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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 平湖政治危机

    车里响起安馨惊恐的尖叫,顾昔瞳孔猛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佝偻的腰背陡地挺直。()

    “操!**的想干啥?!”老四也察觉到了顾昔的变化,挥手用枪柄砸向顾昔的脑袋,本是想让他吃点苦头,可这样一来枪口却偏离了顾昔的要害。

    老四的动作很快,结果却砸了个空:顾昔的脑袋只略微后仰了几寸,握着枪柄的手带着风声擦着他的鼻尖落下。

    这一让的时间和距离把握妙到毫巅,老四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失手,下意识地愣了下,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紧,错愕中听到了一声很轻的脆响。

    “啪嗒”,沉甸甸的手枪掉落在地上,弹起后翻了个身落地不动,老四这时才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钻心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嚎。

    顾昔毫不迟疑地抓住老四的头发,狠狠将他的脑袋撞在辉腾的车窗上,“砰”的一声让人心悸的闷响,老四的嚎叫才起就戛然而止,烂肉似的软软瘫倒,整个过程里顾昔都紧紧地抿着嘴唇,略微下弯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显得异常冷酷,

    身子已经钻进车里大半的老花听见老四的惨叫停止不退反进,压根不管老四发生了什么事,他清楚只有拿住车里两个女孩作人质自己才会更安全。

    顾昔抢上一步伸手抄向老四拖在外面的伤腿,手指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的伤口,老花大叫着使劲蹬腿,顾昔另一只手也搭上了他的脚踝,不给他挣脱的机会,刚要发力把他拽下车,老花却突然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呼,身体从车子里弹了出来!

    老花双捂脸,在地上不停翻滚挣扎,鲜血汩汩地从他的指缝里不断渗出……

    顾昔重重一脚踏在他的脑袋上,老花立刻没了声息。

    顾昔跨过死狗似的老花来到车前,就见车内花容惨白的陈思死死地咬着嘴唇,握着把用来削铅笔的两寸来长的小刀举在胸前,刀身还在滴血,另一条消瘦的手臂护着身后的安馨。

    安馨都已经吓呆了,面色惨白如纸,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满眼惊恐。

    怵目惊心的鲜血在陈思白色的衣襟上渲染扩散,如同一朵血色之花缓缓绽放。

    “没事了,没事了……”陈思身上的血是割伤老花时迸溅的,顾昔见两女只是惊吓过度,并没有受伤,一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嘴里柔声安慰着,顾昔小心翼翼地想要将刀子从陈思手里抽出来,陈思攥得却极紧,顾昔只能一根根将她的手指扳开,攥刀的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整个过程里陈思就像一尊塑像毫无反应。

    安馨看见顾昔的面容,瘪了瘪嘴,猛地抱住陈思“哇”地大哭起来,呆滞的陈思打了个哆嗦,两行泪水无声涌出眼眶,不过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生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陆明追着顾昔的屁股追问。

    他被老四踹倒后就捂着脑袋趴在地上装死,随后听到两声短促的惨叫,那俩穷凶极恶的劫匪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整个过程持续了都不到十秒,他完全没看见发生了什么。

    顾昔不耐烦地踢了他一下,“快点开车,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这俩怎么办?”陆明前一刻还怕得要死,这时觉得没了危险心思马上就活泛起来,“把他们交给警察吧?”

    “你当警察都是瞎的啊?”顾昔没好气地哼道,河对岸明明埋伏了不少警力,居然眼看着无辜平民被歹徒劫持无动于衷,丁子元的脑壳坏掉了?还是劫匪手里的人质是陈彻或者宋时穷的家人?

    顾昔见陆明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低声道:“里面肯定还有他们的同伙!还不走?!”

    “靠!”陆明一颤,飞快地钻进驾驶席启动车子倒车调头,他不过想浑水摸鱼捞个见义勇为什么的称号,为以后泡妞增添点光环,犯不着把命搭里边!

    像是验证顾昔的话似的,车子刚打着火,废弃的教学楼一扇黑洞洞的窗口倏地闪过一点火星,“哒哒哒”一串点射落在辉腾前风挡上,风挡玻璃立刻多了三个碗大的蜘蛛网似的凹陷。()

    也幸亏程慧敏为了提高安全系数,给自己的座驾更换了不少配置,选用的虽然不是专业防弹的安全玻璃,但抗击抗震的性能十分优秀。

    路面逼仄,辉腾W12比普通轿车长了不少,陆明被这一串子弹吓得手脚发软,动作都失了分寸,结果苦了这辆低调的豪车,被两边的护栏擦得遍体鳞伤。

    车子调过头还没驶出二十米,警笛声大作,几辆疾驰而来的警车将去路堵了个严实,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狼狈不堪的辉腾,“车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打开车门、高举双手慢慢下车,不要试图反抗!”扩音喇叭里传出严厉的警告。

    不管普通民众对警察这个系统里的人或事有多少意见,但作为保障社会稳定和法律秩序的暴力机关,危机时候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警察。

    陆明缩头缩脑地打开车门,摇晃着双手示意自己手里没有任何武器,扯着嗓子喊道:“误会!我们也是受害者,我们还制服了两个歹徒,就在前面!”

    他不敢下车,身后的教学楼里还藏着个火力强悍的劫匪呢!

    顾昔拍了他一下,“报你老爸的字号!”

    “我爸是平湖市高新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陆晓东!我是他儿子陆明!不信你们可以检查我的学生证!”陆明立刻执行了顾昔的建议。

    对面一个躲在警车后面的全副武装的警察开始对着步话机说话,看样子是在报告情况,不一会儿那警察朝这边喊话道:“你们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陆晓东虽然现在只是正处级的高新区管委会主任,与警察系统没什么联系,可几个月前就有传闻说他年中的人代会上会再上一步,挂上副市长的头衔,对这样一位前途光明的官场明星谁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顾昔心想可惜安馨的老爸现在遭难,否则报安子明的名头比陆晓东更要好用得多。

    等了大概四五分钟,一辆警灯闪烁的警车快速驶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防弹衣,身材高大的中年警察,快步走到警戒线旁沉声问道:“是陆明吗?”

    陆明小翼地抻着脑袋看了看,给顾昔几个人介绍,“是市刑警队的陈明哲!”

    陈明哲是平湖市刑警支队的政委,与陆晓东关系不错,陆明与他很熟悉。

    “陈叔!”陆明大叫道,“楼里面还有歹徒,有枪!我不敢下车啊!安副市长的女儿和顾副秘书长的儿子都在车上呢!”

    陈明哲一看车牌就认出这是程慧敏的座驾,确认了喊话人的确是陆明,又听说安子明的女儿和顾钧吾的儿子也在车里,吩咐了一声,便有十来个身穿防弹衣、手持防爆盾的特警结队移动上来将辉腾围住,掩护着陆明和顾昔四人撤进了警戒线。

    整个过程里,废弃的教学楼静悄悄的,隐藏在暗处的劫匪没有再打黑枪。

    神色严肃的陈明哲上下打量了一眼陆明,视线又扫过顾昔、安馨和陈思几人,“你们没受伤吧?”

    安子明在平湖市中层干部中威望很高,即使现在谣言满天飞,可陈明哲这个层级的人对真实情况所知不多,水落石出之前不会蠢到落井下石的地步,只是他没见过安馨和顾昔,不知道两个年龄相仿、同样娇美的女孩儿哪个是安市长的女儿,倒是一下子就确定了顾昔的身份。

    顾昔抿着嘴,面容沉肃,虽然年轻却很沉稳,倒是有些顾钧吾的影子,而且口鼻之间的轮廓也与他老子有几分相似,顾钧吾在市政府就是出名的美男子。

    何况车上只有两个男生,一个是陆明,另一个必然就是顾钧吾的儿子了。

    陆明摇头说我们都没受伤,陈明哲的眼睛盯在陈思衣服上的血迹,顾昔解释说是歹徒的血,陈明哲眼中不由闪过讶然,“你们真的制服了两个歹徒?”

    陆明指着不远处的运钞车,“就在那儿呢,他们想劫持我们来着!被我们给打晕了!”陆明洋洋得意,一点也不觉得惭愧。

    陈明哲扭头对身边的一个警察低低吩咐了几句,那警察便带着五六个重装特警小心翼翼地朝运钞车摸了过去。

    “胡闹!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多危险啊!”陈明哲和陆明相熟,这话也是对着陆明说的。

    陆明哭丧着脸道:“今天高考,大路堵车,没办法只能抄小路,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

    陈明哲看了眼腕间的手表,皱眉道:“我记得是九点开考吧?你们这还赶得上吗?”

    “错过高考我这辈子的前途就完了!我老爸非打死我不可!”陆明算计着就算现在大路疏通了,原路返回再走大路怕是开考前也无法赶到考场,哀求陈明哲,“陈叔您一定要帮我!”

    陈思和安馨也都急形于色。

    “扯淡!”陈明哲被逗笑了,“你爸舍得打你?我可不信,这样吧,我让他们用气垫船送你们过河,你们走环城路应该来得及!”

    陆明兴奋地蹦起老高,“陈叔,回头我就让我老爸请您喝酒!地方由您选!”

    这时候特警也把老四和老花拖回来了,这两人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带队的那个年轻警察低声对陈明哲道:“下手真够狠的,一个右手估计是废了,那个腿上挨了一枪的,俩眼睛一刀切!肯定瞎了。”

    陈思听了,本就苍白的脸颊白得近乎透明,安馨面上的血色也一下子褪个干净。

    顾昔淡淡道:“当时的情况很危急,我们也来不及报警,对方连开两枪,我们完全是正当防卫。”

    陈明哲闻言眉头微皱,扫了顾昔一眼,顾昔的语气虽然平淡,可他岂能听不出其中所流露出的对警方的不满?

    说起来顾昔还真是错怪了警方,这本来就是紧急磋商后制定的计策:由警察乔装后驾车接近教学楼,争取将劫匪引诱出来或者趁其不备由后方突击,谁知道就在几个受命装扮的警察去准备的空隙陆明四人开着车过来了。

    周围隐蔽的警察也没细看,看车标只当是辆帕萨特,还以为是自己战友伪装的呢!

    说到底就是一场阴差阳错造成的误会。

    可这其中的内情陈明哲不会对顾昔和陆明等人解释,要解释也是对陆晓东、安子明他们。

    陆明一拍脑袋舔着脸对陈明哲道:“陈叔,能不能借件衣服?您看我同学这衣裳穿去考场不得吓着人啊?”

    “警服行吗?”

    陆明咧嘴一笑,“行!谢谢您啦!”

    便有警察从警车里取出一件夏装制服,陈明哲递给陆明,嘱咐道:“说好了借的啊,穿完了得还!”

    “放心吧,洗干净了还您!”

    警服的号码很大,陈思本身又偏瘦,不合身是一定的,不过只是为了遮掩胸前刺眼的血迹,眼下哪里有条件讲究合身与否?

    不过略显刚硬的警服倒是与陈思清冷的气质很相衬,顾昔心想陈思要是换上一套合体的警服肯定让那些所谓的“警花”黯然失色。

    四个人刚要登上气垫船,一个警察急匆匆跑了过来对陈明哲耳语了几句,陈明哲的面色微变,飞快地瞄了眼顾昔。

    “有人要见你!”陈明哲略一沉吟,对顾昔道。

    陆明、安馨三个都露出不解的表情,“陈叔,我们得尽快赶到考场呢。”陆明故意看了眼手表,“等考完试不行吗?”

    他和安馨想的一样,都以为是陈彻或者宋时穷几位领导听说了之后想要见一见他们,说几句安慰之类的话。

    顾昔也愣了下,反问了一句,“现在?”

    “对!马上!”陈明哲稍一犹豫,欲言又止。

    顾昔皱了皱眉头,没有马上开口,他听说有人要见自己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也和陆明、安馨一样,可立刻就意识到不对,若是陈彻和宋时穷他们,要见肯定也要见所有人,而不应该单单召见自己一个人。

    再一看陈明哲为难的表情,顾昔便大概猜出了答案,抽了抽嘴角问:“非见不可吗?不是强制性的吧?”

    “这个……小顾,我们单独谈两句?”陈明哲心里暗骂官大一级压死人,陈彻、宋时穷指手画脚又半点不担责任,把责任都推给丁子元,而丁子元那个老滑头压根不接招,直接把烫手的山芋扔到自己的手里。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支队长铁恒恰好去了省厅学习,好死不死轮到他这个政委临时主持工作就发生了这么一桩大案!

    持枪抢劫运钞车本就是震动地方的案子,而最要命的是劫匪手里的人质不光是他手下的兵,而且这位身后的分量实在太重了!

    如果能完美地解救出人质自然是皆大欢喜,万一人质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主理案件的刑警支队政委必然首当其冲。

    三位平湖市的巨头倒是很有默契地一致同意将主理权交到他的手里,其实就是先把替死鬼准备好……

    可陈明哲还不到四十呢,提了刑警支队的政委之后正雄心勃勃地想要效仿前辈丁子元大干一场,没想到祸从天降,可他又如何会甘心做这个替罪羊?

    陈明哲是平湖本地的干部,却是在陈彻党政时提起来的,说起来应该属于陈彻的人,可在需要替死鬼的时候,陈彻毫不犹豫就把他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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