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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黄*祸下的不淡定

    之前叶尼塞河东岸危机的消息已经震惊了亚历山大三世,而这次连米柳金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棘手。虽然预计到了德拉戈米洛夫的失败,但是从未想过竟然会如此的一败涂地。

    今天是斯科别列夫前往华沙军区司令古尔科那里报到的rì子,不过眼前的混乱让斯科别列夫有些莫名其妙,古尔科此时看到了他,叹了一口气,只是道:“陛下,还有米柳金大人从我们军区抽调三个师的兵力,前往新西伯利亚。”

    斯科别列夫一愣,旋即也是一脸的震惊。

    “你想的不错,远东彻底失守了,东北保险队的东路军暗中兵分两路,从南北两方直插我们在叶尼塞河西岸防线的背后,若不是德拉戈米洛夫反应迅速,我们在前线的所有军队都将被东北保险队包围。”

    “损失多少?”斯科别列夫脸sè铁青,远东的俄军里面大半可都是他当初的部下,其中许多从征讨中亚时就为其效力。大家在一起流过血,受过苦,打过败仗,也品尝过胜利的滋味。生死与共中培养出来的感情,自然非寻常可比。

    “叶尼塞河东岸无人返回,虽然那边的战事还未结束,不过……西岸六个军团,回到新西伯利亚的只有十万人,剩下的不是被东北围困住,就是被打散了。即便最乐观的估计,最后能再次回到部队的应该也不足两万人。”

    听到这话,斯科别列夫双眼发直,忽然头脑一晕,之后仰面摔倒。

    古尔科一见大惊,立刻喊道:“快来人,叫医生。”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斯科别列夫在医生赶到之前,便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在王一没穿越之前的历史中,斯科别列夫死于1882年,年龄只有三十九岁而已。在这个年代虽然算不上短命,但也不算长寿。而在王一穿越后,他因为一直在远东前线作战,所以没如前世般返回圣彼得堡染病去世。不过这多活的五年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毕竟后世历史中,他是在平定中亚土库曼斯坦的无尽荣誉中去世,他是帝国的步兵上将,个人的军事理论被受推崇,甚至不再同时期欧洲其他陆军大国之下。而现在的他不但被免了官职,而且还被德拉戈米洛夫在沙皇面前说成了一个懦夫。这对他这样一名将军来说,无异于最大羞辱。而也正是这个将他形容为懦夫的人,却眼高手低地在远东战场亲手将他一番的心血彻底葬送。人生从一帆风顺的喜剧变成了现在跌宕起伏的悲剧,虽然根据后世的理论,悲剧被认为更具有戏剧张力。但是对于斯科别列夫本人来说,应该就不会这么认为了。现下唯一值得欣慰的就只能是他并不知道之前的历史,不然对王一的怨恨恐怕会让他死不瞑目。

    斯科别列夫的去世在俄国兵荒马乱,人心惶惶的年代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沙皇陛下只是叹口气,然后给这位帝国功臣的后人一定的抚恤,然后又让他家族中几个年轻人到军中效力。米柳金在听到死讯的时候,多少有些失神,一个人站在窗前,望着庄园里的麦田,许久没有说话。至于俄罗斯帝国里面的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在东北的yīn影下,如藏头露尾的鸵鸟般自欺欺人的苟且偷生。

    虽然对于胜利带来的影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其后在整个世界中引起的情绪波动,依然让东北始料不及。作为当今世界中心的欧洲,除了德国之外,剩余国家都掀起了一股黄*祸论调。在法国的联络下,英国和俄国勾连在一起,除此之外,还包括在南中国海拥有殖民地欧洲老牌强国也都参与了此次会谈。

    如果之前法国的战败还能被说成是劳师远征,后勤不畅,那么这么些年东北与俄国的战争,可就是与一个欧洲强国真正的硬碰硬。然而俄国败了,败得一败涂地。虽然欧洲这些国家之间的关系在平时也称不上和睦,甚至是敌对,但是对手的战败,也给了他们深深地刺激。一个东方大国的崛起给世界的震撼原比这场战争本身的意义更重大,作为东北自治区的宗祖国,大清过去几十年间接连两次鸦片战争的失败已经让西方人在意识形态中,给这个东方大国贴上了东亚病夫的标签。

    而东北的出现恍如平地一声雷,俄国虽然只是失去了领土,还不到亡国败家的地步,但是东北自治区拿这头所有欧洲人想起来都脑仁疼的北极熊祭旗,还真是出人意料。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东北的眼光,看出了俄国人的弱点,东部和中部空虚得一塌糊涂。

    虽然前几年,对俄战争也取得了进展,但是俄国东方领土的移民人口是用千来计算的。在鸦片战争之后,东北崛起之前,俄国总共才向远东的几大边疆区移民六千人,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移民都陷入停顿的状态。如果不是大清东北地区发现金矿的消息略微产生了一点刺激作用,恐怕连这点人都没有。

    因此东北对俄的前期胜利,欧洲人虽然吃惊,可还不至于觉得难以接受。然而随着东北保险队扩张的脚步逐渐向西扩展,俄国领土上的俄罗斯族人,以及其他如哥萨克之流的仆从民族,开始是以万计算,然后十万计,等到叶尼塞河沿岸的所有人口便是以百万计。

    东北保险队在这样的地方取得胜利,就意味着如今东北的武力已经可以与绝大多数欧洲强国在陆地上进行较量,而不落下风。大概是蒙古人当年的攻击给欧洲人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如今同样拥有蒙古土地的东北,也被现在的欧洲悲观者形容成了第二个蒙古。

    战争光环笼罩下的东北俨然成了撒旦的化身,而欧洲纯洁得像脱光了一副的小姑娘,面对魔鬼随时可能到来的侵犯,媒体报纸上已经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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