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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八章 回宫

    “你难道真的不想嫁我?!”熊小喵有些急了,这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不是。”鱼儿摇头。

    “这段日子你没说过有别的喜欢的人,那你还是想嫁我的么。你放心,在你及笄之前,我不会碰你的。”熊小喵松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让你早点出宫,不用再看其他人的眼色,日子过得自在些。”

    这家伙,怎么好端端突然说到圆房的事情上了。鱼儿就算是经历的事情再多,那也只是个未嫁的女孩子,一听这话立即脸红到了耳朵根。

    熊小喵看鱼儿红了脸,又不说话,料定她就是害羞了,乐得咧开嘴,“那你等着我。”刚要爬窗出去,忽的又想起些什么,转身开门出去了。

    鱼儿见他出去是走的大门,不由地跺脚。这个家伙,今天他可是从窗户翻进来的,现在又走大门出去,这让外头的人怎么想啊!

    不一会儿,只听屋里突然“咣当”一声响,似是什么东西摔了。待芳泽进来收拾茶具,却见鱼儿的脸色出奇的平静,只是地上躺着的那个茶碗已经摔得粉碎,茶水也贱了一地。

    芳泽刚才在外面看到泽王出门后直接找了个背光处跳上房檐出去了,然后进来就见到这样一副情景。那茶碗看样子不是无意间被碰掉的,而是是主子故意摔的,可若说只是为了掩饰刚才屋里有两个人,似乎大可不必如此啊。看主子这神情,平静,真平静,像是啥事儿也没有发生过。可这位越是这么面无表情的时候,越是心里不爽。芳泽不由地佩服起泽王殿下来,牛啊,居然能把从不发火的主子气得摔茶碗。这可实在是牛!

    小心翼翼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弄干茶渍,芳泽尽量不发出声响,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等都收拾干净了,鱼儿突然道,“你让小方子进来说话吧。”

    芳泽心内一惊,主子是怎么知道方卓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了?不过在主子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芳泽多少还是知道方卓是影卫那边的人。既然这次是方卓来回话,那么十有**是影卫那边有什么事儿惹主子生气了。芳泽心里稍稍一松,还好这次不是夜魅。

    方卓一进屋,不等他请安,就听鱼儿冷冷问道:“穆国打算和启国开战的消息,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告诉我?”

    “主子。”方卓叫了一句,双膝跪地,匍匐在地,却是没有其他解释。

    “怎么,你一句都不想解释?”对于方卓的反应,鱼儿似是全在意料之中。既不叫起,也不训斥,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属下愿担消息延误之责,请主子按规矩办吧。”方卓说得甚是诚恳。

    “一上来就请罪,连个说得过去的缘由都没有,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鱼儿之前一直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明快的笑意,“行了,这院子虽不在寺内,可也是佛门清净之地,我可不想在这里造杀业。再说当年方总管让我带你来穆国的时候,我可是答应他会好好待你,不让你有闪失的。”

    “好了,起来吧。坐下慢慢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鱼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道。

    方卓谢过站身来,但依然恭敬地站着,不敢坐,“泽王殿下的人确实阻挠宫里的人向这边传递消息,属下也是两天前刚刚得知泽王回京的时候,已经安排部分大军在边境集结。原先以为他们会先趁着春夏两季演练,等入秋后备足粮草再行开战,但依现在的情势看,穆国似乎是想趁启国朝上不稳,发动突袭。”

    “泽王殿下这几日每日秘密出入宫廷,与和帝陛下在宫中秘密议事,没有宣其他人觐见,想来必是商量战事。不过皇后娘娘那边陛下似乎是明说了,两人因此起了争执。正好这事被婉柔公主撞见了,属下见她过来见主子,想必会说起这些事,所以便没有过来及时禀报。请主子恕罪。”

    “你算计的不错,这个理由还算是过得去。”鱼儿点点头,说道。“好了,说点别的吧。方卓,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影卫的过去吗?”

    “虽事出有因,但消息确有延误,还请主子惩处。”方卓复又跪下请罪,却是避开了鱼儿的问题。

    “我说了不会因此事罚你,便不会食言。行了,你下去吧。”鱼儿挥挥手,示意方卓退下,她现在急需好好的一个人静一静。

    很明显,影卫对她隐瞒了两国即将开战的消息,如果不是婉柔,这事儿只怕要再过些时日才能让鱼儿知晓。听方卓的解释,熊小喵仅仅只是阻挠影卫给鱼儿传消息。可今天看熊小喵的反应,他似乎对鱼儿知道这件事有些意外,状似他十分肯定影卫不会把这件事报到鱼儿这里,可明明方卓两天前就知道了。

    难道说熊小喵对影卫的掌控远不止他今天给鱼儿的那份名单,而是已经到了方卓那个层面?鱼儿不知现在自己是该信熊小喵,还是信影卫。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把熊小喵提供的那份名单给方卓,而是让他继续清查西北大营那边的人手。

    至于说熊小喵提到的婚事,鱼儿突然觉得万分纠结。原先一直觉得自己是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开始认同嫁给那个家伙,只是想有个自己的院子,将来行事方便而已。可是现在,总觉得再次见到这家伙之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还有当初,自己明明是去打探军情的,好端端的干嘛还是去问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甚至连衣食住都打听了,这是做什么么,不是明摆着把马脚露给人看?

    鱼儿揉揉脑袋,只觉感情这件事真是比其他所有事都难以决断。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啊!

    不过没等鱼儿把和熊小喵的感情问题考虑清楚,宫里的旨意就来了:帝后念她思过期间表现良好,许她回宫了。

    宫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除了鱼儿离开时天还很冷,现在已经热得穿单衣还得打扇子了。吃了几个月的素,咋一碰荤腥,鱼儿顿觉油腻,差点肠胃都有点受不住。好在她年纪轻,很快就适应了。

    熊小喵已经正式在众人面前现身,宫外的王府也快要建成了,等再过月余就可以择吉日开府。

    当然,宫里还有一件大事:沈皇后“病”了!

    因皇后凤体欠安,不能操持宫务,因此宫中诸多事宜分别交给沈荷等三位位份较高的后妃。鱼儿细细听着芳菲打听来的消息,沈菊桦虽然不再直接管那些具体的事务,但分给三个暂代宫务的人的事儿却都相互牵制,大事上她们谁也没法独自做主。如此,就算沈菊桦在水月宫里不出来,也不至后宫大权旁落。

    “皇后娘娘是真的病了?”鱼儿坐在书房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竹林一片深浅不一的绿色。这个位置有风又晒不着太阳,冬天坐着冷,夏天倒挺舒服的。

    回来三天了,宫里别的人只要是有些名头的主子,差不多都见了个遍,唯有“病”中的沈菊桦还没有见到。

    “对外都说是病了,有半个月没出来了,陛下去看过几回,其他人只有荷充容她们去见过。太医院那边倒是每天都派人去中宫,不过看起来并不怎么忙碌,也没见那些轮值的太医有什么着急的意思。”芳菲说道。

    若说是皇后真的病了,别的那些人不说,太医院的几位大佬肯定是最先着急上火的。现在看他们都这搬悠哉悠哉的模样,沈皇后这一定是装病了。这点不用鱼儿说,芳菲在宫中那么多年,早就看出来了。

    “回来这么多天了,不管怎样,总该去拜见一下姑姑。”鱼儿眼神依然望着窗外,淡淡地说道。

    “可是主子,皇后娘娘那边非召不得入内,我们要是贸然过去……”

    “无妨,你去准备些素淡的点心,让他们别搁荤油,我一会儿有用。”鱼儿回过头,给了芳菲一个安抚的眼神,芳菲不再多言,领命去了。

    鱼儿打听到和帝去沈菊桦那儿,通常只在上半晌下了朝以后,至于沈荷她们回禀宫务,也是在午时前完毕。因不想撞到别的什么人,便挑了午歇起来的时段过去。

    今日午后突然电闪雷鸣,下了一场阵雨,此刻已经雨止,乌云散去太阳却又露了头。暑气重卷而来,地上的水渍还未干,让人觉得有一种湿重的闷热感。

    虽是暑天,又是去拜见沈皇后,鱼儿在宫中穿的仍然是极地长裙,只是料子轻薄些罢了。走了一路,里头的衣裳早就已经汗湿了,裙摆上也难免溅了几滴泥水。幸好鱼儿这裙子下摆颜色稍深,乍一看不易发现。

    快到水月宫的时候,后面突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声音走得还挺快。鱼儿干脆停下来退到路边,让后面着急赶路的人先过去。不想那些人到了近前也停了下来,打头的却是沈荷。

    “荷充容,这一路走得这样赶,可是有什么急事?”鱼儿上去和沈荷互相见了礼,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突然有些宫务,要去禀告皇后娘娘定夺。”沈荷笑着答道,眼神转向鱼儿后面跟着的宫人手里提着的食盒,“俪芷帝姬这是要去哪儿?”

    “去拜见皇后娘娘。”回答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得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真是无聊,“回来好些天了,皇后娘娘凤体欠安,一直未曾拜见。今日听闻娘娘身子好些了,便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那甚好,我们同路。”沈荷说着便与鱼儿一道走,鱼儿应下后,却是稍稍落后半步,并不与沈荷并肩而行。

    鱼儿当然是看出沈荷匆匆赶来是追她来的,不然她上午刚来过,这宫里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让她又这么特特地跑一趟。因帝后不欲鱼儿与沈荷过多接触,因此回宫后鱼儿也没有和沈荷独处过,沈荷今天定是有事儿要和自己说的。不过这事儿鱼儿自然是不说透,只等这沈荷到底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这事儿原不该我先来说,只是今儿个碰到了,还是忍不住要给帝姬先道声喜。”沈荷笑眯眯地说道。这里是宫道,通向皇后正宫,两边都十分开阔,藏不了人。两人边走边说,倒真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不知娘娘所言,到底何喜之有?”鱼儿反问。

    “帝姬可还记得当日饮茶时所言之事?如今泽王殿下不日就要出宫开府,陛下也说了,等泽王开府之日就宣旨,早些择日把你和泽王的事儿办了。”沈荷越说,脸上的笑意越甚,可见鱼儿没什么反应,便又道,“这事儿呢,虽说将来还是两个大,但陛下答应等你和泽王殿下圆房之后,两年内不会给殿下指平妻。如此,你这肚子争点气,有两年时间先生个哥儿,将来地位就有保障了。你又是这般容貌,量她新来的是怎样,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娘娘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看鱼儿的神情,不悲不喜,也不见害羞,沈荷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她原想着赶在头一个告诉她这个消息,想不到这丫头不领情,居然还是这个反应。

    “我最近这不是管着这些事嘛。这不我也是一直记挂着帝姬的事儿,所以一有消息,自然是先来告诉你了。”沈荷说得有些讪讪。

    “有些话原不是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该说的,不过如今娘娘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厚着脸皮说两句。你我当初是跟着皇后娘娘和亲来的穆国,已经是穆宫中人,但始终不可忘本。如今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虽说部分宫务由娘娘暂代,但终究非长久之计。这个时候,当以皇后娘娘的凤体为先,怎可尽想那些嫁娶之事。”

    鱼儿语气严肃,沈荷被她说得有些挂不住,但又挑不出错来,只得随便找了些别的事来搪塞几句了事。正好已经到了水月宫殿前,门口守着的人见来的是荷充容,便没有阻拦,直接将两人请了进去。

    因沈荷说是有事来禀告的,鱼儿不想参与宫务,便让她先去拜见沈菊桦,自己去偏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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