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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谢谢你曾经救过我

    <divclass="read_content">天空很蓝,阳光灿烂。大文学

    机场里人来人往,夜长安大步走向前方,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是几名拖着行李箱的随从。局里开过了欢送会,今天就要离开这里,离开有她的城市,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开辟大业。

    他走得很快,很急。

    他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选择留下不走!

    郑佳宁送他上京,杜雨洁已经先他一步,到达首都了。

    “夜局!”他虽然高升了,在郑佳宁眼里依然还是他们工作认真,严肃公正的夜局,以后他们一切还得听他指挥呢,“到了那儿,如果有人提前去接机的话………”那排场肯定很大,她正担忧着,夜局长一向不喜形式主式的东东。

    “现在打个电话,让他们都回去。”夜长安声音沉稳,不急不徐地说道,郑佳宁听令行事。

    “哥——哥——”快到安检处,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夜长佳从机场大门口一路小跑,还撞了几个人,追赶过去,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哥……白白………鉴………鉴………鉴定结果……出来了………”

    她抚着因兴奋而剧烈跳动的胸膛,“是你的……”

    夜长安一怔,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紧接着妹妹又重复了一遍:“哥,白白是你的,是你的………”

    她飞快地从包里拿出那份鉴定报告,结果显示,基因相似度为

    他脑袋“嗡”的一声响,震惊了!手指哆嗦着,看了几遍,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夜局!”郑佳宁冲他转身的背影焦急喊道,“飞机马上就起飞了,来不及了!”

    是啊,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脑里不停地回响着一个声音:白白是他的儿子!白白是他的儿子!白白是他的儿子!天哪!他的儿子!和他生活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那是他的儿子!

    飞快地离开机场,他赶回城里,奔去鉴定中心再问结果,事实证明,夜慕白千真万确系他亲生!

    从那里奔出来立马又飞奔到医院,心月立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沉默不语。

    “心月白白是不是在里面!白白白白!我是爹爹……”夜长安焦急地伸长脖子,想透过那块玻璃看清楚他的儿子怎么样了,一名护士走出来,他急忙询问情况,得知病情还算好,他却依然无法放下心来。大文学

    长长的走廊,夜长征从他们身后那一端走来,盯着那个本来应该走了的人,严肃的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哥……”他激动得无语,“我来看,我白白……她白白……儿子白白……”他狂乱的表达不清,猛跺了一下脚。

    “别看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夜长征看了下表,不悦的催促道,“走吧走吧,走你的吧,不要再回来了!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他伸手推了一下夜长安,“走!还不快走!”

    哥哥这一推,把他推到墙壁上,夜长安肩膀抵着那面冰冷的墙,垂着头,黯然失色。

    心月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掉过了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带着哀婉的脚步离开他。

    “心月!”他喊她,她也不回头,夜长安似乎绝望了,继续大喊:“心月!给我五年时间!我回来接你!我一定回来接你!”

    没有停留,她留给他的背影,比那天跳楼还绝决!

    他奔跑过去,双手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急切的说道:“心月,你要等我!”

    纤瘦的身躯顿在那里,她终于缓缓转过了头,“等你什么?”

    苍白的脸,绽开笑容:“我怕我等不起,五年太漫长了。阿澈跟我说,一样是桃花,去年的败了,今年再开,还会是一样吗?”

    他眸光一沉,暗淡无光。

    她不想打击他,不想说得这么残酷。

    她也想等的,她也一直都愿意等!

    “走吧。”她轻轻推开他,“你走吧。”

    五年,不是五天,不是五周,五个月,在寂漫的时光里谁能料到会发生什么事,生活中意想不到的事太多。

    夜长安走后。

    夜家随迁!

    夜长佳不愿意,她习惯了从小生长的环境,邓娴之也觉难以取舍。夜氏集团在这座城里,她又是副董事,搬家之后,对她的工作不太方便。也就只有夜长春,是乐意的。他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

    他们家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长谈,邓娴之选择带子女去首都试居,如果适应不了,她再回来。大文学

    如此一来,他们家还是空了,等同于搬走了。

    今年教师节,心月很荣幸地被评上优秀老师。

    在教师节即将来临之际,市府那边要召开庆祝年度年教师节,暨全市优秀教师代表座谈会。

    第一次被评上优秀老师,心月很激动,很高兴,早早就起来穿衣打扮。

    白妈妈也高兴,不时进来给她检查一下头发有没有松,扣子有没有扣好。

    白白出院了,坐在地毯上玩,脚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过几天,还有一个手术要做。

    他站不了太久,就要坐下来休息

    <divclass="read_content">,看见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隆重的要出门,嘻嘻笑:“妈咪,开会会……”

    “乖。”亲了一下儿子的脸蛋,出门后就见到夜长征的车子,停在一边专程等她。

    “时间还来得及吗?”她走过去笑着问。

    夜长征抬手看表,“还早。不如先去吃个饭?”

    他眼神温和,心月轻轻摇摇头,“等会议结束,我们再去吧。”

    他没有异议,开车把她送往会场。

    那是她人生一中的第一次辉煌。

    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副市长、政协副主席、市长助理、市教育局局长出席了会议。会上,优秀教师代表们个个精神抖擞、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畅谈分享了执教中教书育人的经验和体会,并共商来年教育事业发展大计。

    最后,市委书记作了重要讲话,在颁奖时,还特别赞扬了心月的教学水平,和学生家长对她的满意度。掌声执烈的响起,她以最完美的笑容回敬大家对她的关爱与照顾。

    会议结束,是聚餐。

    教育局那个姜局长特意让心月坐在他旁边。

    那是她第一次和那么多的领导共桌吃饭,心里很紧张,还好渐渐镇静下来,市委书记问什么,她能快速的对答,总算没令人失望。

    席间听他们谈起一些事,偶尔也会谈到夜长安,但他们都很巧妙的一笔带过。也有人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过来,心月好不自在。

    市委书记很和蔼地地问她生活上有没有困难,心月很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与问候,并说一切都很好。饭后,教育局姜局长拉着她平易近人的谈话,她谦逊的听着。

    待一切落幕后,她走出来,讶然的看见夜长征还没走。

    “原来你还在?”她拿起他手,看了一下表,“下午四点了,你不会还没有吃午餐吧。”

    “没那么傻。”夜长征低沉的笑,“我吃过再来的。”

    “那就好。”她还真的怕他有那么傻呢。

    晚上,他特意给她庆祝,叫上他公司的人好好热闹了一番。

    最后,他多喝了两杯,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低眉看她,忽然说:“为什么?”

    “什么?”心月很紧张,很纳闷的问。

    他的眼睛迷离着,声音柔和得,仿佛坚厚的冰在太阳光的照耀下融化成水:“心月,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们有宝宝了你知道吗?宝宝好可怜……”

    她听得一头雾水。

    他眼圈发红,嘴里仍然在诉说:“心月,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要去跳楼啊。”

    他拉着她的手,“心月,我们一起过吧。”

    “好了,你别说了。”怕他说得再多,心月赶紧叫来几个人,将他扶进车,送回去。

    她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走着走着,心里一酸,忽然就流泪了。

    长征说过好多次,我们在一起过吧。她都没有答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晚上很想答应他。

    她走到曾经和夜长安走过的那个公园里,那时候他们在这儿分手,他说对岸的风景很美丽,但是他们的路已经到了这里,过不去了。

    天各一方。

    眼泪,在风里张狂放肆地倾泻,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她对着那条江大喊:“长安,你要回来!”

    她的喊声在风中颤抖:“我会等你,就算等到老,我这辈子也一定要等到你!”

    白白动过几次手术,他的腿已完全好了,体养半年后去检查,医生说,断骨处比原先长得更结实了。

    天气渐渐变凉,今年冬天来了。

    很冷的季节,气温很低,白白趴在长毛地毯上玩耍,抱着一只足球嘻嘻笑。他自己穿着厚厚的,裹得像一只球。

    她看着孩子那张酷似夜长安的脸,欣慰的笑。

    那天遇到郑佳宁,她换着费千帆的手,笑得眼眯眯的。

    费千帆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千帆,你先走吧。我们好姐妹要聊聊近况。”佳宁支走了他。

    在咖啡厅,佳宁说,“他又升了。”

    心月淡淡的笑,手指拿着小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咖啡。

    “我们最大的领导,证监会的楚晋……去年吧你们也见过面的,就是夜局过生日,坐在夜局旁边那个大帅哥。听说是职务犯罪,唉……他一下台,群龙无首,直到夜局被扶上去。他上任有一些日子了。”

    佳宁的话让她揪心,她并不为他的高升而感到开心,反而担心。

    会不会有一天,他也会职务犯罪?

    她真不敢去想……

    除夕,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一边看着电视上的春节联欢晚会。

    直播的镜头,突然移向一个人的五官,特写了足足七秒钟!

    他坐在尊贵席上,大大圆桌上摆满了水果点心,在他的身旁是杜雨洁,一脸笑容,轻轻理了下脸颊侧的头发。他目视着舞台上精彩纷呈的节目表演,面容微冷,五官完美,气质优雅沉淀。

    她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那是在他调到首都后,第一次在电视上看见他,而且竟然是在除夕家家团圆的那一夜。他出现在春节联欢晚会贵宾席的位置上,她多希望镜头能再多停留几秒,镜头拉向别处,她看见了老爷子,还有邓娴之,夜长佳。他们一家子都在首都,沉浸在歌舞升平里。

    他还会记得,他们母子吗?

    明澈调台,白妈妈不许,“哎,大过年的,每个台都是联欢晚会,还是不要调了。就看这个吧。”她懂女儿的心思,刚才那一瞬,没逃过她眼睛,说不定等下镜头又拉到夜长安身上。

    “妈咪……爹爹!”白白又在叫,他还没有忘记夜长安,因为每周末心月都带着他,和夜长征一直吃饭,逛公园。由于他们哥俩相似,白白叫他爹爹。他还以为电视上那个是夜长征。

    春天来了,她被调入教育局,工作不久,脱产读研。

    又回到了学校里,她坐在那一处长满风信子的地方,望着湖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长安,谢谢你曾经救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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