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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漂亮和尚

    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

    这句话许多人都知晓,千百年来无数人都是根据字面意思来理解,认为为人子女应当爱惜自己的身体肤,如此便是对父母的孝敬。然而但从字面来理解,是否会觉得有些牵强和荒谬呢?

    古时的刑罚有许多十分残酷,动辄断手剁足,对身体上海市分巨大,而古人在说话时更是用比较忌讳一些刑罚之类的词语。子女为人处事,遵循道德律法,能够干出一番光耀门楣的事迹,这乃是父母所希望看到的。而触犯律法,走上外门邪道,无疑便是不孝的表现。

    “身体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毁”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告诫人们要洁身自好,遵从道德律法,不要做出让祖宗蒙羞的事情。曾子临死,让他的学生看他的手,看看他的脚,主要在告诫弟子们小心做人,莫蹈刑戮之门,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杨丽华的表现高兴只是微微一愣便已明了,他手上动作不停,飞地用钢刀切割着自己那一头飘逸的长,口中淡淡地说道:“照你这么说,身体有了疾病损伤,也是不孝的表现吗?每个人都会死,岂不是天大的不孝?”

    杨丽华瞠目结舌,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呆愣愣地看着高兴那长达背脊的头如同飘零的落叶一般凌乱地飘落在地面。

    “如今,长安城怕是已经沸腾了,海捕公文已经贴满了全城,到处都是寻找咱们的军兵!”高兴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我身受重伤,行动不便,只能暂且藏身在这福应禅院之中躲避官兵的追捕。可惜高某这长相实在太出众,哪里敢露面呢?说不得,这回要做一次和尚了!”高兴说着,脸上不禁露出无奈而自嘲的笑容。

    杨丽华张了张嘴,默然地点了点头。

    高兴所言不虚,虽然此时科技不达,偌大的长安城藏个把人还不是十分困难。但高兴一要报仇,二要踏上争霸天下的道路,总不能一直窝在长安苟且偷生!

    时间不长,高兴头上便已经寸草不生,呈现在杨丽华面前的则是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对着刀身的反射,高兴瞅了瞅自己的新造型,露出一个颇为满意的笑容。虽然是初次给自己剃头,但手艺还是不错,比起胖和尚惠轮那油光闪亮的光头也不遑多让了。

    高兴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的头碎屑抖落,舒展双臂神勒个懒腰,不想却是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小心,你的伤还没好!”杨丽华关切地说道,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来,却不想一昼夜未进食,休眠不佳,此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向前扑去,口中不由自主地出一声轻呼。

    高兴一步跨出已经来到杨丽华面前,伸展双臂将其抱在怀中,柔声道:“小心些!”

    混杂着血腥味和汗臭味的男子气息钻入杨丽华的鼻中,让她没来由一阵气息紊乱心跳加快,一张俏脸更是红云密布,心中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是讨厌,羞涩抑或欣喜,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

    女人,总是一种很奇妙的动物。对于占有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无论方式如何,她们心中的感觉总是那样奇怪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杨丽华挣扎着从高兴怀中站直身体,轻轻退后了半步,飞地扫了一眼,低声说道:“谢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已经一日滴水未进了,现在还好吗?”高兴关切地看着杨丽华问道。

    不用杨丽华回答,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再加上她那有些干裂的嘴唇,便清楚地告诉了高兴答案。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高兴歉疚地看着杨丽华说道,面对这个被自己无意间伤害的女子,心中一直甚为愧疚。

    杨丽华轻轻摇摇头,脸色恢复了清冷,淡淡地说道:“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够尽快找出真凶,给我一个交代!”

    “你放心,我高兴向来言出必践!”高兴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温和地笑道:“你坐下休息会,我出去找些食物!”说完,高兴便向门口走去。

    高兴先是将房门开启了一条细缝,谨慎地向外探查了一番,现无人注意自己后,高兴便一个闪身出了房门。高兴没有丝毫停留,双足一顿,身子凌空跃起近一米高,然后右脚在门边起支撑作用的圆柱上轻轻一点,身子再次拔高一米,当身体上冲的力道消失后,高兴的双手堪堪抓住屋檐。

    高兴双手迅攀在屋檐上,双臂陡然力,口中一声轻呼后,高兴的身子便窜上了屋顶,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呼——”高兴将身子趴伏在屋檐斗角之后,脸色一阵白,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紊乱而粗重。

    这不过只有近五米高下的屋子,换做以前,高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跃至屋顶,然而此次却让他感觉一阵疲惫,尤其是后背上传来撕裂的痛感,不用看,高兴也知道伤口已经迸裂,渗出的鲜血再次沾湿了他那早已辨别不出颜色的衣衫。

    昨日失血过多,又粒米未进,尽管他一直在修炼《长生诀》,但此时体内的真气恢复了不足三层,身子还是一阵虚。行动难免有些迟滞,哪里还有往日的云淡风轻。

    高兴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神一片冰冷。他高兴不是善男信女,此番吃了如许大亏,被周军追得四处逃窜,更是因此受了重伤,差点魂归故里,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高兴断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此时他还不知道陷害自己的是谁,但也推测了个大概。对此人高兴无恨也无怒,在他看来,对一个将死之人抱有愤恨之情,实在是浪费感情。

    这是自信,更是实力。虽然袁天罡和智炫和尚二人高兴无法看透,对上他们也是胜算不大。但高兴要想杀他们,几率并不小。他是特工,是杀手,是行走在黑夜中,刀尖上的舞者,杀人乃是他的专业。

    时值清晨,天色还稍有些黯淡,福应禅院的僧人已经前去做早课,隐隐有清朗的钟声与梵文的诵念声传来,让整座寺院一派祥和而安静。虽然此地僻静,但高兴却不得不万分小心。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此时他身处高地,居高临下,自然将寺院中的物事大致看了个明白。

    高兴在屋顶将气息喘匀,双目一凝,然后双足猛然一蹬,“啪”的一声脆响,高兴轻哼一声,身子已经飞蹿出,弓着腰,借着屋檐的遮挡,迅向着一片僧人居住的地方奔去。那脆响乃是高兴脚下的瓦片碎裂所致,换做没受伤之时,高兴怎会出声响?

    高兴胸中憋着一口气,顺着先前探查好的路径,翻墙越户,时间不长,他便潜入了一座僧人居住的院子。高兴藏在墙角处的一处花丛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苍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通红一片,浑身都是汗涔涔的。

    高兴再次将呼吸喘匀,灵巧地奔到一个房间,侧耳倾听,确定屋内无人后他便迅地闪身而入,同时带上了房门,动作虽然迟缓了些,但依然过普通人的度。

    高兴没有去关心这房间有几个床铺,更不理会装饰如何,眼神一扫,他便寻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当高兴出了房间后,身上那沾满鲜血的衣衫消失不见名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浆洗地有些白的僧衣,穿在他身上稍有些宽松。高兴四处张望,现没有人注意自己后便轻轻将房门关上,然后离开了院子。高兴的脚步虽快,但却很稳,瞧不出丝毫最贼心虚的感觉。

    怎么还不来?难道他就此丢下自己逃之夭夭了?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难道,难道他被人现了,被朝廷抓走了?不会的,他武功那么高强,面对千军万马都不畏惧,一定不会有事的!

    近半个时辰过去,高兴却是没有返回,杨丽华心中不由担忧起来,她双手互握不住地在地上躲着步子,秀美紧紧地蹙着,口中喃喃自语。

    然而近一个时辰过去,高兴依然未归,杨丽华感觉自己愈烦躁起来,她不只一次来到房门前,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寻找高兴,即便是行踪泄露,也好过在这里忍受着等待的苦苦煎熬。但理智却告诉杨丽华,她只要轻举妄动,带给高兴和自己也许就是无穷的祸患。

    高兴,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快回来啊!佛祖,你们一定要保佑他平安回来,他还要帮我报仇,还要对我负责呢!高兴,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说过,我是你的女人,你可不能食言!你要是不回来,我杨丽华即便是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

    也许佛祖真的听到了杨丽华内心的祈祷与呼唤,当她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焦躁,第十次来到房门前,打算逃离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场所去寻找高兴时,房门猛然被推了开来。

    一阵劲风吹过,一个漂亮的和尚出现在了杨丽华面前,她正准备惊呼,突然现这和尚竟然是高兴,此时他一脸汗水,眉宇间虽然有些萎靡的疲惫,但一双眸子却是清澈而有神,在他手中还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

    “你回来了!”杨丽华说了一句却是再也说不下去,眼角的泪水扑簌簌滑落,顺着憔悴消瘦的脸颊滚落到地面,溅起死死水花。

    “你怎么了?”高兴心中一惊,忙走上前几步关切地问道。

    “呜呜……”杨丽华猛然冲上前,一边压抑着哭泣,一边将两只粉嫩的小拳头挥舞得飞快,噼里啪啦地捶打在高兴的胸前,虽然劲道不大,但却让高兴霎时懵了。

    高兴连忙放下手中包袱,双手抓着杨丽华的双手,关切而焦急地问道:“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杨丽华却是猛地扎进高兴的怀中,双手紧紧搂在高兴的腰间,俏脸紧紧贴在高兴的胸前,压抑得哭泣起来,声音甚是悲戚,让高兴一阵心酸。

    女人是复杂的动物,总是让人难以捉摸。高兴愣了愣,然后展开双臂将杨丽华拦在怀中,同时双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无声地安慰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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