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试探
第二天，公司法务部将律师函送达四方宾馆并签收。
离开时，办事人员发现轮胎被扎瘪趴窝，副驾驶车门玻璃碎了一地。于是电话请示公司后报警。
上眼药是吗？
李四和法律顾问听取了办事人员的工作汇报。见面后，四方的态度起了变化，由先前的认可，到现在反推给方圆负责，“因为当时合同是马总签署，即便我们四方同意支付，也要先与马总沟通后才能答复。”
时过一年，俩家居然没沟通明白，摆明了赖账。
顾问建议李四马上向张三汇报，处理态度上，他感觉到两位领导的不同。况且四个轱辘都戳破，摆明了挑衅，这也是他要求现场报警笔录的原因。兼职多年的顾问，了解张三笑面虎本色，翻脸不认人不是没有过。
“下三滥，啥年头了！”张三听完汇报说：“这哪是开酒店，分明土匪窝，先给我们个下马威。如果110查不出结果，我们得自己来。还有，再去110补份笔录，说事后又发现车里一万现金不见了。”
“没有的事！”李四不理解。
“说有就有啊。”
“有的话够判刑。”顾问打电话通知后，又道：“酒店马路对面是高尔夫室内练习场，我们打过球，那里应该有监控，或许调得出录像。”
“那儿老总我熟，我常去练球斗地主，这事我办。”李总说。
“散会，李总留下。”张三示意。
“许市长来电话，申请开发区科技园项目要去趟b城，让我陪着去，你有时间也去吧，我跟他总是拘束。”李四说。
“我去领导更拘束，他想让我去早来电话了。我说过你学经济，b城有同学方便，你就当个钱袋子吧，如需要，花多少由他，吃好住好就算完成任务。对他体贴点，领导中他不算张扬难伺候。”张三答。
“是啊，谁都不容易。对了，煤气公司管道安装实际费用比当初报价超了五十多万，我打算…”
“打住！你怎么打算都行，聊聊静儿。”
“哦，她怎么了？上周还通话。”
“还是亲爹好，她想起我来了，就对付个邮件。”
“她怎么了？有事？”李四有点急。
“没事还不能聊聊！我跟你商量，把静儿送到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读书。在英国学俄罗斯文学，隔靴挠痒有点扯。”
“不行，她学双学士，除了俄语还有审计，还有她妈不会同意。怎么静儿有这个想法？这可不现实。”
“静儿没提，是我自个想的，你看行不行？咱俩先商量。”
“不行！当初我要不是走马换灯娶媳妇，她也不会在你家学俄语，还有她的俄语尚未达到听课水平！还有审计怎么办？”
“审计?哦，其实一无是处没啥用！”
“次奥！我就学经济。”
“嘴误嘴误！话说回来，学财务的办事，嗯，多少瞻前顾后啊！”
“什么意思？没我天天叨咕，你个傻帽不知摊多少事。静儿打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可她是在英国出生，英国人不会说英语岂不笑话嘛！”
“次奥！我就没有她是外国孩概念，这么说，鸦片战争英国跟咱还有仇呢！”张三笑着问：“四哥，你提裤子走人算不算雪耻？”
“这嘴！给你塞个粪叉子！”李四也笑了：“提裤子走人是她妈妈，凯尔特人不坏，就是想法有点怪。当初如果我不坚持回国，我俩也就继续过了。感情上静儿跟你和小志更近，我这个稀里糊涂当爹的有愧疚，只能关心吃喝，学业不大过问。”
“这次探亲，你好像没跟她说去吧，我让她先回来玩几天，然后你们再回去。回来后，让她上建桥实习，跟安娜练练口语。你看行吗？”
“你跟静儿商量。不过，我去她还回来干嘛?这话我还说不了，没事我走了。”李四心疼钱。
“我还没说完，拜托坚持五分钟！”
“我忙着呢，痛快点放！”
“俄语学习，静儿常与安娜通信或通话，你知道吧？知道了就不能当没事对吧？有时间你接触安娜，感谢人家，吃个饭或送个礼的，我们不要缺礼数。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连句话没有我很为难。”
“啊？“李四诧异：“对，你提醒的对，我忽略了，应该！你说，我买点什么送她？”
“不是，我说就这事你还问我？平时你向人家道过谢没有？真没有?”
“我次奥！我还真就没说！建桥你负责，那些人我都不熟。安娜太漂亮我更不能上前凑，我单身容易非议。”
“这几巴跟熟不熟有啥关系！这是人之常情，次奥！感恩懂不懂？康总天天谈这个！”张三损叨。
“滚几巴犊子！我以为你的人你肯定都打点妥妥的，还特么用我操心。”李四不服。
“我特么当然打点。但你是亲爹，天天在楼里咣当好意思？这点你可不如静儿，把小志哄得团团转，这次回来机票我家掏，你不用小心眼！这两天找安娜吃顿饭送点礼，会吧？用我教你吗?”
“吃饭?聊啥?我没话找话。安娜温雅，我俩不熟工作又忙，买件东西吧！”
“不是，你以为我们建桥缺你那点玩意？人家在教静儿，最近听说她家里闹离婚，你离婚经验多，开导顺带安慰安慰。再说了，现在好女人不多，谁娶谁赚了！”张三胡说上了。
李四抬头注视张三，缓慢且若有所思道：“三儿，不要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四哥，我碗里的还没吃够呢！安娜我只欣赏，好比看幅画。”
“欣赏可比触摸好，距离才是美。有的东西咱碰不得，要火烧连营的。”
“四哥，你啥意思？难道你对她印象一般般？”
“接触少，总感到高不可攀。我单身，与有夫之妇都避讳。”
“太小心了吧？不食人间烟火了！天天你挂一张驴脸，公司男女老少敬而远之，并不好。”
“我这毛病得改改。安娜是美的拒人千里，我是冷的遗臭万年，其实都不好。”
“别说，这话挺深刻！”张三点支烟：“这两天安娜也去b城出差，既然你去伺候领导，不在乎多照料一个小媳妇，你看行吗？”
“我，我无所谓。带上她，我也有机会买点啥表示感谢，你得问她方便不？”
“我问她然后告诉你。”
“我的时间是领导定，她要随叫随走。”
“明白。陪领导出差，外人少知道为妙，你不要再带人了。”
“啥?就我俩？”李四问。
“是啊，喝多了别装糊涂跑错房间。”
“你跑过？”
“我想过。草特么，咋整?有家室耍起来有心结，其实我特么挺羡慕你。”
“知道就好！”李四赞许：“我总算放心了！今天四方的事，你是想一战到底吧？”
“当然。这帮孙子捅的不是轮胎，是我的心！我这小身板活着，就为一面子，我饶不了他们。”
“别意气用事，为这点款子不值。”
“当然，说说而已。”张三心里想的却是，我操特么妈的欠了一年多工程款还把自己当爹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搞下三滥伎俩吓唬谁啊特么是吓大的吗你让我车趴窝我他妈让你人趴窝瘪犊子！
“三儿，你走神了，又啥花花肠子？我怎么总觉得你要整出点乱子来？”李四问。
“没有。昨晚看书又给静儿回邮件，睡的晚。”张三随口一说：“说真的，你一人带孩子，小志想起来就唉声叹气，然后她特么就骂我袖手旁观。”
“我是不争气，让小志跟着操心。下班我顺道看看小爷，带点德国香肠。”
“免了！血栓少吃肉！给他你没法控量总挨骂，那我告诉小志晚饭多准备，你把那两崽子带来！”
“不用！看过就走。下班先接楼下旁边小学的小三，再去黎明小学迎小二，在外对付一口，然后送小二学钢琴，学琴的空隙我去你那。”
“小二几年级？”
“5年级？不对，6年级了，最后一年。”
“这爹当的！小三我记得，比崽崽小7岁。趁早找个做饭睡觉的，这么折腾人要垮。”
“在找嘛。”李四笑。
“安娜就不错哈！”张三笑。
离开时，办事人员发现轮胎被扎瘪趴窝，副驾驶车门玻璃碎了一地。于是电话请示公司后报警。
上眼药是吗？
李四和法律顾问听取了办事人员的工作汇报。见面后，四方的态度起了变化，由先前的认可，到现在反推给方圆负责，“因为当时合同是马总签署，即便我们四方同意支付，也要先与马总沟通后才能答复。”
时过一年，俩家居然没沟通明白，摆明了赖账。
顾问建议李四马上向张三汇报，处理态度上，他感觉到两位领导的不同。况且四个轱辘都戳破，摆明了挑衅，这也是他要求现场报警笔录的原因。兼职多年的顾问，了解张三笑面虎本色，翻脸不认人不是没有过。
“下三滥，啥年头了！”张三听完汇报说：“这哪是开酒店，分明土匪窝，先给我们个下马威。如果110查不出结果，我们得自己来。还有，再去110补份笔录，说事后又发现车里一万现金不见了。”
“没有的事！”李四不理解。
“说有就有啊。”
“有的话够判刑。”顾问打电话通知后，又道：“酒店马路对面是高尔夫室内练习场，我们打过球，那里应该有监控，或许调得出录像。”
“那儿老总我熟，我常去练球斗地主，这事我办。”李总说。
“散会，李总留下。”张三示意。
“许市长来电话，申请开发区科技园项目要去趟b城，让我陪着去，你有时间也去吧，我跟他总是拘束。”李四说。
“我去领导更拘束，他想让我去早来电话了。我说过你学经济，b城有同学方便，你就当个钱袋子吧，如需要，花多少由他，吃好住好就算完成任务。对他体贴点，领导中他不算张扬难伺候。”张三答。
“是啊，谁都不容易。对了，煤气公司管道安装实际费用比当初报价超了五十多万，我打算…”
“打住！你怎么打算都行，聊聊静儿。”
“哦，她怎么了？上周还通话。”
“还是亲爹好，她想起我来了，就对付个邮件。”
“她怎么了？有事？”李四有点急。
“没事还不能聊聊！我跟你商量，把静儿送到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读书。在英国学俄罗斯文学，隔靴挠痒有点扯。”
“不行，她学双学士，除了俄语还有审计，还有她妈不会同意。怎么静儿有这个想法？这可不现实。”
“静儿没提，是我自个想的，你看行不行？咱俩先商量。”
“不行！当初我要不是走马换灯娶媳妇，她也不会在你家学俄语，还有她的俄语尚未达到听课水平！还有审计怎么办？”
“审计?哦，其实一无是处没啥用！”
“次奥！我就学经济。”
“嘴误嘴误！话说回来，学财务的办事，嗯，多少瞻前顾后啊！”
“什么意思？没我天天叨咕，你个傻帽不知摊多少事。静儿打小在我们身边长大，可她是在英国出生，英国人不会说英语岂不笑话嘛！”
“次奥！我就没有她是外国孩概念，这么说，鸦片战争英国跟咱还有仇呢！”张三笑着问：“四哥，你提裤子走人算不算雪耻？”
“这嘴！给你塞个粪叉子！”李四也笑了：“提裤子走人是她妈妈，凯尔特人不坏，就是想法有点怪。当初如果我不坚持回国，我俩也就继续过了。感情上静儿跟你和小志更近，我这个稀里糊涂当爹的有愧疚，只能关心吃喝，学业不大过问。”
“这次探亲，你好像没跟她说去吧，我让她先回来玩几天，然后你们再回去。回来后，让她上建桥实习，跟安娜练练口语。你看行吗？”
“你跟静儿商量。不过，我去她还回来干嘛?这话我还说不了，没事我走了。”李四心疼钱。
“我还没说完，拜托坚持五分钟！”
“我忙着呢，痛快点放！”
“俄语学习，静儿常与安娜通信或通话，你知道吧？知道了就不能当没事对吧？有时间你接触安娜，感谢人家，吃个饭或送个礼的，我们不要缺礼数。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连句话没有我很为难。”
“啊？“李四诧异：“对，你提醒的对，我忽略了，应该！你说，我买点什么送她？”
“不是，我说就这事你还问我？平时你向人家道过谢没有？真没有?”
“我次奥！我还真就没说！建桥你负责，那些人我都不熟。安娜太漂亮我更不能上前凑，我单身容易非议。”
“这几巴跟熟不熟有啥关系！这是人之常情，次奥！感恩懂不懂？康总天天谈这个！”张三损叨。
“滚几巴犊子！我以为你的人你肯定都打点妥妥的，还特么用我操心。”李四不服。
“我特么当然打点。但你是亲爹，天天在楼里咣当好意思？这点你可不如静儿，把小志哄得团团转，这次回来机票我家掏，你不用小心眼！这两天找安娜吃顿饭送点礼，会吧？用我教你吗?”
“吃饭?聊啥?我没话找话。安娜温雅，我俩不熟工作又忙，买件东西吧！”
“不是，你以为我们建桥缺你那点玩意？人家在教静儿，最近听说她家里闹离婚，你离婚经验多，开导顺带安慰安慰。再说了，现在好女人不多，谁娶谁赚了！”张三胡说上了。
李四抬头注视张三，缓慢且若有所思道：“三儿，不要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四哥，我碗里的还没吃够呢！安娜我只欣赏，好比看幅画。”
“欣赏可比触摸好，距离才是美。有的东西咱碰不得，要火烧连营的。”
“四哥，你啥意思？难道你对她印象一般般？”
“接触少，总感到高不可攀。我单身，与有夫之妇都避讳。”
“太小心了吧？不食人间烟火了！天天你挂一张驴脸，公司男女老少敬而远之，并不好。”
“我这毛病得改改。安娜是美的拒人千里，我是冷的遗臭万年，其实都不好。”
“别说，这话挺深刻！”张三点支烟：“这两天安娜也去b城出差，既然你去伺候领导，不在乎多照料一个小媳妇，你看行吗？”
“我，我无所谓。带上她，我也有机会买点啥表示感谢，你得问她方便不？”
“我问她然后告诉你。”
“我的时间是领导定，她要随叫随走。”
“明白。陪领导出差，外人少知道为妙，你不要再带人了。”
“啥?就我俩？”李四问。
“是啊，喝多了别装糊涂跑错房间。”
“你跑过？”
“我想过。草特么，咋整?有家室耍起来有心结，其实我特么挺羡慕你。”
“知道就好！”李四赞许：“我总算放心了！今天四方的事，你是想一战到底吧？”
“当然。这帮孙子捅的不是轮胎，是我的心！我这小身板活着，就为一面子，我饶不了他们。”
“别意气用事，为这点款子不值。”
“当然，说说而已。”张三心里想的却是，我操特么妈的欠了一年多工程款还把自己当爹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搞下三滥伎俩吓唬谁啊特么是吓大的吗你让我车趴窝我他妈让你人趴窝瘪犊子！
“三儿，你走神了，又啥花花肠子？我怎么总觉得你要整出点乱子来？”李四问。
“没有。昨晚看书又给静儿回邮件，睡的晚。”张三随口一说：“说真的，你一人带孩子，小志想起来就唉声叹气，然后她特么就骂我袖手旁观。”
“我是不争气，让小志跟着操心。下班我顺道看看小爷，带点德国香肠。”
“免了！血栓少吃肉！给他你没法控量总挨骂，那我告诉小志晚饭多准备，你把那两崽子带来！”
“不用！看过就走。下班先接楼下旁边小学的小三，再去黎明小学迎小二，在外对付一口，然后送小二学钢琴，学琴的空隙我去你那。”
“小二几年级？”
“5年级？不对，6年级了，最后一年。”
“这爹当的！小三我记得，比崽崽小7岁。趁早找个做饭睡觉的，这么折腾人要垮。”
“在找嘛。”李四笑。
“安娜就不错哈！”张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