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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龙子九珠

    龙生九子,伏羲化珠。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 最快最稳定)

    仿佛感受到了威胁,腾蛇反身扑去,强猛的火焰将那白芒卷住,惹得二十二颗怪石一阵颤动,险些就要脱离掌控。

    老翁一声闷哼,右手一抬,巨刃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玄气。覆盖着玄气的大掌朝地面一拍,立马像蛛网般向外扩散而去,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继而,黄土黑泥夹杂着参差的石块,一层又一层地将那屋子盖了个严实,从外面望去仿若一座巨锥。

    然而腾蛇火焰何其灼烈,不一刻便将土锥蒸得白汽升腾,变作了黄白之色的干土、块块剥落,虽是将其暂时困住,显然并不能奈何到它。眼看着土锥便要支离破碎,老翁两手不停,情态却是愈发凝重。

    “可恨,八凶果非易与之辈,老夫倒是小瞧你了。”犹豫片刻,老翁重叹一声,珍而重之地从怀里取出一颗拳大的湛蓝色珠子。盯着火焰中的婴孩,仿佛很是为难地道,“老夫非是谋私,今日这九宫重宝用在你身上,是为禁锢凶神。料想老天必有深意,他日你当好自为之!”

    说罢,厚厚的玄白二气裹着珠子投入火墙,在腾蛇烈焰的肆虐下艰难地朝那白芒靠去。见老翁如此慎重,腾蛇本能得感觉到了危险,两眼中烧成了亮金色的炽焰陡然一晃,便将那珠子一口吞下。

    老翁吃力地撑着地面,汗水流个不停,前襟湿透处贴在了略显瘦薄的身上。只是两眼灼灼地盯着蛇首,嘿然一笑:“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亦不能让你占我乖孙躯体,继而祸乱人世。”

    一声闷哼,老翁两手一推,宽袖鼓动中,脚下蹿起青玄白三气,三气聚如飓风,绕身一周便裹了光茧排山倒海般向着腾蛇压去。(百度搜索读看看腾蛇大口怒张,狠狠地迎上光幕,周身腾起更为暴虐的火焰,竟是硬生生将光幕压倒,继而一口撕散。

    眼睁睁地看着腾蛇朝着防备尽失的自己咬来,甚至那匪夷所思的炽热早已将他蒸得毫无还手之力,这时,老翁却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就在蛇首临近身前之时,那婴孩处响起了一声如钟似兽的洪亮啼鸣,声音之大甚至震塌了土锥,传遍苍岩山里的每一处角落。

    强大的声震竟将那火焰腾蛇击得涣散开来,腾蛇不甘心地抬首仰天、无声嘶鸣,却是还未来得及将老者吞噬,便被那陡然亮起的蓝光吸纳回了婴孩体内。

    洪亮的啼鸣声没能持续多久,便随着蓝光的淡去而消散,然而那惊天动地的一声却是留在了坞壁内每一个人的心中。天地重归寂静,放眼望去,偌大的院落里满目疮痍,仅剩下目瞪口呆的五人、焦土中的老翁和那安睡去的婴孩。

    久久,老翁的一声剧烈咳嗽将青衫汉子几人唤醒,那美妇一怔,顾不得产后的虚弱,竟想挣脱汉子跑去废墟。

    “爹,您没事吧?我孩儿他……”挣不开汉子双臂,美妇只好担忧地朝老翁唤道。

    “芸儿莫怪,为父只是不堪那火毒之苦,调养数日当无大碍。”老翁颤颤巍巍地挺起身来,疲惫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将那婴孩抱起,“我乖孙自然没事了,那腾蛇凶魂已被老夫封印到他体内,有‘蒲牢珠’镇压,理应无事。”

    见事已毕,几人走上前来,美妇却是一诧:“‘蒲牢珠’乃九宫至宝,爹您身为大长老,肩负看护之职,这……”

    摆了摆手,老翁打量着婴孩,目中满是慈爱,咳了声道:“无妨,此乃天意,若非‘龙子九珠’,天下间还有何物能够克制得了腾蛇凶魂?物尽其用,想来老祖宗亦不会怪罪老夫的。”

    虽不知两人口中的“蒲牢珠”为何物,但毕竟九宫至宝,想来珍贵无二。如今爱子无事更是欣慰,翟城一阵感动,朝着老翁诚心一拜:“谢过岳丈无私,岳丈一翻恶战想是累了,不如先到后院歇息,也好与老大老二叙叙。您可不知,他二人可是想念着您呢。”

    “哦?”老翁浓眉一抬,欢欣地连连颔首,也不管五人,径自笑着往后院走去,“也好也好,我老人家不比壮年,这一翻折腾当真疲累,叫老夫两乖孙好好给我捶捶肩,哈哈哈!”

    可怜翟城到此刻也未能凑近瞧一瞧刚出身的孩子,便叫老翁抱了去,感叹这岳丈古怪之余,亦只能对着美妇一声苦笑。

    与此同时,太行山深处。

    一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山里,节奏顿挫伴了些微气喘,仿佛不时里正使着蛮劲:“大山里哟什么人勤,溪边石哟什么人踩,老王我打柴十余年,讨生活不容易么咿呀嘿……”

    “啐”的一口吐在手心,一个皮肤蜡黄的中年汉子搓了搓手,将身旁斧头拾起。拍了拍身前腿粗的树身,抬首望了眼日头,呼出口气道:“砍翻了你今日便该歇了,这许多也能换个十多文哩!”

    欣喜的汉子全没知觉,远处的山洞里一双惨绿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倏尔,一只眼含绿芒的怪鸳鸯突兀地出现在了洞前的崖壁上,一双脚爪竟是人手模样,却是尤其的尖锐。若是那老翁在此便可认出,此物名唤“鵹鶘(lihu)”,绝非是这一界能有的。

    那鵹鶘张了张嘴,似乎便要行动,忽而眼中绿芒一盛,抬首朝着东方的山外望去,僵硬的脸上仿佛露出了不可意思的神态。坚喙分启处传来嘶哑的声音,用不知名的言语说着:“二哥?没想到你也来到了八荒,看来吾道不孤啊!”说着望了眼那樵夫,“算你走运,本尊今日借你身躯一用,为我元央一族复兴,你该感到荣幸了。”

    话音未落,鵹鶘凭空出现在樵夫坎落的斧子上,樵夫一愣,见是只碧眼鸳鸯还未放在心上,只是眼神往斧柄上一落,却是吓得魂飞破散。一双强有力的人手将斧柄抓得裂了开来,樵夫刚要抽回,却将一大半留在了树身上。见事有异,哪里还顾得破斧,大叫一声“妖怪”,提腿便跑。

    “嘿嘿,跑得了么?”鵹鶘一声怪叫,两翼一扑已是落到了樵夫肩头。樵夫吃痛一惊,还未来得及呼出声来,便被一股浓密的玄气吞没。那玄气幻作个赤喙如勾、头顶仿佛坐了个小胖娃娃的恶鬼形象,疯狂地钻入到樵夫口鼻。

    未几,鵹鶘瘫落肩头,身子干瘪、已是没了生气。反观那樵夫,气势竟是大变,周身充斥着莫名的危险。见他嘴角缓缓挂起一道夸张的弧度,两眼睁开是一抹浓浓的绿芒,好不骇人。

    “樵夫”两肩一抬,骨头里“咔咔”作响,惹得他一皱眉头:“伏羲之后当真不堪,这身体如此羸弱,能支撑多久?不管了,先与二哥会合,再做计较。”正要抬步向着东方行去,忽然面上又是一诧,“怎么回事,二哥分明就在那个方向,为何这一会儿功夫气息便消失殆尽?莫非……莫非伏羲之后出了不得了的人物,连二哥亦不是对手?”

    迟疑一阵,“樵夫”眼中凶光一闪,卷起一道黑气便消失在了原地。速度之快匪夷所思,无端地鼓起了一阵强风,将四周吹得乱作了一团。那棵被樵夫砍了一半的小树承受不了强风,终于发出一声呻吟,重重地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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