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九章 利弊权衡，以牙还牙
七月初五，招摇城。
一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到秦王府内院。
乾元回来了！
瞬间，相比四年前又扩充了一倍的王府，一下沸腾起来，热闹的就像过年一样，仆役、丫鬟奔走相告。
第五紫月跟澹台梦歌两女，更是罕见地一同迎了出来。
言笑晏晏，
佳人眼中难掩相思意。
这一天，乾元谁也没见，只留在后宅陪着两位妃子，同时也是放松身心，洗去两年闭关积攒的风尘与孤寂。
第一次长时间闭关，对乾元的心境也是一个莫大考验。
不知是否因为常年吐纳功德气运，洗伐了根骨，提升了修行资质的原因，乾元这次凝煞练罡进行的异常顺利。
前后不到两年时间就已真气九转，化而为液，顺利突破至引气后期。
接下来就是以真气开辟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小窍穴，再以真气填满。这又是一个水磨工夫，往往需要耗费五至十年的时间。
有的甚至要花费二十年，直至错过最佳突破时机，终生与神魂无缘。
乾元有海量的功德气运相助，当可大大减少这一时限，但是怎么说也要两三年，却是急不来的。
也正因为此，他可专心霸业。
…………
翌日，乾元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书房，才刚坐下，萧何、郭嘉以及梅里奇三人就联袂而至，显是早就候着。
“都说说吧。”虽然昨天乾元已经在跟紫月、梦歌的闲聊中，对这两年发生的大事略有了解，但是其中细节还是萧何三人最清楚。
乾元也没想到，他才离开两年，大陆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萧何三人一一就各自负责的领域，挑重点向汇报，总算是让乾元对近两年封地跟大陆的情况，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殿下，朝廷那边估计很快就会知道殿下已经出关，还得提前有个准备才是。”郭嘉提醒道。
所谓准备，
其实就是决定，是否要派遣钧天兵团出征。
乾元眉头就是一挑，关于此事，他昨晚想了一晚上，至今都没个头绪，下意识道：“你们觉得，派出钧天兵团就能解了帝国之危吗？”
郭嘉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钧天兵团固然厉害，但要说能凭此力挽狂澜，未免言之过早。乾元跟着道：“一旦钧天兵团北上，万一青丘国也参与进来，那该如何？”
眼下的封地，炎天兵团彻底被海妖缠住，钧天兵团已是唯一的防卫力量了。全数调走的话，封地随时面临青丘国的威胁。
乾元才不相信青丘国会一直蛰伏下去。
“那，殿下的意思是，拒绝朝廷征召？”郭嘉小心问道。
之前乾元闭关，拒绝出兵还解释得通；现在再拒绝的话，可就有点不好交差了，就算陛下不发话，帝国百姓都会有怨气的。
“这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突破之后，乾元的头脑都变得更清醒了，“钧天兵团已是帝国为数不多的底牌，使用上务必要慎重。不管外面怎么想，怎么看，咱们自个儿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保持定力，千万不能被舆论所左右。”
乱世之中，
多数人的意愿，还真未必就是正确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如何充分利用钧天兵团，破除帝国眼下的困境，最好能有什么创造性的法子。”乾元补充道。
关键时刻，
还得不走寻常路啊。
郭嘉这下明白了，笑着说道：“殿下，这样的话，下官倒是有一计。”
“快快说！”
乾元就知道，郭嘉不会没有类似的考虑。
“正如殿下所言，调钧天兵团北上，不仅存在封地失守的风险，还没有破局的把握。既如此，何不反其道而行之？”郭嘉道。
“如何反其道？”乾元目光一闪。
“烛龙国可以袭击帝国，那为何我们不能攻打青丘国？只要攻灭青丘国，不仅可以解除封地周边最大的一个隐患，还能从横断山脉西侧直接威胁到烛龙国本土安全。此为围魏救赵之计。”郭嘉语出惊人。
乾元眼前就是一亮。
“我不同意。”不想，梅里奇突然站出来反对。
“理由？”
对梅里奇，乾元还是很重视的。
梅里奇道：“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青丘国光正规军就有十万之巨，加之妖族全民皆兵的传统，仅凭钧天兵团，能有多大取胜的把握？一旦向青丘国开战，以人妖两族目前的紧张关系，那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必以一方屠灭另一方而告结。这跟人族内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乾元点头，梅里奇的担心不无道理。
梅里奇接着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打赢了，那钧天兵团怕也被打残了，又无法从青丘战场补充兵员，彼时，如何对烛龙国造成威胁？”
确实。
这又是跟妖族作战的另一个弊端。
在人族内部扩张的这几年，封地军队是越打越多，甚至还可以从战俘中挑挑拣拣。而跟妖族作战，不管胜利与否，军队规模必然是一直在做减法。
“再者，假设拿下青丘国，那之后，海妖会否从青丘国沿岸发起进攻？按照青丘国狭长的地形，其海岸线长度几乎等于封地沿海三郡之和，这又要部署多少军队，才能守卫住海防？”梅里奇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房中一阵沉寂。
就连郭嘉都皱起眉头，显然也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梅里奇最后道：“钧天兵团是封地支柱之一，一旦有失，就可能影响全局，造成人心浮动。因此，必须慎之又慎。”
说到人心浮动，梅里奇有意停顿了一下。
乾元目光就是一凝。
等到梅里奇说完，郭嘉才道：“除了钧天兵团，封地还有禁卫师团跟炎天兵团第五师团，这都是可以派上战场的。”
言下之意，郭嘉却是仍旧倾向于向青丘国开战。
“那也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梅里奇坚持己见，“攻打青丘国太冒险了，根本就是在豪赌。”
眼见讨论陷入僵局，梅里奇跟郭嘉各持己见，乾元没急着下判断，而是转头看向唯一没说话的萧何，问：“萧大人，你呢，你倾向于哪种选择？”
乾元想借助萧何这个“局外人”的判断，来确定一些事情。
郭嘉跟梅里奇也一同看过来。
萧何倒也不紧张，想了一下，道：“判断一个战术是否可行，除了分析战术本身的优劣，还得着眼全局。下官想的是，眼下除了攻打青丘国，是否还有其他翻盘之计？如果没有，那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言下之意，却是支持郭嘉的。
不等梅里奇反驳，萧何接着说道：“从全局上看，眼下确实是攻打青丘国的最佳时机。再晚一点，一旦会稽郡被海妖攻克，或者西皇郡被烛龙国占领，就会立即改变封地眼下的安全形势。届时，封地就算再想出击，那也是不能了。”
萧何的话，让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是啊。
在烛龙国入侵的大背景下，无论是朝廷，还是魏王、楚王，都暂时放下对乾元的戒备，枪口一致对外。
这给封地出击，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外部环境。
就像郭嘉刚才说的，封地只要出征青丘国，除了留下防卫海妖的炎天兵团，剩下的军队都可以全数投入战场。
根本不用担心，说什么魏王跟楚王会借机搞事情。
谁要那么做了，那不仅是帝国的罪人，更是人族的千古罪人，是要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就像这次趁火打劫的北狄国，一下成了人族公敌。
郭嘉、梅里奇、萧何三人，全部看向乾元，再不发表什么意见，意思很明白，这样的重大决策，作为下属的他们只能是提供参考。
真正做决定，还得乾元自个儿来。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主君的重要性了，乾元不回来，打死郭嘉都不会抛出什么攻打青丘国的疯狂计划。
就算提出来，也没人会支持。
一道流光从天而降，落到秦王府内院。
乾元回来了！
瞬间，相比四年前又扩充了一倍的王府，一下沸腾起来，热闹的就像过年一样，仆役、丫鬟奔走相告。
第五紫月跟澹台梦歌两女，更是罕见地一同迎了出来。
言笑晏晏，
佳人眼中难掩相思意。
这一天，乾元谁也没见，只留在后宅陪着两位妃子，同时也是放松身心，洗去两年闭关积攒的风尘与孤寂。
第一次长时间闭关，对乾元的心境也是一个莫大考验。
不知是否因为常年吐纳功德气运，洗伐了根骨，提升了修行资质的原因，乾元这次凝煞练罡进行的异常顺利。
前后不到两年时间就已真气九转，化而为液，顺利突破至引气后期。
接下来就是以真气开辟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小窍穴，再以真气填满。这又是一个水磨工夫，往往需要耗费五至十年的时间。
有的甚至要花费二十年，直至错过最佳突破时机，终生与神魂无缘。
乾元有海量的功德气运相助，当可大大减少这一时限，但是怎么说也要两三年，却是急不来的。
也正因为此，他可专心霸业。
…………
翌日，乾元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书房，才刚坐下，萧何、郭嘉以及梅里奇三人就联袂而至，显是早就候着。
“都说说吧。”虽然昨天乾元已经在跟紫月、梦歌的闲聊中，对这两年发生的大事略有了解，但是其中细节还是萧何三人最清楚。
乾元也没想到，他才离开两年，大陆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萧何三人一一就各自负责的领域，挑重点向汇报，总算是让乾元对近两年封地跟大陆的情况，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殿下，朝廷那边估计很快就会知道殿下已经出关，还得提前有个准备才是。”郭嘉提醒道。
所谓准备，
其实就是决定，是否要派遣钧天兵团出征。
乾元眉头就是一挑，关于此事，他昨晚想了一晚上，至今都没个头绪，下意识道：“你们觉得，派出钧天兵团就能解了帝国之危吗？”
郭嘉三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钧天兵团固然厉害，但要说能凭此力挽狂澜，未免言之过早。乾元跟着道：“一旦钧天兵团北上，万一青丘国也参与进来，那该如何？”
眼下的封地，炎天兵团彻底被海妖缠住，钧天兵团已是唯一的防卫力量了。全数调走的话，封地随时面临青丘国的威胁。
乾元才不相信青丘国会一直蛰伏下去。
“那，殿下的意思是，拒绝朝廷征召？”郭嘉小心问道。
之前乾元闭关，拒绝出兵还解释得通；现在再拒绝的话，可就有点不好交差了，就算陛下不发话，帝国百姓都会有怨气的。
“这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突破之后，乾元的头脑都变得更清醒了，“钧天兵团已是帝国为数不多的底牌，使用上务必要慎重。不管外面怎么想，怎么看，咱们自个儿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保持定力，千万不能被舆论所左右。”
乱世之中，
多数人的意愿，还真未必就是正确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如何充分利用钧天兵团，破除帝国眼下的困境，最好能有什么创造性的法子。”乾元补充道。
关键时刻，
还得不走寻常路啊。
郭嘉这下明白了，笑着说道：“殿下，这样的话，下官倒是有一计。”
“快快说！”
乾元就知道，郭嘉不会没有类似的考虑。
“正如殿下所言，调钧天兵团北上，不仅存在封地失守的风险，还没有破局的把握。既如此，何不反其道而行之？”郭嘉道。
“如何反其道？”乾元目光一闪。
“烛龙国可以袭击帝国，那为何我们不能攻打青丘国？只要攻灭青丘国，不仅可以解除封地周边最大的一个隐患，还能从横断山脉西侧直接威胁到烛龙国本土安全。此为围魏救赵之计。”郭嘉语出惊人。
乾元眼前就是一亮。
“我不同意。”不想，梅里奇突然站出来反对。
“理由？”
对梅里奇，乾元还是很重视的。
梅里奇道：“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青丘国光正规军就有十万之巨，加之妖族全民皆兵的传统，仅凭钧天兵团，能有多大取胜的把握？一旦向青丘国开战，以人妖两族目前的紧张关系，那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必以一方屠灭另一方而告结。这跟人族内战，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乾元点头，梅里奇的担心不无道理。
梅里奇接着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打赢了，那钧天兵团怕也被打残了，又无法从青丘战场补充兵员，彼时，如何对烛龙国造成威胁？”
确实。
这又是跟妖族作战的另一个弊端。
在人族内部扩张的这几年，封地军队是越打越多，甚至还可以从战俘中挑挑拣拣。而跟妖族作战，不管胜利与否，军队规模必然是一直在做减法。
“再者，假设拿下青丘国，那之后，海妖会否从青丘国沿岸发起进攻？按照青丘国狭长的地形，其海岸线长度几乎等于封地沿海三郡之和，这又要部署多少军队，才能守卫住海防？”梅里奇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房中一阵沉寂。
就连郭嘉都皱起眉头，显然也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梅里奇最后道：“钧天兵团是封地支柱之一，一旦有失，就可能影响全局，造成人心浮动。因此，必须慎之又慎。”
说到人心浮动，梅里奇有意停顿了一下。
乾元目光就是一凝。
等到梅里奇说完，郭嘉才道：“除了钧天兵团，封地还有禁卫师团跟炎天兵团第五师团，这都是可以派上战场的。”
言下之意，郭嘉却是仍旧倾向于向青丘国开战。
“那也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梅里奇坚持己见，“攻打青丘国太冒险了，根本就是在豪赌。”
眼见讨论陷入僵局，梅里奇跟郭嘉各持己见，乾元没急着下判断，而是转头看向唯一没说话的萧何，问：“萧大人，你呢，你倾向于哪种选择？”
乾元想借助萧何这个“局外人”的判断，来确定一些事情。
郭嘉跟梅里奇也一同看过来。
萧何倒也不紧张，想了一下，道：“判断一个战术是否可行，除了分析战术本身的优劣，还得着眼全局。下官想的是，眼下除了攻打青丘国，是否还有其他翻盘之计？如果没有，那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言下之意，却是支持郭嘉的。
不等梅里奇反驳，萧何接着说道：“从全局上看，眼下确实是攻打青丘国的最佳时机。再晚一点，一旦会稽郡被海妖攻克，或者西皇郡被烛龙国占领，就会立即改变封地眼下的安全形势。届时，封地就算再想出击，那也是不能了。”
萧何的话，让房间再次陷入沉默。
是啊。
在烛龙国入侵的大背景下，无论是朝廷，还是魏王、楚王，都暂时放下对乾元的戒备，枪口一致对外。
这给封地出击，创造了一个绝佳的外部环境。
就像郭嘉刚才说的，封地只要出征青丘国，除了留下防卫海妖的炎天兵团，剩下的军队都可以全数投入战场。
根本不用担心，说什么魏王跟楚王会借机搞事情。
谁要那么做了，那不仅是帝国的罪人，更是人族的千古罪人，是要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
就像这次趁火打劫的北狄国，一下成了人族公敌。
郭嘉、梅里奇、萧何三人，全部看向乾元，再不发表什么意见，意思很明白，这样的重大决策，作为下属的他们只能是提供参考。
真正做决定，还得乾元自个儿来。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主君的重要性了，乾元不回来，打死郭嘉都不会抛出什么攻打青丘国的疯狂计划。
就算提出来，也没人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