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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令人厌恶的鬼神之力

    【序章】

    我叫白尘,15岁,是来自阿拉德大陆一个偏远村庄的一名孤儿。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剑士。

    然而,在半年前一个平凡无奇的早上,我的左手手臂不知为何,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紧接着它从指尖开始,每一段骨节都逐渐扭曲,变得漆黑无比。

    我开始可以看到一些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们不是人,我也形容不出来他们具体的样貌,不过他们并没有伤害我。我的朋友们也因为害怕我恐怖骇人的手臂而离我远去。

    我们当地一位非常有名的巫女说,我的手臂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被鬼神的鬼气所侵蚀,而我所看到的那些奇怪的东西,则是鬼神。只有被鬼气所侵蚀的人,才能够看得到它们。

    在阿拉德大陆的大多数剑士,都是一手持刀,另一只手持盾。而我长久以来也一直是以这种方式练习的。

    但因为这被鬼气所侵蚀的“鬼手”,我不得不抛弃自己一直以来所保持的习惯。

    鬼手有些时候会不听我的使唤,好几次还伤到了其他无辜的人,索性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为了镇住鬼气,巫女在我的左手手臂上绑了一条沉重的锁链。从这以后,我只能单手持剑。

    从被鬼神侵入的那天起,我的人生改变了。

    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也有很多,但大部分人并没有我这么幸运。不知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太过孱弱,还是意志不怎么坚定的缘故,他们往往在被鬼神侵蚀的那一刹那,便会死于非命。

    经过一些学者的研究,这种现象最早是从50年前才开始出现的。

    “鬼手”并不是一种病,它可能在任何人的身上出现,不分地域,不分年龄,不会传染,也不会遗传。

    有人说,是鬼神太无聊了,他们想在人间寻找可以支配他们力量的人。

    还有人说,像我这样拥有鬼手的人,都是因为上辈子做了恶事,神给予我们的惩罚。

    因为不被世人所接纳,鬼剑士们大都独自一人生活。他们与命运抗争,与鬼神抗争。

    但只有极个别极具天赋的鬼剑士,他们可以脱离鬼神的束缚,掌控鬼手的力量。他们是整个阿拉德大陆所有鬼剑士的榜样。

    【正文】

    “砰——!”一块儿石头飞来,砸在了正躺在树下睡午觉的白尘的头上。

    “嘶——找死吗?!”白尘捂住自己的头,痛叫一声。

    手上的血迹告诉他,他的头被砸破了,他又受伤了。

    白尘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不管他干嘛,哪怕只是随便找个地方睡觉,都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嘿嘿,快跑!”不远处传来了几个孩子嬉闹的声音。

    “哇,你疯了吗?”一个小孩尖声叫道,声音兴奋中又带着一丝害怕,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我也没想到这么准啊,再说了,砸中就砸中了呗,他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让我爹把他抓起来,押送到镇上的洛兰警察局关起来!”另一个小孩的声音传来,他趾高气昂,根本不把白尘放在眼里。

    “小林,你在干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悦耳的声音。

    是……她吗?

    白尘的心不禁一颤。

    “姐姐,他刚才拿石头砸中了那个怪物!”另一个孩子告状道。

    “都跟你们说了,离白尘远点!不要去招惹他!”女孩很生气,两手叉着腰,训斥着他们。

    她……是在关心我吗?

    白尘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离怪物太近是会被传染的!小心你们也变成怪物!”女孩的声音压低,小声地对着那几个孩子说道。

    “离怪物太近,是会被传染的!小心你们也变成怪物……!”

    “白尘是怪物!离他远点!……”

    “他是怪物!”

    “是怪物……!”

    女孩儿的声音犹如一道魔咒,不断回荡在白尘的脑海中。

    她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弹,炸起了白尘心中的惊涛骇浪,打破了他的希望,毁灭了他最后的一丝幻想,击溃了他最后的尊严。

    女孩儿和白尘同住在这个村子,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他的左手被鬼气所侵蚀之前,女孩儿最喜欢黏着他。她的声音甜甜糯糯,一口一个“白尘哥哥”,叫得白尘心花怒放。

    然而,自从他的左手被鬼神之气入侵后,女孩儿便一直躲着他。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鬼手的出现意味着什么,直到肯陪他玩儿的朋友越来越少,儿时的伙伴一个个从他的身边离去,原本待他和蔼亲切的大人们看他时那畏惧又厌恶的眼神越来越明显,就连光屁股满村子跑的小孩子,也敢走到他面前来羞辱他。

    白尘不得不逼着自己承认,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上个星期开始,每当夜幕降临时,鬼手带给白尘的疼痛让他无法抑制的嘶吼出声。

    痛苦的嘶吼声响彻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敢靠近白尘的房屋。

    人们捡起石块不断砸向他的门窗,声音惊恐又充满戾气地警告着白尘:“别他妈叫了!再叫,我们就放火烧死你!”

    “求求你,你走吧,离开这里!”住在隔壁的婶婶满脸泪痕地乞求着。

    白尘不想离开,这里是他的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他舍不得女孩儿,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侥幸,村子里的叔叔阿姨们可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啊,怎么可能会真的杀了他呢?

    白尘找了一根重重的锁链和一块毛巾,每天趁太阳下山之前,他就把自己死死地捆在床上,嘴里塞上白毛巾,多少次都痛得昏了过去,也忍着不嘶吼出声。

    他以为,只要不发出吼叫声吓到别人,就可以了。

    然而当白尘想要踏入校园时,学校的保安如临大敌般把他拦在外面,不让他进去,老师说他的存在会给其他同学带来危险,直接把白尘的东西打包扔在了学校门口,让他自己收拾好离开;而昔日的同窗,看到他时的眼神,也充满着防备与恐惧。

    白尘离开了学校,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白尘以为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最糟了,然而命运之神却好像在玩弄他一般,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告诉他,何为残忍。

    当他站在人迹稀少的山崖边看日落时,会有人突然出现在白尘的身后,趁他不注意,将他一把推了下去。他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但那个人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很熟悉,一定是曾经与他很要好的人。

    幸运的是,当时刚好大海涨潮,白尘没有直接活活摔死在山崖之下。

    白尘徒步走了三个小时,来到洛兰小镇,找到那个很有名的巫女。他变卖了几乎所有的家当,只为了让巫女给他的左手上一道可以镇住鬼气的锁链,即便他的左手可能因此而再也无法使用。

    而这一切的坚持和忍耐,都随着女孩儿这句轻飘飘的“怪物”,全都变成了笑话。

    白尘拿出身上剩下的所有的钱,去武器店买了一把残破的武士刀。他将额头上的血迹擦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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