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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 第五十九章 水吟居(1)

    “怎么会是铁——铁吟怀?”

    “不,仙儿,他不是铁吟怀,你也看到了他显露出来的武功,那是苍山早已失传的‘铁杵成针’!吟怀他……他可能已被——咳咳咳……”

    “化哥!”

    “哈哈哈,不错,铁吟怀两个月前就已死在我的杵针下,我装成他的模样装得还不错吧,可也辛苦至极,铁吟怀差点让我成了废人,不过正好免了她老婆近身,她对自己出了一趟门再回来的男人也就不会有一丝怀疑了,哈哈哈!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铁吟怀的整个……人皮都被扒下,然后到了我身上!哈哈哈!”

    “恶贼!铁先生!”

    一声女子的悲泣从地下隐隐传来。():。

    这是地下一室,顶部是一块完整的厚达十余丈的花岗岩,室内本漆黑一团,一盏灯正被点亮,灯光照出了室内的情景,室内除了中央一石桌,再无其他,石桌平滑如镜,一幅画隐动其上,走近了,果真是一幅画,画得是柳宗元的《独钓寒江雪》,雪花正一朵朵飘然而飞,竟似要飞出桌面——靠墙,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男子显然伤得不轻,正闭目凝神调息着,俏丽如花的女子一双美目正忧心的望着他,只是此时她也似中了一种毒。

    二人正是水吟居主人万羽化赛飞仙夫妇。自从那天离开香风楼赶回水吟居后,果然如金大姑娘所说,以杨竞云为首的江湖中人竟先朝廷捕快而聚向了水吟居,如果不是凭着水吟居多年的声望和精妙的防备,加上了然大师、洗尘道长、薛中和、尚武仙等人的力阻,面对出现的东厂黑骑营,他们还真不敢说态势会怎样,但事情的真正转机还是因为灾粮又突然出现在了去陕甘的路上,而本已消失的暗黑门三个字的再次现身,焦点自然瞬间移向了它,看着水吟居四周的人如潮退去,夫妇两人还是彼此相视,暗暗出了一口气。()

    他们倒不是担忧个人生死,而是怕辜负了他人的托付。

    当年他们各自拜别自己的师父下山,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结婚生子,行侠仗义,但他们从未忘记自己下山的使命,那就是守候在水吟居,静等一个人的出现。

    这个人是谁?水吟居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师父不说,他们也从未问过,这么多年了,尽管他们已猜出了**分,但他们从未试图去解开心中的疑问,既然当初答应了师父,而师父答应了别人,该他们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他们知道的,即便他们死了,还有他们的儿子——

    三年前,一个神秘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了水吟居,自称阿风,并拿了一件东西出来,万羽化一眼认出,那是师父身上的另一只玉麒麟,但阿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紧急的时候可以进入这个石室。

    这么多年,他们竟不知还有这样的石室!

    “没想到你还是躲过了我对你近身发动的致命一击,更没想到中了‘麻酥散’的赛飞仙还能使出‘仙女摘星’,嘿嘿,也怪我色心太重……不过毕竟还是有收获,你们躲进了这里,不正好暴露了水吟居果真有秘密?哈哈哈!”

    万羽化勉力睁开眼睛,皱眉道:“仙儿,这厮说的对,我们不该进入这里的,进了这里也就不啻……不啻……泄……咳咳……”

    “化哥!”

    “我们死不足惜,可后果又岂是死可抵消的?都怪我……我太大意了,阿风月前还示警于我,要我注意身边可能出现的变化,我竟没注意吟怀——”

    “铁大哥和我们生死与共,谁能想到……”

    “外面……也不知怎样了?”

    就像回答这句疑问似的,地上的声音又传来:“你的——哦不——也是我的两个好兄弟,护庄领事金刚烈和廖多病,嘿嘿,一个成了一滩泥倒在了‘泄意瀑’下,一个七零八落大概已被狗儿叼完了吧……嘿嘿,这古不顽才刚刚兴头正起呢!”

    “古不顽?!”地下的赛飞仙轻轻一声惊呼,万羽化的呼吸也一下子变得更艰难粗重起来。

    与枯木大师大战两天两夜,深受重伤的“枯木”终于用“紫音降魔”把其打下万丈深渊的“食古不化”古不顽竟然还活着?!

    “扬儿!流儿!”赛飞仙痛苦地捂住了嘴,双肩开始急剧抖动。

    “仙儿,仙儿!他们——两个……武功……不弱,扬儿细密,流儿机灵,入庄前或许……会有……察……觉……咳咳……”

    “化哥,不要再说话,你全力用功吧!”赛飞仙不愧为“赛玉龙”,这个天山莲姑的嫡传弟子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挺身坐正身子,静心运起功来。

    外面,月亮不知何时躲进了云中,夜一下子漆黑起来。

    依山傍湖的水吟居如一朵莲花,夜越黑,灯火依旧的它就越显美丽,通向湖中亭台九曲栈桥上的灯笼犹如一串串正诉说着女儿梦的音符。

    离水吟居不过一里的凤舞岭,两个少年“倏”顿住了身形——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挺拔的身材、俊朗的脸,只是一个脸上神情更多一些静,而另一个更多一些动!

    不是万激扬、万激流小哥俩是谁?

    “怎么了,扬?”万激流问了一句。

    “流,你听到了什么?”万激扬目光扫视着四周。

    万激流侧耳听了一下,“虫叫、人鼾、孩子哭……和往常一样!”

    “你再听?”万激扬沉思着再说一句。

    万激流看了他一眼,再侧耳一听,脸肌不由一点点收紧。

    “蛙鸣?没有蛙鸣!”他道。

    扬点点头,“这个时候蛙还不至于全部沉眠!”

    流突然用鼻孔深深吸了一下。

    “如何?”扬轻语。

    “一点儿臊酸!”

    “我们这里的空气掺不得任何多余东西!”扬喃喃自语。

    寒光一闪,锥体剑划破了夜空。

    “慢,流!”万激扬出声阻止了万激流要动的身形。

    “扬?!”万激流急了。

    “前面不畅,还要冲?”

    万激流一声冷笑:“小爷我怕?!”

    万激扬看他一眼,“不怕不等于莽撞,”一摆头,“我们改道!”

    万激流顺着他摆头的方向扫了一眼,眼睛忽然一亮,轻笑一声:“我怎么忘了?”

    两人身形一展,向左方急矢而去,到得一涧壁前,两人一矮身,犹如土遁,瞬间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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