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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酒谈

    华灯初上之时,唐绍仪来到了春雨轩,曾纪泽比他早到了一刻钟的时间,此时正坐在吧台旁边。

    春雨轩是间小火锅店,内中布置与后世的涮涮锅店相同,每人面前一个小火锅。虽然现在是九月初,天气还有些微热,但是店里的生意依然十分红火。曾纪泽显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因为提前跟老板打过招呼后,在吧台拐角处有两个独位,此时就被留了下来。曾纪泽自己坐一个,另外一个自然是唐绍仪的。

    真说起来,别看唐绍仪是东北官员,但是因为职位的关系,常年住在北京城,所以若论对东北,对盛京的了解程度,曾纪泽还要在唐绍仪之上。

    “少川贤弟快过来,这边坐!”曾纪泽虽然提前来了,不过却没有先开动,只是喝着面前的茶水,和老板聊着天。见到唐绍仪后,他立刻起身相迎。两人落座后,曾纪泽又道:“金老板,先把菜单给我这位小兄弟。”

    菜上的很快,而姓金的老板看出曾纪泽和唐绍仪要聊事情,所以知趣地到了吧台的另外一边招呼客人。

    “这羔羊肉不错,从蒙古直接空运过来的,除了价钱贵点,没别的毛病。”

    唐绍仪听到曾纪泽这样说,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曾纪泽此时感慨道:“我在东北这两年,感觉这里一年一个变化,发展迅猛,日新月异。最让我感慨的一点就是,虽然东北常年与俄罗斯帝国开战,有时甚至还要南北两线同时开战,不过这里的百姓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该工作的工作,该种田的种田。而你们官方并没有隐瞒当时东北的处境,这要换在大清其他地方,官员们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呵呵,劼刚兄玩笑了,在当时的处境下,民众不可能没有情绪波动。不过东北自治区的官员们相信,越是在危机关头,民心越是可用。”唐绍仪微微一笑,没说太多太深,因为这问题归根结底还要落在清廷皇室常年的愚民政策上,双方治国理念上有着本质的区别。而曾纪泽毕竟是清廷官员,所以为了不使双方气氛陷入尴尬的境地,点到即止。

    曾纪泽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是他自问也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所以也是一笑,不过出奇地却没在这个问题上松口,继续道:“哦?真是如此?愚兄看未必吧!”

    “不知劼刚兄此话何解?”

    “贵方虽然对公众公开大部分消息,不过无论是报纸,还是广播,里面所报道的内容无一不是经过精心安排的。用句你们东北高层的话说,就是舆论管控。我听说贵方的大学中有一个专门的学科,来研究的就是这方面的内容。”

    “公共关系课。”唐绍仪倒显得很坦诚,没有否认。

    “原来少川也知道。”

    “这是我们在东北为官必学的课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相关课程。”唐绍仪看着曾纪泽,道:“这些年我在北京城里最大的感触,劼刚兄可知是什么么?”

    “愚兄洗耳恭听。”

    “大清入主中原之后,有传言说清帝乃是历朝历代中学业最为勤奋刻苦的帝王之家。不过让唐某人看来,他们也是罔读了圣贤之书。殊不知这世间最简单的道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姑且那些文字狱不提,单单是压制民智,行愚民之策,让我天朝万民有口无言,就造成了我中华逐渐落后于世界。所谓的康乾盛世,也只是固步自封。帝王妄自尊大,群臣溜须拍马,不言黎民之苦,只求升官发财的歌功颂德。有时我总在想,这是苍天垂怜我天朝之民!若是没有王一横空出世,带领我东北崛起,为中华撑起一把擎天巨伞,现在的大清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印度?成为列强肆意妄为的悲惨之地。”

    唐绍仪的声音不大,但是曾纪泽却听得心惊肉跳,他毕竟是大清之臣。而唐绍仪无君无父之言,在他听来,简直是大逆不道之极,然则他又不是普通之清臣,长期留驻欧洲列强诸国,虽未见得能看破世界发展潮流之迷障,但终究是有自己的感悟。

    “这……”曾纪泽哑口无言。

    唐绍仪此时微微一笑,道:“劼刚兄莫怪,在京城受那帮八旗王爷的闲气,今日多喝了几杯,又遇劼刚兄这样的知己,一时失态,唠叨几句。”

    其实两人刚刚入座没多久,酒也只喝了一杯而已,唐绍仪自然不会有什么酒后失态的表现。今天曾纪泽请他过来,叙旧聊天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之后开始的东俄谈判。至于清廷方面的目的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瞧意思,也是有所图谋,不然曾纪泽不会谈及东北的舆论管理,在东北同样愚民这个问题上对唐绍仪有所压制。

    喝了一杯酒之后,这个话题算是被遮挡过去,曾纪泽此时略微沉吟一声,其后道:“今次约少川贤弟出来,洗尘接风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

    “劼刚兄但说无妨。”

    “今次皇上和太后委派醇亲王前来东北参与东俄会谈之事,我想少川也已经知晓。”

    “这个自然!”

    曾纪泽是明知故问,不过起个话头而已,接着道:“后日便开始前期会谈,在会谈之前,不知少川方便不方便与我交个底,也好让我们双方统一一下立场。”

    “哦?这个倒是简单……”说话间,唐绍仪把面前的一盘羔羊肉全部倒在了已经煮沸的火锅里,然后用筷子在其中随意涮了涮,道:“当然是吃肉喝汤,一滴不剩。莫非这还拥有疑问么?”

    唐绍仪这话虽然看似不经意,但是曾纪泽却震惊于其中的霸气。

    “贵方如此强势,若列强联手,恐怕对贵方不利。”

    “那又如何?”

    “据在下所知,保险队已经打过了叶尼塞河,把俄军压缩在鄂毕河东西两岸。此时战局已经不比最初,贵方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后勤优势,俄国的铁路已经可以对其进行直接补给。而贵方要想将铁路修建到战场前沿,恐怕没有一到两年的时间,不能竟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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