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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锦园大火

    王渊脸色大变,这白瓶他见过,七年前万成答应为他效力时,就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只有这个白瓶,万成死活都要留在身边,他说他有头疼症,只有喝了这白瓶中的药液,才能缓解,他请神医看过,不是是些提神醒脑的药,他便允许万成随身带着,谁想到这药液居然还有这神奇的功能,万成一定是在签字上做了手脚,这个大骗子。

    万成将假帐本拿上桌子,将黑瓶中的液体倒在帐本中涂三通,李玉林的签名上,很快二人的名字消失,帐本上审核人的签名上赫然出现了两个万成,万成将帐本呈给殿下,娘娘。慕容安看了两眼,将帐本扔到纪汉忠身上怒道:“给孤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纪汉忠颤抖的拿起帐本,看着刺目的万成二字,人都傻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殿下要扒他的皮了。

    帐房们也瑟瑟发抖,他们把假帐本当真帐本查了好几天,还证明户部清白,殿下会不会盛怒之下也砍了他们的脑袋。

    顾朝歌指着帐房们说道:“殿下心善,准许你们戴罪立功,还不将国库帐目查清楚。”

    帐房们听到娘娘为他们解围,感动的热泪盈眶,娘娘真是救命的菩萨,可没有殿下的命令,他们哪敢动啊。

    见他们不动,慕容安眉头一皱气道:“没听到娘娘的话吗?滚一边查帐去。”

    帐房们如释重负,中书省帐房手急眼快忙拿起躺在地上的真帐本闪到一旁,假帐本还在纪汉忠手上呢?一个帐房上前去拿,一拽没动,一看这户部尚书双目呆滞,一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有关自已的身家性命,帐房们也是拼了,几个帐房上前来掰纪汉忠的手,抢下假帐本也闪到一边。

    纪汉忠被拽回魂了,人证,物证俱在,他有口难辩,只能磕头求饶。

    慕容安冷冽道:“户部尚书纪汉忠贪赃枉法,罪大恶极,来人,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王渊忙道:“殿下,臣有异议。”

    听他这么说,慕容安挥退两名进殿的护卫好笑道:“中书令,证据确凿,你还有何异议?”

    王渊激愤道:“臣怀疑方御史设计陷害纪尚书?”

    方御史岀列愤怒道:“王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国库帐本在户部封存,帐本上本应三省签名的地方竟签上万成的大名,已证实是假的,我一个小小御史哪有那通天本领让户部用假帐本调换真帐本。”

    王渊一口咬定是方御史贿赂户部中人,用假帐本调换真帐本的。

    方御史坚决否认。

    纪汉忠也大喊冤枉。

    这时有内侍报:禁军统领木扬求见。

    慕容安朗声道:“宣,一会让王全指认,谁才是他的主子。”

    木扬上殿,一些大臣面露恐慌之色,他们中也有帐本在锦园,若是被木扬找到,他们的下场也会很惨的。

    木扬单膝跪地道:“末将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慕容安急忙问道:“抓到王全了吗?还有那些帐本找到了吗?”

    木扬自责道:“末将带人赶到锦园时,王全率领近百名护卫拼死抵抗,后不敌,躲进一院落,放火烧屋,火灭后,末将查探王全与护卫全部死亡,且烈火焚烧,尸身无法辩认。密室内二十余名黑衣人已死,帐房被杀,帐本被毁。末将无能,请殿下治罪。”

    慕容安不解的看着顾朝歌,秘府都能救岀万成,拿到国库帐本,为什么没抓王全,让他指认王渊。顾朝歌微微一笑,给他个放心的表情。

    大臣们放下心来,王渊却悲喜交加,喜的是一场大火将所有的罪证都烧毁了,他逃过一劫。悲的是王全可是跟了他二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他会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全了他们的主仆情份,还有王家精心培养的近百名的护卫和父亲最宝贝的死士,他府中精卫损失殆尽。他恶狠狠瞪向万成,都是他害的,他会让他付岀最惨痛的代价。

    万成不以为然的朝他一笑,若不是老马说太傅有令,不得伤害王渊,他出来第一个就宰了他,小样,让他暗无天日的被关在地下七年,哼,先付点利息,再慢慢算帐。

    慕容安免了木扬的罪,令他下去休息。

    没了王全的隐患,王渊,纪汉忠更是拼命喊冤,没了帐本的危胁,不少大臣站岀力挺王渊,场面很僵持。

    顾朝歌缓缓道:“王爱卿,你说方御史陷害纪尚书,可有证据。”

    王继忙道:“回娘娘,臣没有证据,可否给臣一天时间调查,若纪尚书真的贪赃妄法,臣绝不再为他求情,为纪尚书是被冤枉的,臣请殿下主持公道,严惩恶人。”

    慕容安刚要开口拒绝,顾朝歌用手轻轻拽他衣袖,慕容安改口道:“好,孤同意,先将纪汉忠押入天牢,明日再审。”转身对查验帐本的帐房们凶道:“限明日早朝前,将帐目查验清楚,再有疏漏,定斩不饶。”

    帐房们忙叩头谢恩。下了朝,王渊忙飞鸽传书边关,又给潞州都督苏询写了封密信,说实话,他对苏询有愧,当年父亲任太原府都督时,与太原太守苏询父亲一见如故,苏询便成了父亲的门生,那时他常见到苏询上门请父亲指教枪法,小小年纪,一杆长枪舞的虎虎生风,他躲在一旁看父亲对他笑容满面,口口声声夸他少年英雄时,心中十分羡慕,父亲对他总是板着脸,也很少夸他。

    长大娶妻后,他更羡慕苏询,未婚妻出身名门,美丽温柔又才气岀众。而他呢,娶回个母老虎,刁蛮任性,还打不得,骂不得。为了给王家留后,姐姐做主替他纳妾,当他掀开红盖头时,险些吓傻了,这不是苏询的未婚妻崔婉儿吗,他落荒而逃,最后迫于父亲,姐姐的逼迫,还有他心中对苏询的羡慕,嫉妒,他还是强行圆房,这事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厌恶自己,唾弃自己,所以他无法面对王子维,更不敢去面对苏询,可今日,他犹豫再三,还是命心腹快马加鞭送去潞州。

    最后他又去见他的盟友们,劝说明日早朝一定要同心协力,救纪汉忠。孙家昌提出疑问:“国库帐本案证据确凿,无论如何狡辩,都改不了纪汉忠被砍头的命运,大人又何必冒着触怒殿下的危险,去救一个根本救不下来的人。”

    王渊冷笑道:“孙兄的智计一直比我强,我都看岀来了,孙兄还打什么马虎眼?”

    孙家昌也不隐藏了,开门见山道:“殿下要对付大人了,他一个一个除掉你的左膀右臂,先是韩多金,又是蔡吉申,今日是户部,明日,后日就是兵部,吏部,殿下想让大人变成光杆将军,孤力无缘。”

    王渊坚定道:“所以这次我们要齐心,死谏殿下,如果我们能从殿下手中抢人,那些依附于我们的大臣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反之会各寻活路。

    以前我们与殿下的争斗都是小打小闹,无损大局的,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硬碰硬,如果我们赢了,户部保住了,殿下将会丧失所有的危信,日后他的话将无人听了,若我们输了,不仅户部保不住,兵部,吏部的事也会很快败露,你们性命也不保。”

    孙家昌心急如焚道:“那大人说该怎么办?”

    王渊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们在大殿死谏,再加上我手中有盖有大将军印的空白奏章,明日我会待父亲上奏章保纪汉忠。另外潞州都督苏询是大将军门生,他手下有五万兵马,我已写密信于他,让他也上奏章保纪汉忠。”

    孙家昌放下担忧喜道:“有大将军和苏都督做保,想必殿下会改变主意的。”

    这边王渊安排妥当,那边下了朝万成便被内侍请进了东宫,拜见完了太孙妃,顾朝歌笑道:“万成,今日你立了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万成感慨道:“臣己离家七年,不知家中老母,妻儿可安好?臣不要什么赏赐,只想尽快回乡。”

    顾朝歌一拍手,春草拿上来一木盒子,顾朝歌拿起木盒道:“打开看看吧。”

    万成疑惑的接过盒子,不沉,不是金银珠宝,他打开盒子,首先是两张一万两的银票,银票下面是五张苏州府的店铺地契,万成一张张看过,脸上是越来越惊讶,这五间店铺他很熟悉,全是秘府的产业,地契下是一封信,看着熟悉的父亲亲启四个字,他鼻子微酸,眼泪忍不住要掉下来,可一想旁边几个十几岁小姑娘看着,他一把年纪,还哭哭啼啼的,让人笑话,强行忍住,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信,信上写着奶奶身体健康,母亲的肺病也多亏药王谷神医诊治,也己全愈,他己娶亲,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如今他在苏州的店铺做大掌柜,只盼父亲早归,一家人团圆。

    看完信,万成是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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