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城北的怀柔区，京城电影制片厂，4号摄影棚内，一群社会人士模样的学生穿上了“导演服”，似乎正在进行一段影片的拍摄。
其实也没有啥专业的“导演服”，反正就一个马甲，就是包包特别多，胸前就是四个，工装裤上也全是。这群人也真没那么多东西装包里，反正就这么穿吧，忒专业。
这是2008届京城影视学院进修班的学生，以4人为一个小组，总共20组，在拍摄他们的毕业作品。
也是叶沉溪实在来得是有些晚，一个学年是9月到次年6月，每个进修班毕业前的那个月会专门用来拍摄毕业作品。当然不会是90分钟的真正电影，也就是一段10到20分钟的短片，拍摄周期就一个月的时间，从剧本，分镜，演员道具种种筹备，到具体的拍摄，然后后期，剪辑……影视学院的老师也会全程跟组指导。
拍摄完成后，各个小组的影片还会专门举办一个展映活动，在京城影视学院自家的放映厅轮播展示，所有学校的本科生，研究生，回到学校的已经进入影视行业各个领域的导演、演员、美术、摄影等的各级毕业生，都可以进去观赏点评，然后评出一个优劣，金银铜奖。
前几届进修班人比较少的，最初开设进修班的时候也就十几二十个学员，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专门的指导老师，现在扩招了，学校也分不出来那么多老师啊，只能四人一组了。
想像一下到时候影片展映的时候，片头字幕“导演：”，然后“唰”一下直接出来四个名字……还都不是副导演。
叶沉溪所在的这个小组便是学霸，班长李蓉带队，还有资源也是最好的，直接申请来到了影城电影制片从的摄影棚进行拍摄，在这里拍摄就是三天时间，他们的剧本大部分场景都是在摄影棚里完成，因为当时一群人在讨论到底拍啥的时候，叶沉溪就来了那么一句：“咱们，拍古装的吧，仙侠怎么样？”
……
当时此言一出，另外三人皆愣。
你说这人……有没有私心？还能不能好好当同学了？
就这种学生作品而言，古装难度不知道比现代戏大了多少，各种服装，道具，场景，演员妆容还有历史朝代的文化背景考究，那都是妥妥的一堆工作量。
还有古装总归是要拍打戏的吧，动作设计要请专业的老师指导吧？甚至武行，替身演员什么的……
仙侠……还得做特效吧？总不能几个演员干巴巴地螳螂拳，伏虎拳之类地“邵氏武侠”式地打斗吧，后期不要钱不要人不要专门地制作吗！
纵观其他十九个小组，全是现代戏，青春戏，言情偶像剧，家庭伦理剧，净是些婆媳关系，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探讨生活态度的东西……就这组人，一个月时间，要搞一部仙侠短剧。
“叶总，真的要这样吗？”李蓉白着脸问。
“叶总，三思啊。”有自己广告公司的老赵仿佛遇到了学业生涯最大的难关。
“叶总，冷静啊……”年轻的小白领华一明额上几乎有汗渗出。
叶沉溪看着三人的表情，也觉得自己提了个不是很靠谱的建议，算了，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大家来这儿都是学知识的。
只是还没说第二句话，李蓉便率先咬着牙道：“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做一个不一样的毕业作品，就跟别人不一样，这才拉风！”
“对，管他们么多呢，就是拉风。”老赵也憋红了脸应承。
“就算不虚这一年时光飞度！”华一明自从叶沉溪进入这个进修班，便一直是他最大的粉丝拥趸。
很正常地，进修班里其实学习知识更少，经营人脉更多，这里就是社会，不是比喻上的“小社会”之类的。叶沉溪刚进入这个班级的那天，几乎全班的人都摸清楚了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大老板的底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进入自己这个班级，跑来学导演，但很快大家都接受了这一点。
叶沉溪生活中本身也不是那种刻意高冷，与人保持距离的性子，当然，也不会主动刻意地去和别人打好关系，经营人脉的念头，反正就是正常交流，不卑不亢，面对所有人他都是这样的态度。
这个班级里有小老板，自身影视行业从业人员，其中也不乏业内小有名气的电影电视人，即使如此，他依然是这个班里最大的大牌，不说巴结吧，但怎么着也是众星捧月吧，也不是课间就跑到人家面前去混个脸熟，有的没的争取聊上两句，跟大佬一个半，搞好关系的第一步，总归是先不被人捡厌烦吧。
影视行业和游戏现在越来越有深度合作的前景，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有一个名词已经渐渐清晰，被越来越多的人放在口中，泛娱乐。
有的项目，商家宣布几乎是要三管齐下，影视作品，游戏，小说同时上线，打造一个IP品牌。
比如李蓉，她在华艺兄弟现在的职位是总监助理，脱产学习深造一年之后回去，几乎升任总监是要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目前具体是电视还是电影部门总监还不太好说。
华艺兄弟是民营娱乐集团，影视行业中的佼佼者，青鱼网络是中国游戏产业的领军人物，她相信两家公司未来一定会有合作。
什么？你说青鱼网络背景的夏家有自己的影视传媒公司？
影视行业领域，市场决定了大明星，大投入，大制作的大型项目才更能有盈利的可能，而这样的大制作几乎不可能是一家影视公司独立制作的，投入成本太高，需要尽可能地加入更多有实力的制片方分摊成本，降低项目风险。
你看好莱坞，现在还剩下几家独立电影公司？四年前，他们最大的，也是八大制片公司中的最后一家，米高梅最终还是被索妮集团收购，和哥伦比亚一样同属索妮旗下，即使如此，他们现在面临着巨额债务依然濒临破产边缘。
所以这一点上，李蓉是坚信不疑的。
哪怕叶沉溪有时候旷课什么的……神出鬼没地，有时候上完一节课人就不见了……班级里的线下聚会有时候参加，有时候给他打电话才发现这人回了府南，要么就去了黄浦。
理应如此嘛，这样的大佬要能和他们这样真正脱产学习一年，那才怪了。
……
这个小组的拍摄计划就那么决定了。
跟老师通报的时候，他们这组的指导老师孙正峰，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导演，五十多岁的教授级别，业内名气不小，拍摄过好些在中央六台电影频道播放的电影，也有一些登上过大荧幕的，带过不少导演系的学生，反正就是根正苗红的学院派。
看到他们的拍摄计划也咂咂嘴，说：“你们心还真大，我都没拍过这种，得去跟其他老师请教一下。”
李蓉只能说：“就图个不留遗憾。”
总是不能把锅甩给叶总的。
然后便是确定剧本，讨论分镜，演员，道具这些东西。
在学校食堂四个人吃饭的时候，几个又谈起演员。
叶沉溪本来是难得吃一次食堂，最近确实是忙，新项目框架渐渐明朗，主要系统都有了方向，正是头脑风暴反复揣摩的时候。但最重要的毕业设计，他也没办法再矿工旷课了，上了两个月课，正是一展所学，将摄取到的知识展现出来的时候。
于是这个月他打算就待在京城了。
剧本是另外三个人搞定的，叶沉溪没啥具体的需求，也算是做出让步了吧，仙侠题材是他提出来的，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搞不好短片中还得出现一些气势恢宏的战争场面，魔界入侵，人魔大战这种……就让他们自己捣鼓吧，反正他想展现的是镜头运用，人物刻画。
关于演员，叶沉溪说：“干脆去找影视公司，问一问有些艺人的档期什么的吧。”
李蓉赶紧制止道：“使不得啊，叶总。咱们这是毕业作品，学生作品，又不是商业电影……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不能用专业的演员啊。”
大家都知道对于叶沉溪来说钱肯定不是问题，也或许是太相信这位叶总的能量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宣布天王周捷伦代言了他们旗下的游戏么……只是这样跟作弊有什么区别啊。作品最后还要和其他小组的同场竞技，供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点评的，自己的短片里面要是出现什么一线二线明星，知名电影大咖之类的……人家的作品里都是草根演员吃馒头，你的直接上去就是比如……陈到明老师拍案怒言：“寡人要率领大秦铁骑打下大大的一片疆土！”
这什么跟事儿嘛，别的同学……信不信哭给你看。
哪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规则，这是学生毕业作品，用来展现自己的导演才能和技艺，大牌明星加盟就变成了大牌明星的作品，还抢了导演自己的风头。
“那怎么办呢？”叶沉溪夹了一口菜，京城影视学院食堂一直以来都比较出名。在京城的教育圈子中，这里的学生应该都是最有钱的那一类，没事儿就自己接一接广告，短片这样的商业作品，这里的学生都是香饽饽，比起专业的价格便宜，有档期，而且专业性也不差甚至有些还略胜一筹。
这些私活当然是有报酬的，虽然在校的学生学校也会抽取一部分，但依然比起其他种类的学校富裕很多。
市场经济下，学校的学生和老师都有钱，食堂自然就不差了，各种菜系菜肴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国外的大厨牛排，意大利面，澳洲龙虾，法国鹅肝酱，神户牛肉……好吧，后面这几个还是有点难度的。
“其他组都是怎么找演员的？”叶沉溪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着大家的规格走就行了。
老赵道：“有的在影视基地门口请群众演员，有些有经验的群演楷模……演技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也有一些大型项目的拍摄经验，对我们这样的作品还能提一些建议来着。”
他自己的公司有时候有拍摄广告片的项目，也会请一些群众演员，也有联系方式。
“还有就是请学校表演系的一些学生参与，有的会收点小钱意思意思，有的免费，毕竟这也是他们磨练自己的机会。”
小白领华一明道：“对对对，咱们就找学校的学生吧，女学生又漂亮，而且我们这种类型的毕业短片肯定很好找人的，他们也没那么多机会接触到古装仙侠题材影片的拍摄，这样的经验很多人都求之不得呢。”
“那行啊，怎么找？发传单？还是去学校的一些群里打广告？”李蓉问。
华一明眼尖，就在食堂这么环视了一圈儿，然后压低了声音，有点儿贼头贼脑地感觉：“几位大哥大姐，你们看那边儿……东南偏南的方位。”
几人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看见三个很明显就是表演系的女生正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
其中有一个黑发的长发女生，出落得尤其亭亭玉立，放在京城影视学院表演系这种本来就颜值平均水平逆天的地方依然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女生，很明显是三人中的焦点，核心人物。
这就是个看脸的时代，哪个时代不是呢？长得好看的人在小团体中就是核心。
“那个女生怎么样？红衣女。”华一明问。
这三人构建的剧本是以李蓉和老赵为主导创作的，华一明很明确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打杂的小弟。
剧本中有一个主要的角色，长发及肩，一身红衣，清冷高绝，英气逼人，外号是“天下第一美人”……叶沉溪都懒得吐槽他们这种中年人审美，干啥古装的影视作品必须得有这样一个XX第一美人称呼的人啊……
只是确实和现在这个女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这个角色有两场比较重要的细分，一场打戏和一场弹琴自弹自唱，恣意洒脱，两场戏都力求表现出仙侠世界中那种神仙人物缥缈的仙气儿，极具美感。具体可以想像一下《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中，李秋水，李沧海和巫行云纵琴行乐的那场，再伴随王霏的那一曲《原来只有我自己》，就是那种年少时光，无忧无虑的感觉。
后来这个角色红颜白发，虽然面容不改，但一头青丝变成了白发三千丈，并且最后孤独一生。这样的的结尾对比下，营造出一种曾经沧海，除却巫山，人生如雾亦如电，缘起缘灭还自在的宿命主题。
“就是她。”李蓉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这个角色是她创作的，那时候她就在想象具体应该参照哪一个演员。
她考虑过一些知名的当红小花，还有实力派中生代女演员，不过都并不是完全符合心中的轮廓，可能是颜值，或许是气质，诸多方面都比较挑剔。
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够找到完全符合心目中想象特质的演员，却在吃午饭的时候，在食堂里碰到了。
京城影视学院果然卧虎藏龙啊……
其实也没有啥专业的“导演服”，反正就一个马甲，就是包包特别多，胸前就是四个，工装裤上也全是。这群人也真没那么多东西装包里，反正就这么穿吧，忒专业。
这是2008届京城影视学院进修班的学生，以4人为一个小组，总共20组，在拍摄他们的毕业作品。
也是叶沉溪实在来得是有些晚，一个学年是9月到次年6月，每个进修班毕业前的那个月会专门用来拍摄毕业作品。当然不会是90分钟的真正电影，也就是一段10到20分钟的短片，拍摄周期就一个月的时间，从剧本，分镜，演员道具种种筹备，到具体的拍摄，然后后期，剪辑……影视学院的老师也会全程跟组指导。
拍摄完成后，各个小组的影片还会专门举办一个展映活动，在京城影视学院自家的放映厅轮播展示，所有学校的本科生，研究生，回到学校的已经进入影视行业各个领域的导演、演员、美术、摄影等的各级毕业生，都可以进去观赏点评，然后评出一个优劣，金银铜奖。
前几届进修班人比较少的，最初开设进修班的时候也就十几二十个学员，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专门的指导老师，现在扩招了，学校也分不出来那么多老师啊，只能四人一组了。
想像一下到时候影片展映的时候，片头字幕“导演：”，然后“唰”一下直接出来四个名字……还都不是副导演。
叶沉溪所在的这个小组便是学霸，班长李蓉带队，还有资源也是最好的，直接申请来到了影城电影制片从的摄影棚进行拍摄，在这里拍摄就是三天时间，他们的剧本大部分场景都是在摄影棚里完成，因为当时一群人在讨论到底拍啥的时候，叶沉溪就来了那么一句：“咱们，拍古装的吧，仙侠怎么样？”
……
当时此言一出，另外三人皆愣。
你说这人……有没有私心？还能不能好好当同学了？
就这种学生作品而言，古装难度不知道比现代戏大了多少，各种服装，道具，场景，演员妆容还有历史朝代的文化背景考究，那都是妥妥的一堆工作量。
还有古装总归是要拍打戏的吧，动作设计要请专业的老师指导吧？甚至武行，替身演员什么的……
仙侠……还得做特效吧？总不能几个演员干巴巴地螳螂拳，伏虎拳之类地“邵氏武侠”式地打斗吧，后期不要钱不要人不要专门地制作吗！
纵观其他十九个小组，全是现代戏，青春戏，言情偶像剧，家庭伦理剧，净是些婆媳关系，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探讨生活态度的东西……就这组人，一个月时间，要搞一部仙侠短剧。
“叶总，真的要这样吗？”李蓉白着脸问。
“叶总，三思啊。”有自己广告公司的老赵仿佛遇到了学业生涯最大的难关。
“叶总，冷静啊……”年轻的小白领华一明额上几乎有汗渗出。
叶沉溪看着三人的表情，也觉得自己提了个不是很靠谱的建议，算了，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大家来这儿都是学知识的。
只是还没说第二句话，李蓉便率先咬着牙道：“我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做一个不一样的毕业作品，就跟别人不一样，这才拉风！”
“对，管他们么多呢，就是拉风。”老赵也憋红了脸应承。
“就算不虚这一年时光飞度！”华一明自从叶沉溪进入这个进修班，便一直是他最大的粉丝拥趸。
很正常地，进修班里其实学习知识更少，经营人脉更多，这里就是社会，不是比喻上的“小社会”之类的。叶沉溪刚进入这个班级的那天，几乎全班的人都摸清楚了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大老板的底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进入自己这个班级，跑来学导演，但很快大家都接受了这一点。
叶沉溪生活中本身也不是那种刻意高冷，与人保持距离的性子，当然，也不会主动刻意地去和别人打好关系，经营人脉的念头，反正就是正常交流，不卑不亢，面对所有人他都是这样的态度。
这个班级里有小老板，自身影视行业从业人员，其中也不乏业内小有名气的电影电视人，即使如此，他依然是这个班里最大的大牌，不说巴结吧，但怎么着也是众星捧月吧，也不是课间就跑到人家面前去混个脸熟，有的没的争取聊上两句，跟大佬一个半，搞好关系的第一步，总归是先不被人捡厌烦吧。
影视行业和游戏现在越来越有深度合作的前景，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有一个名词已经渐渐清晰，被越来越多的人放在口中，泛娱乐。
有的项目，商家宣布几乎是要三管齐下，影视作品，游戏，小说同时上线，打造一个IP品牌。
比如李蓉，她在华艺兄弟现在的职位是总监助理，脱产学习深造一年之后回去，几乎升任总监是要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目前具体是电视还是电影部门总监还不太好说。
华艺兄弟是民营娱乐集团，影视行业中的佼佼者，青鱼网络是中国游戏产业的领军人物，她相信两家公司未来一定会有合作。
什么？你说青鱼网络背景的夏家有自己的影视传媒公司？
影视行业领域，市场决定了大明星，大投入，大制作的大型项目才更能有盈利的可能，而这样的大制作几乎不可能是一家影视公司独立制作的，投入成本太高，需要尽可能地加入更多有实力的制片方分摊成本，降低项目风险。
你看好莱坞，现在还剩下几家独立电影公司？四年前，他们最大的，也是八大制片公司中的最后一家，米高梅最终还是被索妮集团收购，和哥伦比亚一样同属索妮旗下，即使如此，他们现在面临着巨额债务依然濒临破产边缘。
所以这一点上，李蓉是坚信不疑的。
哪怕叶沉溪有时候旷课什么的……神出鬼没地，有时候上完一节课人就不见了……班级里的线下聚会有时候参加，有时候给他打电话才发现这人回了府南，要么就去了黄浦。
理应如此嘛，这样的大佬要能和他们这样真正脱产学习一年，那才怪了。
……
这个小组的拍摄计划就那么决定了。
跟老师通报的时候，他们这组的指导老师孙正峰，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导演，五十多岁的教授级别，业内名气不小，拍摄过好些在中央六台电影频道播放的电影，也有一些登上过大荧幕的，带过不少导演系的学生，反正就是根正苗红的学院派。
看到他们的拍摄计划也咂咂嘴，说：“你们心还真大，我都没拍过这种，得去跟其他老师请教一下。”
李蓉只能说：“就图个不留遗憾。”
总是不能把锅甩给叶总的。
然后便是确定剧本，讨论分镜，演员，道具这些东西。
在学校食堂四个人吃饭的时候，几个又谈起演员。
叶沉溪本来是难得吃一次食堂，最近确实是忙，新项目框架渐渐明朗，主要系统都有了方向，正是头脑风暴反复揣摩的时候。但最重要的毕业设计，他也没办法再矿工旷课了，上了两个月课，正是一展所学，将摄取到的知识展现出来的时候。
于是这个月他打算就待在京城了。
剧本是另外三个人搞定的，叶沉溪没啥具体的需求，也算是做出让步了吧，仙侠题材是他提出来的，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搞不好短片中还得出现一些气势恢宏的战争场面，魔界入侵，人魔大战这种……就让他们自己捣鼓吧，反正他想展现的是镜头运用，人物刻画。
关于演员，叶沉溪说：“干脆去找影视公司，问一问有些艺人的档期什么的吧。”
李蓉赶紧制止道：“使不得啊，叶总。咱们这是毕业作品，学生作品，又不是商业电影……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不能用专业的演员啊。”
大家都知道对于叶沉溪来说钱肯定不是问题，也或许是太相信这位叶总的能量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宣布天王周捷伦代言了他们旗下的游戏么……只是这样跟作弊有什么区别啊。作品最后还要和其他小组的同场竞技，供学校老师和同学们点评的，自己的短片里面要是出现什么一线二线明星，知名电影大咖之类的……人家的作品里都是草根演员吃馒头，你的直接上去就是比如……陈到明老师拍案怒言：“寡人要率领大秦铁骑打下大大的一片疆土！”
这什么跟事儿嘛，别的同学……信不信哭给你看。
哪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规则，这是学生毕业作品，用来展现自己的导演才能和技艺，大牌明星加盟就变成了大牌明星的作品，还抢了导演自己的风头。
“那怎么办呢？”叶沉溪夹了一口菜，京城影视学院食堂一直以来都比较出名。在京城的教育圈子中，这里的学生应该都是最有钱的那一类，没事儿就自己接一接广告，短片这样的商业作品，这里的学生都是香饽饽，比起专业的价格便宜，有档期，而且专业性也不差甚至有些还略胜一筹。
这些私活当然是有报酬的，虽然在校的学生学校也会抽取一部分，但依然比起其他种类的学校富裕很多。
市场经济下，学校的学生和老师都有钱，食堂自然就不差了，各种菜系菜肴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国外的大厨牛排，意大利面，澳洲龙虾，法国鹅肝酱，神户牛肉……好吧，后面这几个还是有点难度的。
“其他组都是怎么找演员的？”叶沉溪道，既然如此，那就跟着大家的规格走就行了。
老赵道：“有的在影视基地门口请群众演员，有些有经验的群演楷模……演技什么的还是不错的，也有一些大型项目的拍摄经验，对我们这样的作品还能提一些建议来着。”
他自己的公司有时候有拍摄广告片的项目，也会请一些群众演员，也有联系方式。
“还有就是请学校表演系的一些学生参与，有的会收点小钱意思意思，有的免费，毕竟这也是他们磨练自己的机会。”
小白领华一明道：“对对对，咱们就找学校的学生吧，女学生又漂亮，而且我们这种类型的毕业短片肯定很好找人的，他们也没那么多机会接触到古装仙侠题材影片的拍摄，这样的经验很多人都求之不得呢。”
“那行啊，怎么找？发传单？还是去学校的一些群里打广告？”李蓉问。
华一明眼尖，就在食堂这么环视了一圈儿，然后压低了声音，有点儿贼头贼脑地感觉：“几位大哥大姐，你们看那边儿……东南偏南的方位。”
几人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看见三个很明显就是表演系的女生正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饭聊天。
其中有一个黑发的长发女生，出落得尤其亭亭玉立，放在京城影视学院表演系这种本来就颜值平均水平逆天的地方依然可以说是出类拔萃的女生，很明显是三人中的焦点，核心人物。
这就是个看脸的时代，哪个时代不是呢？长得好看的人在小团体中就是核心。
“那个女生怎么样？红衣女。”华一明问。
这三人构建的剧本是以李蓉和老赵为主导创作的，华一明很明确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打杂的小弟。
剧本中有一个主要的角色，长发及肩，一身红衣，清冷高绝，英气逼人，外号是“天下第一美人”……叶沉溪都懒得吐槽他们这种中年人审美，干啥古装的影视作品必须得有这样一个XX第一美人称呼的人啊……
只是确实和现在这个女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这个角色有两场比较重要的细分，一场打戏和一场弹琴自弹自唱，恣意洒脱，两场戏都力求表现出仙侠世界中那种神仙人物缥缈的仙气儿，极具美感。具体可以想像一下《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中，李秋水，李沧海和巫行云纵琴行乐的那场，再伴随王霏的那一曲《原来只有我自己》，就是那种年少时光，无忧无虑的感觉。
后来这个角色红颜白发，虽然面容不改，但一头青丝变成了白发三千丈，并且最后孤独一生。这样的的结尾对比下，营造出一种曾经沧海，除却巫山，人生如雾亦如电，缘起缘灭还自在的宿命主题。
“就是她。”李蓉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这个角色是她创作的，那时候她就在想象具体应该参照哪一个演员。
她考虑过一些知名的当红小花，还有实力派中生代女演员，不过都并不是完全符合心中的轮廓，可能是颜值，或许是气质，诸多方面都比较挑剔。
她自己也没想到能够找到完全符合心目中想象特质的演员，却在吃午饭的时候，在食堂里碰到了。
京城影视学院果然卧虎藏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