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衙门问审
时光如常，昏昏沉沉中，终于来了四五个青衣，叶小乙被戴上黑色头套，押出了地牢。
头套打开时，刺眼的光线刺的叶小乙眼睛痛的睁不开，过了许久这种不适感才消失，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厅，正是县衙门，此时案桌正中间，端坐着身着宽大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县令大人，他的身边，则站这一个灰布袍的师爷，而不远处，则坐着一个紫衣人，正是当时下令将他关起来的人，紫衣人的身旁，站立这两个青衣，其中一个，正是那郝姓男子。
县令一拍桌案，问道：“叶小乙，你跟本官说一下，为什么背着犯人回黑水城。”
叶小乙跪在地上，缓缓道：“是，大人，那日我和钱掌柜还有一帮伙计去火莫国运送货物，回来的路上遭遇大漠沙暴，我不幸与队伍走失，然后遇到葛立和护法大人在争斗，后来两个人都死了，呃，是葛立先死，护法大人还有一口气，就让我背着葛立的尸体回来，带给，带给紫坛使。”说完，偷偷望了紫衣人一眼，那紫衣人半眯着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县令点点头，师爷则大声喊道：“传一品堂钱掌柜。”
不久，钱掌柜进来，站在了叶小乙身旁，叶小乙抬头望去，那钱掌柜也低头看了看叶小乙，却又马上回避了开来。
叶小乙冷哼一声：好你个钱掌柜，平时客客气气的和老子称兄道弟，这会子冷的像个陌生人。
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人心难测啊。
“钱掌柜，见到县令大人，为何不下跪？”师爷的语气有些不解。
钱掌柜点点头，跪在地上，表情依旧严肃。
“钱掌柜，叶小乙说三天前你们去火莫国做生意，在大漠中遇到风沙，你们中途走散，你和商队先回了黑水城，叶小乙则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对也不对？”
钱掌柜点点头。
“是对还是不对？”县令皱眉道。
“对。”钱掌柜发出沙哑的声音。
“掌柜的，你是感冒了，还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叶小乙低声嘀咕。
而钱掌柜像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叶小乙一眼。
县令道：“好，你下去吧。”
钱掌柜走后，县令望了望紫衣人道：“紫坛使，你看，这叶小乙确实在一品堂做伙计，咱也都知晓，事发当天他也确实走失经过大漠，遇到护法大人，至于背着葛立尸身回来，也是护法大人的意思，这人证物物证都在，你看，是不是可以放了...”
没等县令说完，紫衣人突然站起来，冷冷道：“叶小乙，你可知罪？”
众人一头雾水，叶小乙道：“什么知罪？我不明白。”
“放肆！”紫衣人道：“你怎能以我自居。”
叶小乙冷哼一声道“小人不明白。”
紫衣人道：“你说，你是奉了护法大人的命令，将葛立交与我，可有证据？”
叶小乙掏出铁令，答道：“这铁令乃是护法大人的证物，让小的务必将葛立尸身交与紫坛大人，当时大漠正沙暴，小的无法同时带上护法大人与葛立，所以只背着葛立尸身回来，最后也是紫坛大人接了手，完成了使命，不知小乙何罪之有？”
紫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铁令，沉声道：“你回城不直接找我，却先和守城将士私聊，意欲何为？”
叶小乙一脸懵逼道：“什么意思？我...”
紫坛使者拍桌道：“叶小乙！这葛立可是皇上要抓的重犯，不得为外人所知，既然是护法大人教你找我，怎会不告知此事？你倒好，不先通报我，却把尸体背到守卫那里。”
“我.我没有啊...”叶小乙不知如何作答，这与他想象中的可不一样。
“你还狡辩！来人，带犯人。”紫衣人一声喝道。
两个青衣架着一个人上来，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叶小乙定睛一看，只见这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再仔细看了看，不禁睁大了眼睛，两行热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柱，你，你怎会这样？”
“唔...”铁大柱两眼翻白，却说不出一句话。
“畜生！你对他做了什么！”叶小乙瞪着紫衣人几乎吼道。
“放肆！”紫衣人大喝一声道：“竟敢对本使不敬，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叶小乙双拳紧握，他真想上去将这家伙给劈了，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诫他：冷静，冷静，越是愤怒的时候越需要冷静。他抬头望向紫衣人，发现他身边的郝姓青衣不知去向，而县令也是一脸懵逼状，周围的差役，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上前。
“大人！”叶小乙双膝跪地，咬牙切齿道：“这事，与铁大柱一点关系都没有，小乙背着犯人，本想立刻交与青衣交差，但小乙本就不会武功，又遇沙暴，体力不支，几乎晕厥，才就近想去找守城将士讨杯水喝，当时小乙口渴难耐，头昏脑涨，竟忘记背的是葛立，害了我兄弟，这都是小乙一时疏忽，与他们无关，还求大人责罚小乙一人。”
紫衣人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无心之失，而这个看门的，并没有过错。”
“正是，大人要罚，就罚小人吧。”
“好，那还是得打你二十大板。来人....”
县令突然一拍桌案道：“紫坛使，令牌在本官这里，紫坛使怎可擅自用刑？况且这事本官一点都不知晓，紫坛使怎可不告知本官？另外，小乙公子也是九死一生犯下过错，情有可原，葛立可是有十万两赏金，本官抓了几年都没发现踪影，小乙公子这次将他的尸身带回来，可是天大的功劳，将功补过绰绰有余。至于这铁大柱，更是没有什么过错，紫坛使怎可在本官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对我的人用刑？”
紫衣人轻笑一声道：“你的人？怎么？县令大人的人去接应葛立尸身，难道是为了这赏金？”
“放肆！”县令站起身来道：“紫坛使，你怎可血口喷人？皇上有令，只要在管辖范围内抓获葛立，都可分得一半赏金，就算是护法大人要交给紫坛使，本官也有一半权利。”
“哈哈哈！”紫衣人大笑道：“好一个一半的权利，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完拿出一块令牌来，伸向了县令。
“盟主令！”县令大吃一惊。
叶小乙忙望过去，却见这盟主令乃是通体金黄，完全不像他手上那枚黑色的令牌。
紫衣人沉声道：“我奉盟主大人之命，暗地里彻查葛立下落，若寻得葛立，需要将其带到忠武盟总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县令大人难道想同本使一同前往？”
县令听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表情甚是难看。
紫衣人转身道：“叶小乙，你屡次阻挠本使，该打！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慢！”堂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叶小乙大喜，这，正是三叔的声音。
只见三叔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到了叶小乙的身边，拱手向县令行了个礼，而后，又对紫衣人行了个礼。
而此时，郝姓青衣也从侧面走到紫衣人身旁，紫衣人向他瞟了一眼。
叶小乙顿时明白，刚才，郝姓青衣去通知的三叔。
“原来是叶管家。”紫衣人沉声道。
叶小乙则愣住了，这紫衣人，竟然认识三叔？
“不敢。”三叔抱拳道。
紫衣人背着双手，漫不经心的走了几步，冷冷一笑道：“怎么？舒墨山庄解散后，叶管家没有跟着一墨老道去七星岛？”
叶海清表情立刻僵住，沉声道：“没有。”
“哈哈！”紫衣人大笑一声道：“一墨老道的炼毒术着实厉害，叶管家侍奉老道多年，不知有没有学到一丁半点？”
叶海清冷冷道：“没有。”
紫衣人冷笑一声，突然，身体一晃，几乎从原地消失，眨眼间便出现在叶海清目前，一抬手，按住了叶海清的脑门。
“你干什么！”叶小乙喊道。
叶海清一动也不动，但额角的汗已然渗出汗滴。
“果然，”紫衣人放下手，笑道：“和一墨老道一样，没有武功，一墨老道虽然没有武功，但毒霸江湖，叶管家啊叶管家，没了一墨，你就是废物一个啊。”
“你！”叶小乙气的直哆嗦，三叔在黑水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里受过如此侮辱？
叶海清一言不发，但脸色颇为难看。
“也罢！就看在一墨老头还在为盟主效力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侄儿，但是他中了血煞之毒，是一定要送到七星岛的，至于那地方，我不妨告诉你，至今还没有人回来过。”说完，紫衣人大笑几声。
叶海清连退两步，瞪大了双眼，却始终不与叶小乙的眼神碰撞。
七星岛？传闻，武林中人，都会被押往七星岛。而去了七星岛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
“不过，护法大人死的蹊跷，盟主追究下来，总得有有所交代。”紫衣人面色一沉，转身，望向郝姓青衣。
郝青衣脸色一变，低下头去。
“郝老弟，你低头做什么？”紫衣人冷冷道。
“小的不敢。”郝青衣抬了抬头，但对视之下，却又马上底下头来。
紫衣人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这次，你可是帮了叶小乙大忙啊。”
头套打开时，刺眼的光线刺的叶小乙眼睛痛的睁不开，过了许久这种不适感才消失，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大厅，正是县衙门，此时案桌正中间，端坐着身着宽大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县令大人，他的身边，则站这一个灰布袍的师爷，而不远处，则坐着一个紫衣人，正是当时下令将他关起来的人，紫衣人的身旁，站立这两个青衣，其中一个，正是那郝姓男子。
县令一拍桌案，问道：“叶小乙，你跟本官说一下，为什么背着犯人回黑水城。”
叶小乙跪在地上，缓缓道：“是，大人，那日我和钱掌柜还有一帮伙计去火莫国运送货物，回来的路上遭遇大漠沙暴，我不幸与队伍走失，然后遇到葛立和护法大人在争斗，后来两个人都死了，呃，是葛立先死，护法大人还有一口气，就让我背着葛立的尸体回来，带给，带给紫坛使。”说完，偷偷望了紫衣人一眼，那紫衣人半眯着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县令点点头，师爷则大声喊道：“传一品堂钱掌柜。”
不久，钱掌柜进来，站在了叶小乙身旁，叶小乙抬头望去，那钱掌柜也低头看了看叶小乙，却又马上回避了开来。
叶小乙冷哼一声：好你个钱掌柜，平时客客气气的和老子称兄道弟，这会子冷的像个陌生人。
果然，大难临头各自飞，人心难测啊。
“钱掌柜，见到县令大人，为何不下跪？”师爷的语气有些不解。
钱掌柜点点头，跪在地上，表情依旧严肃。
“钱掌柜，叶小乙说三天前你们去火莫国做生意，在大漠中遇到风沙，你们中途走散，你和商队先回了黑水城，叶小乙则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对也不对？”
钱掌柜点点头。
“是对还是不对？”县令皱眉道。
“对。”钱掌柜发出沙哑的声音。
“掌柜的，你是感冒了，还是得了失心疯？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叶小乙低声嘀咕。
而钱掌柜像没听见似的，看也没看叶小乙一眼。
县令道：“好，你下去吧。”
钱掌柜走后，县令望了望紫衣人道：“紫坛使，你看，这叶小乙确实在一品堂做伙计，咱也都知晓，事发当天他也确实走失经过大漠，遇到护法大人，至于背着葛立尸身回来，也是护法大人的意思，这人证物物证都在，你看，是不是可以放了...”
没等县令说完，紫衣人突然站起来，冷冷道：“叶小乙，你可知罪？”
众人一头雾水，叶小乙道：“什么知罪？我不明白。”
“放肆！”紫衣人道：“你怎能以我自居。”
叶小乙冷哼一声道“小人不明白。”
紫衣人道：“你说，你是奉了护法大人的命令，将葛立交与我，可有证据？”
叶小乙掏出铁令，答道：“这铁令乃是护法大人的证物，让小的务必将葛立尸身交与紫坛大人，当时大漠正沙暴，小的无法同时带上护法大人与葛立，所以只背着葛立尸身回来，最后也是紫坛大人接了手，完成了使命，不知小乙何罪之有？”
紫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铁令，沉声道：“你回城不直接找我，却先和守城将士私聊，意欲何为？”
叶小乙一脸懵逼道：“什么意思？我...”
紫坛使者拍桌道：“叶小乙！这葛立可是皇上要抓的重犯，不得为外人所知，既然是护法大人教你找我，怎会不告知此事？你倒好，不先通报我，却把尸体背到守卫那里。”
“我.我没有啊...”叶小乙不知如何作答，这与他想象中的可不一样。
“你还狡辩！来人，带犯人。”紫衣人一声喝道。
两个青衣架着一个人上来，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叶小乙定睛一看，只见这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再仔细看了看，不禁睁大了眼睛，两行热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大柱，你，你怎会这样？”
“唔...”铁大柱两眼翻白，却说不出一句话。
“畜生！你对他做了什么！”叶小乙瞪着紫衣人几乎吼道。
“放肆！”紫衣人大喝一声道：“竟敢对本使不敬，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叶小乙双拳紧握，他真想上去将这家伙给劈了，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诫他：冷静，冷静，越是愤怒的时候越需要冷静。他抬头望向紫衣人，发现他身边的郝姓青衣不知去向，而县令也是一脸懵逼状，周围的差役，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上前。
“大人！”叶小乙双膝跪地，咬牙切齿道：“这事，与铁大柱一点关系都没有，小乙背着犯人，本想立刻交与青衣交差，但小乙本就不会武功，又遇沙暴，体力不支，几乎晕厥，才就近想去找守城将士讨杯水喝，当时小乙口渴难耐，头昏脑涨，竟忘记背的是葛立，害了我兄弟，这都是小乙一时疏忽，与他们无关，还求大人责罚小乙一人。”
紫衣人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无心之失，而这个看门的，并没有过错。”
“正是，大人要罚，就罚小人吧。”
“好，那还是得打你二十大板。来人....”
县令突然一拍桌案道：“紫坛使，令牌在本官这里，紫坛使怎可擅自用刑？况且这事本官一点都不知晓，紫坛使怎可不告知本官？另外，小乙公子也是九死一生犯下过错，情有可原，葛立可是有十万两赏金，本官抓了几年都没发现踪影，小乙公子这次将他的尸身带回来，可是天大的功劳，将功补过绰绰有余。至于这铁大柱，更是没有什么过错，紫坛使怎可在本官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对我的人用刑？”
紫衣人轻笑一声道：“你的人？怎么？县令大人的人去接应葛立尸身，难道是为了这赏金？”
“放肆！”县令站起身来道：“紫坛使，你怎可血口喷人？皇上有令，只要在管辖范围内抓获葛立，都可分得一半赏金，就算是护法大人要交给紫坛使，本官也有一半权利。”
“哈哈哈！”紫衣人大笑道：“好一个一半的权利，那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说完拿出一块令牌来，伸向了县令。
“盟主令！”县令大吃一惊。
叶小乙忙望过去，却见这盟主令乃是通体金黄，完全不像他手上那枚黑色的令牌。
紫衣人沉声道：“我奉盟主大人之命，暗地里彻查葛立下落，若寻得葛立，需要将其带到忠武盟总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怎么？县令大人难道想同本使一同前往？”
县令听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表情甚是难看。
紫衣人转身道：“叶小乙，你屡次阻挠本使，该打！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慢！”堂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叶小乙大喜，这，正是三叔的声音。
只见三叔匆匆忙忙的走进来，到了叶小乙的身边，拱手向县令行了个礼，而后，又对紫衣人行了个礼。
而此时，郝姓青衣也从侧面走到紫衣人身旁，紫衣人向他瞟了一眼。
叶小乙顿时明白，刚才，郝姓青衣去通知的三叔。
“原来是叶管家。”紫衣人沉声道。
叶小乙则愣住了，这紫衣人，竟然认识三叔？
“不敢。”三叔抱拳道。
紫衣人背着双手，漫不经心的走了几步，冷冷一笑道：“怎么？舒墨山庄解散后，叶管家没有跟着一墨老道去七星岛？”
叶海清表情立刻僵住，沉声道：“没有。”
“哈哈！”紫衣人大笑一声道：“一墨老道的炼毒术着实厉害，叶管家侍奉老道多年，不知有没有学到一丁半点？”
叶海清冷冷道：“没有。”
紫衣人冷笑一声，突然，身体一晃，几乎从原地消失，眨眼间便出现在叶海清目前，一抬手，按住了叶海清的脑门。
“你干什么！”叶小乙喊道。
叶海清一动也不动，但额角的汗已然渗出汗滴。
“果然，”紫衣人放下手，笑道：“和一墨老道一样，没有武功，一墨老道虽然没有武功，但毒霸江湖，叶管家啊叶管家，没了一墨，你就是废物一个啊。”
“你！”叶小乙气的直哆嗦，三叔在黑水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里受过如此侮辱？
叶海清一言不发，但脸色颇为难看。
“也罢！就看在一墨老头还在为盟主效力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侄儿，但是他中了血煞之毒，是一定要送到七星岛的，至于那地方，我不妨告诉你，至今还没有人回来过。”说完，紫衣人大笑几声。
叶海清连退两步，瞪大了双眼，却始终不与叶小乙的眼神碰撞。
七星岛？传闻，武林中人，都会被押往七星岛。而去了七星岛的人，没有一个能回来。
“不过，护法大人死的蹊跷，盟主追究下来，总得有有所交代。”紫衣人面色一沉，转身，望向郝姓青衣。
郝青衣脸色一变，低下头去。
“郝老弟，你低头做什么？”紫衣人冷冷道。
“小的不敢。”郝青衣抬了抬头，但对视之下，却又马上底下头来。
紫衣人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这次，你可是帮了叶小乙大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