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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章 妃比寻常宫心计

    魏太后得到心腹探子禀报,听说那最擅讨皇上喜欢的“常青树”——妙薇公主今天栽了跟头。()。于是急忙去了一趟椒房殿,唤甄德妃同来看看。若是属实,就拿此事为借,打击一下孟昭仪荣宠不减的气势。

    不想竟是“出身未捷身先死”,迎面就撞上了这恩爱缠绵的画卷。料到已是迟了一步。

    看来,这孟昭仪是负荆请罪来了。魏太后心里冷然一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慈面含笑地拉着德妃的手,雍荣走上前去。

    甄德妃不敢大意,暗中悄悄聚起媚骨风情,并幽幽释放出来。她摆动着弹性的腰肢,娇脸含笑。丰腴的胸部和臀部,把她紧身的宫装撑得恰到好处,即没把衣服撑得裂开,又恰好勾勒出那凸凹有致的玲珑。随着每步摇曳多姿,依旧惹人眼球。

    不可否认,甄德妃是个足以让天下好色男人狂喷鼻血的性感尤物。

    倘若此种性感,能摒弃掉过分的蛮横与不讲事理,而多几分温柔攻心与含蓄知性的话。那就更是媚到骨子里的**。

    甄德妃走近前去,弹性娇软地拜道:“臣妾拜见皇上。”

    虞帝松开抱着孟昭仪的手臂。孟昭仪也识趣地从他怀里出来,微红着脸站在一旁。

    魏太后貌似不经意地踱了几步说道:“刚才哀家在昭阳殿附近散步的时候,看见这些侍卫们推着妙薇,形色匆匆的急火样子……哀家忖着是发生什么事了,就特意过来看看。”

    虞帝知道母后也是个不好说话的女人,只得笑道:“没什么打紧的事儿。就是妙薇那丫头胡闹,居然乱骗乱撞入卷宗房去了……朕已经好生教训她了一顿,只怕这次教训够她长记性了……母后不用操心。”

    魏太后闻言大惊:“妙薇也太不懂事,怎跑到卷宗房去了?!自先帝时就有规定,卷宗房是只皇上才能进去的机关重地,余者连它的位置都不能知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却是怎么知道卷宗房的?”

    说完这些,魏太后眼神凌厉地往四下一扫,问道:“莫非是有人告诉了她?指使她去的?”

    孟昭仪岂能听不出太后话里的矛头方向?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却不解释,也不争辩。()只是眉目蕴含着无限的楚怜委屈,似看非看了虞帝一眼。

    虞帝劝慰太后道:“卷宗房除了朕外,自然是无人知道具体位置的了。母后又不是不知,妙薇这丫头的鬼主意多——她不过是趁朕没有在意的时候,悄悄跟在朕的身后,蒙骗侍卫说跟朕是一道儿的,就闯了进去……朕已经处罚她得够严厉了——母后要是觉得还不够重的话,朕就再加罚她禁闭俩月就是了……”

    孟昭仪闻言,脸色变得更白,她跪在地上,仰起脸说道:“皇上,您要罚就罚臣妾吧……妙薇她从小到大,无论犯大错小错,都仗皇上一手揽着,臣妾却疏忽于教导,从而养成了她无法无天的性格。然而今天皇上的震怒,已吓傻了习惯捣乱的妙薇……若是再罚她禁闭两月,她会承受不住的啊……”

    魏太后在心底里,其实对妙薇还是较欢喜的,只是与孟昭仪过意不去罢了。听虞帝说要加罚妙薇,倒是有了一丝坦护孙女的意味:“妙薇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全凭大人教导。如今犯下大错,又怎能责罚于小孩子呢?……是该让管教不力的大人受罚才是!……”

    接着话音一转,严肃地道:“依皇上看,该怎样惩罚呢?若是皇上不便插手后宫的事,就让母后代劳如何?!”

    “哦?”虞帝满带笑意地斜睨太后一眼,挑着浓眉,装糊涂问道:“请问母后,您打算怎样处置呢?……话说在这天下,犯错的孩子可谓是不计其数——难道孩子犯下的错,都要怪罪到养者的头上去吗?……那恐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魏太后神色微变,斥道:“天下的事,多得不可胜数,自然也顾不过来。但是在这后宫之内,君王之侧的事情,若是坐视不管,未免就太说不过去了!……”

    孟昭仪听着太后的铁腕之言,微咬嘴唇,脸色苍白地无声垂头。

    虞帝只作不见,却把眼光看向了安静许久的甄德妃。他笑意盎然地问:“德妃,现在是后宫之中,你可是地位最高的了……依你看呢,这事该怎么办?”

    甄德妃听虞帝在如此大事上咨询自己的意见,喜不自禁之下,若在以往,估计又像肉/团黏胶一样,把丰满细腻的肌肤贴了上去。

    但她这次反而退后两步,距离遥遥地对虞帝道:“臣妾回禀皇上的话。臣妾斋戒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仍是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都将在吃斋念佛中度过——以平息在尘世中沾染的浮燥浊气。所以只要不是后宫乌烟障气、难以为继的时候,臣妾不再多问后宫之事。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下不就太平了吗?……还请皇上,原谅臣妾的无为。”

    孟昭仪闻言,微微一愣,心下好是疑惑吃惊。

    虞帝听得喉头往上一滚,差点打嗝。看那惹火诱人的风尘身材,却说着这般清淡的素语——就像青楼里的花魁,坐在观音莲花台上念经求超脱,这也太奇异了吧?

    虞帝看着甄德妃刻意远离的姿态,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原因,竟然心里轻微一痒,向前逼近几步,一双大手把甄德妃的腴嫩柔荑拉住,细细把玩起来。

    滑滑的触感,倒是很有摸头。虞帝久违的想着。

    甄德妃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热烈,想要把手抽回。虞帝却把那两只小手交叠起来,包在自己的一个大掌之中。

    腾出另一大手,玩味性的捏住甄德妃圆润的下巴,眼睛含着莫测笑意,直看到她那水汪汪的杏仁眼里去。

    甄德妃如同溺水一般,心儿扑通扑通直跳,胸口又闷又胀得窒息,身子几要瘫软。却拼命压制压制,把奔扑而上的激荡欲火,化为瑟瑟后退的胆怯。

    虞帝这才收住了手,笑道:“德妃脱胎换骨起来,果然甚为讨喜啊……”

    魏太后看儿子如此这般动作,心下欢喜如花绽放。为了掩饰自己的调教迹象,面上却是一沉,现出一丝不悦,斥道:“甄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什么叫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天下太平’!若是都这样了,后宫里的衔位还设它作甚?!……”

    其实,魏太后早就料到,虞帝并不可能责罚昭仪。但是既然来这一趟,也不能空手而回吧。而给姨侄女重塑形象的计划,却是当务之急而又关乎长远的大事儿。

    于是魏太后不惜舍弃老脸,冒着被儿子嫌“老来事多”的可能,打造了这一场戏。

    虞帝听母后说着,不禁觉得有趣——母后从来都是向着她的姨侄女儿,不想今天两人竟因意见不和,有了分歧。这还真是几十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魏太后看虞帝笑,佯装怒道:“吾儿,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事吗?难道你也觉得母后说的不对,反而是甄儿有理?!……”

    虞帝忙点点头,却又迅速摇头更改道:“不!不是!……母后说得有理!德妃不负责任,儿臣就给她交给母后处置算了……”

    魏太后闻听此言,本来的假生气居然变成了真生气。她动怒道:“这会先不说甄儿的事!……你不要打岔,妙薇的事还没完结呢!……在妙薇这件事上,你怎么不说把一切交给母后打理!……”

    魏太后重新把矛头指向了昭仪。但孟昭仪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垂着脸儿,仿若沉浸在远处的世界里。

    虞帝无奈地道:“母后,德妃她说得对。现在后宫又没到乌烟瘴气的地步,这点小事何必要揪着不放呢?……您年纪大了,没事享享清静,也省得儿臣为您多操心了……”

    魏太后怒气更盛,老态龙钟的脖子上,青筋隐隐条条,绽露出来。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妙薇犯错,都是大人管教不严导致……这事不了不行!——要是宫里的皇子公主们,都如此无教无养起来,那还成何体统!”

    虞帝看魏太后情绪激动,忖了一会儿,笑道:“儿臣答应交给母后处置便是……但是母后必须先要做到不偏心,公正无私才是……”

    魏太后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疑惑不解之下,于是问道:“你倒说说,什么偏心不偏心的?”

    虞帝笑答:“这妙薇啊,自幼总爱黏着朕——在朕身边的时间,并不比在昭仪身旁的少。昭仪倒是对她还算严格,朕却处处纵容着她……如今她这胡闹的脾性,多半是得益于朕所赐啊……所以母后要责罚的话,朕才是这罪魁祸首,昭仪不过是位居其次罢了……”

    孟昭仪闻听此言,眸中珠泪闪动,眸光盈亮盈亮地抬起头来。一抹笑意在樱唇侧畔盛开,如涟漪般绽放在鹅蛋脸上。

    魏太后的脸色却变灰了,指着虞帝气道:“你,你这不孝的儿!竟然消遣起母后来了!……”

    虞帝把手一摊,无奈笑道:“子女不肖,教养父母之罪!……都怪孩儿,让母后丢脸了!……母后,您不要生儿臣的气嘛!”

    魏太后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把她的道理,反其道而行之,现世现报到了她这做母后的身上。登时气得嗓间一噎,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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