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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过渡章

    “台长君,最近东方神起在台里的活动可是有点频繁呀!”

    “是啊,台长君,辛编这样偏袒他们,还争取了不少别家的通告,下面的人都看着,我们真的很难办啊!”

    “台长君,你看是不是要控制一下,我艺人部这边的孩子都有意见了……”

    “台长君,不是我们要闹事,排斥他,只是辛编做的这也太……”

    ……

    咯哒~

    突然推开的会议室大门,所有人都反射的扭头看去,话题中来不及打住的指控也钻入了来人耳中……

    握着门把,徐禹的脚步在门口稍稍顿了顿,众人注视中他神色不变,一如往常的走进了会议室。

    无意的撇了眼会议桌两边——是台里的某几位高层。下一秒,徐禹就收回了视线,转过身,一边向主位上的台长颔了颔首示意,一边顺手拉开了座椅,慢条斯理的在自己的位子上落了座……

    举止间,似乎全然不在意——某些人戛然而止的言语和他们对视中露出那几分被撞破的尴尬。

    也许是徐禹的反应太过淡定,随着他的入座,气氛突然就静了。

    徐禹也保持着沉默,眼观鼻鼻观心,从来就没人能轻易读懂他的心思,一圈人你看我,我看他,心中各自有着度量……

    台长微微皱了皱眉,环视一周,见人都到齐了,于是拿捏着语气带着点轻微的提醒,对最后出现的徐禹说道,“辛,你迟到了。”

    被了点名,徐禹自然抬起了头,然后又确认的看了看时间,这才对上了台长的视线,抬手指了指腕表,确认般回道,“不早不晚,应该一分不差。”不急不徐的句子听来很有腔调,他的语调和缓,自有一番姿态,言语里也不乏些许的孤傲,“如果需要提早到,请提醒我。”

    台长皱眉低头,迅速看了看时间,确实了他是踩着点到的,既然没迟到,他也不好说什么,视线一转就准备揭过,可是一圈高层显然正等着他说什么,一个个的都是目光烁烁的看着他,俱是意见颇大的模样。

    台长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深知徐禹的脾性,倒也没真觉得他会对‘东方神起’失了分寸,尽管在心里这么认为着,可是他的地位决定了他做事的原则,身处这个掌控全局的位置,也就必须去控制某个天枰,哪怕是出于安抚下属。

    于是,他垂了垂眸,斟酌着句子说道,“辛,听说你手下的艺人,最近活动有些频繁……”

    闻言,徐禹不易见的拧了拧眉。

    台长微笑了一下,有着几分试探,“听说串了很多节目,那几个孩子……”

    “台里能上的节目都上了,这几天正安排福冈地区的公演。”徐禹明白他的意思,可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做派里是一贯的坦然,他敢给他们安排,就有足够的把握让他们站上去,“在‘东方神起的Bigeastation’放送前,会尽可能多的让他们去各地活动。”

    “活动……”台长想了想,正要婉转的提醒一下,可一边的某高层突然跳了出来,义正言辞的打断道,“去各地活动?!”

    “辛编,按你现在的计划,为了一个不确定能否被接受的节目,在放送前期投入这么大的花费和代价,不觉得危险性太高了吗?”

    “台里还没有为哪个艺人破过这个先例,何况还是来自海外的异国组合,给予他们的待遇也太高太特殊了吧!?即使签约给我们的一线艺人也不可能一周连上四个节目,更何况还有异地的公演,这来来回回……”

    徐禹冷淡的看了看发话的几位高层,一时没吭声。

    曝光率太多,总会惹来事事非非,这不仅来自外界的舆论,甚至是存在于内部的。

    这个后果,徐禹早就有了预期,毕竟,几乎每一个高层都有着自己看好或者交好,又或者捧着的艺人,被‘东方神起’后来居上,甚至有可能人气直逼他们,同是竞争的对手自然该急了……

    作为台里的高层,心里的想法也不会少,或许是单纯为了保护手下艺人,也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

    ——这个,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

    “台长君,关于‘东方神起’的节目,观众的反应还是挺不错的,”同属‘高层’的小雪,抚了抚眼镜,在一片征讨声中开了口,干脆利落的女声很是强势,她异议道,“辛的安排也有他的目的,节目前期的宣传是很重要的,相信在座的都很明白,再者,做好节目不正是我们的目的?既然最终效果是一样的,又何必为了一个档期调整伤和气?”作为当红节目的主制片,顶梁柱,她自然在台里有着稳固的地位。

    人心的位子都是偏的,更别说徐禹还是她的‘导师’?挚友?

    几位高层轻哼了一声,心里明镜似得。

    “台长君,我提议暂时取消‘东方神起’的通告,去异地的公演活动完全不必要。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让他们专心录音,好好准备节目。那些通告日程,完全可以等节目播出后,看听众的反应再决定,如果收听率达到一定数字,再给予其他节目的邀请也不晚!”艺人统筹的部长面对着台长说道,句子里完全没有询问徐禹的意思,摆明是压制神起的活动,“台里的程序一向都是这么走的,相信大家都不会对这个安排有异议。”

    平日里说话分量十足,今天却被无视的彻底,小雪立刻就拉下了脸,‘啪’的一下丢下把玩在手里的笔,斜过眼摆起了姿态,抱胸靠在了椅背上。

    台长不明显的看了看徐禹,有些不确定。

    “‘东方神起’是我的人。”徐禹只是稍稍眨了眨眼,言辞间态度淡淡的,言下之意却很是明白和坚决,他淡漠的视线微冷,慢慢扫过在座的那几位高层,一贯的冷冷清清,“如果我没记错,东方神起这段时间没有谈任何出场费,台里也只提供了车辆接送,再者,他们上的节目都是在节目主制片,导演首肯下才进行的,除去费用问题,或者我们也可以谈谈收视率……”

    ——自信和考虑,从不是辛徐禹会欠缺的。同样,人性本就自私,徐禹绝不是所谓的‘好人’‘善人’。

    他做事,目的自然是明确的,碍了谁的路与他何干?

    富士电视台是辛编的老东家,众所周知。

    可,毕竟已经离开了好几年,台里也到处充斥着新血液,突然的回归,闪速的签约节目,不得不说,这是对外界,对台里,都是无比的震撼。

    辛编的才,有人惜,可同样也有人惧。——台长,台里有资质的元老,一致的想方设法留他,可相对的,几乎所有新晋的高层都是排斥着他。

    徐禹有自知,明白‘人心’这东西,明白他们的忌惮和顾虑。再次回到这里,他的位子是极悬殊的,甚至是有几分不尴不尬的。

    在这种时候,一味的为‘东方神起’争取机会,先不管他们是否优秀,这对于徐禹的身份来说,其实都是极不明智的,可是他徐禹就不得不这么做。

    他有他的考虑和安排,作为辛编工作室的boss,他无法在日本逗留太久,也不会将大的精力放在一个电台节目上,再者富士台也不可能让他生出驻足的想法。

    徐禹很明白自己的路,明白什么是主次,答应签节目是被娱记逼得,也是舆论的压力下半被迫的妥协。

    拿下节目后,他的目标本身就是很明确的。

    ——辛编出品,必是精品!

    骄傲的人不仅对自己,对自己的团队也有着极高度的要求。

    他做了PD,不仅是节目,必然把DJ也扶起来。

    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节目的知名度达到最高,简而言之,让神起赚足曝光率。

    一定,要让东方神起在日本站稳脚!

    这是徐禹在出席记者会之前就有了的认知。

    “就算他们的收视率不低,出场费也算不上高,可辛编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他们的通告,我们好几个节目都得调整艺人的档期,其中的冲突谁来负责?!”艺人统筹有着绝对的理由来要求停止神起活动,他沉着脸色,神色里与徐禹有了几分争锋相对的意思,“辛编要说‘我的人’并且不受我的调度,无法接受我的建议,那么,请辛编你解决其他艺人的档期和安排问题。”

    “作为台里的艺人部长,被艺人牵着鼻子走?仅仅调整一个档期都做不到,面对突然事件你又该怎么处理?”徐禹眼也不抬,可话也不见得好听,冷冷清清的讽道,“自己的位置都看不清,本职工作都觉得无力承担,部长?你觉得又能做什么?”

    作为媒介的平台,电台这个权威,哪个艺人敢轻易去得罪?哪怕是一线,面对这权威,也得慎重考虑吧!

    搁在平时,徐禹并不会这么轻易动怒,可最近的忙碌让他早就有些上火,也就更没有心情陪他们玩这种低劣的心计,“做不了就换人,难不成台里连个协调的人都找不到了?!”

    “辛编,你不要太目中无人!”有沉不住的高层已经气愤的站了起来,“我们是按规矩办事,节目不是你说改就改的!!再者,我们的能力也不用你来质疑!”

    “东方神起的通告必须停,台长君!不能再放任他乱来了!”

    ……

    因乱糟糟的吵嚷而拉了下来脸来,台长语气微变,“辛编……”

    “怎么?”徐禹轻笑了一声,做了这么久的boss,他也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这会儿被一圈不知所谓的高层刁难,心底里早已经不耐,他沉了眸,一双唇生冷的抿了起来,周身的气息也越发冷了,“今天就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来的?”

    台长叹了一声,为难了,“辛编,或者暂时停……”

    “还有最后三个通告,之后会专心做节目,”这话是妥协,也是底线,徐禹作势站起来,很明白的表现着他的不悦,“台长君,关于神起的通告停或者不停,你可以决定。”

    ……话虽这么说,可当真他一说‘停’,辛编接下来的态度还真就不好说了。

    台长可是绝对的明白人,利和弊在心中自有对比,他摆摆手,缓和的笑道,“辛编,先坐下来,这事我们可以滞后再谈。今天,主要是谈谈我们那个剧,也该是时候看看稿子……”

    徐禹看了他一眼,然后不顾一圈人的视线,推开座椅,转了身往外走去,“台长君,抱歉了,我想在节目初放送之前,我应该没什么时候筹备剧集。”他的意思,就摆明了要全力捧东方神起!

    台长的脸色一瞬间精彩了,出来的语气也是恼了,“辛,你……”

    你?

    又有什么可你的!

    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辛徐禹就从来不曾惧怕流言。

    ——金牌编剧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他还是一剧难求的编剧,他还是炙手可热的票房代表,他还是拥有着不亚于一线艺人的狂热粉丝,他还是名声大噪的金牌笔者……

    这指责,哪怕再大一点,在刻薄一点,他徐禹年少时难道没有受过?还会在乎你多一句么?

    “联系神起经纪人,进快安排他们去影棚,我马上过去。”

    一跨出会议室,就马不停蹄的继续着工作,用手机指挥着团队,做着安排,徐禹径自去了停车场。

    东方神起在日本的冷遇,一是来自海外,二是缺少机会。

    这段时间,神起密集的通告中来自徐禹的周旋并不少,说白了,大多都是看在和金牌编剧交情下的通融。

    好在神起也争气,他们的确最欠缺的就是舞台,每个人都很努力的去适应日本,去学习它的生存模式,每一个节目都很努力的去完成了。

    S.M的选拔本就严苛,神起成员自然是百里挑一的优秀者,给与了他们舞台,他们是绝对懂得表现自己的。

    付出和收获是正比,成果,当然也是明显的。

    日程像陀螺似的转了起来,一路追随着的仙后也从那么脸熟的几个变成了几十个,几百个,慢慢的,演播厅外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守候。走过的地方,异国粉丝用熟悉的语言,喊出‘OPPA,莎朗嘿’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

    经纪人和徐禹的接触也越来越多,神起整个团队和辛编的交流也越来越紧凑。

    会议、探讨、私下求教,反复构化神起的形象……

    每个人都在快速的成长,被近乎逼迫的进步,渐渐的,经纪人已经有了‘唯命是从’的习惯,工作人员一些初时的怀疑和不信任也成了由衷的钦佩和臣服。

    ——‘金牌编剧’的称呼,本就是业界对他辛徐禹各方面的肯定。

    时间已经是凌晨,东京某个角落的录影棚里,工作人员正忙碌的来来回回,道具光影都在校对……

    “孩子们~!你们自己安排,一个个来,拍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满身疲惫的从保姆车里出来,经纪人强打的精神,匆匆忙忙吩咐了五只,迈开脚步,率先奔向了录音棚。

    五只应了声,纷纷钻出了车厢,前后紧跟着往里走。

    “只是录一个自我介绍的VCR,这个应该很快吧!来,我们剪刀石头布!先拍完就可以去车上等着了!”俊秀操着哑哑的嗓音,精神头十足的蹦了出来,“来,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耶!!”五只爪齐出,在中第一个胜出,一高兴声音就高了。

    回音极好的录音棚,工作人员齐刷刷看了过来,还站在门口的五只被瞩目了……

    允浩一巴掌拍过去,囧了,“~!小声点!”

    经纪人紧着眉头,往回望了一眼,又匆匆奔了回去,为这几个小子是操足了心,“既然第一个是在中,那你先跟我进去,你们几个也排好队!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

    被经纪人瞪了眼,四只缩缩脑袋,纷纷伸出手捂嘴,然后齐刷刷做拉合状,在原地点头如捣蒜。

    ——真是一群活宝!!

    打不得,骂不得的臭小子!!

    经纪人连连摇头,绝对不可能被他们这外表蒙骗了。

    “安分等着!!”恨声撂下话,经纪人招呼在中跟着他先走。

    今天的录制其实很突然,甚至来不及找专业的导演来执行。

    ——来自小野西的邀请,一个在大阪举行的公演,担任特邀嘉宾,这对神起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即使凌晨,即使可能一夜不睡,也必须拍出令人耳目一新的VCR!

    徐禹亲自导演,取来了最奢侈的摄像机,借用了小野西的摄制组,这架势比S.M御用的拍摄团队还精贵好几倍,据说单单一个布景就花了不少美金……

    经纪人一度张嘴却不敢质疑,只能在一边猛擦汗。

    这费用,公司可不一定能报销啊!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站在了布景前,在中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面对镜头露出温柔的笑容,如往常一样开始自我介绍……

    斜对角的位子,徐禹正坐在摄像机前。

    这段时间稍稍见长的头发被剪成了利落的板寸头,十分的精神和帅气。

    他戴着耳机,白衬衫挽起了半截衣袖,一双幽深的瞳孔紧紧锁着镜头里的人,他一直沉默着,直到在中说完了自己的介绍词才开了口,声线没啥起伏,“重来。”

    在中的笑窒了窒,视线越过眼前的不少机器看了眼那人,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

    可是等他再次流畅的过了一边……

    “重来!”

    在中的脸色变了变,笑容勉强了。

    “重来!”

    ……

    “重来!”

    ……

    “你什么意思!”毫无理由的NG,一个解释的字都不说!在中恼了,大步冲徐禹走了过去,恨声,“你故意的吧?!”

    一瞬间,全场静默。

    徐禹抬起头,脸色不意外的黑了。

    他一把摘下了耳机,眼里有着不难见的失望,语气也格外的严厉,“金在中,这是录制!!请你专业!否则,这里所有人都得陪你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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