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过眼云烟
“呃，嗯，好，好吧。”严实结结巴巴地说完，脸红过耳，眼睛也不敢睁开了。
韩雯雯一瞧，更是乐的直咧嘴，笑道：“看把你吓的，疼的是我又不是你！”
严实只好睁开眼睛，迎上那双饱含深情的杏眼，轻轻说道：“其实男女关系是修行的重要课程，世人的理解往往局限于追求快感或者生育功能，忽略了其中的道。”
稍稍停顿一下，深呼吸了两口，才能继续说道：“比如道家学说就非常重视阴阳结合的作用，所以古道长的正一门下会有娶妻生子的传统。佛教在印度也有不少欢喜禅的内容，只是为儒家所不容，才没有在国内流传开。”
韩雯雯听的入了神，直点头，一双剪水秋瞳里满是渴望。
可惜严大师是个理论派，又不肯纵容她，省的坏人清白。
“帮你破去女儿身是为了让你心无旁骛，并不代表你属于我。斐小容已经答应了宫明远，于情于理都不能太出格，学学理论就行了。”
“哦......知道了。”
韩雯雯拉长声音应了一声，眉头皱了皱，“但我觉得自己要是属于你的话，心里会踏实很多，怎么办？”
严实笑了笑，目光里满是爱意。
“要是动了把你据为已有的念头，我的修行会坠入魔障。”
一听这话，韩雯雯吓一跳，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吓我，怎么样都行，好吗？”
严实点了点头，笑意不减，直到那双柔软的小手拿开，才轻声说道：“坠入魔障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人都有想不开的时候嘛，对不对？”
“啊？想不开也算？”韩雯雯又吓一跳，不过这次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嗯，就像生病一样，修行中遇到阻碍很正常，只要能战胜它就行！”
严实收了笑容，目光变得平静而深邃。
“是的，磨难不代表痛苦，平坦不代表欢乐。”
......
辣乡源里悠闲的气氛没能维持下去，晚饭时间还没到，已经得到消息的记者带着吃瓜群众一起，把斐小容堵在了里面。
场面有些夸张，人头攒动的架式比晚上表演还要热闹，气氛也非常热烈，吃瓜群众有不少都是这里的常客，三言两语就把人撩的热血沸腾起来。
好在这里的员工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维持秩序什么的纯属自发行为，都不用人指挥，就能把两百多号人管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董娟醒来之后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连续的讲话之后，给斐小容争取了不少时间。
毕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主持人摇身一变成了明星偶像，需要个适应过程才能找回状态。不然人一多嘴一杂，晕头转向之下很容易说错话，搞砸了气氛不算什么，有损个人形象是个大问题。
按理说隋云东韩雯雯最擅长处理眼前这种状况，两人若是联袂登场，很快就能抢走所有风头。考虑到这些人是为斐小容而来，两人一个比一个低调，都不肯抢戏，于是她只能千斤重担一人挑，关键时刻试试胆了。
“展现你最真实的一面，不要把结果放在心上，也不要担心自己的形象受损。”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韩雯雯把门一开，又送君一席话，“这只是小场面，以后有的是大场面等着咱们，所以紧张也没关系，把这当成楼梯，踩稳了就行。”
斐小容还真有些紧张，走起路来步子都是飘的，听完这番话才稳住，脸上笑容轻松多了。
声音也变得调皮起来。
“是啊，过分紧张是因为私欲太过，把这当成送出礼物的机会就好。”
一听这话，韩雯雯反倒好奇了，追在身后问道：“解释下呗，什么叫私欲太过，送什么礼物？”
斐小容头也不回，字正腔圆地说道：“这是王阳明的话，说的是人若私欲太重，就会蒙蔽良知，充满抱怨和指责。如果把这当成传递思想的机会，而不是彰显自我的机会，不就成了送礼吗？”
韩雯雯听的入了神，脚步停下，直直地瞧着她的背影。
隋云东走了过来，摇头晃脑地说道：“知识分子就是不简单呐，说话太深奥了。对了，王阳明是谁？”
话音一落，肩膀上挨了一拳。
“知识分子说起理论头头是道，实际行动要打折扣。咱们野路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有办法解决问题。所以谁也不要瞧不起谁，相互学习才是正道！”
一番话说的隋云东直点头，完了又问：“王阳明是谁？”
韩雯雯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谁，看来真得找机会补补文化课了。”
隋云东也没幸灾乐祸的样儿，一脸感慨，“是啊，越往上走越觉得太多东西不懂，有时候我都在想，时间要是能停下该多好。”
韩雯雯转头瞧了他一眼，笑了笑，“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但你可以每天起早一些。”
隋云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转过，直直地瞧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斐小容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没有急着开口，等了约莫一分钟，直到欢呼声回落，才施施然开了腔。
“很高兴能在这里和大家见面！”
主持人的舞台功底不是盖的，只是个开场亮相就引爆了气氛，一时间喝彩声里夹杂着口哨声，迅速淹没了所有人的耳膜。
斐小容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依然没有急着开腔，静静等待声音回落。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久一些，直到有人喊累了，有人皱眉了，才微一点头，开始她的演讲。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里给我家的感觉，来了就不想走！”
“你们呢？有没有家的感觉？”
简单直接的开场白没有火上浇油的味道，反而让气氛变得趋于理性，很多人在大声说完“有”之后，陷入了沉思。
斐小容这次没有刻意放慢节奏，微一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看来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一开始我以为这里的人们特别真实，跟他们交流时很放松，所以才会来了不想走。”
“后来才发现！”
“他们不但真实，而且有追求！”
话音一落，气氛依然稍显平静，在场的员工们却个个激动，一张张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期待。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骤然降临到头上的时候，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所有的汗水都成了养料，他们成了辛勤的园丁，正在鲜花怒放的时候合影留念。
刹那间的感受迅速沉淀下来，因为舞台中央有位仙子在挥舞魔法棒。
“这种追求看起来有些虚无飘渺，远不如工资啊，奖金啊，假期啊这些实在。”
“但你们瞧瞧他们的脸上，是不是洋溢着幸福？”
“或者你们也可以问问他们，是不是每天醒来之后都干劲十足？”
话音一落，原本站在各个角落，默默无闻的员工顿时成了香饽饽，一张张脸上的笑容甜的化不开，个别人激动的嘴都打哆嗦了。
斐小容又把自己当主持人了，指挥起群众来头头是道，压根没有把自己当明星的觉悟。
“他们的追求是什么呢？”
“我和大家一样好奇，想了很久也没个头绪，只好问我们的董姐。”
“结果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独木不成林，一群人的成长，才足以抵抗风沙！”
......
谁也没想到，斐小容在这样一场为她准备的盛宴中主动让贤，把风头全都让给了默默无闻的辣乡源员工们。
要是刻意为之，还有作秀的嫌疑，偏偏她的神情举止处处透着真情，言谈话语更是有理有据，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和她一起感受这一路的点点滴滴。
演讲时间并不长，前后约莫20分钟，其中没有让人捧腹大笑的包袱，也没有吊人胃口的猜猜猜，更没有搔首弄姿，眼神诱惑。偏偏每一位认真聆听的观众都有不虚此行的感觉，仿佛一直以来悬在心头的疑问终于落在了实处，她的出现恰到好处！
既是终点，又是起点！
“老实说，你太会煽情了，我得重新认识你才行！”
演讲结束之后，斐小容身体力行，一头钻进了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赖着不走了。韩雯雯何曾见识过这种正儿八经的煽情类节目，听完之后居然红了眼眶，于是过来找人算账。考虑到大师的存在，以及两人的暧昧关系，董娟把自己的地盘让给了她们，就差没在门把手上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节目技巧大过内容，你要想学的话，一个月就能超过我。”
斐小容随口说罢，笑着眨了眨眼，一副小妖精模样。
韩雯雯瞧的清楚，听的惊讶，忙道：“当然想学，看来真小瞧你了！”
“好啊，没问题！”斐小容欣然说罢，捂嘴打起了哈欠，“等咱们的节目完成之后，我找个这方面的专业老师，从上到下给你打磨一遍。”
“嗯嗯，斐老师困了吗，要不要眯一会？”韩雯雯一秒化身贴身丫环，伺候起了鞋袜，“这一天累坏了吧，真是遭罪哟.......”
“嘿嘿嘿.......”斐小容哪受的了这种待遇，笑的缩成了一团，“好啦好啦，不用脱鞋脱袜，眯一会就好！”
“嗯呐，真乖！”韩雯雯又一秒化身韩大师，站起身来说道：“刚才阿东向我建议，觉得你要是能加入咱们的表演，绝对事半功倍！”
“啊？我？”斐小容顿时睡意全无，大眼睛忽闪了两下，一副卖萌的模样，稍显犹豫。
韩雯雯瞧的清楚，捂嘴直乐，“怎么感觉像在骗你上床？”
斐小容顿时面色腓红，扬起个小拳头，声音恨恨的，“可恶的小妖精，能不能正经点？”
韩雯雯刚要开口，门被敲响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多半是你家老宫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去开门。
结果来的何止宫明远一个！
斐家父母，宫家父母，在他后面排成了一排，个个脸上都有焦虑之色，仿佛里面躺着个病人。
韩雯雯见风使舵的水准不是盖的，见状马上收起懒洋洋的样儿，俨然一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小姐模样，打起了招呼，“叔叔阿姨们好，这一路辛苦了吧，斐小容正在里面等你们呢。”
斐家父母和她打过交道，见状并不惊讶，宫家父母还是头一次见，免不了上下打量一番。宫明远的机灵劲儿这会派上了用场，忙不迭地介绍起来。
于是六人分了两处，斐家父母先进去看望女儿了。宫家父母没有急着凑热闹献殷勤，他们的商业眼光在那摆着，又有儿子牵线搭桥，这会儿刚好深入了解一番。
韩雯雯还真没猜到这两位的打算，只当是正常的人情往来，结果聊着聊着才发现，这两位对她的了解非常全面，目的也不只是深入了解，而是合作可能！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
她从出名之后就与负面新闻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一路上受到的非议超乎想象，寻常商家真没勇气向她摇橄榄枝。那些想搞大新闻或者一锤子买卖的商家，又不入她的眼，于是一晃半个月过去，她的商业价值仍然停留在有名无实的阶段，拿的工资还是火锅店前台组长的水平！
她可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打算，上次董娟和她提议之后，她就动了给自己置个小窝的打算。原本看来要等到辣乡源的节目上电视之后才能成行了，现在一不留神冒出来个既有诚意又知根知底的，当然值得好好谈谈。
“成名之后没觉得有太大压力，只是越往前走越觉得自己要补的课太多，需要时间，也需要静下心来才行。”
面对宫家父母“成名后感觉如何”之类的问题，韩雯雯没有讳言什么，一点也没有急着推销自己的意思。
于是这番话一出口，两老还好，宫明远沉不住气了，直递眼色。
她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原本我挺向往那些明星，觉得他们的人生才精彩，现在才发现，他们身不由已的时候更多一些。所以我就在想，与其疲于奔命，通过不断的曝光来维持知名度，不如好好打磨一番，能力越高越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话音一落，宫明远忍不住冒泡了，“不会吧，你这是打算激流勇退一段时间？”
面对这样的问题，韩雯雯还没来及开口，宫父代劳了。
“这不叫激流勇退，这叫张驰有度，厚积薄发！”
韩雯雯一瞧，更是乐的直咧嘴，笑道：“看把你吓的，疼的是我又不是你！”
严实只好睁开眼睛，迎上那双饱含深情的杏眼，轻轻说道：“其实男女关系是修行的重要课程，世人的理解往往局限于追求快感或者生育功能，忽略了其中的道。”
稍稍停顿一下，深呼吸了两口，才能继续说道：“比如道家学说就非常重视阴阳结合的作用，所以古道长的正一门下会有娶妻生子的传统。佛教在印度也有不少欢喜禅的内容，只是为儒家所不容，才没有在国内流传开。”
韩雯雯听的入了神，直点头，一双剪水秋瞳里满是渴望。
可惜严大师是个理论派，又不肯纵容她，省的坏人清白。
“帮你破去女儿身是为了让你心无旁骛，并不代表你属于我。斐小容已经答应了宫明远，于情于理都不能太出格，学学理论就行了。”
“哦......知道了。”
韩雯雯拉长声音应了一声，眉头皱了皱，“但我觉得自己要是属于你的话，心里会踏实很多，怎么办？”
严实笑了笑，目光里满是爱意。
“要是动了把你据为已有的念头，我的修行会坠入魔障。”
一听这话，韩雯雯吓一跳，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别吓我，怎么样都行，好吗？”
严实点了点头，笑意不减，直到那双柔软的小手拿开，才轻声说道：“坠入魔障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可怕，人都有想不开的时候嘛，对不对？”
“啊？想不开也算？”韩雯雯又吓一跳，不过这次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嗯，就像生病一样，修行中遇到阻碍很正常，只要能战胜它就行！”
严实收了笑容，目光变得平静而深邃。
“是的，磨难不代表痛苦，平坦不代表欢乐。”
......
辣乡源里悠闲的气氛没能维持下去，晚饭时间还没到，已经得到消息的记者带着吃瓜群众一起，把斐小容堵在了里面。
场面有些夸张，人头攒动的架式比晚上表演还要热闹，气氛也非常热烈，吃瓜群众有不少都是这里的常客，三言两语就把人撩的热血沸腾起来。
好在这里的员工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维持秩序什么的纯属自发行为，都不用人指挥，就能把两百多号人管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董娟醒来之后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连续的讲话之后，给斐小容争取了不少时间。
毕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主持人摇身一变成了明星偶像，需要个适应过程才能找回状态。不然人一多嘴一杂，晕头转向之下很容易说错话，搞砸了气氛不算什么，有损个人形象是个大问题。
按理说隋云东韩雯雯最擅长处理眼前这种状况，两人若是联袂登场，很快就能抢走所有风头。考虑到这些人是为斐小容而来，两人一个比一个低调，都不肯抢戏，于是她只能千斤重担一人挑，关键时刻试试胆了。
“展现你最真实的一面，不要把结果放在心上，也不要担心自己的形象受损。”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韩雯雯把门一开，又送君一席话，“这只是小场面，以后有的是大场面等着咱们，所以紧张也没关系，把这当成楼梯，踩稳了就行。”
斐小容还真有些紧张，走起路来步子都是飘的，听完这番话才稳住，脸上笑容轻松多了。
声音也变得调皮起来。
“是啊，过分紧张是因为私欲太过，把这当成送出礼物的机会就好。”
一听这话，韩雯雯反倒好奇了，追在身后问道：“解释下呗，什么叫私欲太过，送什么礼物？”
斐小容头也不回，字正腔圆地说道：“这是王阳明的话，说的是人若私欲太重，就会蒙蔽良知，充满抱怨和指责。如果把这当成传递思想的机会，而不是彰显自我的机会，不就成了送礼吗？”
韩雯雯听的入了神，脚步停下，直直地瞧着她的背影。
隋云东走了过来，摇头晃脑地说道：“知识分子就是不简单呐，说话太深奥了。对了，王阳明是谁？”
话音一落，肩膀上挨了一拳。
“知识分子说起理论头头是道，实际行动要打折扣。咱们野路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有办法解决问题。所以谁也不要瞧不起谁，相互学习才是正道！”
一番话说的隋云东直点头，完了又问：“王阳明是谁？”
韩雯雯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谁，看来真得找机会补补文化课了。”
隋云东也没幸灾乐祸的样儿，一脸感慨，“是啊，越往上走越觉得太多东西不懂，有时候我都在想，时间要是能停下该多好。”
韩雯雯转头瞧了他一眼，笑了笑，“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你，但你可以每天起早一些。”
隋云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转过，直直地瞧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斐小容已经走到了舞台中央，没有急着开口，等了约莫一分钟，直到欢呼声回落，才施施然开了腔。
“很高兴能在这里和大家见面！”
主持人的舞台功底不是盖的，只是个开场亮相就引爆了气氛，一时间喝彩声里夹杂着口哨声，迅速淹没了所有人的耳膜。
斐小容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依然没有急着开腔，静静等待声音回落。
这次等待的时间更久一些，直到有人喊累了，有人皱眉了，才微一点头，开始她的演讲。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里给我家的感觉，来了就不想走！”
“你们呢？有没有家的感觉？”
简单直接的开场白没有火上浇油的味道，反而让气氛变得趋于理性，很多人在大声说完“有”之后，陷入了沉思。
斐小容这次没有刻意放慢节奏，微一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看来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一开始我以为这里的人们特别真实，跟他们交流时很放松，所以才会来了不想走。”
“后来才发现！”
“他们不但真实，而且有追求！”
话音一落，气氛依然稍显平静，在场的员工们却个个激动，一张张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期待。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从未有过这种体验，骤然降临到头上的时候，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所有的汗水都成了养料，他们成了辛勤的园丁，正在鲜花怒放的时候合影留念。
刹那间的感受迅速沉淀下来，因为舞台中央有位仙子在挥舞魔法棒。
“这种追求看起来有些虚无飘渺，远不如工资啊，奖金啊，假期啊这些实在。”
“但你们瞧瞧他们的脸上，是不是洋溢着幸福？”
“或者你们也可以问问他们，是不是每天醒来之后都干劲十足？”
话音一落，原本站在各个角落，默默无闻的员工顿时成了香饽饽，一张张脸上的笑容甜的化不开，个别人激动的嘴都打哆嗦了。
斐小容又把自己当主持人了，指挥起群众来头头是道，压根没有把自己当明星的觉悟。
“他们的追求是什么呢？”
“我和大家一样好奇，想了很久也没个头绪，只好问我们的董姐。”
“结果得到了这样的答案！”
“独木不成林，一群人的成长，才足以抵抗风沙！”
......
谁也没想到，斐小容在这样一场为她准备的盛宴中主动让贤，把风头全都让给了默默无闻的辣乡源员工们。
要是刻意为之，还有作秀的嫌疑，偏偏她的神情举止处处透着真情，言谈话语更是有理有据，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和她一起感受这一路的点点滴滴。
演讲时间并不长，前后约莫20分钟，其中没有让人捧腹大笑的包袱，也没有吊人胃口的猜猜猜，更没有搔首弄姿，眼神诱惑。偏偏每一位认真聆听的观众都有不虚此行的感觉，仿佛一直以来悬在心头的疑问终于落在了实处，她的出现恰到好处！
既是终点，又是起点！
“老实说，你太会煽情了，我得重新认识你才行！”
演讲结束之后，斐小容身体力行，一头钻进了经理办公室的沙发上赖着不走了。韩雯雯何曾见识过这种正儿八经的煽情类节目，听完之后居然红了眼眶，于是过来找人算账。考虑到大师的存在，以及两人的暧昧关系，董娟把自己的地盘让给了她们，就差没在门把手上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了。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节目技巧大过内容，你要想学的话，一个月就能超过我。”
斐小容随口说罢，笑着眨了眨眼，一副小妖精模样。
韩雯雯瞧的清楚，听的惊讶，忙道：“当然想学，看来真小瞧你了！”
“好啊，没问题！”斐小容欣然说罢，捂嘴打起了哈欠，“等咱们的节目完成之后，我找个这方面的专业老师，从上到下给你打磨一遍。”
“嗯嗯，斐老师困了吗，要不要眯一会？”韩雯雯一秒化身贴身丫环，伺候起了鞋袜，“这一天累坏了吧，真是遭罪哟.......”
“嘿嘿嘿.......”斐小容哪受的了这种待遇，笑的缩成了一团，“好啦好啦，不用脱鞋脱袜，眯一会就好！”
“嗯呐，真乖！”韩雯雯又一秒化身韩大师，站起身来说道：“刚才阿东向我建议，觉得你要是能加入咱们的表演，绝对事半功倍！”
“啊？我？”斐小容顿时睡意全无，大眼睛忽闪了两下，一副卖萌的模样，稍显犹豫。
韩雯雯瞧的清楚，捂嘴直乐，“怎么感觉像在骗你上床？”
斐小容顿时面色腓红，扬起个小拳头，声音恨恨的，“可恶的小妖精，能不能正经点？”
韩雯雯刚要开口，门被敲响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多半是你家老宫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转身去开门。
结果来的何止宫明远一个！
斐家父母，宫家父母，在他后面排成了一排，个个脸上都有焦虑之色，仿佛里面躺着个病人。
韩雯雯见风使舵的水准不是盖的，见状马上收起懒洋洋的样儿，俨然一副知书达理的大户人家小姐模样，打起了招呼，“叔叔阿姨们好，这一路辛苦了吧，斐小容正在里面等你们呢。”
斐家父母和她打过交道，见状并不惊讶，宫家父母还是头一次见，免不了上下打量一番。宫明远的机灵劲儿这会派上了用场，忙不迭地介绍起来。
于是六人分了两处，斐家父母先进去看望女儿了。宫家父母没有急着凑热闹献殷勤，他们的商业眼光在那摆着，又有儿子牵线搭桥，这会儿刚好深入了解一番。
韩雯雯还真没猜到这两位的打算，只当是正常的人情往来，结果聊着聊着才发现，这两位对她的了解非常全面，目的也不只是深入了解，而是合作可能！
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
她从出名之后就与负面新闻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一路上受到的非议超乎想象，寻常商家真没勇气向她摇橄榄枝。那些想搞大新闻或者一锤子买卖的商家，又不入她的眼，于是一晃半个月过去，她的商业价值仍然停留在有名无实的阶段，拿的工资还是火锅店前台组长的水平！
她可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打算，上次董娟和她提议之后，她就动了给自己置个小窝的打算。原本看来要等到辣乡源的节目上电视之后才能成行了，现在一不留神冒出来个既有诚意又知根知底的，当然值得好好谈谈。
“成名之后没觉得有太大压力，只是越往前走越觉得自己要补的课太多，需要时间，也需要静下心来才行。”
面对宫家父母“成名后感觉如何”之类的问题，韩雯雯没有讳言什么，一点也没有急着推销自己的意思。
于是这番话一出口，两老还好，宫明远沉不住气了，直递眼色。
她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原本我挺向往那些明星，觉得他们的人生才精彩，现在才发现，他们身不由已的时候更多一些。所以我就在想，与其疲于奔命，通过不断的曝光来维持知名度，不如好好打磨一番，能力越高越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话音一落，宫明远忍不住冒泡了，“不会吧，你这是打算激流勇退一段时间？”
面对这样的问题，韩雯雯还没来及开口，宫父代劳了。
“这不叫激流勇退，这叫张驰有度，厚积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