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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庭

    天庭之上,风景极其优美,一年四季就只有春季,温和的天气加之仙气缭绕,无不让人向往迷恋。而天庭又分为九重,一重,俯瞰世人,照耀大地;二重,滋养万灵,修身养心;三重,无相无生,罪孽规避;四重,繁花盛开,醉若蟠桃!除此四重之地以外,余下五重天极少有人知道上面到底住着何许大神,即便是玉帝也不想提及上面之事,因此上面便被默认为禁忌之地。

    报~!”一个身披白色铠甲的天兵,急急跑入敦煌殿之内,“启禀玉君,魔界异动,瘴气肆虐!”

    一位白袍老者,坐在敦煌殿正中央的金色龙椅之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籍,“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传我口谕,让冯世容速速来见我。”

    “是!”得令的天兵转身跑去,看着消失在殿外的传令兵,祝上轲站到天君身侧,“天君,容我带一队人马前去魔界入口处镇守,以防妖物趁机出来作乱!”

    “也好,免得多生事端!”天君揽着胡须点着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些许愁容。

    “得令!”说完祝上轲一甩白色披风,直径走向殿外。

    天君看了一眼祝上轲的背影,缓缓放下手中书籍,看着殿外静怡的美景,哀叹道,“最近下界多生事端,恐怕太平盛世的日子到头了!”

    站在台下的安雨萱拿着一把刺绣宫扇,轻轻地摇晃着,“玉帝多虑了,魔族早已衰败,不复往日雄风!”

    玉帝手扶龙椅,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站在案台旁侧,那妖艳迷人的安雨萱,淡淡的说道:“要是你师父还在,就好了!”

    安雨萱不明白玉帝为何此时念起师尊,手停止了晃动,陷入了沉思中,“玉帝此时念起师尊来,莫非此次异动和鲲魔有关?”安雨萱收起宫扇,用手指掐算着命数,脸色越发凝重,“如若真是如此,这个劫,如何化解?”

    天君瞅了一眼凝重的安雨萱,哀叹道:“秋末恋伤花未尽,晓寒方知冬日来。一笑红尘累江月,苦心忘尽乐犹存。”天君反手拿出一壶美酒,缓慢的朝着大殿外走去,“一曲眉言话惆怅,唱痴鹊儿不肯还!夜下星辰独悲酒,问君何时月,下,来?”

    安雨萱看着天君有些落寞的背影,不知为何内心升起一丝悲凉,脑海中闪现出一段让人揪心的回忆…

    “师父,!”安雨萱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抱着冷寒的小腿苦苦哀求道。

    “快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冷寒手握方天戟,覆盖在身上的衣甲早已破败不堪,左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液,嘴角边挂着还未干涸的血条,眼神中透露着凶狠的杀意。

    “我不,要死一起死!”安雨萱哭喊着死死地抓住师父的小腿不松手。

    冷寒看着自己倔强的徒儿有些无奈,只好命令身后几个幸存的天兵将其拖开,“带她离开这里,不许再回来!”

    “是!”天兵们架起将军脚下的安雨萱,往天上飞去。

    “你们这群胆小鬼,放开我!”安雨萱咆哮着想要挣开士兵的夹持,可身负重伤的她却怎么都无法挣脱他们简易的束缚,只能胡乱挥舞着四肢对着他们咆哮。

    “对不住了,上神!”士兵们带着哭腔执行着将军的命令,夹持着安雨萱飞离了战场。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放开我~!”冷寒看着渐渐远去的徒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他环顾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他看到不远处被尸体压在身下的天庭旗帜时,眼神显现出无比坚定的信念。

    冷寒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血池里,不断跨过士兵的尸体,朝着旗帜而去。这一小段路程,仿佛让他耗尽了毕生力气。一路上,他看着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液汇集而成的血池,心中的痛让他的脸渐渐扭曲,压抑着的眼泪也倾斜而出,跌坐在血地里。

    “兄弟们,老将我无能,未能将你们带回去,老身在此给你们磕头了!”冷寒看着那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深深的将头磕在血池里。而他们静怡的面相,如同幻灯片般不断在脑海里闪现,挥之不去。

    他看到和他连年征战的故友,笑着向他挥手,看到一群说不出名字,却又刻骨铭心的战友,向他致敬,而更多的是他不知道名字的年轻小伙,一副洋溢着青春阳光的笑容,一副让人无比欣慰的神情。

    冷寒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他用双手吃力地扶着方天戟,艰难的从血池里爬了起来,背着佝偻的身躯巡视着四周,祈祷着耳畔边响起昔日的笑语,祈祷着他们那一声洪亮的呐喊:将军威武,将军必胜。可是在怎么寻找,他们都一动不动,相互依偎着趴在地上,是那么的安静,是那么的安详。

    正当冷寒沉溺在悲痛之中时,手中的方天戟发出沉闷的低鸣声,冷寒抬起头,看向远处向自己徐徐走来的鲲魔,他用力的甩了甩头,手扶方天戟吃力的爬了起来,又看向身旁被士兵尸体压住的旗杆,脸上的悲伤渐渐褐去。他直径走了过去,拔出旗杆,将旗帜背在背上,仰天长啸,“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鲲魔看着远处尸堆里站着一人一旗,它抹了抹身体的伤,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上的大洞,发出沉闷的怒号声直奔冷寒而去。

    冷寒抚摸着被鲜血染红的旗帜,手心紧握方天戟,怒视着狂奔而来的鲲魔,“孽畜,拿命来!”而此时的天空上,天雷再一次响起,响彻天际。

    …

    安雨萱渐渐从回忆里走了出来,拿出师父留给自己的折扇,看着上面一行秀丽的字体,轻拭着眼角,“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安雨萱轻轻合起折扇,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便消失在大殿之内。空荡荡的大殿之上,再无一人,偶有飞鸟经过,也不做过多逗留,便朝着天际飞去,消失在彩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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