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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程建

    在办公室,张总、关总工、李主任焦急等他回来。

    “什么事?”张三立马紧张起来。

    张总示意李主任把办公室门关上,这举动确实有大事!

    “程建自杀了!”张总说。

    “自杀了?谁说的?公安局通知的?”张三一连串问,满头雾水:“因为什么?谁逼他了?哦,难道是我吗?”张三自言自语:“我话说的是绝情,但不至于。。。”

    “还活着,活着。”关总工上前马上解释:“活着!”

    草!说话不要喘大气!

    张三瞪了张总一眼,松口气:“喘气就好,活着了就都坐下吧,李主任你汇报。”

    张三把关总工让入座,把办公室门打开,对秘书说:“上咖啡。”

    活着关几毛门!也不是阴曹地府见面。

    李主任干咳一声:“各位领导,程工已入住市二院,目前抢救中。不,这个说辞不妥,没这么严重,在治疗中。董事长放心,我刚从医院回来,病情可控。”李主任接着道:“初步了解,程工在嘉园小区割脉自杀,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一两点钟。小区监控显示,他接近一点左右回家,然后一小时后,他本人打了120急救,至于自杀原因目前尚不清楚。小区物业两点二十左右打我手机,当时救护车刚把程工拉走。随后我和设计部周工去了市二院,找熟人去了院长办公室,院长当面去电话询问病情,答复是发现及时,无生命危险,请领导们放心。因为患者涉嫌自杀未遂,比较难听,所以在医院我给张总打电话请示,是否通知家属。张总让医院暂时跟我联系,并让我马上回公司汇报。”

    “临走赶回公司时,你见到了程建?”张三问。

    “我进了抢救室,全程跟着了,不是,赶上一小半,我看到程工清醒。”李主任回答:“张总电话嘱咐我眼见为实。”

    “谢主任!”张三拍拍他肩:“善谋果断,雷厉风行!没问问程建为什么?”

    “能进去看看不错了,话不许说!不过我出来后把他衣物翻了翻,找到一个dna诊断证明,上面有血迹,我拿回来给张总了。”主任说道。

    “所以我让李主任先回公司。既然无生命危险,他家里情况特殊,所以暂不能通知他家属,就是这个诊断证明。”张总说完,递上一张血淋淋单子。

    儿童妇幼医院基因室dna诊断书,血迹斑斑只能看到这么个大体字名头,诊断结果被血迹覆盖,无法研读。

    看着皱巴巴、血淋淋的纸张,猜得出儿子不是程建的!

    我草!还真是这结果。张三心想,带了十多年绿帽子,想不开了自杀。操特么!现在都神马人类!

    “人心叵测,一个炕头的都不保准啊。”张三随口而出。

    李主任不明就里,张总、关总工心知肚明。

    关总工拎着诊断书,平放到办公桌上,弯腰贴着脸,努力想看清楚最终结论,良久还是摇摇头,“到底啥结论?”

    “人躺在抢救室里,还能啥结论!”张三慨叹:“最毒莫过妇人心,现在娃是谁的爹说了不算,什么世道!”张三唾沫星子横飞:“程工对此既然有心理准备了,怎么还走这条路?真特么熊包!”

    李主任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太狗血了吧?他挠挠头,知趣躲到一边听吩咐。

    “周工在医院料理,他该不会传闲话?”张总问李主任。

    “我嘱咐周工了。”关总工对大家说:“平时他与程建关系就好。程建真特么不像话,太脆弱!”

    张总搽搽鼻尖上的汗迹,骂道:“董事长,我得说你两句,这段时间你支走了张琳娜,还要开除程建,还让他做亲子鉴定。你一套拳脚下来,他不寻死才怪!”喝口咖啡他继续:“现在躺在医院还好,要死了,咱们公司多凹糟!”

    听到张总埋怨,张三更恨程建。

    “他死了得了,就解脱了,想死就让他死!”张三不饶人:“平日连个屁放不出,一放还惊天动地!医好了我更不敢留他,再寻死寻活我担不起责任!”张三放下咖啡:“做亲子鉴定,我出的主意不假,相信科学有错?可谁成想他媳妇真能干得出!草,早知如此,真不如就揣着糊涂好了!”

    “你当初就不该给他指这条道!”张总埋怨:“现在的人也是,咋就这么想不开!”

    ~~~

    “董事长、张总、关总工,周工来短信,抢救成功推回病房了,周工刷卡预付了一万费用,我马上过去看看。领导是否也去?”李主任指着短信问。

    “小李,你去医院,当面告诉程建不能说自杀,自杀一毛钱报销不了。”张总催促。

    “张总,我在院长办公室已经告诉院方,是误伤不是自杀。再说真死了,自杀也不好听啊!”李主任说。

    “对对对!”张总回应:“处事,他十个程建都特么比不上一个李主任,这套几巴玩意!”他夸奖。

    “张总,你可别把我与程工比,我真彪不过他!”李主任认为不妥。

    “我也甘拜下风!”张三提提裤子说:“张总,你刚刚批评完我,往下怎么办我不敢再拿主意了,得听你的啊?”

    “都去医院。董事长你看一眼就走,你看行吧?你是董事长啊!”张总道。

    “行啊!我听话!我看一眼就走,绝不再看第二眼。我要再看一眼,准得再给他补一刀断气!关总工有啥补充?这是您学生啊。”张三举目征询。

    “没有。”关总工情绪低落。

    张三提提裤子,他理解关总工舔犊之情:“统一口径,削水果误伤。各回办公室穿衣戴帽停车场见,李主任找个面包车亲自开!”

    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张三关电脑。

    “急事,晚饭不回家。”张三qq留言。

    “知道了。”小志回复。

    “啪啪?”张三问。

    “过十点不候。”

    “人没死总归好事!”

    “哪跟哪?”

    “回头说。”

    坐在急驶面包车里,张三感慨。尽管自己最讨厌医院,但医院确是他到访频率高的去处之一,特别做了企业法人之后,常去的还有与之配套的殡仪馆。

    生死之所,顿悟人生。

    关总工叫上陆副总工一同前往。随着年龄偏大,关总工开始逐步向陆工、程工交班。专业而言,陆工逊色太多,但协调管理,游刃有余。

    原本关总工打算培养程建接班,张三心知肚明装糊涂。两个人都算不上称心人选,如择其一,董事会偏向陆工。

    进了医院停车场,面包车沿着场地转了两圈没找到泊位,后边还跟着同样游荡的几台车辆。

    “停车,我们先下,你再找泊位!”张总吩咐李主任:“医院特么啥管理,兜圈子遛狗啊!”

    张三暗笑。自打午后与张总见面,发觉他脾气大,对谁都发火,德高望重的关总工也在被教育之列。

    敢情吃枪药了吧?今儿少惹他!张三心里嘀咕。

    重症监护室里,程建插着一导管躺在病床上,面容枯似一张老旧宣纸。张三坐在床边,鉴于病者手臂打着吊瓶,张三隔着床单,拍拍他大腿,不咸不淡说句“安心养病!”然后起身离开了。

    说到做到,就看一眼。

    张总不满意地瞪着离去的张三,这是安慰病人还是下马威?

    张三对他憨笑,心想,妈碧!我少说话难道我没脾气嘛!

    关总工见状更是难受,摆明了董事长不待见程建,不得已走走过场而已。

    李主任察觉,马上引领董事长离开病房,否则气氛更尴尬。

    “主任你忙,我在走廊等你们。把事情安排好!”张三吩咐。

    “放心。”

    “晚上我请大伙吃饭,医院方面请谁你协调。”

    “我落实。我给你买份报纸看?”

    “去干正事吧!”张三指向病房:“报纸我自己买。”

    闻着走廊里的消毒水,张三静静看《环球时报》。

    不知过了多久,张总走出来与张三并排坐。

    “孩子是他的。”张总面露喜色。

    张三诧异,放下报纸,“他说胡话?”

    “真的!他清醒的很!割腕真是吃饱了撑的!”张总扯过来一张报纸看:“怎么就这么肉哏哏的性格?”

    “哦,哦,想必冤枉他老婆愧疚了,死了对啊!怎么不利索点!”张三继续看报纸低语。

    张总心情刚晴朗,听后马上转阴,摔下报纸起身,去医生值班室找李主任。

    妈的!一下午发邪火?张三望着背影心里骂。

    其实,张三心里一波惊喜。自杀未遂可比带绿帽子上路好,反省总比偏激档次高。

    放下报纸,张三低头,紧盯自己的裤裆发呆。

    这东西太神奇了!

    “没有糖果可以活下去,没有子弹就不能生存。”张三脑海里浮现报纸上刚读过的,朝鲜先军口号。

    关键时刻,一颗子弹解决问题,此刻张三刻意曲解失敬了哈!

    小志说十点前必须回家,张三看腕表。子弹有,不射不能生存。

    电话里院长谢绝了李主任的邀请,主治大夫的回绝直接且诙谐:“患者两三天能出院吃什么饭!误伤?不是自残?李主任你这顿饭谁敢吃?”

    张总和李主任想想也对,不吃更好,免了客套和拘谨。原本护士长打算把程建安排到两人或四人普通病房,在重症室观察实属浪费。李主任死活不同意,墨迹了半天无果,又给院长去了电话。

    重症病房有沙发,放倒变成床,便于护理。最后病房到手了,可也把护士长得罪了。

    “洗头发能把手腕割成这样!你不瞧瞧你同事,他几根头发!”护士长挖苦李主任:“不过你后来说削水果靠点边。”

    “我们都奇怪,怎么就这么巧了!”李主任明目张胆装糊涂:“护士长,好在我同事懂点医学常识,马上打了120。”

    护士长望着李主任又气又笑,你以为我是三岁毛孩啊!

    ”想死又不想死,折腾!”护士长背影留句感叹。

    凑热闹的张三在旁边不吱声,听后呵呵笑:“主任才华横溢,真特么能扯!”

    “那我咋说?!”李主任无奈。

    “欣慰,你做主任不二人选啊!”张三夸奖。

    “董事长用着顺手,就没调动机会了,我比较认命!”主任回应。

    “我考虑过,已向混凝土康总提议,打算让你接他的班。”张三爆料。

    主任脸上写满惊讶,忙道:“董事长,我可没想过离开公司!再说,康总退休,自然应该是康健接班。即便你推荐,一来我不去,毕竟俩家不是一家,二来他那边摊子太大我能力有限。写个材料,跑跑颠颠也许在行,真正经营我差远了。好了,今后我保证不再提调动!”

    “首先健哥不接康总的班,商量过他死活不干。健哥能力有但不上心,他的时间都用在旅游和咖啡上;康总女儿在机关况且康总没打算交给她,现在是逼着建民集团接手。董事会初步商议,过了半年以后,康华公司将作为一个部门,独立法人并入建民,合并报表。现在最好的接班人选当然是李总兼任,但他明确表示,一则太累,二则应该考虑建民人才储备建设问题,因此他推荐你,哪想康总马上表态同意。张总作为你的主管固然舍不得,但天高任鸟飞的道理他懂也乐于放人。现在犹豫不决是我,这些年,我离了你真就不知所措,而集团里像外包部的洪部长,建安的郝总,有在业务部门摸爬滚打工作经验,都是不错的人选。要么这样,你再跟我干三年,然后过去怎样?”张三问。

    李主任眼巴巴望着张三,想了想,咬咬嘴唇,道:“董事长,那您还是放我一马吧!我不大想伺候您了,成吗?”

    李主任特意不说“你”而说“您”。

    张三大笑,挠挠头:“成!离我远点舒坦!你健哥天天盼着你呀!”

    “谢董事长!希望李总兼职,好好带带我!”李主任也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李总得同意。现在你站好最后一班岗,半年吧!”

    “放心!”

    张三看看表,惦记着晚上十点,“还谁在病房?”他问。

    “关总工一个人,他爷俩唠点实嗑。你有事是吗?”主任问。

    “没事。时间够长的哈!张总呢?”

    “和陆总工、周工抽烟去了。”

    “怎么不叫我?我找他们去,电话联系。”张三往外走:“程建,忒小气!”

    主任感慨这份信任和提携。他太清楚,以康华公司的资产规模,对他的委任意味着越级提拔。

    当牛做马的日子快要结束了,可谁不是从士兵走到将军的呢?

    关总工全然不顾他人的等候,足足与程建聊了一个多小时。

    改天聊不行嘛!搞的每个人饥肠辘辘!

    关总工终于露面了。当看到没精打采的大伙,看下表方醒悟过来:“抱歉!抱歉!这么晚了,我请大伙吃饭!我请!”

    “关总工,现在大伙饿的跟狼似的!”张总不满,又道:“行政后勤归我管轮不到你,我请!”

    “我请!我今天表现不大好哈!”张三插嘴。

    “那就董事长请,今儿出门急我没带钱!你请吃西餐。”张总接过话。

    “西餐?附近好像没西餐!”

    “哦,有一次你带我去的意大利餐厅,巴黎餐厅?错!对,罗马餐厅!那儿羊排真不错。”张总建议。

    “不带钱还点菜!一顿下来,我这月零用钱就吃光了!”张三装作心疼。

    “这样,李主任出钱你带路!还真担心上了啊?”张总说。

    “这是我行政的事。”李主任赶忙表态。

    “说好我请!李主任,记住!像程工这种非工伤入院,咱们慰问不报销!”

    “我请我请!不要争!”关总工脸色重浮歉意。

    张总摇摇头,狠狠地瞪张三一眼:“今儿真烦!就你请!”

    “遵命!上车!”张三走向面包车:“我还要给大伙点个牛尾汤!壮羊啊!”

    程建化险为夷,大伙吃饭有滋有味。餐桌上,关总工详细讲述了与程建谈话的内容。

    一句话,程建实在没想到,卷毛儿子还真的是他儿子。根据当年在几家医院的医学诊断,程建的精子成活率极低,基本应该绝后。

    可孩子居然降生了,略长大开始顶着稀松的羊毛卷。作为独子的程建虽内心苦闷,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家族需要孩子,哪怕不是血缘的。

    夫妻关系紧张,自己家把式不行,程建确信自己戴了绿帽子,而妻子的一口咬定更让他感到被蔑视,哪怕坦白说清楚谁家的孩子也好。

    至此,婚姻走向貌合神离。程建破罐子破摔,外出撒野。

    而现在,一纸鉴定让他悔恨、崩溃,一念之下采取了过激行为。割腕之后又觉得不值当,应该活下来,尽些做父亲的责任。

    “我觉得最对不住的是毛毛!我活着往后要补偿他!”程建对关总工如是说。

    至于支离破碎的婚姻,程建没有过多考虑,怎么都行,他对总工说,“我自杀,她应该更瞧不起!”

    听罢关总工的叙述,大伙一片嘘唏。

    “早做亲子鉴定好了,原本多好一个家。”陆副总工说。

    “程工闷骚,除了设计,跟谁都没两句话,这是性格缺陷!”张总说。

    “杨莹还不知道住院,说是不说?董事长。”关总工问。

    通知家属与否?张三也抓瞎。

    “程建死了的话,这问题就简单。”张三不合时宜地回一句。

    大伙一愣,没法回应。

    张总放下刀叉:“你,能不能不捣乱?”

    “可程建活着,总给我们出难题啊!是吧关总工,是吧张总?”张三不理会他俩的表情:“割腕真的很壮烈,很利索!”

    “张三,不要讲斗气话!不要带成见!说说现在怎么办!”张总严肃起来。

    “我想想哈。”张三抓了块羊排:“我真觉得,他死了我就省心了!”

    “闭嘴!”张总说。

    “闭嘴闭嘴,吃羊排。”张三笑着说:“听说,自杀的人上帝不收,也许玉皇大帝破例。”

    “别理他!关总工你怎么看?通知不通知?”张总不搭理他。

    “我觉得不说好,过几天就出院了。”

    “这不好说,关总工。”张三放下羊排:“万一他再自杀呢?护士长本来要把程建绑病床上的,自杀患者都这么处理,对吧,李主任?”

    李主任听后难以回答:“哦,按医院规定,是该五花大绑,但我没同意。”

    “所以嘛,万一再出什么事,李主任你得担着!你又不是家属。”张三说。

    “啥?董事长,你别吓我!真要出事,不仅我签字我担着,医院也脱不了干系!”

    “就是嘛!”张三拾起啃过的羊排:“几年前我一朋友自杀,我们送医院抢救后,五花大绑一个星期,出院后他还是投湖自尽了,还真爷们!”

    张总疑惑地看了看张三,转脸问李主任:“医院真说过,要捆绑程建?”

    “当然啊!张总,是我没让。”李主任开始紧张起来,平日他不了解程建,于是问:“是不是还绑起来合适?是吧?”

    “那倒不必,纵使程建有一千种死法,咱有一万种救法,病房有监控,他死不成。”张三安慰大家。

    “我说,董事长!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啥?”张总不满:“人都躺在医院里了,你怎么还小肚鸡肠啊!家属通不通知?”

    制造什么恐怖气氛!

    “没想好也不想说啥。”张三啃羊排。

    “那你鸟悄喝汤吃肉,我们商量!”张总回头道:“关总工,你继续说。”

    “我跟程建谈开了,他不会再自寻短见。主治大夫说,正常三天左右能出院,这几天我、陆总工和小周倒倒班护理就挺过去了,丑事别张扬了。”

    “就这么定了!董事长,你看行吗?”张总问。

    “我喝汤不说话。”张三笑答。

    “德性!”张总骂:“这两天还是要注意安全,观察病人情绪啊!”他对小周说。

    “张总放心!晚上我在病房陪他睡。”周工保证。

    “我代表程建感谢董事长。你的教育,会让程建有一个新的人生。董事长嘴冷心热大家都清楚,我谢谢你!”关总工说。

    “出院后我不留他!我真不敢留了。有钱请大伙吃罗马羊排,啥样能人我请不动!”张三笑呵呵。

    “是吗?明天我们再来你再请。”张总不满张三冷言冷语:“人啊,只要知错就改,就得给机会。”

    “我赞同张总观点。”陆总工站队,缓解气氛:“羊排确实好吃。”

    “既然报销不了,这顿饭董事长请了!”李主任先把自己摘清。

    饭后结账,张总好奇消费金额:“这一顿多儿钱?董事长。”

    “大概一平房子吃没了!”张三笑着回答,意味着过三千了。

    听到张三的专业回答,大伙哄笑。

    “草!一份牛尾汤169元,真敢要价!”李主任喋喋不休。

    “是吗?真特么扯犊子!我这岁数喝了白喝,不如省下了!”张总惊讶:“这么说,上次你请我也没少花?”

    “你呀,不算别的,当时你一个人吃了双份羊排,双份烤鱼,外加两瓶红酒,难道你不看菜单?”张三听了憋气。

    “不要寒碜人!红酒一瓶你喝的!”张总不好意思:“这地方可不能再来了!”

    先把周工送回医院,再送大伙各自回家,将要高升的李主任累的开心。

    这一夜,喝了牛尾汤的张三比较忙。

    “无论我活着,或者是死亡,我永远都是,快乐的牛虻。”

    做人就该牛忙!所以张三瞧不起怀揣一裤兜子心事的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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