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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坐在高凳子上的四智武童摇晃着小短腿,对正雕刻木头的天踦爵道:“那个城主将素还真清出开,安的什么心?”

    “哈,警告、看管。”天踦爵吹走小木屑,木偶的轮廓越来越明显了。

    四智武童托腮:“不会将我们送进素还真体内?”

    “没有十足把握的事,八成是不会做的。”

    天踦爵将刀换了一个角度,细细雕琢。四智武童瞟了一眼木偶:“你雕续缘做什么?”

    “非也,这是素还真!”天踦爵将头上的屑子都摸净。

    四智武童从凳上跳下,凑到面前:“呀,这个素还真也太年轻了吧。头发乌漆嘛黑,脸也白白净净,这么文弱。”

    “咦~素还真的脸几时没白过?”天踦爵将偶头递给四智武童,“还没有雕刻完,你先看看,有什么地方改动?”

    “这标志性的眉毛,续缘也有。如果这个素还真与续缘站一起,别人会误会是兄弟。”四智武童观察片刻后,说道。

    天踦爵见他奶声奶气,说着一副大人话,嘴角扬起:“劣者认为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太令人尴尬。”

    “哼!那又如何,劣者本就是他亲爹一缕魂。”

    四智武童傲娇地抬头,短头身就是会被嘲笑,三余无梦生走出去翩翩佳公子,谈笑有鸿儒,轮到自己就被大前辈、兄弟嘲弄,还是一页书前辈温暖。知道劣者变小后,就劝自己退隐,还会给抱抱。也不知道前辈去了哪里?

    天踦爵将雕像放好,起身走到门边回头说道:“出去走走吗?这里有些地方很神奇。”

    四智武童欢喜地点点头,跳下高凳,跑上前跟着天踦爵去闲逛。

    伍文画离开南山灵境后,带着穆仙凤回了三分春色。

    “母亲、凤儿,来得正好,吾正打算与汝等说在西风亭汇合。”

    疏楼龙宿想换地方居住,三分春色的气息被尘世玷污了不少,养上一段时间,待清气上扬,倒时再来。

    伍文画对儿子挥挥手,坐下道:“你与凤儿、歆儿他们一起去吧,我不差地儿,待会儿去荷下月色。”

    “母亲,汝不与孩儿同住,令——”疏楼龙宿为她倒上一杯茶。

    “打住。麦讲这些虚的,遇到黝儿后,你与他说说吧,还有烟儿未出关,江湖上的事少让黝儿掺和。”伍文画并没有看到非常君,猜测道。

    疏楼龙宿笑道:“母亲,义弟能受吾支使吗?”

    伍文画并不管他俩的事情,话说到这儿,也只是让带给信儿。喝了两杯茶,往别馆行去。

    长亭外,疏楼龙宿站到了黄昏:“凤儿,汝说母亲为何不愿与吾等同住了?”

    穆仙凤摇摇头:“太夫人并未说明,或许她只是想一个人处处。”

    “希望如此。”

    疏楼龙宿了解母亲的个性,她如果想埋藏事情,那别人永远也不得而知。遇到这样的母亲,儿子再聪颖也无从问起。

    荷下月色,是海边的一处别产,九层楼宇建在海边高耸的悬崖上,一层一层,依次顺涯壁垂落,错落有致。

    从远处望,只见树木举日;近了,才发现树下乾坤。阳光点点撒落,遮蔽烈阳,送来清爽。

    荷花池里,菡萏俏立,怡景喜人。

    伍文画细细将院落从上至下都清扫了一遍,打水擦洗。

    “这么多地儿,也只有汝有故乡意。”

    红莲在海风里摇曳,似回应。伍文画捡起一块石板,坐在其上,自语道:“那么多年,就过去了。竟不知昨日是梦,还是今日黄粱?”

    似在抒发,似在解意,许久许久未想起故乡了。故人,早已忘却;故情,消散无剩。昨晚的梦境,是谁在营造?

    伍文画不知,如戏台傀儡被引牵至此,从没有想过是何物在拨弄命运的弦。随波逐流也是一种生活态度,当波浪逆行,终是要思考何等存在能令自己穿过茫茫时空来此?唉~龙神,何苦呢?如果你将我的记忆继续保存,今日就不用在此叹伤?

    玄冥氏对非常君的到来比较意外,将他引进冰楼后说道:“龙首太客气了。”

    “义兄既然受冰楼情,自当还清。据闻冰楼最近有事,故让我前来。”非常君就坐后说道。

    玄冥氏抬眼扫过一旁的霜旒玥珂,问非常君道:“龙首成婚何时?冰楼上下必到场恭贺。”

    非常君对义兄的本事又有了一层认识,原来是落花有意才引自己前来:“哈,义兄的事,我并没有过问。这次出门,也未听家母提起。”

    “等等,你的母亲是疏楼龙宿的谁?”霜旒玥珂抓住关键词问询,总觉得哪里不对。

    “皇妹。”玄冥氏抱歉地对非常君一笑。

    非常君不以为意:“自然是龙首之母。公主不会以为义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不是。本公主还以为你们的父母早——”霜旒玥珂吞下不好的词汇,“那上次在三分春色见到的丽装女子,是不是就是伯母?”

    非常君瞬间了解她所表达的意思,这公主不会惹上义母了吧:“家母因修炼有成,乌发未苍,望之可亲,如果三分春色那位不是穆仙凤,定然是家母了。”

    霜旒玥珂脸色雪白,头脑迅速回忆起一剑刺“敌”,被对手一掌扫翻在地:“那个,伯母在哪里?”

    非常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抱歉,家母的行踪,目前并不知。”

    对于伍文画的居所,非常君并不打算告知,如果义母当初想讲就会提前告知,怕是知道义兄并无心悦之情:“义兄自幼聪慧,有志于儒学,弱冠前便离家求学,家母与他相处并不多。”

    玄冥氏听到这里,哪能不明白,起身行礼:“倒是皇妹冲突了夫人。”

    非常君侧身避过:“家母因我等兄弟久未成婚,总想抱上孙女,是故向来喜欢如公主这般的小姑娘。在故里,就养了许多小女孩,公主见之会谈得来的。”

    霜旒玥珂还想继续询问一些疏楼龙宿及其母的消息,被玄冥氏眼神制止。

    冰楼女子又不是非君不可,在他人面前何作卑微。贵为冰楼公主,天下豪杰俱多,群雄中疏楼龙宿也不过是盈盈珠光。玄冥氏脸上一派温和,心内已转过不少念头。对于自己的皇妹,自然是要呵护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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