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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血藤煞

    翌日

    阎界

    夭夭房间

    花愠被渊烬折腾一宿,只觉得全身腰酸背痛,无力瘫软。

    花愠侧头,看向一旁呼呼大睡的渊烬,很是哭笑不得,但花愠也开始细细想来昨夜之事。

    渊烬不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仙灵,那般欲望缠身的模样,很可能就是被施术或是药物驱使,夭夭的那句‘我替你生’,想来就是用这种法子吧。

    这个渊烬,没想到还挺靠谱的嘛,居然坐怀不乱,还能恪守忠诚,不错不错,值得表扬……

    花愠想到这儿,不自觉的笑出声来,笑声唤醒了睡梦中的渊烬……

    渊烬迷糊着眼儿看向花愠,“小肉敦儿,你干嘛呢?”

    “你醒拉?”花愠抬眸看着渊烬。

    “哎哟喂,姑奶奶,你别这般看着我了,我,我来不起了我……”渊烬苦笑不得的说着。

    花愠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想什么呢?我全身腰酸背疼的,你要再造次我也难受啊。”

    渊烬一听,立马坐起身,有些慌神的看着花愠,“我我我,你,那个,啊?我,我怎么就,我……”

    渊烬语无伦次的说着,花愠被渊烬慌神的模样逗笑。

    “好了,我没怪你,没事的,躺一天就好了吧,你今日可别再碰我了。”花愠笑着说到。

    “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了。”渊烬乖巧的举起手,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

    “王上,王后,阎王殿院内乱作一团了,你们还是快去看看吧。”莹香现身在房间外,焦急的说道。

    花愠听罢,坐起身,连忙回答到,“莹香,你先去护好秩序,本宫和王上马上就来。”

    “是。”莹香作揖领命,消失在了房间外。

    渊烬蹙眉不言,想起了被自己施术绑在院内树上的夭夭,想来,定是那夭夭又惹事了。

    花愠见渊烬神色不对,“怎么了?”

    “小肉敦儿,我有事要对你说。”渊烬对花愠说到。

    “什么事?”

    ……

    渊烬一脸认真的将昨夜夭夭来内卧的事情告诉了花愠,并且把所有经过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花愠听罢,浅笑,“所以,你现在是担心我去院内见到夭夭,会对夭夭做点什么?”

    “小肉敦儿,不管怎么说,她倾心待我,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她原本只是个单纯的小仙灵而已。”渊烬解释说到。

    “可她毁了你为我作的画。”花愠的语气很是平静。

    “是,这是她的不对,我也生气,可是,可是我的确,之前做得比她更过分,我利用她对我的爱来救你,我利用她来护你,利用她不纳妃,我,我这样一想,觉得她毁了画,好似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就当是我对她的补偿吧。”渊烬低着头说到。

    “我知道了。”花愠笑着说到,“我也惩罚她了,她那般思念你,我却未让她见你,她也是思念成狂,才会想出这般卑贱的法子吧。”

    “小肉敦儿,你,你不生气?我这样为她说话。”渊烬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到花愠。

    “我知你心中无她,你对她愧疚,对她不忍,都是因为你确实也有意无意地伤害了她,你我夫妻本该一体,你既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缘由,我又有何理由再生气呢?”花愠看着渊烬,笑着说到。

    渊烬听罢,扯嘴一笑,轻拥住花愠,“小肉敦儿,我越发觉得,娶到你真是我三生有幸。”

    花愠一笑,“她定是又闹出什么事了,我腰酸背疼的,你要不先去,我随后就到。”

    渊烬轻推开花愠,一脸宠溺,“要去就得一起去啊,哪有王自己放下自己的王后先走的。”

    “可是,可是我走不动啊。”花愠一脸无辜的说着。

    “谁说要你走了。”渊烬笑着掐了掐花愠的小肉脸。

    花愠一脸茫然的看着渊烬,“那……?”

    只见渊烬施术瞬移到床边站起,然后再次施术为自己和花愠换好衣衫,横抱起花愠,“这般,不就能和你的王一起去了。”

    花愠一笑,“是,我的王。”

    ……

    阎王殿

    院内

    渊烬横抱着花愠现身在院内,此时院内已经挤满了好些仙灵,全都抬头望着这个被捆绑在树上,满脸血痕的女仙灵。

    众仙灵见到王上和王后,全都作揖唤到,“拜见王上,王后。”

    渊烬和花愠也抬头看向了树上满脸血痕的女仙灵,虽然被血痕划得已经看不清脸,但渊烬和花愠施术探知了这仙灵的气息,气息很弱,仅凭这些侍女和小侍卫,是不会探得的。

    是夭夭,树上这满脸血痕的,是夭夭。

    “你们都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得外传。”渊烬霸气的说着,众仙灵也识趣的离开,只留下了莹香。

    “莹香,你也下去吧。”花愠对莹香说到。

    莹香作揖,消失在了院内。

    渊烬轻放下花愠,然后抬头看向夭夭,施术解开了夭夭的束缚,接住了夭夭。

    渊烬接住夭夭后,将夭夭放至地上,花愠走近蹲下,接过夭夭,让夭夭躺在自己怀里。

    “夭夭,你这是做什么?”渊烬蹙眉看向夭夭。

    “夭夭的心,已经死了,夭夭,在这世间,再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夭夭虚弱的说着。

    花愠正渡灵力给夭夭,却被夭夭阻止,夭夭握住花愠渡灵力的手,“不必了,来不及了,昨夜王兄离开时,我便施术了,现在,已经晚了,我最多,就这一天了。”

    “夭夭,你何苦呢?你,你为何非要如此?为何要对自己施血藤煞?这血藤煞会在你身上出现无数血痕,夺你容颜,逼你精魄离身,你何苦要这般对自己?”渊烬蹙眉,很是不忍。

    “王兄,不,渊烬,我,我真的很爱你,爱到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爱到我无法自拔,父君离开我之后,我所有,所有的寄托都在你身上,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能见到你,可我知道,我很清楚,你不爱我这件事情。”夭夭苦笑一声,“可我又不愿认,不愿承认这件事情,所以我一试再试,总是失败,我知道你利用我,我好生气,可又好庆幸,生气你对我的态度,可又庆幸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夭夭……”渊烬听着有些泪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这辈子能给你的,只有对不起……”

    夭夭浅笑,“没关系的,没关系,渊烬,我,我知道,你甘愿为花愠负天下,更何况,你只是负了一个我,我都清楚,都清楚……”

    “夭夭,你先别说话了,我,我去替你召阎医。”花愠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花愠说着,就欲施术召唤阎医,夭夭再次握住花愠的手,“我自己就是医者,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施术的时候,已经准备好等待自己烟消云散了。”

    “夭夭,我不计较了,我们都不计较了好不好,渊烬说,他想逐你出宫,我不应允,不应允,你就留下,我们一起说话聊天,好不好?”花愠的眼泪失控的流下。

    夭夭一笑,“我想,我想最后,再,再弹一首曲子。”

    “好。”渊烬听罢,忙答应到。

    渊烬施术变幻出一把好琴,摆在夭夭面前,花愠扶起夭夭坐好,在把琴的位置往夭夭身边挪了挪。

    夭夭轻轻的一抚琴,琴上瞬间沾满了夭夭的鲜血。

    前奏刚起,渊烬和花愠便听出了是那首,那首凄凉婉转,爱而不得的《三苦生》……

    夭夭抚着琴,虚弱的唱了起来:

    明月何似来说??别有一番滋味舍得

    水调对半更漏??南北西东弄婆娑

    红豆可怜诸多??夕起几分相思成歌

    无言不见闲愁??眉下心头一人薄

    平生不过??是逢三五又离人酒酌

    入喉烈色入骨萧瑟??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

    为何情一字向来多苦果

    古人今人皆描摹这风月美梦

    一别苦深情??心不动不痛何来难为选择

    再别苦生离千万里昨夜梦回繁花开落

    最后苦相思多少词句拟不过眉眼心呵

    三苦也无法参透俗世清风一抹

    平生不过??是逢同心结不成传说

    翻就几折成却离合??是你多情邀我或我是多情客

    早知情一字向来多斑驳为何古人今人都爱风月苦果

    一别苦深情??心不动不痛何来难为选择

    再别苦生离千万里昨夜梦回繁花开落

    最后苦相思谁知落花心事未老莫轻折

    三苦却不能与你此生江湖共乐自别后

    舍而不得??再勾勒不过人间失色

    你和我各安天涯一侧

    ……

    夭夭一边唱着,一边动情流泪,这首歌,像极了自己,像极了自己啊,泪和血交织,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但夭夭只是笑笑,唱完后,看向了花愠。

    “花愠,你过来。”夭夭对花愠说到。

    花愠走近夭夭,坐下。

    夭夭拉起花愠的手,鲜血也沾满了花愠的手心,“这个礼物,不是给你的,是给他的。”

    花愠一脸茫然,全然不知夭夭在说些什么。

    夭夭一笑,猛然施术,逼迫血藤煞快速冲破自己的极限,逼迫自己的精魄离身。

    恍然,夭夭和花愠的中间闪现出了一道刺眼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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