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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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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臣没有不信你。”沈复把他放下,扶他靠着石洞壁坐好,“你在这里等一会,臣去去就来。”

    叶棽一把抓住沈复的衣袖:“复表哥,那些人都是老四训练的死士,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们是四皇子的人?”沈复莫名。

    叶棽道:“你看他们的衣服,胸前有一道金线,那是四皇子府的标志。”

    沈复转头看了眼洞外,镇定地拉开他的手道:“那你更不能被发现了,我去把他们引开,不会硬碰硬的,你放心。”

    “复表哥!”

    “殿下,你千万躲好。”沈复帮他紧了紧大氅,到底还是又补了一句,“往后记得多多孝顺姑母,凡事莫要锋芒毕露。”

    叶棽想拉住他,可沈复动作极快,转身一纵就投入了洞外的黑暗之中。

    片刻后,外面传来打斗声,叶棽的心也悬了起来,重生本是好事,可这一世分明和前世诸多不同,前世他在山下硬挨了三天,却从没有什么杀手来过。

    这一世母后还在,沈复提早找到了自己,可杀手也出现了,四皇子的野心比前世更早暴露,也更加疯狂了。

    本来这些倒也不算什么,可若是沈复因此出了事,怎么和沈家交待还是其次,他也过不了自己这道坎。

    前世沈复一直护在自己身边,几次三番地救自己,战场上也好,平日里也罢,他永远挡在自己身前,是他最坚固的同盟,也是最衷心的部署。

    叶棽暗暗起誓,这一次,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必不能让自己再落入前世那般万劫不复的境地!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远,好像沈复真的引开了那些人。

    叶棽小心地单脚站起来,一点点跳着蹭到洞口附近。

    细雨如丝,月光下天地间仿佛挂了一层银线编织的帘幕,远处群山隐在黑夜之中,更显神秘苍茫。

    不远处沈复正和几个黑衣人战在一处,那些人显然并不想置他于死地,反而似乎有生擒的意思。

    叶棽不再犹豫,从蹀躞带上摸出火石,将洞口的杂草引燃,又埋了一个东西在洞口。

    看着火苗渐渐燃起,他深吸一口气,单脚跳出了山洞,顾不得断腿上的疼痛,飞快地寻了一堆乱石把自己藏起来。

    片刻后果然有黑衣人从别处围拢过来,沈复也是大吃一惊,可却被三个人死死地拖住,怎么都冲不过来。

    叶棽这才稍微放心,收敛气息把身子伏得更低,静静地等着接下来的事。

    山洞里漆黑一片,几个黑衣人犹豫片刻,便相继进洞查看。

    不过这些人也不傻,只进去几个,还有几个则留在洞外把守。

    叶棽抿了抿唇,也不能太贪了,有几个算几个吧。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五、四、三……

    洞口处寒光一闪,原来沈复已经撂倒了三人往这边飞奔,情急之下,竟把手中长剑投掷过来,刺穿一人的咽喉。

    叶棽差点按捺不住,却听方才的洞口一声巨响,洞口的人和石头都被炸上了天。

    沈复眼看就要冲到洞口,却被这一下震的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复表哥,快走!”叶棽喊了一声,也顾不上隐藏行迹,跳起来朝着他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几乎同一时间,山体上无数崩塌下来,不消片刻就将洞口堵了个结实。

    沈复耳朵里嗡嗡作响,却见叶棽跳着脚一瘸一拐地朝自己冲过来,心里真是又惊又喜,双手一拍地面,一纵便跃到他面前。

    “殿下,你……”沈复扶住叶棽,想问问他有没有事。

    “快走!”叶棽失声叫道,“还有炸药,快跑!”

    沈复吓了一跳,什么顾不上了,直接把叶棽背起来,往密林里逃去。

    果然才跑出不远,便又是一声轰鸣,比之方才更甚,连脚下的大地都似乎在震颤。

    沈复顾不上回头看,背着叶棽一路狂奔,直到进了密林深处,再也感觉不到地面晃动,听不到声音了,这才堪堪停下。

    沈复扶着树干大口喘息,叶棽拍了拍他的后背:“复表哥,放我下来,你歇歇吧。”

    沈复又缓了缓,这才依言把他放下,又扶着他靠着树干坐了。

    “殿下,那□□是怎么回事?”

    叶棽笑笑:“我随身带着的,本是以备万一。只是方才没算好引线长短,也没想到威力这般大,差点伤到你,是我的不是了。”

    沈复这才恍然,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殿下没事才好,臣这条命死不足惜。”

    “复表哥!”叶棽正色,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活着,要好好活着,不止你,还有我,还有外祖父、大舅舅、小舅舅,沈家全族都要活的好好的!我要你们和我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沈复被他番话惊得愣住,这是他认识的大皇子叶棽吗?以前他不是最不喜欢被人把自己跟沈家联系上的吗?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而且还变得这么彻底……

    “往日里很多事是我做的不够好,等这次事了,我会亲自登门,向外祖父赔罪。”叶棽说着,微微勾起唇角,“我到今日才明白,以前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殿下何错之有。”沈复垂眸,“陛下不喜皇子结党,您疏远沈家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叫陛下不悦。”

    叶棽心里苦笑,果然沈复是个不大会转弯的性子,不过他这倒也不全是替自己开脱,父皇不喜皇子结党,不喜皇子与外戚亲近,的确是事实。

    只不过,他只是不喜大皇子结党,不喜大皇子与外戚亲近,别的皇子,他何尝理会过?

    叶棽压下心中苦意,郑重地拉起沈复道:“复表哥,你回去和外祖父说,就说是我说的,我叶棽要争,争那个位置,我需要沈家,母后也需要沈家。”

    沈复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才道:“殿下,这话您心里想想就行了,别这么大声。隔墙有耳。”

    叶棽仰头,此时他们身在密林深处,月光透不进来,雨丝也落不进来,四处都是漆黑一片。

    他忽然想到前世,死前的那个午后,秋高气爽,阳光明媚。

    可是那么好的天气,他却死无葬身之地。而今这么黑暗的夜里,他却绝处逢生。

    “在我心里,那个位置从来不需要争。可如今,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该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抢走的,也必得给我还回来!”

    “殿下,沈家,臣做不了主,但这番话臣必会一字不落地转述。”沈复说着忽然单膝触地,双手抱拳望向叶棽,语气郑重,“但是臣可以做得了自己的主,今生今世,必追随殿下左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复表哥!”叶棽双手去扶他,不小心牵动伤处,痛的缩了一缩。

    “殿下小心点。”沈复赶紧扶着他坐好,看了看四周,才道,“我看离营地也不远了,咱们还是尽早赶回去吧,你这腿伤不能耽搁。”

    叶棽自打刚才就觉得一阵阵发冷,这会更是有些头晕脑胀,听他说要赶路,便有些不愿意。嘟囔了两句,竟靠着树干闭上了眼。

    沈复眉心一沉,抬手试了试他额头,果然烫的不行。当下也不管叶棽什么态度,直接把人背起来就走。

    叶棽被晃得清醒了些,他睁开眼,眼前沈复的侧颜近在咫尺,刀削般的轮廓,看起来分外英武。

    只不过,可能因了刚才打斗又遇到爆炸,他脸上有些脏,夜里太黑也瞧不清是泥土还是什么。

    叶棽抬起衣袖轻轻地覆上沈复的脸,认真地帮他擦了起来。

    沈复脚步一顿,偏头想躲,却被叶棽从另一边按住。

    “别动,我帮你擦擦。”他声音飘忽,也语气听不出情绪。

    沈复呆呆地想,可能是烧糊涂了。

    抬眼望天,沈复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忽然觉得好像就这么被他一直擦下去,也是挺好的一件事。至少,他是乐意的。

    只不过一阵马蹄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复摇摇头,把叶棽的手顶到一边,也把满脑子诡异的想法甩出脑袋,身形一闪,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复表哥,咱们不用躲。”

    正殿里叶棽正放下茶盏闻声抬头,他穿一件玄色圆领太子常服,胸前是缂丝的四爪团龙纹补子,未戴冠冕玉带,头上也只用一根银簪束发。

    宫女走了进去,在他身前拜倒:“参见太子殿下,奴婢来给殿下送午膳。”

    叶棽扫了一眼门外,垂眸道:“搁着吧。”

    宫女起身把食盒在他手边放下,一样样将菜取出来,最后一碗米饭则直接递到了他手里。

    “殿下,身体要紧,多少都吃点饭吧。”

    叶棽掂了掂手中的饭碗,唇角微勾:“如今这番境地,吃与不吃有什么区别?”

    宫女默了默,没再说什么,只是行礼退了出去。

    叶棽见大门关好,这才拿起筷子在米饭里翻了翻,果然翻出一张字条。

    “丑时一刻,常德门。”

    叶棽把纸条放到香炉里,看着它燃成灰烬又拨了拨香灰,这才叹了口气。

    即便逃了出去又如何?

    如今对父皇而言,正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若说他还念着最后一丝父子情份,那么继后和老四,则正愁找不到借口置他于死地。

    今晚若是自己真的逃了,那就真是送他们一个天大的把柄。

    无论逃不逃得出,逃出后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他都逃不脱逆子叛臣的名头。

    可若是不逃,他依旧是个逆子叛臣。

    想到这,叶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容貌本就俊美无匹,笑起来时更是恍如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一般生机灿烂,只可惜,此时这笑容里却尽是凄凉悲苦。

    到底是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叶棽出身高贵,元后嫡出,又是皇长子,在所有皇子里,身份最是不同。

    可自从元后一死,外祖家的势力更是被皇帝几乎连根拔起,叶棽在宫中更加势单力孤。

    虽然皇帝到底还是顶不住压力立了他做太子,却从未给过他真正的信任。甚至在他灭了卫国之后,这种不信任更是与日俱增,等他察觉出不对,已经为时过晚。

    反而是继后所出的四皇子,从小被皇帝给予厚望。他得到过叶棽做梦都想要的父爱,那些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对四皇子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但是对叶棽,从来只能使是想想而已。

    叶棽原本是不服的,他自问文才武略,旁人都不及他一半,便想着在朝堂争上一争。

    十年的时间,他亲赴西南平定羌族叛乱,将军权独揽,又一举攻灭劲敌卫国。

    几番生死,战功赫赫。他觉得无论如何,父皇瞩目的眼光,都该落在自己身上了。

    可万万想不到,皇帝确实对他瞩目了,心思却也变了。他的出生入死落在皇帝眼里,不过是为自己将来登基铺路,不过是想早日取而代之。

    从卫国回来,皇帝猜忌日盛。他以为交出兵权就能叫父皇安心,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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