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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稻谷发芽嫁祸别人

    郁锋涛笑声,叫活庄稼头皮发麻,一阵抽筋,心头火气崩溃得一塌糊涂。人家有太白金星夜里托梦相助,他活庄稼一个凡人又能怎样,天命难违。

    管事佬、红眼睛、高隆巴和活庄稼四个老头丑态百出关头,高玉娇、李秋香帮彭淑娟送点心来了。——哗,那鸡汤煮地瓜脑的一团浓浓香味,从大老远飘袭过来。

    ——地瓜脑,是用地瓜淀粉即时加工成面,味道糯糯的很独特,清香可口,这是卢水人特有的风味小吃。

    “我的妈呀,要命啦——”红眼睛被那团香味袭击得惊叫起来,赶紧往家里跑。可是才跑几步,头脑一团浆糊,红眼睛双腿就像地瓜脑放进锅里一软,一头栽到田里去。

    刚刚缓过一口气,管事佬在这个时刻遭到一团香味袭击,不旋踵间又神志不清,他感觉自己升天坠进了仙境。

    大家一瞅,实在憋不住不笑。

    事到头逆袭了,几个老头没事找上他田里作死,郁锋涛有太白金星托梦,也始料不及,心头涌上一团报复后的得意,接着辱骂呛他们:“秋香,你快跑回村里去,叫他们两家人赶来把死猪抬回去,免得死在我田里,脏了我的田。”

    “……哈哈哈”大伙儿一愣,紧接着春雷般笑声响遏行云,震荡田野,冲击村子。

    滑稽好笑又讽刺的是,活庄稼、高隆巴嘴角流着口水,拖死狗一样拖起红眼睛、管事佬赶紧往村里逃,深怕慢了一步会被那团诱惑人的香味熏得也一头栽倒在田里。

    张望四个老头逃离背影,手上端着一碗地瓜脑,边吃,李椰共将信将疑边问郁锋涛:“锋涛,真的是太白金星教你种田呀?”

    吉景生大笑起来:“椰共,你真是头笨猪,人家锋涛是种田科学。”

    “呵呵呵……”一向矜持、青涩、娴静又羞答答的李秋香,这时也忍俊不禁:“景生,你才是猪头,是科学种田,不是种田科学。”

    “是种田科学。哦,不,不,不,是科学种田。”吉景生窘迫的挠挠头,他的憨态逗地大家更是笑声阵阵。

    太白金星教他郁锋涛种田一事,原本是一件荒谬的事,是郁锋涛拿活庄稼寻开心,是郁锋涛与活庄稼开的国际玩笑,可是村里传开后,整个村子闹得沸沸扬扬,人心躁动。

    次日起,人们三五成群——老年、中年、青年纷纷赶往彭淑娟屋里探个究竟,想从他们母子俩嘴里得到证实:是不是真的太白金星托梦教他郁锋涛种田,有的人甚至在彭淑娟面前大拍马屁。

    过了十天,太白金星托梦教郁锋涛种田的事,还在村里继续燃烧,彭淑娟家屋里又成了一个手工坊。

    是在挑衅抢蔑藤的人呢,还是芒花扫帚赚到钱了在炫耀,抑或是大度了,郁锋涛这一回对外半开放,把大门留个拳头大门缝,方便门外围观人群一目了然看到里头场面。

    围观人群不看不知道,一看,傻了眼吓一跳,原来那么小的小篓子小篮子也有人要,城市里人真是怪胎。

    知道了蔑藤秘密,闹荒人简直发疯到亡命,怕的是见不到蔑藤影子,只要能够见到蔑藤影子,哪怕是悬崖峭壁,短了不能再短,照样要把它弄到手才肯罢休。

    老天爷不睁眼,偏偏在这个要命节点下起了暴雨,第二天还刮了一场不小台风。

    台风过后,雨仍接着下,一连又下了好几天。

    只顾上山抢蔑藤,稻谷未收割的人这下叫苦连天了:台风一刮,稻谷全倒在了田里,有的已经开始发芽。

    啃着骨头,吃不上肉。那些人不反省自己,又把郁锋涛当作罪魁祸首,把全部罪恶扣压在郁锋涛头上,咒骂郁锋涛是一个十恶不赦害人精。要不是郁锋涛这个害人精害的,他们的稻谷早已收割入仓,哪会被台风刮倒在田里发芽。

    特别是管事佬,高东洋,川阳人,高隆巴这几个人恨死郁锋涛,都想挖出他心肝当下酒菜。

    管事佬是因为在郁锋涛田里,遭到郁锋涛一耳光的羞辱,仇恨郁锋涛;高东洋因为郁锋涛前后两回不肯收他的侏儒儿子干活,导致他的侏儒儿子天天闹,甚至要去自杀;川阳人是由于上一回在溪里洗衣服时,被彭淑娟当众捣出丑事,晕倒在溪中;高隆巴耿耿于怀郁锋涛从别人那儿学到手艺。

    臭味相投的几个老头老太婆,闹在一块儿,又叫上活庄稼和红眼睛,直奔高森林叔叔高克木家,怂恿高克木一同到高森林面前告郁锋涛的状,要狠狠处罚郁锋涛,叫郁锋涛赔偿他们。

    第二天,高森林一大早带上副书记高复田,村民主任徐开发、副主任徐五金,治保主任高阿大,气势汹汹冒雨踹郁锋涛屋子大门,欲要闯进去。

    在这伙土匪村干部后头还跟着一群村民,他们混水摸鱼,也想叫郁锋涛赔偿他们倒在田里发芽的稻谷。

    “全给我停下。全给我停下。全给我停下。”进不到屋里,气疯了,火大,高森林只能嘴对门缝,杀猪一般朝里叫嚷。

    里边正在干活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双手不由得戛然停下,恐惧往大门口张望。

    正在教李椰毕,听到高森林叫嚷上,郁锋涛直起身,转过身去一看,见是一伙村干部土匪一样气势汹汹堵在他大门口,不由得火冒三丈,跑到厨房盛一盆水,三步并两步奔到大门口,哪管着村干部不村干部,猛泼出去,一边大骂:“大清早的叫什么叫,你家死人呀——”

    根本没防着郁锋涛这样胆大包天,吃了熊心豹胆,冷不丁被泼了一脸水,高森林气疯了,猛踹大门,一边抹脸上的水,啕嚎:“今天不把门打开,我叫人拿斧头砸烂你们家大门,给你看,没王法了是不是——”

    拿斧头砸烂他家大门,到底是谁没王法了?郁锋涛没办法压住胸膛熊熊燃烧的一团火了,奔回厅堂,操起蔑刀,朝大门冲去。

    哐啷,大门一开,执着蔑刀,凶神恶煞往大门一站,郁锋涛大喝一声:“来,有种的就把我家大门砸了。”

    猝不及防被一吓,往后跌了几步,站稳后,仗着权势,高森林忘记了上一回在田里的事,有恃无恐摆出一副不可侵犯村书记架势:“郁锋涛,你胆敢搞鬼名堂,盎惑人心,害得全村人稻谷不割,上山去割蔑藤,稻谷烂在田里。你这是破坏村民秋收,懂吗?你现在怎么赔乡亲的损失,你说?”

    “赔,赔你妈的大头鬼,高森林。”郁锋涛怒火心烧,眼睛火星四溅,挥起雪亮雪亮篾刀,向前大跨一步:“你们这群狗东西,要狗命的,全给我滚蛋。”“大家上山抢蔑藤第一天,我就忠言相劝大家,不要跟风起哄,赶紧先割稻谷。”

    仗着人多势众,又是治保主任,瞧见郁锋涛胆子比天还要大,竟然敢骂他们这些响当当的村干部,高阿大大喝一声:“郁锋涛,你好大胆子,敢用刀砍村干部,你的胆是哪儿借来的?你这是要罪加一等,你懂吗?放老实点,快把刀放下。”

    郁锋涛又向前逼进三步:“高阿大,你这狗东西,亏你还是治保主任。你们这群狗东西私闯民宅,我砍了你们狗头,照样是白砍。我这是正当防卫,懂吗?再不滚蛋,休怪我心狠。”

    说话时,郁锋涛一脸霸气,一步一步往外逼去。

    “郁锋涛要砍村干部呀,郁锋涛要砍村干部呀,郁锋涛要砍村干部呀——”高阿大抱头鼠窜,边逃窜边尖声叫嚷。

    其他村干部吓的,一个个争先恐后往后窜,可是被身后围观人群挡住,一时逃脱不。

    胸膛一挺,郁锋涛威武不屈,当众指名道姓大骂高森林:

    “高森林,你仗着村支书手中权力私闯民宅,破坏特困户手工品加工,你眼中还有没有国家法律?”

    “今天不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我跟你到县高官面前论理去。”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呀,仗着是村支书,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欺压我们老百姓,鱼肉我们老百姓。”

    “说,我帮助特困村民摆脱贫困,我帮助残疾人自力更生,千方百计联系了一些手头活给他们做,算哪一宗鬼名堂,算哪一宗盎惑人心?”

    “你高森林是一村书记,村里第一把,你什么时候有关心过特困户,你什么时候有关心过村里的残疾人?”

    脸上的横肉不停抽搐,恐惧张望郁锋涛,高森林张口结舌,上下嘴唇打颤的厉害,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不说郁锋涛帮助特困村民摆脱贫困是真是假,但是郁锋涛帮助残疾人却是事实中的事实,身为村支书,高森林他敢说不是吗?

    步步为营,郁锋涛对高森林穷追猛打,一对坚如磐石,清澈坦荡目光逼视高森林:

    “高森林,张开你的狗眼看看吧:景利兄弟,寿财兄弟,椰共兄弟全是家中劳力吧,为什么他们帮我去山上割蔑藤,田里的稻谷照样是颗粒不剩,粒粒入仓?”

    “你高森林是一村书记,村里第一把手,看到有人故意把稻谷放在田里烂,你睁眼不管不问。你今天私闯民宅,给我——锋涛这么一个穷人扣黑帽子,谄害我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特困户,你算什么东西?”

    “看到我家是村里最穷一户特困户好欺压好鱼肉是不是?我告诉你高森林,想爬到我——锋涛头上作威作福,我一命换你全家命,杀了你全家人,不信,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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