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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七王首级

    七王首不翼而飞,黄龙印危如累卵?

    “呱”的一声噪叫,对面屋顶飞起一只乌鸦,一时打断了两人对话。请记 住我)

    岑楼胸口无端一闷,咳嗽两声,蹙起了眉头。见状,刘琨关切道:“师伯的病还不见好么?”

    “无妨,老毛病了。腾蛇火毒端得厉害,这许多年也找不到办法根治,所幸这条老命还算硬朗。”摇了摇头,岑楼自嘲了一句,而后正色道,“且来说说这七王首级之事吧,琨向来多智,不知就此有何看法?”

    “争名逐利,败坏国祚,真要说起来,七王之死全都牵扯了一位人物。”见岑楼眼皮一抬,刘琨这才摇了摇头,叹道,“师伯有所不知,自陛下继位以来,以其失于暗劣,执政大臣又是安于奢放,终致皇后贾南风擅权弄计。加上王爷们暗怀私心,相跌而起,最终皆落了个崇国俱亡,声名并灭。要说七王死于争斗,不如说是死在了这丑妇手里。”越说越是气氛,到最后却是哼了一声。

    “哦?如此说来,此事还得着落到那贾南风身上。”岑楼抚着长须岑吟道。

    “只是,琨也想不明白,这七王首级为何皆都不翼而飞?贾南风欲拦大权,排除异己不假,只是断无取走首级之理啊。”刘琨一手按在佩剑之上,摇头朝着窗外望去,鲜有地蹙起了眉头,仿佛很是不解。

    “想来,那贾南风亦不过是受人利用,这一切的猜忌与暗算皆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如此一来,老夫所想的许多事体也就顺理成章。”终于想通了甚细节,岑楼微微一笑,只是笑中带着苦涩,仿佛颇感无奈。

    见他神色有异,刘琨一诧,赶忙详询:“师伯想到了什么?”

    “琨可听闻过‘黄龙印’之说?”

    刘琨露出追忆神色,半晌,才道:“当年有幸翻阅《前山海经》,其中便是提及。逐鹿一战,轩辕黄帝得炎帝后人之助,最终大败蚩尤,九黎族众一路逃奔昆仑,不得以下自昆仑阴脉遁入‘元央界’,以界口为屏障阻住炎黄大军,方得保全其余族。蚩尤余子归邪扬言,九黎族人但凡一朝崛起,必然卷土重来、一雪当日离乡之耻。不得已,黄帝遣大将应龙再次封印昆仑阳脉,阳脉主入、阴脉主往,八荒阳脉被封,归邪无法再度损坏,自此两界复隔,百姓得离水火。那封印便称‘黄龙印’了。师伯言下之意,想必此翻妖兽卷土必是与那黄龙印有关,莫非?”说着忽觉不妙,更被自己大胆的猜想吓得魂不附体。

    岑楼看出他心思,宽慰道:“琨多虑了,事态尚不至此。若是那黄龙印动,我神州八荒危矣。”

    “那?”刘琨心里稍安,却仍旧不好预感。

    “‘黄龙印’虽尚存,然已有松动迹象。饶是如此,于百姓亦是贻害非浅。自古适逢朝代更迭,必是昏君无道,四方诸侯不制,致使征战流血,生灵涂炭。岂知那漫天的怨气正是黄龙正气之克星,是故有小股妖兽因其妖性弱小得隙来扰,这也是有的,故而百姓才有此认知。况且妖兽出现在昆仑千里之外的并冀两州绝非寻常,怕是有人得了蚩尤秘法重蹈覆辙,若果真如此,后果难测,我此翻下山一则是为了十九年前的约定,另外便为调查此事而来。如今看来,欲究其中仔细,还需先令九流集从那贾南风身上查起。”

    刘琨听出其中深意,追问道,“师伯怕的是,外力之下,一朝黄龙印全然失效……”

    岑楼微微颔首:“如今尚不知‘黄龙印’情况,便也无法遏制。据老夫揣度,贾南风乱政,司马氏一族兄弟相戮,此番匈奴又扰,使得战火连年、尸横遍野。兴许皆是那暗中之人从中推波助澜,故而有此一劫。只是老夫想不明白,那暗中之人究竟依仗何等神通,竟引来妖物于千里之外。”

    “师伯既从昆仑回来,可是有甚收获?”

    “收获谈不上,‘黄龙印’并无太大变化,老夫更是无从下手。倒是与那西王母见了一面,听说了一桩怪事。”

    “哦,昆仑遗族?”刘琨一诧,眼神转动着露出了些许笑意,“想必是与那楼兰脱不了干系吧?”

    “琨真智者也,”岑楼赞叹地摇了摇头,才道,“没错,正是关于那楼兰!繁华商城一夜之间变作了残垣断壁,岂不叫人疑惑。西王母得知后,亦是惊诧,便将日前‘黄龙印’的异动联系了起来。原来楼兰覆灭的前一日黎明,‘黄龙印’陡然一阵搏动,印与昆仑阳脉相连,每一次异常都能引得昆仑震颤。

    “以往的每一次异动,都会有成百上千的妖兽误入元央,最后多数被昆仑族人斩杀,偶尔流蹿出去的也与八荒够不成多大威胁。此次亦不例外,偌大的动静自然是把昆仑族人惊动了,并且顺利地将数十只粗如、乘黄击杀,最后亦不过是走脱了一只鵹鶘。

    “只是思来想去,仅凭一只鵹鶘便是寻常勇士都敌不过,绝无可能成为楼兰覆灭的罪魁祸首。加上探子报知楼兰多数是为黄沙侵吞,西王母便也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老夫亦是不明就里,只是这两年妖兽又复现身,况且愈发的多了。若果真有人在暗中捣鬼,猜想必是那九黎后人卷土,只不知用了何等办法,才骗过了昆仑族人眼睛?唉,说来说去,却是途苦了百姓!”

    途苦了百姓!是啊,若非为了这战火中呻吟的百姓,他刘琨大可一如既往的洒脱、纵歌,何来如今强颜的欢笑。

    大袖一挥,金猊小鼎里香烟弥散开来,一时氤氲如沸。刘琨抚上绿绮,琴声如水、穿林越丘,大有一往无前之势。然而琴声喻心声,旁人如闻声声叹息。

    “朝发广莫门,暮宿丹水山。左手弯繁弱,右手挥龙渊。顾瞻望宫阙,俯仰御飞轩。据鞍长叹息,泪下如流泉。系马长松下,发鞍高岳头。烈烈悲风起,泠泠涧水流。挥手长相谢,哽咽不能言。浮云为我结,归鸟为我旋。去家日已远,安知存与亡。慷慨穷林中,抱膝独摧藏。麋鹿游我前,猿猴戏我侧。资粮既乏尽,薇蕨安可食。揽辔命徒侣,吟啸绝岩中。君子道微矣,夫子故有穷。惟昔李骞期,寄在匈奴庭。忠信反获罪,汉武不见明。我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弃置勿重陈,重陈令心伤。”

    此曲俨然便是当年并州路上刘琨感怀之作--《扶风歌》,那一幕幕历历眼前,胡虏猖狂、百姓流离、买妻鬻子、死亡委危、白骨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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