搞来两套假身份，然后才好混进广西的蛊术圈子里去。
否则作为两个外来的陌生人，到处打听蛊术相关的事情，肯定会从一开始就被戒备死，如果连那个圈子都进不去，那就更别提找到这个猴蛊的蛊主人了。
我觉得我爸的计划很有道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想办法弄钱。
至于弄钱的门路，那自然从老本行出发。
于是这天我早早起床，整理好之后直接开车去了我的工作室。
我的工作室已经开了六年，位于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面积不大，但是装潢的古色古香。
前年招了个小姑娘做助手，我不在的时候，来谈事情的人都会直接找她。本来她挺胆小和生涩，但是经历三个年头的打磨，早已成熟了不少，很多时候比我这个鬼爷的派头还大。
我进入工作室门的时候，发现厅里正来了一位客人，在跟我家助理谈着什么。
我这个助理名字叫安舟，光听名字可能会以为是个男的，不过她其实长得挺漂亮，剪着一头干练短发，浑身透着一股精明的味道。
安舟坐在我平时坐的位置，面对着门，所以应该是看见我进门了的，不过她无动于衷，仍是专心地和客户沟通着事情。
我也不想打扰她，就自己先去倒了杯水喝，喝完的时候，安舟总算想起我是她老板，引客户来见我。
安舟：“这是我老板，大家都叫他鬼爷。”
这次来的是个中年妇人，安舟跟我介绍她姓刘，于是我称她刘女士。
刘女士家里出了邪事，每到夜晚便不得安宁，千方百计才找到我这里。
我打量了一下她，浓妆，卷发，皮草，大珍珠项链，怎么看都是土豪家的人。
于是我寒暄了一套，表达了一下除魔卫道人人有责的崇高理念。然后进入最重要的环节：谈价。
不是我奸商，是我现在真的急要钱。于是我跟她伸出一只手，表示这件事我接了，但至少要五千块钱的辛苦费。
刘女士看了一眼我的手，就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五万的话没有问题，如果能彻底搞定我家的邪事，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五万。”
五千变十万，简直是天降横财！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有钱啊，我真是太喜欢有钱人了。
谈好事情之后，我让刘女士小坐片刻，我怀着中彩票的心态去收拾需要带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里，安舟忽然跟上来，从后面戳了戳我后背。
我正从小冰箱里取出狗血，回头就看见安舟微微低着头，两个手在衣摆上不安地拧巴来拧巴去。
这妮子平时根本不把我当老板，因为她知道，除了她，我找不着第二个敢给鬼爷打下手的助理。而且她确实聪明能干，有傲娇的资本。
所以能让她突然对我低三下四的理由，绝对是有求于我。
果然她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说：“老板，工资不够花，能不能预支一点？”
我给安舟的月工资是三千块，而且事也不多，结果这小妮子总是钱不够花，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包养了小白脸。
“那这次办事你跟我一起去，回来给你三个点的提成。”
安舟一下露出为难的表情，揪着我的衣摆撒娇：“可我忙~而且刘女士家很远的。”
我不说话了，并且摆出一副这事没商量的表情。她一下子吃了瘪，怂道：“知道了，我打电话跟家里说一声。”
为了尽快把这个十万拿到手，我们当天就跟刘女士去了她家。
虽然安舟已经说了刘女士家很远，但我没想到居然是在城镇，还是比较偏远的那种，开车过去得一个小时，中间还有一段特别陡的盘山公路，最后经过一大片毛竹林子，才总算看见了她家的红顶大别墅。
我下车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心说这么荒僻的地方，想不发生点邪门古怪的事情都难。
来的路上安舟也把刘女士家的状况跟我大致说了，跟我想象的大差不差。
这个刘女士的丈夫很有钱，经营着大型的家族企业，不过不得善终，意外死在了出国的路上，她是连丈夫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豪门是非多，刘女士拼死拼活给自己争得一份财产，之后就远离是非之地，住到了这里的别墅里。
这座别墅是刘女士的丈夫生前亲自督建的，为的就是疲倦的时候，在青山绿水间放松心情。
而刘女士家的怪事，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
据说是每到夜晚入睡后，她总能看见有人影在窗外走来走去。
本来有人在窗外走来走去也不一定邪乎，也许只是被小偷关顾了。
不过刘女士每晚看到的肯定不是小偷，因为她的卧室在二楼，而她看见人影的那扇窗，外面是完全悬空的。
也就是说，她看见的那个人影根本不是在窗外走，而是在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