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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学会放下

    终于有一日澜河城中,大家每天起来机械式的生活起了波澜,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湖中,先是“咚”的一声,再是泛起一阵阵涟漪,一圈一圈的播散开来。

    说人话就是有些本来该是谣言的谣言,变成了现实,也就是三人成虎的虎,它确实存在,所谓的说不是的声明,就会被官方打脸实锤一样,锤子来了。

    赵家婶婶站在孙家的篱笆墙外,满墙的黄瓜滕蔓缠缠绕绕,看不见互相的人影,只闻人声“阿兰啊,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传的说,李秀才向窦家提亲,原来是真的啦,我昨儿去看热闹,真是,我见那窦老爷的胡子都笑开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家婶婶一向长舌,经过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是那圆的都能说成方的,扁的都能说成胖的,孙芽正弯在滕蔓下挑新鲜的黄瓜,听到后默默无奈。

    也不是她爱吃黄瓜,实在是别人穿越金枝玉叶,美男无数的,就自己投胎技术不太好,穷苦人家嘛,也买不到什么水果,倒是孙芽心态好,自我调节能力强悍,水果买不起,黄瓜吃吃也一样的嘛。

    眼看孙兰忙碌的身影停滞了一下,最近孙兰开始晒各种衣物,这大夏天的,太阳毒辣,孙兰把去年的被褥都翻了出来,一一晾晒,孙芽知道姐姐是为了麻痹自己,她一旦停下来,就会有大把的时间东想西想,所以她不能停。

    现代的自己没什么撕心裂肺的感情经历,对她来说一人吃饱全家温暖,再者上班忙成狗,下班累成屎,算了,懒得浪费精神力气。

    所以她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这么尴尬的气氛,哎,还是打断赵家婶婶的滔滔不绝吧,于是孙芽站起来甜甜的说道“赵婶婶,你有啥事儿?”

    赵家婶婶一被打断,她就不知从何说起了,干脆擦擦嘴说“啊呀,瞧我这记性,是豆角,我家小兔崽子特别爱吃,直夸阿兰腌制的豆角好吃呢。”

    这不废话呢么,孙兰别的地方没什么特别出挑,手艺还是可以的,总能把有限的食材发挥出无限的魅力,就拿这腌制的豆角来说,孙兰特意还放了些野蜂蜜调节口味,酸酸甜甜自然是下饭佳品。

    孙芽赶紧把豆角拿来,递给赵家婶婶,声怕她再多说一字。

    赵家婶婶本想再多分享些她的见闻,一看这孙家姐妹俩貌似没什么兴趣,道个谢后也就讪讪的走了,奇怪了,每个人提起这件事都是眉飞色舞,恨不得把这辈子学到的好话,夸赞话统统用上,这订婚的排面也是好阵子没见到了,但这姐妹俩着实反应冷淡。

    等赵家婶婶走后,孙兰过了片刻回了神,又走进里屋,搬出衣服开始洗。

    姐姐,这衣服不是昨天才洗过么,古代的衣服质量那么差,再多捣鼓几次,大概是要薄如纸了吧,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不行,死胡同进去了自己走不出来,就得靠人拉一把了。孙兰开始冥思苦想。

    又一阵子,澜河城又沸腾了。

    “你听说了么,李秀才说动窦老爷要建一座夫子庙……”

    “可不是,还说要在里面设个学堂……”

    “这下好啊,这下好啊,澜河城要变了,以后咱们穷苦人家的娃娃也可以识字念书了……”

    茶馆里,街坊间都在讨论这个消息,孙芽是想不听也难,果然迎娶白富美,攀上一个好岳父,事半功倍,走上人生巅峰,少奋斗数十年,古往今来总会有这样的男子存在,你说他错吧,也没错,你说他对吧,也不对,至少他完成了他的理想不是么,无论是何手段,孙芽倒也是佩服,不要美人要江山呐,勇气可嘉。

    时间如常过了半月,窦家的婚事在八月八号举行了,看来重生后事情还是跟蝴蝶效应般,有所变动,上辈子,貌似在冬季。

    窦老爷的品味倒是没变,八大箱实木嫁妆塞的满满当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吹吹打打高调嫁女,还给新人安排了新的府邸,怕别人嚼舌根说李睿入赘窦家,他要告诉别人他是看中李睿的才华,所以不仅不要他入赘,还愿意把唯一的掌上明珠嫁与他。

    孙芽看着孙兰,呆呆的坐在房内,一动不动,不去告别么,不去为自己的过去告别么,姐姐你要去告别,于是一把拉住孙兰的袖子往外拖,去看看李睿的婚礼刺激刺激也好,哭出来更好!

    既然木已成舟,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大片林子还非要在这颗树上吊死不成……

    孙兰傻傻的被妹妹拉着,傻傻的往前走,今天是李睿的大喜日子,整个澜河城的人都知道,她也知道,只不过新娘不是她,不是她。

    窦家老爷的品味也和上一世一样,没差,把窦府布置的鲜红鲜红,感情是把家里所有压箱底的红布都装点上了吧。

    李睿意气风发的坐在马上,新娘羞涩的坐在轿子里。

    他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傻站着的孙兰,李睿也想开了,有缘无分,不过又是书本上的一折子戏而已,佳人是他辜负了。

    随后就把眼光转移他处,笑着向人群中的人拱手,接受着人群的祝福。

    夜晚,是别人的洞房花烛夜。

    孙芽拉着孙兰坐在自己的后园子里,酒能忘忧,酒可是个好东西,于是她准备了几罐子的酒,钱嘛,从孙兰的梳妆盒里偷的。

    孙兰接过后一把抓过,应该忘了,重新开始的,应该忘了,明天就忘了,想着想着,喝着喝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孙芽也是模模糊糊,重重叠叠。

    “小妹,你是不知道啊,当初我在字画摊上见到他,玉树临风,翩翩有礼,谁能不爱呢,可笑他还执拗,别人问他三十文钱字画少个两文,卖不卖,他特坚持说不卖,结果那天他一幅字画也没有卖出去……”

    “后来,他娘生病了,他没有钱买米也没有钱买药,都是我给的,我接了几个绣活,把眼睛都要绣瞎了……”

    “他说他高中回来就会娶我……他说他会娶我的……”

    喝醉了酒的孙芽听着姐姐的叙述,笑了,自己的姐姐是个小财迷,不是有个梳妆盒么,反问道“你干嘛不用爹爹留给我们的钱,我可知道你藏了不少的私房钱……”

    “那是要给你以后留的嫁妆,姐姐怎么能乱用……”孙兰说道,又灌了一壶酒,她酒量并不好,很快便醉了。

    孙兰看着姐姐,我的嫁妆嘛,有姐如此,夫复何求!

    灰鸽灰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的情景,两个人一大一小,滚落在黄瓜藤下,孙芽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闪闪的。

    “姑娘,我把符咒带来了。”

    “哦。”孙芽应了声,她知道有声音,但是她眼睛和神志都昏了,啊,胃里好难受啊,好想吐啊,那个灰蒙蒙高高的是什么,对,黑色垃圾桶。

    “哇”的一声,孙芽拉着灰鸽的衣服,吐了出来。

    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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