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两人稍稍休息了一下,看时间已经过了中午11点,朗、嚣大概早就回来了,便赶紧起床到卫生间重新冲洗了一番。非常文学从卫生间出来,见嚣半裸着健壮的上身,正笨手笨脚的更换他们弄得一片狼藉的床单,卧室一角的地板上还堆放着他和松铮脱在客厅的衣服。没参与做,爱的人清理战场,是他们家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就连不太会做家务的嚣也不例外。
见两人出来,嚣走过来跟松铮拥抱了一下,问道:“什么时间到家的?也没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好到机场接你。”松铮一边用毛巾给身后的赵桐擦身体,一边答道:“进家时快十点了吧,这次回来我先到了上海,让拖了一个月的服饰店开业,忙完了那边才赶过来的。想给宝贝桐一个惊喜,顺便想看看你和朗是不是跟他日夜喧淫,让他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赵桐有些心虚,这些日子在嚣、朗、翔三人的陪伴下,他确实有些忘了松铮的存在,但松铮说他没常给他打电话,他觉得有些冤,立刻振振有词的反驳:“你这话说的昧心了!上个月光电话费我就缴了近四千,家里我们四个大人一个月的生活费都用不了这么多,难道你想让我整天抱着电话?这还是我打电话交的钱,你打给我的电话次数更多,时间也长,钱恐怕花的也不少吧?让你跟我视频通话,你说在摄制组要避嫌,我就纳了闷了,一个破电影公司有什么东西要避嫌的?好像有天大的秘密,打电话没事,上网视频就不行,他们报销电话费吗?”
朗笑了笑,对松铮解释说:“你是没见电信催缴电话费时,赵桐那如雷轰顶的表情。他压根也不相信打几个电话能花这么多钱,跑到电信局,跟人家要来电话清单一条条的看,一条条的问。我都不好意思站在他旁边,接待他的小姑娘被他审得都快哭了。”
赵桐气哼哼的说:“那最后我还不是又找回来三块多钱?我一片烤鱼都挣不上三块钱,他们怎么不少算我几块?你到商场买东西,少一分人家也不让你拿走!嚣,我告诉你,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敢装作不认识我,我就跟你没完!”
嚣很明智的不接赵桐的话,继续跟松铮说:“我和朗练飞刀上楼有些晚,他说等晚上再好好做一顿大餐,给你接风,今中午就先做点简单单的。”松铮的心里很感动:“一家人接的什么风啊,朗身体完全恢复了?你们不是愿意吃我做的东北菜吗,晚饭我给你们做吧。”
转头对赵桐解释:“我进剧组是签过保密协议的,有关电影的一切不许泄露一点。电影公司都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预防电影内容提前泄露。在剧组同样不能打手机,连拿在手里摆弄都有保安制止,我跟你通电话都是跑到外面的,咱们宁可多花点话费,也别招人怀疑。”
见赵桐打开衣柜找衣服穿,松铮从墙边嚣提进卧室的行李箱里,翻出一条白底黑线花纹的高档休闲短裤,又找出一件乳白色T恤,扔给赵桐:“这是我从上海店里带来的夏装,除了你的两身外,整个箱子都是我和嚣、朗、翔的,另一个箱子里也有。吃完午饭,我分理出来,你们再放回回自己的衣柜,为了跟这些衣服配套,我还每人准备了两双鞋,过两天就能快递回来。”
嚣好奇的拿起赵桐的T恤看了一下,松铮解释道:“桐说你和朗酷夏,我带来的这批衣服都是纯棉超波的新型面料的,夏天穿透气吸汗,比翔给你们准备的那些混纺面料的夏装穿着舒服,这也是我上海店今夏的主打服装,我拿来前已经让店员干洗过了,可以直接上身。”
赵桐伸手捻了下T恤,问:“这T恤衫一件挺贵吧?”松铮见嚣冲他使眼色,会意的将到嘴的两千缩了十倍:“不贵,在店面的零售价才两百。”赵桐听后皱了下眉:“这还不贵?翔从他们家厂子里拿来的T恤,一件才40元,我看质量跟这也差不多?挣钱不易,我的衣服以后还是让翔从他家里拿吧。”
松铮听后心里直乐,怪不得嚣对他使眼色,打上商标就四五百的T恤,愣被翔说成了40,敢情翔也这么明目张胆的忽悠不识货的赵桐。看着赵桐慢悠悠的将T恤穿上,他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温声劝告:“以后别让翔再从他家的服装厂给咱们准备衣服了,翔妈不是说了,他们已经把三家厂子分了,翔现在有的只是最小的纺织厂,服装厂给了李隼,翔一次拿那么多服装,就算李隼没意见可还有他嫂子呢?上海的店是咱们自家的,我就算搬空了也没什么。”
赵桐一想,松铮说的是实情,是他疏忽了。朗扎着围裙走进卧室,先跟松铮打了声招呼,见卧室已经被嚣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催促三人道:“午饭好了,都出去准备吃饭吧。”
嚣拉着赵桐就往外走:“吃饭要紧,练了一上午的飞刀,我饿的都快站不住了。”赵桐一听心疼了,赶紧让嚣坐到餐桌边,让朗先给嚣端过点吃的填补一下。朗端过盘炒花生米、一大盘切好的驴肉和几个鸡爪、鸡翅,又扔给他们每人一罐啤酒:“先解解渴,等翔回家就开饭,砂锅里还熬着我的补血粥,我得过去看着点。”
赵桐接过嚣打开的啤酒喝了一口问松铮:“你不是打算学飞刀吗,嚣、朗、翔三人的动作一人一个样,都是他们自己琢磨的,你打算跟谁学?”松铮用头点了一下嚣:“就跟嚣吧,我手上的力气跟他差不多,让他指点我一下用力的技巧。^/非常文学/^你们给我准备飞刀了吗?”嚣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家里的一员啊?飞刀飞镖随你选!这里没有大型猛兽,朗定做的飞刀飞镖,比当初赵桐给我们打的尺寸稍小了一点,说是方便携带。他还说以后出门身上带一两把足够防身了,太多被人发现,警察会收缴走的。”
没等多久,翔进了家门,见到松铮在坐很是惊讶,松铮只好把电影公司不地道的事重说了一边,得知松铮虽然浪费了些时间,但期间收入还是不低,翔就劝松铮想开些。赵桐坐在松铮身边对翔说:“他比你想得开,你就别安慰他了,咱们家我看就你急着挣钱,赶紧洗手吃饭吧,忙了一早晨,你也早该饿了!”
午饭后,翔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又匆匆回公司去了。松铮等翔走后,有些担心地问赵桐:“翔一直这么忙吗?我看他瘦了不少?”
赵桐说:“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眼看着他把自己累垮?这些天‘鹰嚣科技’第二条生产线开始安装设备,有些仪器很娇贵,他和嚣不放心,轮流在安装现场盯着。昨天嚣上午教了半天学生,下午在公司一直盯到晚上十点多才收工回家。翔瘦是因为这些天练飞镖练的,你放心,他身体一点事没有,这个我最清楚。你先整理行李去吧,飞刀晚一天学没什么,让嚣到沙发上眯一会,要是今晚还要干到很晚,嚣好有精神去替翔值班。”
嚣听话的起身准备去睡午觉,不过却是拉着赵桐想让他陪自己一起睡。赵桐看着嚣裤裆已经微微凸起,很怀疑他睡觉的真实性。饭前赵桐才跟松铮激烈运动了一回,身体现在还酸软,这要让如狼似虎的嚣再在身上发泄,赵桐担心他自己明天就得在床上趴着过了。赵桐也明白嚣不是不体贴他,实在是嚣的**太强,受不得半点刺激,看到他跟松铮做,爱后,嚣很难控制自己的**。
为了不引火上身,赵桐找了一大堆理由推脱:刚才弄脏的床单、换下的衣服要洗;朗的朋友送来的四十多个鹅蛋,嚣他们没一个愿意吃,他要腌成咸蛋:松铮整理完行李后,他还想让松铮教他做床罩、被罩;到了五点还要跟朗一起,做给松铮接风的家宴。总之一句话有事要做,没空陪他。
嚣明白赵桐这是在推脱,不由得有点郁闷,像没要到糖吃的孩子,怏怏的躺到了沙发上。赵桐偷笑了一下,进卧室拿了床毛巾被,走过去给嚣搭在腹部,防他睡着了着凉。嚣趁机又抱住赵桐,赵桐答应晚上任嚣为所欲为后,嚣这才满足。
回到厨房,赵桐见朗正坐在地板上,拿着半湿的毛巾,仔细的将纸箱里的鹅蛋,一个个擦净后,放在一边晾干。朗在李沧当警察工作了七年,从一开始的治安民警到后来的刑警,熟人故交不少,受过他帮助的市民更多。在得知朗受枪伤后,感念朗曾经的救助之情,都想奉上一份关切。
打听到朗现在住址的人,就把礼物送到小区门口,写上一段祝福的话,托保安将东西转交给朗,连姓名都不留。更多不知道朗住址的市民,则是直接把东西送到了朗现在所在的莱西刑警大队,拜托警队领导转交。络绎不绝的市民来访,让警队其他的领导和警员活生生的受了一堂爱民才能被民所爱的教育课,也让有关朗火箭般升职速度是有强硬后台的传言不攻自破。
给朗送鹅蛋的是位养鸡场老板,曾经李沧区赫赫有名的私企老总。前年,在其踌躇满志准备将公司上市的关键时刻,家里的宝贝儿子突然失踪,接到勒索电话才知道原来是雇用的大学生保姆跟劫匪勾结,联手将他三岁的儿子绑票,索要300万赎金。300万对于这位老总还算不上伤筋动骨,可他的儿子却是五世单传,容不得一点闪失,无奈下只好报警求助。
朗所在的刑警中队接手此案后,朗跟队友在队长指挥下,调集各路口监控录像,排查线索,迅速摸清了绑匪的藏身之处,在队友的默契配合下,亲自从绑匪的刀下,将惊吓过度的孩子救出。经审讯才知道,绑匪根本就没打算将孩子还回,因为孩子看见了他们的脸,一旦他们拿到赎金,会立刻将人杀掉远走高飞。
惊魂之下,为了让儿子有个健康快乐安全的童年,这位老总倒也干脆,卖掉公司、别墅和豪车,带着妻儿远离热闹喧嚣、尔虞我诈的城市,定居在崂山深处一个偏远社区,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人的安静生活。
后来他架不住居委会的游说,办了个小养鸡场,雇用社区两位残疾居民,权当是助残扶残了。也别说,老天是公平的,养鸡场刚出蛋,市场上鸡蛋价格就开始暴涨,让他发了一小笔意外之财。
听到朗受枪伤的消息,已经跟朗成为朋友的他,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朗,问朗需不需要帮助。得知朗已经伤愈回家,这位老板直接将二十箱自家鸡场产的山鸡蛋和50枚大鹅蛋送到赵桐家里,亲眼见朗身体确实无碍,才放心离开。
比起翔从西安带回的人参、西洋参、螺旋藻、林蛙油、蜂王浆等西安各界送给朗的贵重补品,赵桐更喜欢李沧市民们送的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像乌鸡、花生米、红枣、海参等,都是老百姓常用的补血食物。西安各界送给朗的贵重补品不是不好,而是朗的兽人体质特殊,赵桐不敢随便让他吃自己不熟悉的东西。
可那么多高档补品堆放在家里也成了赵桐犯愁的事,朗和嚣都让赵桐跟某些贪官学习,将这些补品卖给小商店,却被赵桐拒绝,他早跟黑哥打听过了,像这种没发票的贵重礼品,商店只按原价的三到四成收,这还是得有熟人担保。这些补品都是真货,他又不急着用钱,干嘛非得卖出个假货的价?
现在每天下午,赵桐都会用鸡场老板送来的笨鸡蛋,给朗蒸一碗嫩嫩的鸡蛋羹,淋上酱油和香油,坐在一边看着朗大口的吃掉,心里别提多满足。
五十枚鹅蛋,赵桐炒了一次,又根据网上的介绍,做了一次蛋汤,结果嚣、朗、翔都嫌有土腥味,根本不吃,赵桐也吃不下。求教了黑哥和殷墨羽,这两位纯农村长大的人,除了知道鹅蛋腌成咸蛋外,也不知道怎么吃才没有土腥怪味。不过黑哥告诉赵桐,他娘说鹅蛋去胎毒,孕妇吃这个孩子能长得水灵,现在农村已经很少有人家养鹅了。
赵桐听后打发朗买了三个泡菜坛子,准备听劝把剩下的四十几个鹅蛋统统腌成咸蛋。就在赵桐和朗忙着腌蛋时,嚣出现在厨房门口,跟赵桐说他睡不着,想和松铮下楼练飞刀。松铮也从一边探出头说,他会在回法国之前,把家里的床罩、被套都做好,赵桐不用急着跟他学。
赵桐让两人从冰箱里带上两瓶果汁再下楼,嚣一边答应一边低声对松铮说:“自从知道那个殷墨羽怀了双胞胎后,赵桐让我们找代孕的心思又活了,被我和朗翔联手好不容易又给消了下去,你当着他说话一定要注意一点,孩子、婴儿什么的千万别提。”
松铮听后一呆,想起翔偷偷跟他提过的事,便旁敲侧击的问:“朗和翔从西安回来没对你说点别的事?”嚣怀疑的看着松铮:“他们在西安还有别的事发生?”松铮急忙掩饰:“我不清楚啊,我不是在西安被记者认出来了吗,我担心离开西安,那些记者又在朗身上挖出别的事来,所以这才问问,就算有事,他俩瞒我也不会瞒你不是?”
两人背着身子一边换鞋一边说,完全没看到朗双手各提着一个腌满鹅蛋的泡菜坛子,从他俩身后不远处向客厅阳台走。两人的说话正好被朗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暗自恼怒:好你个翔,明明答应帮我隐瞒,还敢将潘晟川借种的事告诉松铮,这不是纯心让我在他面前丢脸吗?
不提朗暗自发狠要找机会收拾翔,在厨房,手脚麻利的赵桐已经将第三个泡菜坛子也腌满了鹅蛋,就等朗过来再搬到阳台晒着。看了下还剩的11个鹅蛋,赵桐也想好了处理的方法:2个送给赵飞李燕,3个送给黑哥黑嫂,6个送给怀孕七个月的殷姐去胎毒,反正黑哥的老娘也说了,去胎毒吃两三个就行,多食也没用。
自从殷姐搬了新居后,赵桐一直没去过她的新家,原因无它,赵桐想一人去看怀孕的殷姐,嚣翔他们不放心,让嚣翔跟着同去,嚣翔又以不愿意接触怀孕的女人为借口不去,不仅是嚣翔,连回家的朗也不愿意陪赵桐去殷墨羽家里。搞得赵桐还以为他们兽人有什么忌讳是自己不知道的,其实是嚣朗翔他们生怕赵桐见到殷墨羽的大肚子后,再逼着他们找代孕。
把冰箱的保鲜盒清出空间,将六枚鹅蛋放进去,跟朗一起收拾干净厨房。两人一起到了客厅坐下,朗习惯性的让赵桐半躺在自己身上,轻轻给他按摩着腰两侧的肌肉。
赵桐舒服的闭着眼,跟朗说:“我想好怎么处理那些补品了,人身、西洋参之类的,放在冷藏柜里,咱们留着自己慢慢吃。老中医这次让他孙子送来的半斤冬虫夏草,看着比我给嚣爸买的还好,咱们也自己留着,冬天你和嚣吃炖肉的时候,放上几个。那些蛋白粉、螺旋藻、林蛙油、蜂王浆之类的东西,包装得精美,价钱也摆在那,年前就送给我爸妈还有翔、嚣他们的父母,你看行吗?”
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桐,你这心可够偏的,好东西自己留下,那些营养品我吃你都不放心,你就敢让你父母和翔爸、嚣爸他们吃?都说女生外向,你也改性了。那些冬虫确实不错,还是给你爸妈吧。”
赵桐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根本就不懂老人的心,这么贵的营养品,哪家老人舍得吃?我送过去是让他们留着搭人情,还让我爸妈吃冬虫夏草?春节我拿回去的大连刺参、皱纹盘鲍,现在他们还放在冰箱藏着呢。让他们主动做着吃?除非放坏了!”说完拉着脸从朗身边爬起来进了卧室。
赵桐他非常想做孝子,想承欢膝下,可偏偏又重新跟嚣朗翔团聚,朗、翔的事业重心已经在琴岛,他不可能离开他们回鲁愽。虽然很不想承认,他也明白其实在他心里,嚣朗翔确实比父母还重,在外面无论看到什么好东西,映入脑海的都是嚣朗翔能不能用。两世为人,都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每每想起来,他也觉得挺愧对父母,所以尽管琴岛到鲁愽,开车不过两三个小时,赵桐却很少主动回去。都是隔几天给父母打个问候电话,每月定期给父母的工资账户各划进两千块钱,以此来获得自我安慰。
朗的话无疑将赵桐自寻安慰的遮羞布扯掉,让赵桐非常难堪。朗等赵桐虎着脸进了卧室,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捶了沙发几拳后,起身跟进卧室,见赵桐面朝窗户侧身躺着,他站在床边冲着赵桐的后背很诚恳地道歉:“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是深爱我们才那样做的,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别跟我有一般见识好不好?”
等了一会见赵桐不搭理他,朗将毛巾被盖在赵桐腰上:“你先睡吧,我洗完你们换下的衣服、床单就过来陪你。”
赵桐一觉醒来,果然是被朗死死搂在身边,而他还在鼾睡。朗难得睡午觉,赵桐不想吵醒他,便安静的躺着不动,盯着朗的胸毛默默数着打发时间。半个小时后,一泡尿实在憋不住,赵桐就想从朗的胳膊里出溜下来。不想刚一动,朗的胳膊本能加力,仍旧把他牢牢的固定在身边,朗同时也睁开了双眼。
看着睡眼朦胧的朗,赵桐无奈的说:“你要再不放开我,我就尿床上了。”朗一个激灵,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抓着赵桐急急地问:“桐,你不生我的气了?”
赵桐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捂着小腹向床边移动,没好气的说:“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再说了,你说的也没错,我就这么傻呼呼的上了你们的船,死心塌地死不改悔。你呀,真该学学嚣的厚脸皮!刚才直接上床跟我一起睡不就得了,用得着那么小心翼翼的?赶紧撒手,我憋不住了!”
朗见赵桐像仓皇逃命的兔子一般扑进卫生间,不由得咧嘴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毛病,说话就直接不给人留脸,这辈子干了警察,职业习惯更是让他说话入骨三分,平时在外面还会有所收敛,在家就没了顾忌。好在嚣翔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从不跟他较真。
赵桐放完水从卫生间出来,伸了个懒腰问朗:“你还睡吗?”朗说:“躺下的时候只想搂着你,没想到还真睡着了。过来,咱们再躺一会,就该起来给松铮做接风的大餐了。桐,你很偏心,我从西安回家你都没给我接过风,还给我下了禁酒令,我出去应酬,让同事朋友都笑话我。”
赵桐枕在朗的胳膊上,闻了一下朗腋窝的气味:“谁让你当天喝的醉醺醺的,当官的不知道你身体恢复的真实情况,你自己心里还没数?保养不好落下了病根,遭罪的是你心疼的是我,领导们能来看你两趟就不错了。
刚从从西安回家那些天,你身上的气味淡了不少不说,出汗后还带着一种酸臭,这两天才刚刚养回以前的味,”朗恍然大悟:“我说这段时间你有事没事的老是闻我的咯吱窝,还以为你又从网上学了什么癖好,拿我做实验呢?”
赵桐拽着朗已经重新长长的阴,毛:“你和嚣、翔的体味我闻了快七十年,发生一点改变我都能察觉,网上说从体味也能判断一个人的健康,我相信这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想只要你的体味跟以前一样了,身体大概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从今天起,禁酒令取消,不过还是要适量,咱们家要出酒鬼的话,你可是最大嫌疑人。”
两人在床上赖到下午四点。出了卧室,家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嚣和松铮在楼下练飞刀一直没上来。赵桐懒得下楼,给嚣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一下别累着松铮,嚣满口答应等一会就上去。
放下电话,赵桐见朗已经在厨房忙活,便赶紧过去帮忙,不一会嚣和松铮浑身汗淋淋的回来了。赵桐急忙给两人端过去绿豆汤。松铮一边喝一边对赵桐说:“我一直以为我跟嚣的力气差不多大,没想到一掷飞刀才明白,嚣的力量比我大了不少,他掷的飞刀都能扎透门板 。”
赵桐一听叫住想去冲澡的嚣,问道:“你今天把最后一扇门用了?”嚣笑着说还给他留着当种子呢。
当初在装修房间时换下的旧门,共有九扇,其中的两扇用在了烤鱼铺的工具间和储藏室上,剩下的那些门赵桐嫌装修队开出的40元的收购价太低,就留下放在地下室当了架木板,后来决定再开烤鱼铺分店,这些门也就有了大用场。没想到嚣朗他们练飞刀找不到合适的靶子,就打起了这些门的主意。
这些旧门都是用刨花、碎木压制成型的,根本受不住嚣朗翔他们飞刀反复地扎刺,不到两天一扇门板就散了架,等赵桐知道他们是用门板当靶子练习时,七扇门已经被扎烂了六扇,剩的最后一扇戏称是给赵桐留着当种子,赵桐心里明白,当个狗屁种子!这是他们留给松铮练习用的!心疼了半天,赵桐嘴上也没多说什么,练习总要有靶子,不用旧门也得买木板,那更得花钱。好在扎烂的门还可以用作烤肉的燃料,也不算太浪费。
给松铮的接风家宴丰盛而温情,不仅是朗,松铮、翔、赵桐都各做了两个拿手菜,一家人欢声笑语,连吃带喝非常尽兴。晚饭后一家人聚在书房,听嚣介绍他选择的自驾游路线和目的地。
见两人出来,嚣走过来跟松铮拥抱了一下,问道:“什么时间到家的?也没提前跟我们打声招呼,我好到机场接你。”松铮一边用毛巾给身后的赵桐擦身体,一边答道:“进家时快十点了吧,这次回来我先到了上海,让拖了一个月的服饰店开业,忙完了那边才赶过来的。想给宝贝桐一个惊喜,顺便想看看你和朗是不是跟他日夜喧淫,让他连给我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赵桐有些心虚,这些日子在嚣、朗、翔三人的陪伴下,他确实有些忘了松铮的存在,但松铮说他没常给他打电话,他觉得有些冤,立刻振振有词的反驳:“你这话说的昧心了!上个月光电话费我就缴了近四千,家里我们四个大人一个月的生活费都用不了这么多,难道你想让我整天抱着电话?这还是我打电话交的钱,你打给我的电话次数更多,时间也长,钱恐怕花的也不少吧?让你跟我视频通话,你说在摄制组要避嫌,我就纳了闷了,一个破电影公司有什么东西要避嫌的?好像有天大的秘密,打电话没事,上网视频就不行,他们报销电话费吗?”
朗笑了笑,对松铮解释说:“你是没见电信催缴电话费时,赵桐那如雷轰顶的表情。他压根也不相信打几个电话能花这么多钱,跑到电信局,跟人家要来电话清单一条条的看,一条条的问。我都不好意思站在他旁边,接待他的小姑娘被他审得都快哭了。”
赵桐气哼哼的说:“那最后我还不是又找回来三块多钱?我一片烤鱼都挣不上三块钱,他们怎么不少算我几块?你到商场买东西,少一分人家也不让你拿走!嚣,我告诉你,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敢装作不认识我,我就跟你没完!”
嚣很明智的不接赵桐的话,继续跟松铮说:“我和朗练飞刀上楼有些晚,他说等晚上再好好做一顿大餐,给你接风,今中午就先做点简单单的。”松铮的心里很感动:“一家人接的什么风啊,朗身体完全恢复了?你们不是愿意吃我做的东北菜吗,晚饭我给你们做吧。”
转头对赵桐解释:“我进剧组是签过保密协议的,有关电影的一切不许泄露一点。电影公司都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预防电影内容提前泄露。在剧组同样不能打手机,连拿在手里摆弄都有保安制止,我跟你通电话都是跑到外面的,咱们宁可多花点话费,也别招人怀疑。”
见赵桐打开衣柜找衣服穿,松铮从墙边嚣提进卧室的行李箱里,翻出一条白底黑线花纹的高档休闲短裤,又找出一件乳白色T恤,扔给赵桐:“这是我从上海店里带来的夏装,除了你的两身外,整个箱子都是我和嚣、朗、翔的,另一个箱子里也有。吃完午饭,我分理出来,你们再放回回自己的衣柜,为了跟这些衣服配套,我还每人准备了两双鞋,过两天就能快递回来。”
嚣好奇的拿起赵桐的T恤看了一下,松铮解释道:“桐说你和朗酷夏,我带来的这批衣服都是纯棉超波的新型面料的,夏天穿透气吸汗,比翔给你们准备的那些混纺面料的夏装穿着舒服,这也是我上海店今夏的主打服装,我拿来前已经让店员干洗过了,可以直接上身。”
赵桐伸手捻了下T恤,问:“这T恤衫一件挺贵吧?”松铮见嚣冲他使眼色,会意的将到嘴的两千缩了十倍:“不贵,在店面的零售价才两百。”赵桐听后皱了下眉:“这还不贵?翔从他们家厂子里拿来的T恤,一件才40元,我看质量跟这也差不多?挣钱不易,我的衣服以后还是让翔从他家里拿吧。”
松铮听后心里直乐,怪不得嚣对他使眼色,打上商标就四五百的T恤,愣被翔说成了40,敢情翔也这么明目张胆的忽悠不识货的赵桐。看着赵桐慢悠悠的将T恤穿上,他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温声劝告:“以后别让翔再从他家的服装厂给咱们准备衣服了,翔妈不是说了,他们已经把三家厂子分了,翔现在有的只是最小的纺织厂,服装厂给了李隼,翔一次拿那么多服装,就算李隼没意见可还有他嫂子呢?上海的店是咱们自家的,我就算搬空了也没什么。”
赵桐一想,松铮说的是实情,是他疏忽了。朗扎着围裙走进卧室,先跟松铮打了声招呼,见卧室已经被嚣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催促三人道:“午饭好了,都出去准备吃饭吧。”
嚣拉着赵桐就往外走:“吃饭要紧,练了一上午的飞刀,我饿的都快站不住了。”赵桐一听心疼了,赶紧让嚣坐到餐桌边,让朗先给嚣端过点吃的填补一下。朗端过盘炒花生米、一大盘切好的驴肉和几个鸡爪、鸡翅,又扔给他们每人一罐啤酒:“先解解渴,等翔回家就开饭,砂锅里还熬着我的补血粥,我得过去看着点。”
赵桐接过嚣打开的啤酒喝了一口问松铮:“你不是打算学飞刀吗,嚣、朗、翔三人的动作一人一个样,都是他们自己琢磨的,你打算跟谁学?”松铮用头点了一下嚣:“就跟嚣吧,我手上的力气跟他差不多,让他指点我一下用力的技巧。^/非常文学/^你们给我准备飞刀了吗?”嚣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家里的一员啊?飞刀飞镖随你选!这里没有大型猛兽,朗定做的飞刀飞镖,比当初赵桐给我们打的尺寸稍小了一点,说是方便携带。他还说以后出门身上带一两把足够防身了,太多被人发现,警察会收缴走的。”
没等多久,翔进了家门,见到松铮在坐很是惊讶,松铮只好把电影公司不地道的事重说了一边,得知松铮虽然浪费了些时间,但期间收入还是不低,翔就劝松铮想开些。赵桐坐在松铮身边对翔说:“他比你想得开,你就别安慰他了,咱们家我看就你急着挣钱,赶紧洗手吃饭吧,忙了一早晨,你也早该饿了!”
午饭后,翔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又匆匆回公司去了。松铮等翔走后,有些担心地问赵桐:“翔一直这么忙吗?我看他瘦了不少?”
赵桐说:“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眼看着他把自己累垮?这些天‘鹰嚣科技’第二条生产线开始安装设备,有些仪器很娇贵,他和嚣不放心,轮流在安装现场盯着。昨天嚣上午教了半天学生,下午在公司一直盯到晚上十点多才收工回家。翔瘦是因为这些天练飞镖练的,你放心,他身体一点事没有,这个我最清楚。你先整理行李去吧,飞刀晚一天学没什么,让嚣到沙发上眯一会,要是今晚还要干到很晚,嚣好有精神去替翔值班。”
嚣听话的起身准备去睡午觉,不过却是拉着赵桐想让他陪自己一起睡。赵桐看着嚣裤裆已经微微凸起,很怀疑他睡觉的真实性。饭前赵桐才跟松铮激烈运动了一回,身体现在还酸软,这要让如狼似虎的嚣再在身上发泄,赵桐担心他自己明天就得在床上趴着过了。赵桐也明白嚣不是不体贴他,实在是嚣的**太强,受不得半点刺激,看到他跟松铮做,爱后,嚣很难控制自己的**。
为了不引火上身,赵桐找了一大堆理由推脱:刚才弄脏的床单、换下的衣服要洗;朗的朋友送来的四十多个鹅蛋,嚣他们没一个愿意吃,他要腌成咸蛋:松铮整理完行李后,他还想让松铮教他做床罩、被罩;到了五点还要跟朗一起,做给松铮接风的家宴。总之一句话有事要做,没空陪他。
嚣明白赵桐这是在推脱,不由得有点郁闷,像没要到糖吃的孩子,怏怏的躺到了沙发上。赵桐偷笑了一下,进卧室拿了床毛巾被,走过去给嚣搭在腹部,防他睡着了着凉。嚣趁机又抱住赵桐,赵桐答应晚上任嚣为所欲为后,嚣这才满足。
回到厨房,赵桐见朗正坐在地板上,拿着半湿的毛巾,仔细的将纸箱里的鹅蛋,一个个擦净后,放在一边晾干。朗在李沧当警察工作了七年,从一开始的治安民警到后来的刑警,熟人故交不少,受过他帮助的市民更多。在得知朗受枪伤后,感念朗曾经的救助之情,都想奉上一份关切。
打听到朗现在住址的人,就把礼物送到小区门口,写上一段祝福的话,托保安将东西转交给朗,连姓名都不留。更多不知道朗住址的市民,则是直接把东西送到了朗现在所在的莱西刑警大队,拜托警队领导转交。络绎不绝的市民来访,让警队其他的领导和警员活生生的受了一堂爱民才能被民所爱的教育课,也让有关朗火箭般升职速度是有强硬后台的传言不攻自破。
给朗送鹅蛋的是位养鸡场老板,曾经李沧区赫赫有名的私企老总。前年,在其踌躇满志准备将公司上市的关键时刻,家里的宝贝儿子突然失踪,接到勒索电话才知道原来是雇用的大学生保姆跟劫匪勾结,联手将他三岁的儿子绑票,索要300万赎金。300万对于这位老总还算不上伤筋动骨,可他的儿子却是五世单传,容不得一点闪失,无奈下只好报警求助。
朗所在的刑警中队接手此案后,朗跟队友在队长指挥下,调集各路口监控录像,排查线索,迅速摸清了绑匪的藏身之处,在队友的默契配合下,亲自从绑匪的刀下,将惊吓过度的孩子救出。经审讯才知道,绑匪根本就没打算将孩子还回,因为孩子看见了他们的脸,一旦他们拿到赎金,会立刻将人杀掉远走高飞。
惊魂之下,为了让儿子有个健康快乐安全的童年,这位老总倒也干脆,卖掉公司、别墅和豪车,带着妻儿远离热闹喧嚣、尔虞我诈的城市,定居在崂山深处一个偏远社区,隐姓埋名过起了普通人的安静生活。
后来他架不住居委会的游说,办了个小养鸡场,雇用社区两位残疾居民,权当是助残扶残了。也别说,老天是公平的,养鸡场刚出蛋,市场上鸡蛋价格就开始暴涨,让他发了一小笔意外之财。
听到朗受枪伤的消息,已经跟朗成为朋友的他,在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朗,问朗需不需要帮助。得知朗已经伤愈回家,这位老板直接将二十箱自家鸡场产的山鸡蛋和50枚大鹅蛋送到赵桐家里,亲眼见朗身体确实无碍,才放心离开。
比起翔从西安带回的人参、西洋参、螺旋藻、林蛙油、蜂王浆等西安各界送给朗的贵重补品,赵桐更喜欢李沧市民们送的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像乌鸡、花生米、红枣、海参等,都是老百姓常用的补血食物。西安各界送给朗的贵重补品不是不好,而是朗的兽人体质特殊,赵桐不敢随便让他吃自己不熟悉的东西。
可那么多高档补品堆放在家里也成了赵桐犯愁的事,朗和嚣都让赵桐跟某些贪官学习,将这些补品卖给小商店,却被赵桐拒绝,他早跟黑哥打听过了,像这种没发票的贵重礼品,商店只按原价的三到四成收,这还是得有熟人担保。这些补品都是真货,他又不急着用钱,干嘛非得卖出个假货的价?
现在每天下午,赵桐都会用鸡场老板送来的笨鸡蛋,给朗蒸一碗嫩嫩的鸡蛋羹,淋上酱油和香油,坐在一边看着朗大口的吃掉,心里别提多满足。
五十枚鹅蛋,赵桐炒了一次,又根据网上的介绍,做了一次蛋汤,结果嚣、朗、翔都嫌有土腥味,根本不吃,赵桐也吃不下。求教了黑哥和殷墨羽,这两位纯农村长大的人,除了知道鹅蛋腌成咸蛋外,也不知道怎么吃才没有土腥怪味。不过黑哥告诉赵桐,他娘说鹅蛋去胎毒,孕妇吃这个孩子能长得水灵,现在农村已经很少有人家养鹅了。
赵桐听后打发朗买了三个泡菜坛子,准备听劝把剩下的四十几个鹅蛋统统腌成咸蛋。就在赵桐和朗忙着腌蛋时,嚣出现在厨房门口,跟赵桐说他睡不着,想和松铮下楼练飞刀。松铮也从一边探出头说,他会在回法国之前,把家里的床罩、被套都做好,赵桐不用急着跟他学。
赵桐让两人从冰箱里带上两瓶果汁再下楼,嚣一边答应一边低声对松铮说:“自从知道那个殷墨羽怀了双胞胎后,赵桐让我们找代孕的心思又活了,被我和朗翔联手好不容易又给消了下去,你当着他说话一定要注意一点,孩子、婴儿什么的千万别提。”
松铮听后一呆,想起翔偷偷跟他提过的事,便旁敲侧击的问:“朗和翔从西安回来没对你说点别的事?”嚣怀疑的看着松铮:“他们在西安还有别的事发生?”松铮急忙掩饰:“我不清楚啊,我不是在西安被记者认出来了吗,我担心离开西安,那些记者又在朗身上挖出别的事来,所以这才问问,就算有事,他俩瞒我也不会瞒你不是?”
两人背着身子一边换鞋一边说,完全没看到朗双手各提着一个腌满鹅蛋的泡菜坛子,从他俩身后不远处向客厅阳台走。两人的说话正好被朗听得一清二楚,他心里暗自恼怒:好你个翔,明明答应帮我隐瞒,还敢将潘晟川借种的事告诉松铮,这不是纯心让我在他面前丢脸吗?
不提朗暗自发狠要找机会收拾翔,在厨房,手脚麻利的赵桐已经将第三个泡菜坛子也腌满了鹅蛋,就等朗过来再搬到阳台晒着。看了下还剩的11个鹅蛋,赵桐也想好了处理的方法:2个送给赵飞李燕,3个送给黑哥黑嫂,6个送给怀孕七个月的殷姐去胎毒,反正黑哥的老娘也说了,去胎毒吃两三个就行,多食也没用。
自从殷姐搬了新居后,赵桐一直没去过她的新家,原因无它,赵桐想一人去看怀孕的殷姐,嚣翔他们不放心,让嚣翔跟着同去,嚣翔又以不愿意接触怀孕的女人为借口不去,不仅是嚣翔,连回家的朗也不愿意陪赵桐去殷墨羽家里。搞得赵桐还以为他们兽人有什么忌讳是自己不知道的,其实是嚣朗翔他们生怕赵桐见到殷墨羽的大肚子后,再逼着他们找代孕。
把冰箱的保鲜盒清出空间,将六枚鹅蛋放进去,跟朗一起收拾干净厨房。两人一起到了客厅坐下,朗习惯性的让赵桐半躺在自己身上,轻轻给他按摩着腰两侧的肌肉。
赵桐舒服的闭着眼,跟朗说:“我想好怎么处理那些补品了,人身、西洋参之类的,放在冷藏柜里,咱们留着自己慢慢吃。老中医这次让他孙子送来的半斤冬虫夏草,看着比我给嚣爸买的还好,咱们也自己留着,冬天你和嚣吃炖肉的时候,放上几个。那些蛋白粉、螺旋藻、林蛙油、蜂王浆之类的东西,包装得精美,价钱也摆在那,年前就送给我爸妈还有翔、嚣他们的父母,你看行吗?”
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桐,你这心可够偏的,好东西自己留下,那些营养品我吃你都不放心,你就敢让你父母和翔爸、嚣爸他们吃?都说女生外向,你也改性了。那些冬虫确实不错,还是给你爸妈吧。”
赵桐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根本就不懂老人的心,这么贵的营养品,哪家老人舍得吃?我送过去是让他们留着搭人情,还让我爸妈吃冬虫夏草?春节我拿回去的大连刺参、皱纹盘鲍,现在他们还放在冰箱藏着呢。让他们主动做着吃?除非放坏了!”说完拉着脸从朗身边爬起来进了卧室。
赵桐他非常想做孝子,想承欢膝下,可偏偏又重新跟嚣朗翔团聚,朗、翔的事业重心已经在琴岛,他不可能离开他们回鲁愽。虽然很不想承认,他也明白其实在他心里,嚣朗翔确实比父母还重,在外面无论看到什么好东西,映入脑海的都是嚣朗翔能不能用。两世为人,都不能在父母跟前尽孝,每每想起来,他也觉得挺愧对父母,所以尽管琴岛到鲁愽,开车不过两三个小时,赵桐却很少主动回去。都是隔几天给父母打个问候电话,每月定期给父母的工资账户各划进两千块钱,以此来获得自我安慰。
朗的话无疑将赵桐自寻安慰的遮羞布扯掉,让赵桐非常难堪。朗等赵桐虎着脸进了卧室,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懊恼的捶了沙发几拳后,起身跟进卧室,见赵桐面朝窗户侧身躺着,他站在床边冲着赵桐的后背很诚恳地道歉:“桐,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是深爱我们才那样做的,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别跟我有一般见识好不好?”
等了一会见赵桐不搭理他,朗将毛巾被盖在赵桐腰上:“你先睡吧,我洗完你们换下的衣服、床单就过来陪你。”
赵桐一觉醒来,果然是被朗死死搂在身边,而他还在鼾睡。朗难得睡午觉,赵桐不想吵醒他,便安静的躺着不动,盯着朗的胸毛默默数着打发时间。半个小时后,一泡尿实在憋不住,赵桐就想从朗的胳膊里出溜下来。不想刚一动,朗的胳膊本能加力,仍旧把他牢牢的固定在身边,朗同时也睁开了双眼。
看着睡眼朦胧的朗,赵桐无奈的说:“你要再不放开我,我就尿床上了。”朗一个激灵,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抓着赵桐急急地问:“桐,你不生我的气了?”
赵桐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捂着小腹向床边移动,没好气的说:“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再说了,你说的也没错,我就这么傻呼呼的上了你们的船,死心塌地死不改悔。你呀,真该学学嚣的厚脸皮!刚才直接上床跟我一起睡不就得了,用得着那么小心翼翼的?赶紧撒手,我憋不住了!”
朗见赵桐像仓皇逃命的兔子一般扑进卫生间,不由得咧嘴笑了。他知道自己的毛病,说话就直接不给人留脸,这辈子干了警察,职业习惯更是让他说话入骨三分,平时在外面还会有所收敛,在家就没了顾忌。好在嚣翔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从不跟他较真。
赵桐放完水从卫生间出来,伸了个懒腰问朗:“你还睡吗?”朗说:“躺下的时候只想搂着你,没想到还真睡着了。过来,咱们再躺一会,就该起来给松铮做接风的大餐了。桐,你很偏心,我从西安回家你都没给我接过风,还给我下了禁酒令,我出去应酬,让同事朋友都笑话我。”
赵桐枕在朗的胳膊上,闻了一下朗腋窝的气味:“谁让你当天喝的醉醺醺的,当官的不知道你身体恢复的真实情况,你自己心里还没数?保养不好落下了病根,遭罪的是你心疼的是我,领导们能来看你两趟就不错了。
刚从从西安回家那些天,你身上的气味淡了不少不说,出汗后还带着一种酸臭,这两天才刚刚养回以前的味,”朗恍然大悟:“我说这段时间你有事没事的老是闻我的咯吱窝,还以为你又从网上学了什么癖好,拿我做实验呢?”
赵桐拽着朗已经重新长长的阴,毛:“你和嚣、翔的体味我闻了快七十年,发生一点改变我都能察觉,网上说从体味也能判断一个人的健康,我相信这是有道理的。所以我想只要你的体味跟以前一样了,身体大概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从今天起,禁酒令取消,不过还是要适量,咱们家要出酒鬼的话,你可是最大嫌疑人。”
两人在床上赖到下午四点。出了卧室,家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嚣和松铮在楼下练飞刀一直没上来。赵桐懒得下楼,给嚣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一下别累着松铮,嚣满口答应等一会就上去。
放下电话,赵桐见朗已经在厨房忙活,便赶紧过去帮忙,不一会嚣和松铮浑身汗淋淋的回来了。赵桐急忙给两人端过去绿豆汤。松铮一边喝一边对赵桐说:“我一直以为我跟嚣的力气差不多大,没想到一掷飞刀才明白,嚣的力量比我大了不少,他掷的飞刀都能扎透门板 。”
赵桐一听叫住想去冲澡的嚣,问道:“你今天把最后一扇门用了?”嚣笑着说还给他留着当种子呢。
当初在装修房间时换下的旧门,共有九扇,其中的两扇用在了烤鱼铺的工具间和储藏室上,剩下的那些门赵桐嫌装修队开出的40元的收购价太低,就留下放在地下室当了架木板,后来决定再开烤鱼铺分店,这些门也就有了大用场。没想到嚣朗他们练飞刀找不到合适的靶子,就打起了这些门的主意。
这些旧门都是用刨花、碎木压制成型的,根本受不住嚣朗翔他们飞刀反复地扎刺,不到两天一扇门板就散了架,等赵桐知道他们是用门板当靶子练习时,七扇门已经被扎烂了六扇,剩的最后一扇戏称是给赵桐留着当种子,赵桐心里明白,当个狗屁种子!这是他们留给松铮练习用的!心疼了半天,赵桐嘴上也没多说什么,练习总要有靶子,不用旧门也得买木板,那更得花钱。好在扎烂的门还可以用作烤肉的燃料,也不算太浪费。
给松铮的接风家宴丰盛而温情,不仅是朗,松铮、翔、赵桐都各做了两个拿手菜,一家人欢声笑语,连吃带喝非常尽兴。晚饭后一家人聚在书房,听嚣介绍他选择的自驾游路线和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