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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章 庆生欢宴暗波涌(上)

    虞诚一听要以杖重责罚白丝锦,登时大急:“德妃娘娘息怒。请记住我们的网址)。他是妙薇公主请的贵宾,一直居住在我的府上。昨儿个犯了错误,被我罚跪半天,今日膝盖僵硬肿胀,几乎连走路都是本王扶行的。还望娘娘体恤,让本王回去亲自训责。良辰盛宴,不宜大动干戈扫了众兴。”

    妙薇公主早已怔怔瞧虞诚身旁那人许久,只觉得扮相好是怪异,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闻听虞诚此言,忙嘻嘻道:“婶娘宽宏大量,不与晚辈计较。待会妙薇好好敬您几杯。”

    甄德妃被两人唱和一堵,只得吞口闷气,脸都涨成了猪肝颜色。只得稍微放缓声调:“念在诚王、妙薇的份上,本宫且饶你这次。改天若再如此,看我不打断了你的狗腿。”

    白丝锦本来想说“白某无父无母,不跪天不跪地,怎能跪旁人?”虞诚却暗扯了下她的袖子,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她且暂忍着。终是没有言语,只是冷瞧虞诚一眼,又把寒凉的目光逼向甄德妃。

    宴上的每人都瞧得真切,不禁倒抽了口气。虞帝眼底深藏着震动,孟昭仪和虞梵则沉吟不语。甄德妃心里发毛,虚慌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倒。

    魏太后道:“甄儿,你是母仪之尊,怎可为一小儿毛躁?”

    甄德妃掩面哭道:“姨妈,您没看他们都欺负我……皇上,您可要为臣妾作主啊!”

    虞帝厌烦地地看她一眼。魏太后心里叹了口气,你这恃尊而骄的脾性,不知何时能消停些?若哪日哀家去了,你能得势多久?于是斥道:“他不是连哀家都没跪么?你倒闹起来了。”

    孟昭仪早觉那个公公非比寻常,留在虞诚身边未必是件好事,于是笑道:“母后若是想让他学些礼仪,不如把他托给儿臣吧。”

    甄德妃哼了一声,恨恨细看那个太监,却觉得他低垂的眼中,敛着一缕驯桀难训的光芒,,冰冷弱美的外在之下,似带着致命的野性和蛊惑的气息。她的乳/房不禁一窒,呼吸紧促起来:“别看他那般酷傲,说不定在床上还是个会体贴人的处儿呢!”

    想至此处,心中已打定了主意。()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得门外丫鬟拜道:“恭迎峥王。”

    一位金光耀眼的年轻男子走入殿来。白丝锦观他品貌举止,与虞诚虞梵不同。他来的匆匆,内着便装,外披华袍,给人以微不搭调之感,但是蚕眉鹰眼鼻如悬胆,意兴蓬勃,才华风发,无端有一种笼罩万物的凌人压迫气势。

    如果说虞诚是夜空月,皎皎内敛,以平和的清辉洒向大地,虞梵是佛前莲,静泊地从莲瓣上渗出滴滴甘霖,解救黎民百姓于病痛苦难之中,那么虞峥则是炫目明亮的太阳,奔腾不羁,锋芒毕露,带着与生俱来、俯瞰一切的尊贵气态。

    “峥儿来啦。”太后、虞帝同时起声,甄德妃则扭着蛇腰肥/臀,迎下殿去,抓着虞峥的衣袖左瞧右瞧:“可有几日没见吾儿啦,快把母后想死了。”

    虞峥拜道:“峥儿近些日子,忙于处理栾、堑两地的洪灾事宜,没得空闲拜访姨姥太后、父皇母后和诸位婶娘,还望赎峥儿这礼节不周之罪。昨夜忙到辰时,忽然想到今天是妙薇小妹的生日,说什么也得赶来……这不,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齐全呢。”

    孟昭仪眼带笑意,真切说道:“峥儿为民操劳,乃是万众的福分。有道是‘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却还能想着参加小女的生宴,真是仁王孝子加好兄长啊,呵呵……”

    虞帝笑道:“昭仪休要夸他过甚,净是长他气焰。”

    甄德妃有些得意,心中想着:“本宫生的儿子,由不得你不夸赞。”

    虞峥再拜:“谢谢婶娘厚爱。父皇教训得是。”

    虞帝和孟昭仪不约笑了起来。甄德妃有些被挤入局外的冷落感,转而撒娇:“皇上,你好久没去过臣妾那里了,臣妾好想再怀个公主啊。”

    虞帝瞪她一眼,邀宠也不看看场合!

    峥王刚入座席,门外又有唱和传来:“恭迎太子殿下、倾云长公主。”

    话音刚落,一位病容清秀但神情愚呆的男子,穿着破旧脏兮、不伦不类的长袍短褂,兀自拍手重复着宫人们的话“恭迎太子殿下”,跳将入殿。孩童似的动作,配上他颀长的身形,显得分外滑稽。

    他抓起几块牛肉塞入嘴巴,滞愣问道:“喂,咦,你们怎么都不吃?……哇哈,怎么这么多人啊?”

    妙薇公主笑道:“太子哥哥,你的花猫脸终于洗了一次,这干净起来倒也蛮英俊的。”

    太子把油乎的手用衣襟一擦,龇牙咧嘴含混答道:“我这是本舌,本舌……你懂么?”

    妙薇公主用手指刮刮小脸淘气道:“太子羞羞,‘本色’二字都说不好!”

    众人瞧得暗自皱眉,虞帝斥道:“倾云,朕不是派人送过衣物了吗?怎还穿成如此?——谁服侍太子起居穿戴,以杖责罚,遣出宫去!”

    “这累及不得旁人,太子泯顽童心,执意若此。”随着清若天籁的声音沉着响起,一道苗条的鹅白身影从门口走向前来,正是倾云公主。她鬓发高挽,素钗无雕,明眉凤目,面如银盆。落落简朴里含着尊威,举手投足尽现稳重的皇室大气。

    妙薇公主喜上眉梢,“倾云姐姐来了,”随即悟道,“我说呢,今天太子哥哥的脸如此干净,定是你劝服他的。”

    倾云公主展颜一笑,摸向妙薇的头。那姿态充满慈爱而风华绝代,令人心中大舒。

    虞帝怜惜地看着他的长女,“倾云你这些年来,为照顾太子成长,吃了不少的苦。如今都将近双十年华了,也该许婆家了。如果有意中人,不管他是何方高士,定要告诉父皇啊。父皇舍了脸面也要成全于你。”

    倾云公主盈盈一笑:“父皇又再赶倾云走了。不要说我没有看上的郎君,就算真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也不会弃他而嫁的。太子弟弟对我依赖甚深,又没有尽心的人时刻照顾着他,若是哪天闯出祸来,还真令人放心不下。我决定此生守护着他,望父皇成全。”

    虞帝长叹口气,点了点头。甄德妃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待会还想要求赏赐,就强自把话吞了下去。

    魏太后道:“姐弟情深,也是好事。但倾云也别太固执,姑娘家总还是要嫁人的,不然会遭人闲话。有如意的了,哀家为你作主。”

    倾云公主淡淡拜谢:“有劳祖宗操心。”

    妙薇公主听他们几人对话,把衣襟紧紧绞在手中,小脸憋得通红。她时时抬头看着她的锦哥哥,不知该如何措词。

    虞帝吹动胡须,浓眉一挑:“妙薇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心事吗?”

    妙薇公主小声磕巴:“我……我……”

    太子殿下笑得前仰后合:“小丫肯定是吃坏肚子啦,急着去如侧……她看到这满桌好吃之物,就没节制,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众人的脸俱都青白起来。倾云公主柔声斥道:“可又诨说!妙薇公主哪像你这般,她这正主,还没动半根筷子呢,倒是你来了个风残云疾。”

    太子闻听此言,竟有些羞赧,犹如犯错的乞丐小儿般,怔怔可怜的望着大家。

    妙薇登时乐了起来,竟撅嘴道:“太子怎么会解大人的事情!我刚才是在提醒父皇,我也要他作主为我婚配!不然夜长梦多,意中人都被抢跑了!”

    这平地惊雷的一声,炸得众人面色各异,有惊愕,有慌张,有偷笑,有忧心……妙薇索性要把谜底公布开来,却瞥见虞诚警告她的眼光。她突然想起虞诚曾说,“你锦哥哥不喜欢放任疯颠的女孩”,忙委屈地绷住了嘴。

    孟昭仪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虞梵,有疑惑之意,但更期待他能打个圆场。

    静坐许久的虞梵道:“小妹胡闹,昨天在我书房玩耍,看到了远古时候一位风流才子的画像,竟入了心魔。开导两日,便会好了。”

    太后等人都释了口气。甄德妃却看到妙薇公主的一个眼神,正是暗向那冷漠太监的,并且大有羞怯之意。

    甄德妃冷笑一声,心里的想法更加淫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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