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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睿轩自责遇彭孟

    “我没看到,不敢确定。”睿轩自责却又无可奈何,事到如今又无线索可寻,若是樊姑娘真的身陷囹圄,他们如何向楚国王室交代。

    睿轩无法逃避罪责:“景咸尹,错是我犯的,一切由我承担,目下只有把樊姑娘找到才可以让大家放心,我自当去寻她下落。”

    “睿轩,你冷静点,不要什么都一马当先,自己去做,他人都没留下踪迹如何去寻,应当静观其变,何况这里又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很多楚国密探,我们有的是能手把他们找到。”景咸尹认为这一次还是他三思后行再做决断的好,年轻人还是太鲁莽。

    睿轩并不苟同,错是他犯的,让他留在原地待命,他无法沉住心,还是亲自出马好:“景咸尹,若昨天被劫走的女子真的是樊姑娘,她可能会惨遭凌辱,可能会魂魄归西,您知道,女子孤身一人被劫走要是被外人知道就是贞洁不保,以后如何能出嫁,让我如何面对太子,纵使睿轩粉身碎骨也无法弥补罪过。”

    “睿轩,我已经派下人出去寻,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待消息就好,凡事不用亲力亲为,便可事半功倍,来来来坐会儿喝杯茶。”

    睿轩敬重景咸尹是楚国老臣,可老臣有一贯作风倚老卖老,自得其意,睿轩根本无心顾及老臣教导的为官之道,他在意的是樊玶的安危:“咸尹大人,您派出越多人搜寻越好,睿轩在这里等待无法心安,还是出去亲自寻找比较放心。”

    景咸尹把茶盏重重磕在案上,恨铁不成钢:“你要去你就去吧,受了伤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睿轩拱手告辞,景咸尹心中叹息:这年轻人怎么那么不听话啊,亏太子还经常把他带在身边。

    睿轩到正卿府附近查看线索,一直到日出,他的辛苦没有白费,果真让他发现异常。正卿府的家奴照例打扫烹食,府中上下正常有序,并没有发现有人消失……难道昨天女子根本没有被劫走?

    睿轩来到昨晚的地点,许露的寝室附近。他躲开了来往的家奴,窥见屋子衣架上的薄纱已经不见了,铜镜前有一田猎纹漆盒,里面装着捣好的梅花丹蔻,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走来,跽坐在铜镜前开始涂指甲,她指如葱根,纤纤娇白,睫毛长而浓密,一眨一眨宛如蝴蝶飞舞,神情专注,姿态慵懒,妩媚诱人,睿轩看傻了眼,女子原来没有被劫走,她和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睿轩仔细观察着,他没有注意到他背后有一个人也在观察他。彭孟纳闷为什么睿轩要注意许露,难道昨晚是睿轩欲行不轨?

    睿轩从正卿府翻墙出来,刚站稳脚跟后肩就被人拍一下,睿轩一个激灵作出反击,正好被彭孟接招。

    “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宋国吗?怎么会在这里?”睿轩惊诧。

    “樊姑娘都从宋国逃出来了,我怎么还会在宋国,自然是找她到此处来的。”彭孟回答。

    原来樊玶不甘心被楚国保护,情愿自己冒着危险当密探去执行任务也要摧毁晋国,楚国王室多次拒绝也无济于事,樊玶一意孤行,楚王便随了她的愿,但是让彭孟保护她,一起假扮商人在宋国经营酒馆仙客居,实在收集各国的信息,引导言论。樊玶在酒馆里度日如年,每天收集信息,扮演商人,重复着同一件事,樊玶感到理想离自己越来越遥远,耗费了时间和精力,却对晋国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樊玶的耐心一天天地消磨,终于忍不住背着彭孟从宋国逃出来,混进了赵孟的正卿府。楚国上层得知这件事就通知各地密探注意樊玶的行踪。

    “你是跟踪她到这里来吗?她在正卿府吗?!你不知道,昨晚我进入一个女子的闺房,怀疑闺房里的住着的是樊姑娘,结果有人背后偷袭我,跟你差不多身段,幸亏我闪得快,不然我就凶多吉少了!”

    彭孟这才知道昨晚的黑衣人是他,难怪身手不凡,但是彭孟不想让睿轩知道他和许露以乐会友的单纯关系,他和许露不曾交流过案牍事务,所以也不会知道正卿府入女眷的事,于是彭孟继续问下去:“你怀疑樊姑娘在正卿府?有何凭据?”

    “景老头得了宿莽草编织的发带,说是正卿府传过来的,可能是樊姑娘交给我们的,上面有晋国打算倾全国之兵攻打秦国,秦国还在得意于抢夺晋国财物的芝麻小利,没有丝毫防范,我们已经把这消息传到大街小巷了,不怕没人知道。”睿轩思忖:“既然昨晚的女子不是樊姑娘,那么樊姑娘极有可能还在府里。”

    彭孟刚要开口,正卿府门口就传来赵穿车驾到来的恭迎声,彭孟和睿轩便寻声走去,这才看到众女当中他们要找的樊姑娘就站在正中间,等待着赵穿的车驾。

    她身穿洋红色的拖地深衣,外面搭一件绒白的羊羔裘。黑亮的头发拢于后,再编成一条辫子,垂于脑后,下垂过膝,艳丽不失端庄。

    “她这是作甚?把自己献给赵穿?”睿轩不可思议,这女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等等劫车驾。”彭孟说。

    “我也这么想的。”睿轩回答。

    过了一会,许露出来了,她穿着嫣红色,衣缘为塔形纹的衣纩,丝缎般的秀发拢于头顶,用雨露簪固定,雨露簪赵穿赏赐给她的,虽不是什么上成玉质的簪子,但是做工细致,纹路复杂,一般的工匠没有这手艺,玉身雕刻为雨露状,欲滴欲化欲润,戴上雅致低调。

    许露和樊玶站在一起,左右不由互相比对,一个是赵穿的新宠,一个是旧爱,许露成熟媚姿天成,樊玶娇嫩,艳却不俗,各有各好,难分高低,就连躲在墙后的睿轩彭孟也饱了眼福。

    赵穿的车驾由远及近辚辚驶来。

    樊玶不作为妻,不作为妾,没有严格按照礼制进去公主府,赵穿从安车上下来,看了看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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