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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谁是南城

    正午的日光太刺眼,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挤进来,扰人清梦。

    云浅睁开眼,望着酒店简约朴素的灰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没想到这是在哪里,只是觉得头痛欲裂。

    宿醉的代价。

    自己身上的衣服原原本本地还是和昨天一样,已经被睡了一夜揉得都是褶皱,她呆坐了三十秒后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找到在床头的手机,居然还在充电,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自己充的,她点开,十二点二十。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她模模糊糊记得怀枫和浔喝了很多酒,自己也喝了很多,她还捏怀枫的脸......啧啧。

    后面发生了什么总也想不起来,大概是睡着了吧。

    云浅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精彩画面,但有一件事她倒是记忆犹新。

    皮皮虾的故事。

    ......

    这一大早的,那种莫名的心动再次油然而生。

    心砰砰跳个不停,当然了,不跳就不对劲了,心如擂鼓再加上头痛欲裂她感觉自己快升天了,趿拉着步子蹭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抬眼一看,差点儿没被自己吓死。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炸成一团,油光满面浮着粉底液,眼睛四周糊着黑乎乎不知道是睫毛膏还是眼线的物体,嘴巴干得起皮,还残留着口红的痕迹......

    老天,她就这么带妆睡了一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一夜之间老了五岁。

    换洗好后正好听到有人敲门,她去打开,浔一颗生龙活虎的头探进来,虎牙明晃晃得亮眼,说:“早。”

    云浅状态不好有点没精神,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不早了。”

    浔穿着简单宽松的短袖和沙滩短裤,趿拉着人字拖进了她的屋,大剌剌地往她床上一坐,问道:“你怎么这么没精神。”

    “头疼。”她如实回答。

    “昨天明明是我和怀枫比赛,你喝那么多干嘛?”

    “......”她无言以对,转移话题:“最后谁输了?”

    “你不记得了?”浔问,眉头一展,“我靠,你断片啦?早知道你会断片就不让你喝那么多了。”

    “......所以最后谁裸泳?你吧。”云浅把矿泉水扔给他一瓶,自己开了一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流进胃里,感觉刺激到了神经,头更疼了。

    浔站起来帮她把矿泉水倒进热水壶里,扳下开关,脸上微窘,说:“你知道还问。”

    云浅也不是多高明料事如神,只是知道怀枫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是不可能输的,从她和他之前打赌那几次,就看出来了。

    可怜了浔,昨天应该拉住他不跟那个幼稚鬼比赛的。

    热水壶开始运作,轰隆隆的响,云浅和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张桌子前等水开,浔看起来有事要说,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是云浅看不下去了,问他:“怎么了?”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清了清嗓子,迟疑地问:“...额......南城......是谁?”

    “嗯?”云浅一头雾水,“南城?我小说男主啊。”

    浔松一口气,“就这样?”

    “对啊。”

    浔放松下来,带着一贯的笑容对她笑了笑。

    “怎么了?”她问。

    怎么了?!什么怎么了?!我的祖宗,吓死了,我以为你回忆起南瑾城了呢,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现在还困呢。

    “昨天你喝醉了,一直指着怀枫叫南城。”说到这里他突然又严肃起来,“不对,你为什么喊他南城?”

    为什么,云浅也不知道为什么。

    水壶”嗒“的一声灭了灯,浔拿了个杯子先用开水烫了烫,再倒半杯热水,兑半杯矿泉水放在云浅面前。

    云浅似乎在想着为什么,顺手接过喝一口不烫不凉的温水,兀自点点头,道:“是因为我写小说的时候,代入了怀枫的脸,我觉得他和我的小说男主很像。”

    “哦。”

    还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没南瑾城啥事儿吧。

    “浔。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云浅突然郑重其事地说。

    “啥?”

    “以后我如果喝醉了回来,你能不能顺便帮我卸个妆,你知不知道带妆睡觉会变老,你看看我,是不是变老了,嗯?有吗有吗?”云浅仰着头两手托着自己的脸,急切地一通追问。

    “没有没有。”浔无奈地答,“再说了,昨天晚上我都只能自求多福,哪里管得上你。是怀枫把你背回来的。”

    云浅倏地一秒站直,在原地瞬间说不出话了。

    吃过午饭又缓了两个小时,才终于消散了头痛的感觉,云浅擦满全身厚厚的防晒霜,穿着一套藕粉色的v领吊带海滩裙,露出胸前丰腴的弧线,后背是几根细细绑带,把一整片细嫩白皙的背部展露无遗,轻柔飘逸的裙摆长到脚踝,轻飘飘地拂过小腿。她把长发放下来,刚刚好遮住暴露的后背。

    从酒店的后门出去再下几级石阶就可以直接到达海滩,今天正值工作日,人也不是很多,但有几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和光着膀子的帅哥在隔着一架排球网打排球显得格外乍眼,乍眼的原因就是那几位光着膀子的帅哥中,有个青灰色的头发十分与众不同,都不用细看就知道是浔。

    果然是自来熟,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她环视四周,终于在一架五颜六色的海滩遮阳伞下的躺椅上,看到了正懒洋洋躺在上面的怀枫,和左手边的森。

    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道是该去打扰玩着正欢的浔,还是在怀枫身边局促不安。

    自从皮皮虾事件之后,她似乎大概可能应该知道了自己的心意,短时间内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举步维艰之时,森正好看到她,朝她挥了挥手,道:“云浅,这里。”

    ......

    她光着脚踩在软软的沙子上,偶尔有坚硬的贝壳硌着脚,像一步一步踩在玻璃渣子上让她寸步难行。

    当她站在怀枫和森面前时,她发现没地方坐,由于茫然不知所措,两手局促地在身前搅着手指,像个犯错的孩子。

    怀枫一抬眼就看到她胸前丰腴的弧线,还有痕迹明显的锁骨,还有通体白皙如雪的皮肤,感觉喉咙发紧。

    森咳嗽了两声,十分有眼力见儿地起身,“哎好无聊啊,我去和浔打排球。”让开了一旁的位置。

    云浅见状,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悲壮之感,不得不坐在他旁边,而又无言以对。

    他今天难得穿一件大背心,两条结实,肌肉线条漂亮均匀的手臂自然地搭在身上,慵懒而淡漠。

    “头还疼吗?”他问。

    “不疼了。”

    “昨晚的事还记得吗?”他噙着笑。

    云浅一脸黑线,怎么一个个都问她昨晚的事,她喝醉酒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是比“南城”更精彩的事?

    “......不记得。”

    他点点头,“嗯。”

    云浅想到南城,突然有些不安,她昨晚喝得酩酊大醉对着他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虽然这男人和他都不是一个次元根本没有可比性,但免不了他会误会,万一觉得她是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人呢?

    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面对他的心境已不同。

    “那个,我的小说男主名字叫‘南城’,因为他的性格和长相和你很像,所以我写作的时候习惯把你代入,所以才......嗯......你懂得。”

    怀枫看向她的瞳孔有一瞬间颤了颤,然后一颗心沉了沉,淡淡地“嗯”了一声。

    当那时她对他叫“南城”的时候,他有一刹那以为她的记忆碎片有些许恢复,才叫出他残缺不全的名字,亦或者,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她的潜意识还能将他认出来......

    也是没想到,只是一个小说人物的名字罢了。

    正心烦的时候,有两个穿着暴露的比基尼的美女来到怀枫伞下,微微弯腰,使那胸前的景象更饱满客观,一个美女说:“帅哥,和我们一起打排球吧。”

    怀枫瞟了一眼那位美女,然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似的挪开眼,不悦地说了声“不。”

    那美女遭到冷眼对待也不气馁,立马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云浅下手:“小妹妹,一起去玩啊。”

    “啊?”云浅瞥了一样紧皱着眉一脸不耐的怀枫,再打量那两个女人,一时间居然不合时宜地想为什么叫他是帅哥,而叫她就是“小妹妹”了,而且旁边的帅哥都不去,她也没心情去,“不好意思啊,我不会,你们玩吧。”她挤出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

    “没关系,我们教你啊,你们的那两位朋友打得很好呢,你和他们俩一家。”

    “啊...不了吧......诶诶诶,去哪儿?”云浅正吞吞吐吐地拒绝,就直接被怀枫拉起手腕走了,她赶紧边被他拽着走,边回头跟人姑娘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尿急。”

    “你干嘛,多不礼貌啊。”她想挣脱被他紧握的手,发现无用。

    怀枫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的胸就快怼到他脸上了,他就心情烦躁。

    这时偏偏有倒霉蛋子撞到了枪口上。

    一个外表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轻浮之徒看到云浅曼妙的身姿冲她意味不明地吹了声口哨,结果直接被怀枫的一记眼神吓得怯怯地灰溜溜地跑了。

    而云浅就看到了他的眼神。

    只是轻飘飘的眼部动作,却仿佛带着寒冰利刃下一秒就能杀人于无形,他把目光收回看向云浅,减去三分锐度,可还是让云浅心间一颤。

    妈妈呀,好害怕。

    “回去换衣服。”他声音冷冰冰,在炙热的艳阳中不带一丝温度。

    “哦……”

    云浅在意识到她竟然心甘情愿对怀枫言听计从时她便知道。

    她完了,她随心所欲自由洒脱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她将要栽进一个人手里,在自由主义界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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