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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场 二

    父亲戴着一顶草帽,是旧的,我头上戴的一顶草帽是新的。

    草帽很大,我还没长个子,身子瘦瘦的,父亲大概有一米七几,父亲体格比较粗犷,但是父亲年轻的时候很帅气。

    我回到家顺便切了两个大大的西瓜,脱麦子那几天是三伏天,气温也很高,干一会活就湿透了整个衣背。

    切完后就给父亲母亲和大伯他们帮忙的人端过去,快到了晌午的时候,二姐城枣又拿着馕和梨给父亲母亲帮忙的叔叔阿姨他们吃。

    拉完麦子后,父亲就开始摞草堆了,麦草干干的,金黄色的,里面是空心的,可以用来烧炕或者是厨房生火。

    我在这时候就可以派的上用场了。父亲和母亲用木叉挑动那些金黄色的麦草,上面的麦子已经脱完了。

    我就站在父亲和母亲摞的麦草堆上用力踩踩踩,让它变得结实,不然,一下雨麦草堆就会被冲散。

    说的很好听是我在帮父母干活,其实我是在上面玩耍,特别喜欢在蓬松的麦草堆上用力的踩,或者是使劲一跳,我就会反弹,是比较好玩的乐趣。

    场院是属于我们那一个社区的三家农户,打完场之后我们就得收拾好,扫干净,以便大伯家或者张叔叔他们脱麦使用场院。

    回到家,父亲从架子车上把打好的麦子尼龙袋提下车,在车棚下用木板和砖头搭建两排放麦子的板子。

    母亲回到上房拿了白线,比较粗的哪一种,就开始扎麦子口袋了。扎着特别紧,因为麦子装的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似的。

    母亲扎好后就给父亲说:“提的时候轻点,别把麦子袋刮破了。”

    父亲抱着麦子袋说:“感觉今年的收成还不错啊!”

    我等父亲抱完后就数有多少个袋子,“一、二、三、四、……十一、十二袋。”

    我感觉心里不放心,又数了一遍,还是十二袋。

    开开心心的告诉旁边的母亲,母亲又叮嘱了一下我,说:“玩耍的时候小心点不要把袋子碰下来,这几天下雨,雨泡一下就坏了,听到了吗?”

    我大声的说:“放心吧,我又不在车棚下面玩。”

    母亲忙着喂牛羊鸡鸭去了。父亲就去洗脸去了,脱麦的扬尘,土很大,都没仔细看父亲的脸,上面还有土。

    二姐和三姐就打好了水,拿了洗衣粉和毛巾给父亲。

    父亲洗漱完后就去喝茶了。父亲的老家在甘肃,哪里很多中老年人的习惯就是喝茶。

    老家那里喝的是罐罐茶,茶叶是从老家往这边带的。我有一次尝了一口用茶叶烧煮的茶,很苦,很苦。

    后来我就往罐罐茶里倒很多很多的白砂糖,要不然煮出来的茶会很苦很苦。

    有时候我会自己放点父亲买的枸杞,还有红枣,给我自己烧煮一份甜的,红红的“大红茶”。

    父亲喝茶要三次,早晨起来喝一次,中午喝一次,晚上也喝一次。

    我有时候拿个小杯子让母亲给我倒点,母亲就说:“你这么小,去喝白开水,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你爸学喝茶,你没看你爸的脸,都喝的泛黄了,你也要这样?”

    我坚决的摇头说:“不行,我不喝了,坚决不喝了”我就拿着小杯子跑了,母亲笑着说:“这孩子。”

    父亲在我小的时候不抽烟,其实他是戒烟了,但是,过年来我们家喝酒的大人倒是好多。

    因为喝酒这事,父亲和母亲还吵过架,当时给小时候的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母亲就还是每天和父亲吵架,有一次吵得很凶,父亲出去去喝酒了,母亲就哭了。

    母亲擦了擦眼泪说:“儿子,如果你妈妈带你走,你跟我走吗?”

    我当时看到母亲很伤心,自己也哭了,说:“妈妈,别哭,我跟你走也行呢。”

    可能是那段时间太深刻,给我留下的印象太难以忘怀了。

    父亲和母亲过了一段时间就和好了。从那以后父亲基本上就不喝酒了,仅仅就在过年的时候喝几杯酒。

    母亲说:“父亲年轻的时候经常喝酒,因为喝酒工程修的不好,地基塌了就是因为天天喝酒,也没有每天在工地上看着。”

    我从那以后就觉得大人喝酒不是很好的习惯。

    每次父亲他们喝酒都会吵到我写作业和学习。因为北方喝酒会划拳,行酒令。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喝酒也少了,他年龄也大了,就不喝酒了,就在高兴的时候喝几杯酒。

    父亲也是很辛苦的工作,每天都是,六月,七月,下大雨的时候,父亲就不会去上班。

    我有时候在想,天天下雨该有多好。

    母亲就会说:“天天下雨,那你每天吃什么?”说到这里母亲就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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