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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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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1日,第七军经过三天的激战,终于突破了9纵的第二道防线,第二十六师刘涌部伤亡惨重,只好迅速后撤。

    9月12日,第七军与整74师顺利会师。第七军军长代钧一脸疲劳不堪的样子,见到马新贻倒也很是开心,老远便大喊道,

    “灵甫兄,好久不见呀。”

    马新贻也装出副热情的样子,走了上前与其拥抱了一下。这代钧乃是张灵甫在黄埔军校时的同学,高他一届。

    “是啊是啊,起码有七年了吧。怎么样呀,你们第七军攻击这二十六师感觉如何?”

    代钧塞然解嘲般笑着说道,

    “对我们这些杂牌非嫡系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了解,实在是与你这个嫡系中的嫡系相差甚远。

    你们整74师只花了一天时间基本全奸9纵二十五师的两个团,使其兵力总损失高达六成以上。而我们第七军花了三天的代价,也只是让二十六师后撤,损失不到四成,自己则伤亡过半。”

    马新贻渐渐也有些了解国民政府中央军队的现况了,根据嫡系非嫡系之分,而配发的武器及人员补充也各有不同。像张灵甫这个整编74师,是最先配发最新美式装备的师,也是对人员补充最及时的师。而像代钧这第7军,损失后可能要过半年才能补充新兵完毕,而手中的武器只比共军好上一点而已。

    马新贻不好意思再与代钧继续深谈,免得他又大发牢骚,直接对战场上的变化询问道,

    “贺静兄,你看我们现在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代钧也非省油的灯,对马新贻说道,

    “灵甫兄,我第七军此次突破敌二十六师的防线,损失颇大,可能要在原地休整多日,待战斗力恢复后才能继续作战。所以我希望你74师能在我军侧翼驻扎,以起掩护的效用。”

    马新贻眉头大皱,将领个个皆如此作战,意图保存自己的实力,焉能不败于共党之手?

    马新贻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说道,

    “代兄,接顾总司令电,你部现由我直接指挥,现令你于9月13日与我师一同对敌之二十七师发动联合攻击。这是顾总司令的电令,你瞧瞧吧。”

    代钧见马新贻如此说话,半点情面也没留,自然只好按公办理,接过电报描了一眼后,语音生硬地答道,

    “好吧,按顾总的意思办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代钧不悦地扭头就走,马新贻则是对这国民党军队这种上下各自为政的局面大为不满。直觉告诉他,如果这种状况得不到改变,国民党必败于之手。日后在孟良崮一战中,令马新贻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近在咫尺的友军第83师居然见死不救,迟迟不发援兵。等到蒋介石发出死命令后,再浴血奋战为时已晚矣。

    9月13日,第7军和74师同时展开攻击,于当日下午突破9纵第三道防线,二十七师溃散,把淮阴县城暴露在的攻击范围之内。

    陈毅山野主力无法及时南下,只得急令2纵向淮阴开进,但沿途道路桥梁均遭破坏,无法及时赶到。

    陈毅只好急电粟裕:“。。。此次淮北作战,由于主观指导错误,贻误全局;五内俱焚,力图挽救,当尊重兄等建议。”

    粟裕见形势危急,急调第5、第13、第18旅星夜北上驰援,粟裕亲率主力第1、第6师也随后北上增援。但是从海安到淮阴,多是水网地带,又逢大雨,道路泥泞,部队只能走水路,但一时间又没有足够的船只,一次只能渡1个旅,加上飞机的封锁,只能在夜间行动。华中主力赶到淮阴最快也得到20日。而事实上,19日胜负就已经定了。

    9月14日,谭震林和张震在码头南岸开设前线指挥部,统一指挥淮阴地区作战。

    9月15日,双方在淮阴外围杨庄、马头、小桥一线激战。

    在强大的炮火声中,马新贻正站在前线指挥部内目不转睛地盯着作战地图看。根据前方的报告,现在74师与第7军在渡过运河后遭遇到的可能是9纵残部及第5、第13旅的顽强阻击,每前进一步都需付出极大的代价。

    马新贻刚要询问参谋长之时,一片猛烈的炮火袭来,整个指挥部都在摇晃,梁上的灰尘落下一大堆。马新贻也已习惯如此,趴进桌下避过这阵后,又重新爬了出来。抖去帽沿上的尘土后,对魏振钺说道,

    “振钺兄,这已经是对方第几次反冲锋了呀?”

    “已是第9次了。”魏振钺很简练地答着。

    “第9次?!”马新贻很是佩服这个向自己发动反冲锋的共军头目,

    “这皮定均的第13旅还真是骨头硬得很,不惜体力地从高邮兼程赶来专门阻截我们呀,是参战的共军各部队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魏振钺也笑笑说道,

    “可不是嘛,如此顽强的战斗力还真是少见。”

    “一而盛,二而衰,三而竭,我看他这皮旅应该耗得也差不多了,我们是时候开始反击了。下令,所有部队进入反攻准备阶段,半小时后啃掉这皮定钧。”

    原来,渡过运河后马新贻便下令原地休息,而皮定钧则趁这个机会连续对74师发起9次强有力的反冲锋。迫使一度在战壕中欢声笑语一片的74师将士们,不得不停止宝贵的休息时间,打起精神顶住了皮旅的反击。

    在74师开始反击后,皮旅便开始徐徐后撤,皆因前几次的反冲锋,消耗掉过多的兵力。当晚74师攻占杨庄和码头,逼近淮阴。

    16日,为确保淮阴,谭震林下令扒开运河大堤,放水迟滞74师的攻击。看来泻洪阻敌也不是蒋介石一人的专利,为了胜利,国共双方皆无所不用,所谓的胜者王侯败者寇。

    17日,战况更为激烈,74师在炮火和飞机助战下,连续组织5次猛攻,解放军集中所有兵力火力全力抗击,但第一道防线仍被突破,不得已退守第二线,在第二道防线的中段处总算抵挡住74师的攻击。

    马新贻从来都认为只有带头冲在胜仗,故当夜便亲临第一线,58旅的营地。

    58旅旅长卢醒是个矮个子,当他在营房内突然见到马新贻后大为吃惊,对着马新贻敬了个军礼后说道,

    “师座,你怎么来这里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马新贻反问道。

    卢醒摇摇头,赶紧说道,

    “能来能来,我只是怕师长有危险罢了。”

    “作为一名军人,要是怕危险,那就退伍得了。”

    “师座教训得是。”

    马新贻来到大地图前,指着周围的地形对卢醒说道,

    “现在横埂于我师之前的敌人共有9纵、5旅、13旅、18旅这四个敌人。我准备亲率2个连队从9纵与5旅的结合部穿过,以锥形渗入敌侧背,错乱敌部署,直扑淮阴城。靠近5旅的是9纵四十五团的残部,应不足为虑。

    待拿下淮阴之后,便发出信号,你们给我集中火力打的每一段阵地,而后内外夹击,全面开花,我就不信打不垮这淮阴。”

    马新贻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卢醒,卢醒这一听,大为吃惊,身为一师之长,居然亲自率领2个连的兵力夜袭淮阴城,实在是不可思议,有些不像从前那个作战时以正统战法为主的那个张灵甫张师长。

    “师座,这恐怕不好吧?”

    “什么不好,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你马上下去给我配备最精锐的两个连。”

    卢醒只好服从,快捷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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