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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皮皮虾的故事

    X市艳阳高照,扑面而来潮湿的空气中融合着海的味道,这是处在北方T市的雾霾天所感受不到的。云浅等人一出机场的国内到达,刚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就被一阵热浪拍回来了。

    虽然说早就预料到这边的温度会很高,四人一下飞机就进卫生间换了夏装出来,可是当真正踏入这片土地,还是有点难以从北方干燥寒冷的秋风中短时间内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酷暑。

    还好云浅不怕热,默默地在体内内力运转,一阵凉意遍布全身,浔又主动贴过来这个移动的“制冷机”。

    可某人自然不懂为何他要离她那么近,跟在后面沉着一张脸,森在他旁边偷偷地察言观色,不由自主为浔捏一把汗。

    云浅订的酒店在一个大学城附近,楼下是热闹非凡的学生街,一到晚上路边排挡和夜市小店的灯亮起,热闹得如同庙会,而酒店背后能看到不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以及海对岸隐约可见的小岛。

    四个人一人一间房,怀枫和森选择了两间海景房,拥有全视野的落地窗和独立的宽阔的阳台,而云浅和浔两位平民住在他们的隔壁,狭小的窗户外面是平凡的街景,还有车来人往嘈杂的声音。

    虽然森善解人意地邀请浔和他一间房,共同分享无与伦比的海景,浔虽为他宽敞明亮的房间所动摇,但最终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毕竟他是有夫之夫,怎么能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在酒店稍作休息后,四人在楼下集合,三个男人坐在酒店的大厅里的沙发上看着云浅从电梯里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我来了我来了,等很久了吧。”

    云浅在他们面前站定,众人皆是一愣。

    为了美美的出去玩,心情愉悦的云浅十分难得地化了妆,原本就肤若凝脂唇红齿白,再略施粉黛,活脱脱一个天上下凡的小仙女。她穿着纯白色的无袖水手裙,背着棕色平板大小的搭扣双肩包,两根麻花辫搭在胸前,头上戴着一顶淡蓝色的渔夫帽,俨然一副初中生的装扮。

    “云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仨带着个未成年呢。”森一脸浮夸,眼角的笑纹似乎更深了几分。

    “诶,真看不出来你比我大,云浅,你这是童颜啊。”浔站起身,自然而然把手臂搭在云浅肩上。

    浔笑起来一副青春阳光的少年模样,其实看起来和云浅同岁,都挺像未成年的。

    倒像是怀枫和森领着自家的弟弟妹妹出来耍的样子。

    森还想说什么,怀枫已经站起身往门外走,“走吧,饿了。”

    语气不善,面布阴霾,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所到之处都带着一股令人寒颤的阴风,三人不经在三十度的高温中打了个哆嗦。

    酒店外面就是一条步行街,街边的建筑都是一派欧式风格,很有异国风情,再加上这里的天空湛蓝得几近透明,虽然阳光毒辣刺眼,但周遭陌生的环境让云浅兴致盎然,周身困倦都一扫而光。

    步行街中有一座大商场,四人在里面解决了午餐,又在周边一阵闲逛,小姑娘和蛇沿着步行街一路吃遍了小吃,后面两个男人一个黑着脸抱臂,一个插兜尴尬着笑,慢吞吞地跟在两人后面,像他们的家长,也像保镖......

    云浅和浔在前面谈笑风生,欢笑声不绝于耳,偶尔回头分享一下他们发现的所见所闻,可某人一直板着脸,兴致缺缺,再加上云浅想起了那晚的吻和早上枕着他的肩,各种尴尬和异样的情绪,让她不得不自动忽略掉他,减少自己的不自在。

    大学城附近有一座有名的寺庙,正值下午,门庭若市,沸反盈天,云浅等人路过此地因它多少是个旅游景点,就进去逛了一圈。

    寺中分着大大小小的殿,各种属性的神明被分门别类地区分开来,供人们朝拜。大厅内弥漫着檀香,每个人都面色凝重,跪在神像面前的蒲团上,虔诚地三拜。

    云浅看到这个场景,内心唏嘘,特别想上前跟他们说,他们拜的神明都是她亲哥,他此刻正忙着谈恋爱根本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半点儿天神的姿态都没有,在妹妹面前是老妈子,还妻管严,拜他还不如自求多福。

    所以她来这个地方除了会想狠狠鄙视云漠一顿以外,也想不到有什么有趣的地方,显然浔和她一样,他正蹲在寺前的荷花池边,看着里面几条红白相间的锦鲤畅快地戏水。

    “你们要拜吗?”云浅看着怀枫和森,神色自如。

    他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

    搞笑呢,他身为九阴地宫中叱咤风云的死神,让他去拜弑兄仇人?是脑子坏掉了还是人性扭曲道德沦丧?

    四人好歹都是六合八荒中响当当的大人物,一个个心怀鬼胎也不知道来这寺庙是凑什么热闹。

    日落西沉的傍晚,海滩边的海鲜排挡在门口摆满了桌,一盏高大的白炽灯像一颗白色的太阳已经赶在日落之前亮起,一旁的一台液晶电视连着音响正播放着一首老歌,还有K歌的功能可供客人选择。座无虚席,热火朝天,云浅被如此欢腾的气氛吸引住了。

    原本来这边吃海鲜也是旅行计划中的一部分,更是这种海鲜排挡,便宜好吃分量还足,再加上店员热情似火地特地给他们四人搬出来一张桌子,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除了怀枫不适地皱了皱眉,其他人都没有任何意见。

    他本就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吃饭,这种人气兴旺的地方,他是真的难以接受。

    不过是云浅提出的,那就不一样了。

    今晚的怀枫格外反常,他一向话少,在集体活动的时候也基本不会提出意见,可今天居然一反常态,点菜的时候主动要了四箱酒。

    他旁边的森忽然就挺直腰杆,心道:大事不好。

    可那条死到临头的蛇正开心地露着虎牙,嘬着一条螃蟹腿,真是天真无邪啊。

    云浅带头,大家先一起干了一杯,庆祝......额......庆祝他们两人失业,预祝此次旅行圆满顺利!

    “这样喝没意思。”怀枫冷不丁地开口,貌似是今天主动对大家说的第一句话。

    “你想怎么着?”云浅来了兴致,在喝酒这方面她虽不能说很能喝,但就是喜欢凑这热闹。

    “比赛吧。”

    “怎么比?”

    “我和森一家,你和浔一家,倒一个就算输。”他剑眉一挑,嘴角一翘,眼里写满了“老奸巨猾”。

    森突然被cue,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嗽了几声。

    “这样不好吧。”浔说,“云浅一女孩子......会拖我后腿。”

    “你!!!”云浅炸毛要跟他理论,却被怀枫抢了先:

    “那咱俩比。”他说。

    正好。

    默默看穿一切的森,在一旁剥着皮皮虾不说话。

    “行!正好有好久没人陪我喝了,在我家没人能喝过我。”浔抬起眼睛邪魅一笑,说得气势磅礴胸有成竹。

    森:老弟啊,少说两句吧,哎呦喂......

    怀枫笑而不语,酒瓶口在桌沿一磕,盖子就被撬下来,放在浔面前,然后给自己也开了一瓶。

    云浅看他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中带着轻狂得拽,又被帅得一塌糊涂。

    “输了会怎样?”浔接过酒瓶,和他的碰了一下,仰起头灌了一大口。

    怀枫也喝,“海里裸泳。”

    ......

    云浅的眉角抽了抽,有种感觉似曾相识.......

    幼稚。

    对没错,怀枫的“幼稚病”又犯了,偏偏浔也不是个成熟稳重的主,这俩幼稚鬼有的一拼。

    拼吧拼吧,她还......挺想看......怀枫裸泳的。

    抬眼望去,海线上的残阳只剩下弯弯似月芽儿般的弧度,天际的火烧云在夕阳的余晖中燃烧,波光粼粼的海面也似乎变得滚烫,海鸥在这副炙热的景色中拍打着翅膀,也不经被所到之处染成了金黄。

    云浅的视线正对着那波光潋滟的海景,以及海景前怀枫帅气逼人的脸,他和浔已经一人喝掉四瓶酒,但目前看来还依旧脸不红心不跳,眼睛里也清明的很。

    她再转头看看浔,还好,他也是一样。

    正心不在焉着,忽然手上一阵刺痛,她微不可闻地“嘶”了一声,手翻过来一看,拇指被皮皮虾坚硬的外壳刺破了,伤口还挺深,血液渗出来。

    虽然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但她也不想吃带血的皮皮虾,所以把虾丢在一旁,去吃别的了。

    隔壁的一桌大学生吵吵闹闹的,有个寸头小伙子被怂恿着去点了一首歌,其他桌的客人看见了也拍手起哄着,前奏过后,小伙在大家面前开了嗓。

    第一句出声之后,云浅差点儿一口酒喷到怀枫脸上。

    “我去,这......魔音入耳啊。”森咳了两声,笑容看起来有点尴尬。

    三人不置可否。

    “云浅,说起来,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之前一直想去云上清浅来着,可是......”森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怀枫,“可是,我这不是一直没时间么。”

    云浅杯子里插着根吸管,跟喝水似的嘬着酒,对他笑笑。

    “要不,你去开个嗓?”森凑近怂恿道。

    “不唱。”云浅刚要开口拒绝,没想到被怀枫抢先一步,他表面无波无澜,可声音坚定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后还泰然自若地把一个碗放在云浅面前。

    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根本是在玷污她的歌声。

    云浅没来得及思考他的用意,只是顺着他伸过来的手低头一看,碗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剥好的皮皮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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