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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格玛看着眼前的柴宁宇,看她穿一身蓝色缎子长衫,衫子边角是均匀的绣的梅花花纹,头发束起,戴了个发冠。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柴宁宇以前对穿着很不讲究,常年都是那身盔甲,平日里多数也穿的是军队配发的兵衣,格玛看她今日一身华服,越发衬的清俊不凡,玉冠下面容愈发显得俊美,左边脸上三道浅白色的伤痕非但一点不影响她的容貌,反而让她更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

    格玛看着她却轻轻笑了笑,说道:“是你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不能放过你,若是放了你,我寝食难安。”

    她望着柴宁宇,嘴角兀自挂着笑意,耳中却听得一声轻鸣,柴宁宇手中之剑已然出鞘,剑身微颤,向她直刺了过来。柴宁宇厉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与你血海深仇,此仇不报,不共戴天!”

    她想起来了,她脑海海中那些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记忆随着格玛的出现连贯了起来,她记起那个萧杀的秋日,记起战场上血流成河,记起身边战士们声嘶力竭的呐喊。

    咸淳七年,柴家依旧盘踞着积石山,柴宁宇并没有打算深入吐蕃腹地,毕竟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却屡屡侵犯吐蕃边境,烧杀抢掠,逼迫积石山附近势力薄弱的部族给她进献金银马匹等物,格玛方才登上王位,立足不稳之时,柴宁宇的作为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不能有效制约住柴宁宇,面临着吐蕃臣民的离心离德,再任由局势发展下去,她只有被逼退位一条路。

    于是格玛亲访南宋,暗中买通了贾似道,又奉上奇珍异宝,和南宋朝廷互通友好,商议合力扑灭柴家之势,她也是铁了心要整死柴宁宇,她爱极了柴宁宇又如何?这个人却在使劲往她心口上捅刀子,她极其欣赏柴宁宇的才华魄力又如何?掐掐是这些东西对她构成了致命的威胁。

    同年九月,柴家大本营金城遭南宋军队进攻,柴宁宇果断放弃积石山和溉州,回守金城,那时柴家的兵力已经相当强盛了,而且追随柴宁宇而来的相当大一部分南方人都在当地成家立业,军心更齐,地方又稳定,柴家的根基不容动摇,金城久攻不下,南宋军队佯装退兵,转而进攻与金城唇齿相依的临洮城,一战又败,柴宁宇俘虏两千余人。(请记住我们的网址读 看看小说网)

    但是她没想到这两千余人都身染鼠疫,不几日临洮城十之七八的人都被感染了鼠疫,柴宁宇被迫传令还没被传染的人撤出临洮,又下令烧城,将这个小城连同城里的病人都付之一炬。撤出临洮之后她才发现这批俘虏皆是吐蕃的奴隶,他们的亲人儿女在吐蕃自然也是奴籍,他们不过是来送死,换取亲人能够脱离奴籍。

    随后柴宁宇就在撤回金城的途中遭遇伏击,所带不足万人兵马,被宋军主力三万步兵困于山壑,吐蕃又在此时突然出兵突袭金城,柴德成得知柴宁宇被南宋军队所困,逼不得已放弃了金城这个大本营,带兵救援柴宁宇。

    柴宁宇怎么能不记得这些,她只是心神混乱之时头部猛遭打击,以致清醒后,只余下那些零碎的片段,那些仇恨却已经刻骨铭心。此时见到格玛,她清楚的记起她才和柴德成汇兵,从北侧又突然杀出吐蕃的大批兵马,记起她在混战中受伤,险些死于马蹄之下,柴德成厉声叫顾天成把她带出去,音犹在耳,记起顾天成拼死拼活把她从死人堆里扒出来,拖着她跳进了洮河,记起自己拼命扒着河岸,声嘶力竭的叫着:“爹爹,爹爹。。。。。”柴德成身中数箭,却兀自挺立在马背上厉声喝道:“滚!”

    顾天成死命拖着她,在她挣扎中把她拖进了水中呛晕了过去,这才带着她泅游到了对岸,是她那些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几个人死命保护着她逃出了乱军中,但是格玛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那场战争结束后,吐蕃军和南宋军队撒开了天罗地网追捕柴宁宇 ,不止如此,她还派出了幻影门的人。

    柴宁宇身边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在追捕中死去,在逃至巴州附近时,她身边只剩了顾天成一个人,重伤未愈,又遭遇了幻影门的人,柴宁宇绝望了。

    她记起那个时候,因为伤口崩裂而痛得喘不上气来,瘫跪在地上,一手扶剑,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顾天成滚,叫他回去找个老婆生个孩子,这辈子都别在参军了。顾天成听着她的罗嗦,在万物凋零的秋日里,拽下一把枯了的狗尾巴草,递给了她,柴宁宇看着那把子够尾巴草有些错愕,顾天成笑道:“秋天了,没花了。”

    柴宁与茫然接过够尾巴草,耳中听顾天成说道:“你说你一个女人,活这么大都不知道做女人是什么滋味,这么死了,岂不是白活了。”柴宁宇愣在那里,然后她就被顾天成推下了山坡。

    从山坡上摔落之后的事,她就真的不记得了。

    格玛看着眼前的剑光,冷笑起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身边的剑士身影微动,已经封住了柴宁宇的剑势,柴宁宇手腕一抖,手里的软剑鞭子一样挥出,同时缠住了那两名剑士的那两把剑,那两把剑从两人手里脱手而出,格玛却还是站在那里没动,看着眼前的柴宁宇。

    她的目光对着柴宁宇的目光,此时才看到柴宁宇还是以前那个柴宁宇,白日里见到的那个柴宁宇像个走失的孩子一样茫然,而此时,她像狼一样的,经常让格玛见到就会心里一惊的目光又出现了,这个柴宁宇才是真真实实的柴宁宇。

    身后一剑刺来,逼使柴宁宇不得不回身迎敌,一名剑士剑光快如电闪一般,已经到了她眼前,柴宁宇身影一动,剑尖一挥,柔软的剑身弹下去,从一侧诡异的角度划向这名剑士的颈动脉,剑士身体一旋,躲开了她这一剑,身后另外几名剑士已经补了上来,四个人组成了一个剑阵,将柴宁宇围在中间。

    柴宁宇冷笑起来,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动了这么大的阵仗,但是我敢来见你就能脱身,格玛,你等死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非杀你不可!”她说话间,身影一动,一剑刺向一名剑士,只是她这一招只是虚招,剑光一晃,她人已经向相反方向纵去,身影动处,掠过随风而舞的柳条,跃上了荣国府的高墙,立在墙头笑道:“有本事就来荣国府杀我!”

    格玛看着她的冷笑,暗自咬了咬牙,轻声道:“去,若有惊动即刻便退。”五名剑士两名剑姬一共七人,在格玛的话语声中,向柴宁宇纵身追去。幻影门的这些人,身手一个比一个好,以一当百也不算夸张,而且彼此间极有默契,当日就算李月影,武功顶尖,也难以抵挡他们三四人联手之力,柴宁宇和李月影武功也不过伯仲之间,以一当七,自然更不是对手。

    柴宁宇冷笑了一声,跃入了荣国府。格玛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或是不舍,或是心酸?柴宁宇不死,她这辈子都寝食难安,但是柴宁宇死了,她真就能睡的稳了?能笑得出了?

    柴宁宇进了荣国府,整了整衣服,看看四周,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麻黑,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她一手将软剑扣在腰上,无事人一般慢慢向前走去。石榴却在荣国府亭榭边的池塘小桥上,缓缓踱来,低着头,一手捻着头发,似乎心事重重。柴宁宇看到她,似乎有些错愕,想了想,叹息一声,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石榴抬眼却看到了她,急忙叫了一声:“卢姑娘,卢姑娘。。。。。。。”

    她一路碎步追上了柴宁宇,柴宁宇看她追上自己,说道:“有事回去说,你去我房里等我吧。”石榴看着她的脸色,却道:“你陪我走走么,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待我比亲妹妹还好,不如你跟世子好好说说,我也做了他的人,我们也不必分开了是不是?”

    柴宁宇闻言,停了脚步,在那里低头笑起来,笑声却极为压抑。只是她这里稍一分神,就听耳侧风响,一把剑已入疾雷电闪一般刺了过来,柴宁宇一侧身,躲开了身侧这一剑,谁知又是一剑当胸刺来,柴宁宇欲躲,猛然想起身后便是石榴,当下一错步,挺身迎住了这一剑,随即一手抓处,抓住了剑身,剑势受阻,虽然刺进了她的胸口,却只深入不过寸许,鲜血却飞溅了开来。

    石榴瞬时吓得脸色苍白,惊声尖叫了一声,突袭柴宁宇的人见一击失手,立刻抽剑退走,柴宁宇手上的血随着剑势洒了出去,石榴尖叫着远远逃了开去。柴宁宇叹了口气,握住了受伤的手,说道:“别叫了,别惊动到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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