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麻烦四
早上张三在医院探望病人且与同学聊天的时候，小志来电话说，梁处长父母想买套团结湖的房子，现在住的没电梯，她母亲的腿脚不大好，爬楼开始费劲。
经提醒，张三明白过来，这位梁处长是jt局南宫局长的夫人，这事必须办且必须办好哇！于是他对夫人道：“我在医院看富强母亲，如果梁处长现在去看样板房，我过去陪陪。你问问，我等你电话。”
几分钟后回电，小志道：“王处带我和梁处现在出发，户型咱家也没选呢。”
张三打电话通知李主任赶赴现场。
李主任放下手头工作，跟张总打声招呼后离开。最近因为二级公路项目，主任与南宫局长接触频繁。
大家见面后，张三把主任介绍给王处和梁处，然后一同进入最大面积的样板间，其他不同户型的样板间都与它链接。
九点半左右，已有二三十人看房。
“张总，看过你的样板房，想不掏钱难啊！收工的房子跟它一模一样?”王处问道。
“户型结构一模一样，面积偏差正负3%以内。预售不同现房，开发商应该提供样板房做参考。”张三耐心解释。
“涨见识了，这规划模型看着养眼。”处长赞叹。
“王哥夸奖哈，我努力把蓝图变美景。”
“三哥，梁处要套小户型、王处要加个车位。”小志提醒。
“全照办。”张三笑。
“张总，上周我大哥、我爱人和我来过一次，我们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的样板房，说是专门从厂家定制过来的，可没想到你们房子卖的这么快，剩的不是小就是大，好像还都是厢房。”梁处长说道：“当时局里有人集资，我大哥还没跟我说给老人换房，这次我就没客气跟小志讲了。”
“梁处你就是客气了！我不会向你们局推荐我们的房子，因为小志在那儿。但局里同事要买，于我而言就是圣旨，今天咱们现场办公逐一落实。”张三说道。
“王处，梁处，小志，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售楼处刘经理，楼号楼层户型公用设施配套等等，所有问题由他解答，现在咱们开始看。董事长，建设罗总在现场指挥部，有工作找你汇报，这边我陪几位领导。”李主任说道。
梁处长早知道这位李主任是谁了，今后康华混凝土的总经理。
“我跟罗总聊两句后找你们。”张三回答。
一个小时后大家选购房型完毕。
“张总，刘经理讲单位团购比重不小，我们局不搞可惜了！他还说你们可以负责装修，有不同风格不同价位的套餐，我看这挺好，省事！”王处说道。
“你们局不缺房，不过这次团结湖集资，你们有小二十人合伙买，我们把他们编入gs局团购里。现在正房少厢房多些，所以团购不接，必须给散户留下些好的。简装房是今后发展趋势，国外一般都这样，买家具拎包入住。从成本上讲，专业装修比你个人自己弄要节约20-30%成本，这还没算你操的那份心，这次我们职工集资，40%装修委托给自家的装饰公司。”
“听说现在家具都可以定制。”梁处说。
“是的，厂家上门设计安装，服务人性化。在德国盖房子，买块地后可以委托专业公司设计，由专业工厂生产预制件并安装，现场没有建筑噪音、建筑垃圾。客户也可以在已有设计方案中挑选，好比孩子搭积木，这种理念值得我们借鉴。”张三回答。
“董事长，今天王处、梁处我头一次见面，小志也有段时间了，快中午了我请大家吃口饭好吧?”李主任问道。
“好啊！我不知道两位处长，和一位副主任科员是否赏光?不赏光，我看咱房子也甭卖给他们了。”张三回应。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好房子必须买呀！”梁处长笑道：“我推荐家台湾餐厅吉祥屋，有特色，在光明路和吉祥路交汇口。”
“吉祥屋?吉祥屋?好，我记住了。我去把罗总叫上，你们跟我车后走。”李主任说完去找罗总。
到了地儿才知道是家美食小吃店。
“李主任，你是打算这么请我们大家吗?咱建民好歹算集团，情何以堪啊！”张三笑道。
建设罗总在餐厅转转，皱眉头。
“哦，张总，这是我点的餐厅，这里安静整洁，像菜脯蛋，三杯鸡，鱼羹，卤肉饭很有特色，难道我们非要走形式?”梁处长笑着问。
“梁大姐，你是让我晚上有家归不得吧?可别考验我，我可不敢冒险！”张三笑答。
王处转转，“这里挺好啊。我是郑志顶头上司，晚上你可以回家。”
“王处，还是换个地方，否则我和李主任得下岗，哪是回不回家这么简单。”罗总开玩笑：“二位大领导，小志我有半年没见了吧?给我个机会。”
“差不多，罗大哥你没啥变化啊！你客气了，这儿真挺好，罗总你知道我是福建人，台湾菜对胃口。”小志笑道。
“这次就这样了，下次我不会听你们忽悠。”李主任说道：“董事长别犯愁，王处说了可以回家。”
点菜后聊天，张三接到广山电话。
“你在哪儿呢?”广山问。
“和小志在外吃饭，你有事?”答。
“不是，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刚才李长伟给我打过来两千万，我得跟你汇报，以免张总担心嘛。就这事没别的，我特么不想多说一句，你换换小志！”
“好，等一下。”张三把手机递给小志：“广山大哥电话。”
“广山哥你好！谢谢嫂子的礼物，是，喜欢！前一段时间单位忙，现在轻松了～～”小志离桌，找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
二十分钟后回来，“还好，我们准备开饭。”张三笑道。
小志脸红：“广山哥不撂我哪敢撂下。”
“无酒不成席，每人一杯啤酒。为什么一杯?因为今天吃饭王处梁处小志跟我们真客气，所以喝酒我们只能跟你们很客气。王处你偷着乐吧！记住来日方长哦！大家碰杯喝一口，咱开饭！”李主任提议。
席间，就雪村扶贫，张三问了梁处长不少问题。
李长伟回公司已是中午，直接去餐厅与王总、林总汇合。
“王总，上午找范总怎么样?看你脸色不好?”李长伟问道。
“李总，不咋样！两件事他一件没答应。单位借钱他现在没钱，往常销售公司油钱每一两月与总公司结一次，最近他们在溪洞盖新油库，进点钱不着地就转走；让他接手咱们库存透出现金，当我面他给总公司去电话，总部领导不同意，说国威油品鉴定没出来谁敢接?草！爆炸后我们从dl急调这批货，就是范总联系，和他们卖的有啥两样?第一件单位没钱靠谱，第二件扯几巴犊子，就是不帮忙，忒不讲究！一上午我磨破嘴皮子，白去！”王总气恼。
“他个人不借?”李长伟又问。
“我草！一分没有！孩子结婚，三亚买房，妹夫做买卖借款，还啥说辞排队我忘了。拿我当三岁小孩?哪讲啥交情！回来我都嘀咕，是不是他或是他傻碧手下出卖我，税务检查的时候，来的那俩稽查说漏过一嘴。”王总不屑。
“范总一分不拿说不过去呀！他帮我们卖油，但每次返点如数给他，现在我们碰到难处，卡到节骨眼上，不出手搭一把?实在过份！傍中午苑处给我打电话，这次十有八九要补税，钱从哪儿来?我要问范总，十万二十万也是个心意，一推六二五，老范你想跟我们绝交?”林总生气了，回扣由他财务支付，经年下来不是小数。
听到这些李长伟震怒了。昨晚回家他给范总去电话求援，老范小扣说没钱他认了，但答应接手国威库存，而且李长伟许诺每吨返给他六十元，这也是为什么，收到福建退款后他没打崩儿，直接转给吴广山两千万。目前他的想法，清掉库存，现金还掉马云志借款后解冻账户，账上一千多万就可周转，如酒店卖给陈氏兄弟，又多出小两千万收益解困，不卖就还贷款然后增贷，这样基本解套了。昨天林总提醒的对，当下必须断臂自救。
现在老范出尔反尔把计划全打乱，戾气如鲠在喉，他掏出手机：“范总，你帮帮忙，一招会油你收过去。啥?领导不同意?你昨晚咋答应我的?睡一宿忘了?明说了吧，我现在啥熊样你清楚，我加二十万，给你五十万辛苦费，这事三五天你落实了，～～好，别怪我翻脸，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因为油库查封你们接不了?好，你放心，这工作我做，我说我退货总归可以吧?这点存货，你们一周就卖光不是吗?你咋跟领导商量你的事，可以，我可以给你一周时间，要么咱们兄弟都活，要么都死！”
上午范总打发走王总后，他预感到李长伟会给他打电话，如果没来电话，他打算装糊涂装到底。国威储油库爆炸后，补库存的这批货，是他请总公司采购部帮忙购进的，没想到不到一周加油站失火，不说油品质量范总有无嫌疑，但前后两个事件叠加导致库存被查封，国威业务瘫痪了。
自从他上任销售公司经理的第一天起，开始与国威打交道，按理说同行是冤家，可实际上交手没过几个回合，他们成了好亲家。
如今李长伟果真来电话，果真胡萝卜大棒并举，范总怕他一方面，另一方面李长伟自己都说，现在落难熊几巴样了可怜，而自己动动脑筋，委实可以帮着卖油，人生不都潮起潮落。
仅此一次，事情过后不再与国威牵扯。这种话他告诫自己多次，最后都推到下一次。他清楚，李长伟这种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一旦无法满足胃口，翻脸没操守。
午饭后范总通常小睡半小时，他决定醒后给李长伟去电话，啥事没有难度?
林总认真听了李长伟的通话，说道：“范总识相，好像有办法处理库存?”
“他有办法。我们总共才五个加油站，而他的销售网络除了市里，还遍布下属五个县市，况且我们赔本甩卖，他再处理不了，欠修理了！上午福建油厂汇过来2880万，我给一诺吴总汇去两千万。现在林浩躲清净见死不救，如果范总这边再秃了扣，那就推到悬崖边了。”李长伟说道。
“哎，李总啊，福建回款，你应该先还马云志才对，我没想到你动手这么快。”林总摇头道：“账号解冻后上面的钱就能使用，你现在把宝全压在范总身上，不给自己机会。马云志提出的回购法院支持，因为我们之间有协议，我们还不上钱又不同意回购，一旦拍卖出现什么结果?肯定不如我们卖给陈平治划算。一诺的钱也必须还，我们跟人家的合作三月份执行，人家钱提前两个月打过来当然可以要回去，况且他们在做上市筹备，耽误不得。所以李总，范总你必须亲自盯着。你现在剩880万，我想倒贷的1500我们大家努力，明天到位，两块凑一块先把马云志账还了，把账户解冻。原先我们拿人家当孙子，现在拿人家要当爹。李总，今天我的话重了，作为财务主管我不得不说。你琢磨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王总停下手中碗筷，想看李长伟的反应。这些年林总只负责财务，从不指手画脚参与经营，今天算是破例。
李长伟不完全认可林总的观点，他觉得通过法院出面，他李长伟写份保证书，可以说服马云志中止执行。他从没把马云志放在眼里，他的钱要还，慢慢还。只是现在法院协调暂没结果，他不便驳斥林总，于是说道：“林总，你再找马云志谈谈，我们几位他只相信你，范总我盯紧，林浩我今天再打电话。”
“马总不会相信我！那段时间，他要建民装饰的三百万，你答应给后又不同意，所以上门把我骂了一顿，因为当时我说过，国威不付我个人垫付，再往后王总把人家车砸了，事情闹的作茧自缚。我找他试试可以，我们不给点以示诚意?”
“我看给点行啊，账上钱都冻着，陈平治天天找上门。”王总附和。
“两百万，不要拉倒。”李长伟想都没想道。
“我告诉他。”林总说道，心想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嘛。什么脑壳子?当初你可是给人家五百万都没答应。
“太少了吧?”王总问。
“三百万。”李长伟说道：“现在哪儿都用钱。王总，那两块地有没有买主?”
“你想卖多少?”王总问。
“三千万，你知道呀。”李长伟反问。
“那就没有。我问了几家，1300-1400撑死了，根本没你说的价，咱当时买多少?”王总的脸色难看。
“1320万，交了520还差800没交，这两年地皮涨太快。”李长伟说。
“我看加个100-200万出手吧，否则还要交800万。咱干房地产跟建设公司没法比，人家房子打个地基就卖光，咱一栋楼卖两年，还剩30%库存。。。”王总心急。
经提醒，张三明白过来，这位梁处长是jt局南宫局长的夫人，这事必须办且必须办好哇！于是他对夫人道：“我在医院看富强母亲，如果梁处长现在去看样板房，我过去陪陪。你问问，我等你电话。”
几分钟后回电，小志道：“王处带我和梁处现在出发，户型咱家也没选呢。”
张三打电话通知李主任赶赴现场。
李主任放下手头工作，跟张总打声招呼后离开。最近因为二级公路项目，主任与南宫局长接触频繁。
大家见面后，张三把主任介绍给王处和梁处，然后一同进入最大面积的样板间，其他不同户型的样板间都与它链接。
九点半左右，已有二三十人看房。
“张总，看过你的样板房，想不掏钱难啊！收工的房子跟它一模一样?”王处问道。
“户型结构一模一样，面积偏差正负3%以内。预售不同现房，开发商应该提供样板房做参考。”张三耐心解释。
“涨见识了，这规划模型看着养眼。”处长赞叹。
“王哥夸奖哈，我努力把蓝图变美景。”
“三哥，梁处要套小户型、王处要加个车位。”小志提醒。
“全照办。”张三笑。
“张总，上周我大哥、我爱人和我来过一次，我们头一次看到这么好的样板房，说是专门从厂家定制过来的，可没想到你们房子卖的这么快，剩的不是小就是大，好像还都是厢房。”梁处长说道：“当时局里有人集资，我大哥还没跟我说给老人换房，这次我就没客气跟小志讲了。”
“梁处你就是客气了！我不会向你们局推荐我们的房子，因为小志在那儿。但局里同事要买，于我而言就是圣旨，今天咱们现场办公逐一落实。”张三说道。
“王处，梁处，小志，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售楼处刘经理，楼号楼层户型公用设施配套等等，所有问题由他解答，现在咱们开始看。董事长，建设罗总在现场指挥部，有工作找你汇报，这边我陪几位领导。”李主任说道。
梁处长早知道这位李主任是谁了，今后康华混凝土的总经理。
“我跟罗总聊两句后找你们。”张三回答。
一个小时后大家选购房型完毕。
“张总，刘经理讲单位团购比重不小，我们局不搞可惜了！他还说你们可以负责装修，有不同风格不同价位的套餐，我看这挺好，省事！”王处说道。
“你们局不缺房，不过这次团结湖集资，你们有小二十人合伙买，我们把他们编入gs局团购里。现在正房少厢房多些，所以团购不接，必须给散户留下些好的。简装房是今后发展趋势，国外一般都这样，买家具拎包入住。从成本上讲，专业装修比你个人自己弄要节约20-30%成本，这还没算你操的那份心，这次我们职工集资，40%装修委托给自家的装饰公司。”
“听说现在家具都可以定制。”梁处说。
“是的，厂家上门设计安装，服务人性化。在德国盖房子，买块地后可以委托专业公司设计，由专业工厂生产预制件并安装，现场没有建筑噪音、建筑垃圾。客户也可以在已有设计方案中挑选，好比孩子搭积木，这种理念值得我们借鉴。”张三回答。
“董事长，今天王处、梁处我头一次见面，小志也有段时间了，快中午了我请大家吃口饭好吧?”李主任问道。
“好啊！我不知道两位处长，和一位副主任科员是否赏光?不赏光，我看咱房子也甭卖给他们了。”张三回应。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好房子必须买呀！”梁处长笑道：“我推荐家台湾餐厅吉祥屋，有特色，在光明路和吉祥路交汇口。”
“吉祥屋?吉祥屋?好，我记住了。我去把罗总叫上，你们跟我车后走。”李主任说完去找罗总。
到了地儿才知道是家美食小吃店。
“李主任，你是打算这么请我们大家吗?咱建民好歹算集团，情何以堪啊！”张三笑道。
建设罗总在餐厅转转，皱眉头。
“哦，张总，这是我点的餐厅，这里安静整洁，像菜脯蛋，三杯鸡，鱼羹，卤肉饭很有特色，难道我们非要走形式?”梁处长笑着问。
“梁大姐，你是让我晚上有家归不得吧?可别考验我，我可不敢冒险！”张三笑答。
王处转转，“这里挺好啊。我是郑志顶头上司，晚上你可以回家。”
“王处，还是换个地方，否则我和李主任得下岗，哪是回不回家这么简单。”罗总开玩笑：“二位大领导，小志我有半年没见了吧?给我个机会。”
“差不多，罗大哥你没啥变化啊！你客气了，这儿真挺好，罗总你知道我是福建人，台湾菜对胃口。”小志笑道。
“这次就这样了，下次我不会听你们忽悠。”李主任说道：“董事长别犯愁，王处说了可以回家。”
点菜后聊天，张三接到广山电话。
“你在哪儿呢?”广山问。
“和小志在外吃饭，你有事?”答。
“不是，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吗?刚才李长伟给我打过来两千万，我得跟你汇报，以免张总担心嘛。就这事没别的，我特么不想多说一句，你换换小志！”
“好，等一下。”张三把手机递给小志：“广山大哥电话。”
“广山哥你好！谢谢嫂子的礼物，是，喜欢！前一段时间单位忙，现在轻松了～～”小志离桌，找个僻静的地方接电话。
二十分钟后回来，“还好，我们准备开饭。”张三笑道。
小志脸红：“广山哥不撂我哪敢撂下。”
“无酒不成席，每人一杯啤酒。为什么一杯?因为今天吃饭王处梁处小志跟我们真客气，所以喝酒我们只能跟你们很客气。王处你偷着乐吧！记住来日方长哦！大家碰杯喝一口，咱开饭！”李主任提议。
席间，就雪村扶贫，张三问了梁处长不少问题。
李长伟回公司已是中午，直接去餐厅与王总、林总汇合。
“王总，上午找范总怎么样?看你脸色不好?”李长伟问道。
“李总，不咋样！两件事他一件没答应。单位借钱他现在没钱，往常销售公司油钱每一两月与总公司结一次，最近他们在溪洞盖新油库，进点钱不着地就转走；让他接手咱们库存透出现金，当我面他给总公司去电话，总部领导不同意，说国威油品鉴定没出来谁敢接?草！爆炸后我们从dl急调这批货，就是范总联系，和他们卖的有啥两样?第一件单位没钱靠谱，第二件扯几巴犊子，就是不帮忙，忒不讲究！一上午我磨破嘴皮子，白去！”王总气恼。
“他个人不借?”李长伟又问。
“我草！一分没有！孩子结婚，三亚买房，妹夫做买卖借款，还啥说辞排队我忘了。拿我当三岁小孩?哪讲啥交情！回来我都嘀咕，是不是他或是他傻碧手下出卖我，税务检查的时候，来的那俩稽查说漏过一嘴。”王总不屑。
“范总一分不拿说不过去呀！他帮我们卖油，但每次返点如数给他，现在我们碰到难处，卡到节骨眼上，不出手搭一把?实在过份！傍中午苑处给我打电话，这次十有八九要补税，钱从哪儿来?我要问范总，十万二十万也是个心意，一推六二五，老范你想跟我们绝交?”林总生气了，回扣由他财务支付，经年下来不是小数。
听到这些李长伟震怒了。昨晚回家他给范总去电话求援，老范小扣说没钱他认了，但答应接手国威库存，而且李长伟许诺每吨返给他六十元，这也是为什么，收到福建退款后他没打崩儿，直接转给吴广山两千万。目前他的想法，清掉库存，现金还掉马云志借款后解冻账户，账上一千多万就可周转，如酒店卖给陈氏兄弟，又多出小两千万收益解困，不卖就还贷款然后增贷，这样基本解套了。昨天林总提醒的对，当下必须断臂自救。
现在老范出尔反尔把计划全打乱，戾气如鲠在喉，他掏出手机：“范总，你帮帮忙，一招会油你收过去。啥?领导不同意?你昨晚咋答应我的?睡一宿忘了?明说了吧，我现在啥熊样你清楚，我加二十万，给你五十万辛苦费，这事三五天你落实了，～～好，别怪我翻脸，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因为油库查封你们接不了?好，你放心，这工作我做，我说我退货总归可以吧?这点存货，你们一周就卖光不是吗?你咋跟领导商量你的事，可以，我可以给你一周时间，要么咱们兄弟都活，要么都死！”
上午范总打发走王总后，他预感到李长伟会给他打电话，如果没来电话，他打算装糊涂装到底。国威储油库爆炸后，补库存的这批货，是他请总公司采购部帮忙购进的，没想到不到一周加油站失火，不说油品质量范总有无嫌疑，但前后两个事件叠加导致库存被查封，国威业务瘫痪了。
自从他上任销售公司经理的第一天起，开始与国威打交道，按理说同行是冤家，可实际上交手没过几个回合，他们成了好亲家。
如今李长伟果真来电话，果真胡萝卜大棒并举，范总怕他一方面，另一方面李长伟自己都说，现在落难熊几巴样了可怜，而自己动动脑筋，委实可以帮着卖油，人生不都潮起潮落。
仅此一次，事情过后不再与国威牵扯。这种话他告诫自己多次，最后都推到下一次。他清楚，李长伟这种人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一旦无法满足胃口，翻脸没操守。
午饭后范总通常小睡半小时，他决定醒后给李长伟去电话，啥事没有难度?
林总认真听了李长伟的通话，说道：“范总识相，好像有办法处理库存?”
“他有办法。我们总共才五个加油站，而他的销售网络除了市里，还遍布下属五个县市，况且我们赔本甩卖，他再处理不了，欠修理了！上午福建油厂汇过来2880万，我给一诺吴总汇去两千万。现在林浩躲清净见死不救，如果范总这边再秃了扣，那就推到悬崖边了。”李长伟说道。
“哎，李总啊，福建回款，你应该先还马云志才对，我没想到你动手这么快。”林总摇头道：“账号解冻后上面的钱就能使用，你现在把宝全压在范总身上，不给自己机会。马云志提出的回购法院支持，因为我们之间有协议，我们还不上钱又不同意回购，一旦拍卖出现什么结果?肯定不如我们卖给陈平治划算。一诺的钱也必须还，我们跟人家的合作三月份执行，人家钱提前两个月打过来当然可以要回去，况且他们在做上市筹备，耽误不得。所以李总，范总你必须亲自盯着。你现在剩880万，我想倒贷的1500我们大家努力，明天到位，两块凑一块先把马云志账还了，把账户解冻。原先我们拿人家当孙子，现在拿人家要当爹。李总，今天我的话重了，作为财务主管我不得不说。你琢磨我的想法是否可行。”
王总停下手中碗筷，想看李长伟的反应。这些年林总只负责财务，从不指手画脚参与经营，今天算是破例。
李长伟不完全认可林总的观点，他觉得通过法院出面，他李长伟写份保证书，可以说服马云志中止执行。他从没把马云志放在眼里，他的钱要还，慢慢还。只是现在法院协调暂没结果，他不便驳斥林总，于是说道：“林总，你再找马云志谈谈，我们几位他只相信你，范总我盯紧，林浩我今天再打电话。”
“马总不会相信我！那段时间，他要建民装饰的三百万，你答应给后又不同意，所以上门把我骂了一顿，因为当时我说过，国威不付我个人垫付，再往后王总把人家车砸了，事情闹的作茧自缚。我找他试试可以，我们不给点以示诚意?”
“我看给点行啊，账上钱都冻着，陈平治天天找上门。”王总附和。
“两百万，不要拉倒。”李长伟想都没想道。
“我告诉他。”林总说道，心想这不是打发要饭的嘛。什么脑壳子?当初你可是给人家五百万都没答应。
“太少了吧?”王总问。
“三百万。”李长伟说道：“现在哪儿都用钱。王总，那两块地有没有买主?”
“你想卖多少?”王总问。
“三千万，你知道呀。”李长伟反问。
“那就没有。我问了几家，1300-1400撑死了，根本没你说的价，咱当时买多少?”王总的脸色难看。
“1320万，交了520还差800没交，这两年地皮涨太快。”李长伟说。
“我看加个100-200万出手吧，否则还要交800万。咱干房地产跟建设公司没法比，人家房子打个地基就卖光，咱一栋楼卖两年，还剩30%库存。。。”王总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